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無論我什么樣子,都是他的心尖寵。
可如今,他竟和兔女在仙池承歡,生了數(shù)十個(gè)孩子。
更任由兔女奚落我不孕。
頭一次,我覺得蕭憐如此陌生。
頭一次,我想醉死夢中,永不醒來。
此刻,蕭憐抱著我回到家,又將我輕輕放在床上。
“今日怎么想起飲酒了?
又跑去弱水河畔那種兇險(xiǎn)的地方?!?br>
他困惑的問道。
“看見有女子的丈夫在外金屋藏嬌,氣的她哭泣不止,故而感傷?!?br>
我故意這么回話,想看看蕭憐的反應(yīng)。
蕭憐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穩(wěn)住心神,笑道:“清雪,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縱然??菔癄€,我心不變。”
他一把摟住我,說的情真意切。
以前我深信不疑。
如今只覺可笑。
“清雪,近幾日我煉出了一枚新丹藥,或許可以療愈你的身子?!?br>
蕭憐拿出一枚黑褐色,散發(fā)著難聞氣味的藥丸。
嗆的我眉頭直皺。
結(jié)為道侶以來,為幫我養(yǎng)身子,能夠孕育一兒半女,蕭憐四處尋覓藥方。
煉制各種難吃的丹藥。
可始終不見效。
“不想吃了?!?br>
頭一次,我拒絕吃藥。
既然蕭憐在外仙山藏兔,兒女成群,又何必喂我吃這些沒用的玩意?
搞的我像個(gè)傻子。
“你不是一直想擁有我們的孩子嗎?”
蕭憐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況且,我承諾過要治好你的身子?!?br>
他說完,趁我不留神,把丹藥強(qiáng)行塞進(jìn)了我嘴里。
美名其曰:為我好。
又酸又苦,像是發(fā)霉了的酸棗。
難吃極了。
我忍不住吐了出來,朝蕭憐甩去不高興的臉色。
“既然不愿意吃,那就不吃?!?br>
蕭憐微微一愣,旋即掏出一枚丹藥,用舌尖嘗了嘗道:“怪我煉藥時(shí),沒有考慮周全,確實(shí)太苦澀了?!?br>
“我去給你做飯?!?br>
他總是這樣。
在外是高高在上的鳳君,不容置疑;在家被我罵了也不生氣,被我吼了先反思自身。
雖然院中不缺仆人,但每頓飯都是他親力親為。
因?yàn)樗X得,沒人能比他更清楚我的口味。
我以他為榮,以他為幸。
但他不止了解我一個(gè)女人,也不止愛我一個(gè)。
我走到書桌前寫和離書。
可望著外面忙前忙后的蕭憐,我心中竟萬分不舍,像是堵了一團(tuán)泥巴,喘不開氣。
落筆時(shí)手不住顫抖。
眼眶也漸漸濕潤。
“是我太不知足了嗎?”
誠然,除仙山藏兔之外,蕭憐做到了丈夫應(yīng)盡的一切。
可我眼中容不得沙子,心中也過不了那道坎。
畢竟,我沒做錯(cuò)任何事。
“清雪,寫什么呢?”
蕭憐走進(jìn)屋里。
我急忙遮擋住道:“隨便寫寫?!?br>
蕭憐微微點(diǎn)頭,沒再多問,繼續(xù)忙活去了。
趁此空隙,我寫完了一封和離書。
蕭憐也一如既往的做好四菜一湯,端到我面前,又悉心的給我盛好一碗飯。
他越是這般。
我心中越難過,也越覺得他虛偽。
明明在外妻女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