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謀劃已久,順利地成為新帝,再次立溫南音為皇后。
當(dāng)年的事情水落石出,太后不僅謀害越澤母族,還和江辭舟一起假傳圣旨,擅自改了先帝的遺詔。
一時間,太后和江辭舟受萬人唾棄。
越澤顧念著兒時一星半點的手足情誼,加上江辭舟已經(jīng)完全沒有稱帝的心思了,所以他還是留了江辭舟一條性命。
最重要的是,他擔(dān)心溫南音會難過。
他忙著穩(wěn)定動蕩的朝堂,江辭舟和江照夜就忙著討好溫南音。
父子倆去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搬來一盆盆鮮花擺滿鳳儀宮,手上被花刺扎出無數(shù)條血痕。
但溫南音看都沒看一眼,抱著安月教她讀書寫字。
溫南音喜歡珍珠首飾,父子倆就串了一條條手串項鏈,但溫南音轉(zhuǎn)頭就賞給下人了。
父子倆又去膳房學(xué)著燒了滿滿一桌溫南音愛吃的菜,可溫南音看到后直接倒掉喂狗了。
江辭舟和江照夜沒有辦法,只能故技重施地跪在鳳儀宮前。
溫南音以前那樣關(guān)心他們,生怕凍著傷著。
現(xiàn)在怎么就完全無動于衷了呢?
他們從黎明跪到黃昏,溫南音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忽然,溫南音笑了笑。
兩人心里陡然升起一絲希望。
“音音,你原諒我們了嗎?”
“母后,兒臣真的不會再認(rèn)其他女人當(dāng)娘了!”
下一瞬,一片衣角掠過兩人。
安月立刻放下書,撲進越澤懷里,“爹爹終于來了!”
越澤張開的雙臂一頓,“其實我想抱你娘親的?!?br>
他又抱住了溫南音,親了親她的額頭,“有沒有想我?”
安月哎呀一聲,捂住眼睛。
“當(dāng)著阿月的面親親,爹爹羞不羞!”
江辭舟和江照夜看著這一幕,嫉妒得快要發(fā)瘋了。
不久前,他們和溫南音也是這樣相處的。
可她的夫君,她的孩子,都已經(jīng)換成別人了。
江辭舟頓時覺得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他和江照夜就這樣跪在臺階前,聽著他們閑談用膳,其樂融融。
他們就像是陰溝里的兩只老鼠,貪婪地窺探著別人的幸福。
但他們本可以擁有幸福的,是他們自己親手毀掉了那份幸福。
直到夜深了,宮女來趕人。
“陛下和娘娘要休息了,你們快點離開?!?br>
江照夜不肯走,“我又不會打擾母后休息?!?br>
可江辭舟一個大人,自然能聽出話外之意。
他氣得雙眼發(fā)紅,“你怎么能對你皇嫂做那種事情?”
越澤一頓,朝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皇嫂?難道你又犯癔癥了嗎?”
江辭舟當(dāng)然明白,溫南音已經(jīng)是越澤的妻子了。
但他仍然接受不了這件事情。
江辭舟推開宮女,揮拳砸向越澤。
憑越澤的身手,他能輕而易舉地躲開。
可他沒有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溫南音端茶的手一頓,杯盞摔碎在地上。
她快步走過來,眼里的擔(dān)憂幾乎要溢出來了。
“快坐下,我給你瞧瞧?!?br>
溫南音伸手碰了碰越澤的臉,他就倒吸一口涼氣,看上去像是痛極了。
江辭舟看得目瞪口呆。
他根本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
越澤不過是在裝可憐,讓溫南音心軟罷了。
“音音,他是裝的......”
“夠了!”
溫南音罕見地發(fā)了脾氣,她上前一步,站在越澤身前。
“江辭舟,江照夜,如果不想讓我對你們的最后一點感情也消失殆盡,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越澤肯留你性命已是網(wǎng)開一面,你怎還不知好歹?”
父子倆沒想到溫南音竟然會對他們說這種話。
無窮的苦澀蔓延開來,他們控制不住地落淚。
“母后,對不起,兒臣只是舍不得你......”
“音音,沒了你,我還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