果然,房東拿出一支可擦筆,在房間里四處標記著。
你看,當(dāng)初房子租給你時墻上哪里有這么多裂紋?
還有這冰箱也褪色了。
你看看這燈具,都沒有原來那么亮了。
……房東將強光手電筒開至最大檔,一寸寸地摸查地板、墻壁和家具,甚至連蹲廁和床底都不放過。
我頓時被氣笑了。
徐哥,道理不能這樣講。
如果是我入住期間造成的破損,我肯定會照價賠償。
但是,像墻壁自然沉降造成的裂縫還有家具老化不應(yīng)該算在租戶的頭上吧?
畢竟這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聽我這樣說,房東臉一沉,震耳欲聾的喊聲在我耳邊響起。
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們年輕人沒輕沒重,把我的房子糟蹋成這樣就想一走了之?
天底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
我告訴你,不全部賠償,今天這事沒完!
我看了看膀大腰圓的房東,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體格子,耐著脾氣問道:那您說,應(yīng)該賠償多少合適。
房東大手一揮,不客氣地說道:原本來說,沒有個兩萬塊錢打不下來。
但徐哥心善,看你也是個學(xué)生,就給一萬得了。
我抿了抿嘴,心知房東是漫天要價,便給男友撥去電話,可電話始終處于占線狀態(tài)。
我心一橫,頓時準備打電話報警。
房東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嘆息著甩了甩手里的軟棍。
棍子從我面前劃過,帶起一陣嘯鳴,幾乎能擦到我的鼻子。
小楊啊,要不是小陸的親戚來找我,我還不愿意幫這個忙呢。
你可別讓哥難做??!
房東提著軟棍,一副不賠錢就沒完的架勢。
我不禁面色一白,又打了個寒戰(zhàn)。
男友曾說過他那個親戚對他幫助很多,一直在資助他上學(xué)。
如果這件事鬧大了,房東將事情的經(jīng)過添油加醋一說,男友和他親戚之間難保不會產(chǎn)生隔閡。
想到這里,我頓時泄了氣,認命般把錢轉(zhuǎn)了過去,并讓房東簽署了退租合同。
錢一到賬,房東頓時換了一副面孔,笑盈盈地說道:這就對了,一碼歸一碼,哥也不是訛人的人。
下次你和小陸需要租房,隨時聯(lián)系哥啊!
我咬了咬牙,氣得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將一直舉著的手機往懷里一揣,轉(zhuǎn)身回了酒店。
再過幾天就是畢業(yè)典禮了,我和陸哲約定好典禮一過就飛往A市,所以暫時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酒店湊合一下。
一回酒店,我把自己重重摔向床上,隨即便給陸哲打電話。
彩鈴聲過后,一直占線的電話總算是打通了。
我哽咽著向陸哲敘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錢都給了,我本也不指望他去為了我跟人家撕破臉,只想求個安慰罷了。
可沒想到,陸哲竟義正詞嚴地跟我講起了道理。
念念,徐哥給我發(fā)了消息,我看到那個賬單了。
你看,咱們?nèi)胱∑陂g電器有很多老化損壞的,床板也有了裂痕,包括其他家具的褪色、掉漆,如果房東一一修復(fù)的話,恐怕要花不少錢。
既然是咱們住的時候給人家弄壞的,咱們自然得賠償,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徐哥說得沒錯,你就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