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淮見一切順利,松了口氣,隨即,輕輕地擁了一下蘇允禾細瘦的肩膀,語氣親昵,“本來還擔心你不愿,一應事宜便勞煩夫人了。”
說著,也不顧其他人在場便想要牽住蘇允禾的手,只是,才觸及到她纖細的指尖,便感到一陣冰涼。
顧清淮忍不住地皺眉,“怎么手這般涼?之前的暖玉怎么不用上?”
蘇允禾聞言,不由得感到幾分諷刺,她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回來,“暖玉難得,為了其功效不減,只雕琢了一塊給你帶著?!?br>
顧清淮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多了一抹赧然,“夫人向來是心疼我的?!?br>
旋即,也不顧蘇允禾的躲閃,強硬地將女人冰冷的手放進手心,用自己的體溫暖著。
可蘇允禾絲毫感覺不到暖意,反而是身上的冷意愈發(fā)重了,眼前不住地發(fā)黑,走著走著,竟然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上。
顧清淮連忙將人扶住后,只見蘇允禾面色蒼白如紙,平日里瑩潤的唇瓣也沒了絲毫血色,不免有幾分心慌,“夫人可是寒癥發(fā)作了?”
蘇允禾自小身子骨便弱,后來隨著顧清淮東奔西走,又為救他中毒后,便留下了無法祛除的病根,若是受了寒或是情緒上大起大落,便會引發(fā)寒癥,發(fā)作起來,四肢百骸如被蟲蟻啃噬,痛不欲生。
顧清淮見狀,也顧不得其他,一把將蘇允禾抱了起來,“快去傳府醫(yī)!”
蘇允禾感到顧清淮的氣息包裹住她,掙扎著想下去,但身子卻實在是虛弱,只能任由男人左右。
白婉容在二人身后,看著這無比和諧的畫面,差點擰碎了手中的帕子,但周圍的人太多,她的身份尷尬,便也只能作罷,低眉順眼地也跟著進了府。
顧清淮抱著蘇允禾回了她的聽雨閣后,府醫(yī)也匆匆地趕來。
為蘇允禾把脈后,府醫(yī)擦了擦額頭的汗,“夫人的寒癥是頑疾,想來是見到將軍回府情緒激動了些才導致發(fā)作,我這便開一些滋養(yǎng)的藥方……”
顧清淮正用絲帕擦拭著蘇允禾面頰上的冷汗,聞言沉下臉色,“你的藥吃了多久了,一點作用都沒有,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夫人受苦?”
“是屬下無能……”
蘇允禾靠坐在床邊,冷眼看著顧清淮大發(fā)雷霆的畫面,只覺得可笑。
顧清淮如今做出這樣深情的模樣給誰看?
從頭至尾,傷她至深的人不都只有他顧清淮一人?
顧清淮訓斥了府醫(yī),轉頭卻愕然發(fā)現(xiàn)蘇允禾眸中此刻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那神情竟好像是在看著兩個外人在演戲那般,不知為何,讓他的心也隨之沉了幾分。
莫名的不安,讓顧清淮沒了再教訓府醫(yī)的想法,沉吟片刻后,男人才突然抓住她的手,“我聽聞皇宮內有一味秘藥,可清百毒,亦有延壽保命的說法,對女子身體更是滋養(yǎng),我現(xiàn)在便去求皇上賞賜一顆,說不定便能祛了你這寒癥的病根,就再也不用受這種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