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為死去的人報仇!”
“你這個惡魔,害死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命來!”
“我老公也在船上,就因為你,我孩子沒了爹,你怎么能這么狠毒!”
“你這殺人兇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個婦人沖過來用尖尖的指甲狠抓我的手臂,邊抓邊罵,我的手臂瞬間被抓出一道道血痕,鮮血順著手臂流淌。
我靜靜地佇立在那,任由他們的拳頭如暴雨般傾盆而下,心里不斷地思索。
到底是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
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我?
我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平穩(wěn):
“你們先別沖動,我就問一句,你們從哪里得知是我開船撞冰山的?
我這幾天都在拘留室,根本沒有上船,這是有警方記錄的,你們可以去查證?!?
那些人聽到我的話,有一瞬間的愣神。
但仍有人不甘心地叫嚷:
“視頻都播出來了,還能有假?”
這時,跑來維持秩序的警察走上前,對著眾人說道:
“他說的沒錯,這幾天他確實一直在拘留室,我們警方可以作證?!?
“從時間節(jié)點和我們的監(jiān)管記錄來看,他在游輪出事之時,確實在拘留室羈押,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游輪的駕駛艙。
“他根本就沒有機(jī)會開船,怎么可能去撞冰山?”
然而,家屬們滿臉怒容、情緒激動,根本聽不進(jìn)去任何解釋。
“你少在這兒狡辯他們肯定被你收買了,不然怎么會幫你說話!”
“別以為能瞞天過海,我們不會放過你的,哪怕有人袒護(hù)你,我們也會自己找你算賬,讓你血債血償!”
我被這群情激奮的人群逼得連連后退。
慌亂之中,我急忙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拘留單。
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時間,在游輪出事的時候,我正被拘留在警察局,根本沒有上船。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之前那股洶涌的憤怒氣勢漸漸有了緩和。
千鈞一發(fā)之際,高鑫竟如鬼魅般突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
“就是他干的!別被他的假證據(jù)騙了!”
高鑫揮舞著手臂,大聲地叫嚷著:
“大家好好想想,他雖然是船長,可這船近期虧損嚴(yán)重,他早就四處求錢無果。我親耳聽到他在書房里跟人打電話,商量著怎么偽造一場意外來騙取巨額保險金?!?
“而且,在出航前,他換掉了船上好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船員,安排了自己的親信,這難道不可疑嗎?
原本站在一旁的程均情緒也異常激動,大步跨到人群前面。
“我在船上跟他共事這么久,他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看在眼里。他早就對這船的盈利狀況不滿,一直想找個機(jī)會大撈一筆?!?br>“這次更換船員,他根本不聽我們的勸阻,執(zhí)意要換上自己的人。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勁,現(xiàn)在想來,這分明就是在為他的陰謀布局。”
看著高鑫和程鈞憤怒時相似的眉眼,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原本有所動搖的眾人,在這一番言之鑿鑿、添油加醋的誣陷之詞后,瞬間讓他們再度群情激奮起來。
我站在眾人面前,臉上毫無懼色。
“大家都上過班吧,工作里誰還沒個抱怨的時候?”
“偶爾發(fā)發(fā)牢騷再正常不過了,他們就能歪曲事實,把我說成那樣十惡不赦的人嗎?”
我頓了頓,目光堅定地看向眾人。
他們根本不可能有證據(jù),因為我壓根就沒做過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