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還是半信半疑,但昨天已經(jīng)嘗到過甜頭的他,雖然不知道江穆辰的真實目的是什么,也絕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于是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部分錢。
江穆辰勾唇收好,又從兜里掏出一張電影票遞給對方。
“這是今天下午的電影,你陪她去吧?!?br>“好好打扮一下,盡量今天就拿下她?!?br>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下午,江穆辰?jīng)]有去赴約,反而在家睡了個午覺,又澆了澆花,好不悠閑自在。
直到夜色漸深,他剛要收起膝蓋上的報紙準備上樓休息時,女人走了進來,微蹙的眉心,隱隱透著幾分不滿。
“今天看電影你怎么沒來?”
江穆辰疊報紙的手一頓,“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聞言,黎知憶抬手撫上他的額頭關(guān)心道,“要不要上醫(yī)院去看看?”
他搖搖頭,“不用了?!?br>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鈴聲就打破了這份沉寂,他剛要起身,男人就先他一步拿起了話筒。
因為站得很近,所以對面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當聽到婚姻登記處五個字時,他下意識的抓緊了報紙,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掛斷了電話朝他看來。
“婚姻登記處打電話過來說還缺點資料,具體什么也沒說,好好的,你去婚姻登記處做什么?”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面上不顯,“我們當初結(jié)婚不是太過匆忙了嗎,所以那頭還差了一些資料,我到時自己去補就行?!?br>好在黎知憶嗯了一聲,也沒多想,轉(zhuǎn)身去了洗漱。
洗漱完后,她才像想起什么,從兜里掏出一張請柬。
“對了,隊里的老張后天生日,到時你跟我一起去。”
這個江穆辰無法拒絕,便點了點頭。
宴會當天,無數(shù)俊男美女在手風琴的琴聲中,翩翩起舞。
一開始,黎知憶本來是想邀請江穆辰跳舞的,他卻搖搖頭。
“我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要不你跟蘇硯跳吧,他一個人來,也有點孤單?!?br>琴聲再次響起,看著江穆辰一副抗拒的模樣,黎知憶不得不走向蘇硯,拉住了他的手。
蘇硯面含笑意,黎知憶面色冷淡,截然不同的兩人摟著腰翩翩起舞,周圍人開始小聲嘮叨。
“我記得沒錯的話,知憶是有老公的吧?!?br>“哎呦,怎么和別的男的跳了起來,這太不像話了吧!”
“呸,那個蘇硯明知道知憶成家了,跟她跳舞怎么還笑成那副模樣,真是不要臉!”
……
不遠處,身為正牌丈夫的江穆辰卻平靜的看著不說話,思緒卻漸漸飄遠。
上一輩子,他每次要和她開始跳舞時,蘇硯都要橫插一腳。
而每次,她都會選擇蘇硯。
那句口頭禪他都快背出來了,“蘇硯孤苦無依,我必須照顧他,你大度一點。”
如今,他如她所愿,怎么如今她反倒一副不情愿的樣子呢。
生日宴上人很多,故而拼起了酒,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連滴酒不沾的黎知憶也不能例外。
一杯接著一杯的白酒下去,再強硬人也變得跌跌撞撞。
黎知憶喝大了,修長的手指按壓著眉頭,口里還在喊著江穆辰的名字。
可他卻沒有像以往那樣上前攙扶住她,反而一個眼神過去,蘇硯立馬笑意吟吟的跑上去扶住了黎知憶。
“知憶姐,我扶你。”
三個人上了同一輛車。
又是江穆辰,體貼的上了副駕駛,把后座的空位留給了兩個人。
蘇硯忙不迭的扶著黎知憶上車,黎知憶雖然喝得暈暈乎乎,但也看出了不對勁,看來不是她的錯覺,這幾天,江穆辰是真的變了。
但這種變化,卻讓她莫名的感到心慌。
她剛要開口,結(jié)果砰的一聲巨響,瞬間讓她清醒過來。
原來是車子半路拋錨了,還險些發(fā)生剮蹭。
黎知憶瞬間醒了酒,下意識的查看旁邊男人的傷勢,見蘇硯無礙后,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在抬頭的瞬間,卻正好與后視鏡中江穆辰的眼神撞個正著。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他卻先一步挪開了目光。
天色漸晚,雨也越下越大,幾個人撐著傘站在路邊,想著搭乘別人的車先回去。
冷風肆虐,讓江穆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一旁的黎知憶見此立刻拿了外套要往他身上披,結(jié)果另一邊的蘇硯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伸出的外套停滯在半空,見她猶豫,江穆辰諷刺一笑,再次大度道:“蘇硯看起來比我更需要,你還是先給他吧,我沒事的?!?br>帶著女人余溫的外套最終披在了蘇硯身上,讓蘇硯耳朵悄然一紅。
這時一道喇叭聲從對面?zhèn)鱽?,老張搖下車窗,看著站在路邊的幾人關(guān)心詢問原因。
聞言后,他連忙讓幾個人上車。
可尷尬的是,車上還剩兩個座位。
這一次黎知憶毫不猶豫地讓他和蘇硯先上車。
可蘇硯卻拉了拉他的衣角,“知憶姐,你陪我我害怕……”
就坐個車有什么好害怕的,他真是連理由都不會找。
江穆辰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直接看向黎知憶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帶他先走吧,反正你也喝多了酒,淋不得雨。”
說完,不等黎知憶說話,他直接將兩個人推上了車。
看著越來越遠的車,他收回視線,很快攔上了另一輛車,
去的不是家的方向,而是婚姻登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