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新年之前,我和賀嘉禮訂婚了。
只是這段時間,走到哪里,我都感覺有人跟著我。
回頭望去,身后又總是空無一人。
我擔(dān)心自己是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誰也沒告訴,只是好好的睡了兩天。
卻沒想到,下次獨(dú)自出行時,我卻被一個身影擄進(jìn)了小巷。
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夏月姝,你憑什么?”
是柳陌。
她手握一把匕首,死死的抵住我的后腰,挾持我一路走到一處廢棄的倉庫。
她將我的手腳用膠帶纏住,匕首,緊貼我的臉。
“你又漂亮,又是千金大小姐,還能得到阿宇的心,你都已經(jīng)離開江城了,為什么,為什么阿宇還要找你?”
我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和她對峙拖延時間。
“陳懷宇跟在京市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你找我,沒用的。”
“怎么沒用!”
柳陌怒吼著,唾液噴在我臉上:“要是沒有你,阿宇會跟我結(jié)婚的!我陪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初中高中不知道趕走了多少追求他的小婊子,這么多年,只有我!”
“可是你出現(xiàn)了……阿宇被你迷住了,我裝病,扮可憐,我眼睛都哭腫幾次了,為什么你們還不分手?。课矣盟劳{他,得到的那枚戒指都是假的,真的戒指阿宇給你了,我的命,都比不上一枚戒指?!?br>手機(jī)被柳陌丟的老遠(yuǎn),我根本夠不到。
雙手背后,我憑著記憶撥通了電子手表上的緊急聯(lián)系人電話。
“柳陌,你誤會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對陳懷宇的心意,這些年都是我纏著他,現(xiàn)在我走了,只要你對他好,他會同意跟你結(jié)婚的?!?br>“是嗎?”柳陌癡癡的笑起來,被燒傷的半邊臉顯得尤為恐怖。
“不會的……你走后,阿宇瘋了,他把我們家都砸了,我媽讓他娶我,對我負(fù)責(zé),他卻把我媽和弟弟打進(jìn)醫(yī)院,他說,他就是孤獨(dú)終老,就算死,也絕不會多看我一眼?!?br>“那天在你家門口,你到底和他說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掐著我的脖子,質(zhì)問我當(dāng)年怎么沒死在那場火災(zāi)里!他說他恨我,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我對他這么好,他怎么能這樣對我……”
柳陌又哭又笑,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
她沉浸在痛苦里,全然沒注意,身后,陳懷宇正悄悄靠近。
陳懷宇迅速的勒住柳陌的脖子,一抬手,打掉了她手里的匕首:“月月,跑!”
柳陌瘋了:“阿宇——?。。∧悴荒苓@么對我!”
柳陌爬著去撿拾匕首,陳懷宇拼命阻擋著,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激起地上的層層灰塵,不知怎的,陳懷宇猛的一推,柳陌倒在地上。
一根立在地上的鋼筋,直直的穿過她的頭。
我整個人被嚇傻在原地,抖的像篩子。
抬眸看去,陳懷宇跪在地上,詭異的松了口氣,他抬起頭,對我慘淡一笑:“她終于死了……以后,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br>……
在警局錄口供時才知道,我自己都沒發(fā)覺,手表上的緊急聯(lián)系人,還是陳懷宇。
柳陌跟著他來到京市后,一直纏著他。
但那晚陳懷宇掐了柳陌之后,柳陌就跑了,他心有防范,一直蹲守在我家附近。
所以今天事發(fā),他才能這么快趕來。
柳陌當(dāng)場死亡,陳懷宇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rèn)不諱。
警察說他過失殺人,大概率是要十年以上了。
離開警局前,陳懷宇在警察的同意下,見了我最后一面。
他平靜的望著我,眼里全是濃濃的眷戀:“月月,別難過,這是我為曾經(jīng)的自己在贖罪呢,我心甘情愿……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寫了封信放在你家門口的收件箱里,我希望,你回去能看看?!?br>沉默著轉(zhuǎn)身離開警局,我扔掉了手上的電子手表,打電話讓司機(jī)來接我回家。
收件箱里,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封信件,上面插著一朵我最愛的百合。
賀嘉禮從車庫走出來,攬住我的肩膀:“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太對?!?br>我沒應(yīng),從他兜里摸出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這封我不想打開的信。
火舌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掉信里的字跡,我脫力般倒在賀嘉禮懷里,轉(zhuǎn)身緊緊的抱住他。
冬日的暖陽柔柔的灑在我臉上,小區(qū)人工湖邊,有人燃起煙花和喜慶的鞭炮。
過去那些不堪的人,終于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此后,風(fēng)靜日閑,岑靜無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