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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卿萬錦書程舒寧傅崢

            傅崢 著

            其他類型連載

            為了一個(gè)面首傅崢,公主在宮宴上提出要招兩位駙馬。我不愿自降身份,轉(zhuǎn)頭娶了心悅于我多年的郡主程舒寧。成親后,我們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直到我們成婚第六年,卻發(fā)現(xiàn)她隨身攜帶的與我一對的瑪瑙玉佩,里面原是致使人死亡的的慢性毒藥。而她珍藏在臥房里多年,說要當(dāng)作嫁妝的那把劍,卻刻滿了荷花。原來我不過是她替心上人搬開的一塊絆腳石,她臥薪嘗膽,拿我去鋪傅崢的青云路。我再傻,也不該看不透了。一碗毒藥,一紙和離書,我與程舒寧,一別兩歡。.“少爺,您的身體本就不好,您難道就真的不顧嗎?”侍衛(wèi)阿墨急紅了眼睛,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湯碗:“少爺,若是郡主知道了,一定會(huì)生氣的!”我淡淡一笑,伸手拿回了湯碗,毫不猶豫地將褐紅色的湯汁一飲而盡?!八龤g喜還來不及,怎么會(huì)生...

            主角:程舒寧傅崢   更新:2024-12-13 1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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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程舒寧傅崢的其他類型小說《愿卿萬錦書程舒寧傅崢》,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傅崢”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為了一個(gè)面首傅崢,公主在宮宴上提出要招兩位駙馬。我不愿自降身份,轉(zhuǎn)頭娶了心悅于我多年的郡主程舒寧。成親后,我們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直到我們成婚第六年,卻發(fā)現(xiàn)她隨身攜帶的與我一對的瑪瑙玉佩,里面原是致使人死亡的的慢性毒藥。而她珍藏在臥房里多年,說要當(dāng)作嫁妝的那把劍,卻刻滿了荷花。原來我不過是她替心上人搬開的一塊絆腳石,她臥薪嘗膽,拿我去鋪傅崢的青云路。我再傻,也不該看不透了。一碗毒藥,一紙和離書,我與程舒寧,一別兩歡。.“少爺,您的身體本就不好,您難道就真的不顧嗎?”侍衛(wèi)阿墨急紅了眼睛,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湯碗:“少爺,若是郡主知道了,一定會(huì)生氣的!”我淡淡一笑,伸手拿回了湯碗,毫不猶豫地將褐紅色的湯汁一飲而盡?!八龤g喜還來不及,怎么會(huì)生...

            《愿卿萬錦書程舒寧傅崢》精彩片段

            為了一個(gè)面首傅崢,公主在宮宴上提出要招兩位駙馬。
            我不愿自降身份,轉(zhuǎn)頭娶了心悅于我多年的郡主程舒寧。
            成親后,我們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直到我們成婚第六年,卻發(fā)現(xiàn)她隨身攜帶的與我一對的瑪瑙玉佩,里面原是致使人死亡的的慢性毒藥。
            而她珍藏在臥房里多年,說要當(dāng)作嫁妝的那把劍,卻刻滿了荷花。
            原來我不過是她替心上人搬開的一塊絆腳石,她臥薪嘗膽,拿我去鋪傅崢的青云路。
            我再傻,也不該看不透了。
            一碗毒藥,一紙和離書,我與程舒寧,一別兩歡。
            .
            “少爺,您的身體本就不好,您難道就真的不顧嗎?”
            侍衛(wèi)阿墨急紅了眼睛,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湯碗:“少爺,若是郡主知道了,一定會(huì)生氣的!”
            我淡淡一笑,伸手拿回了湯碗,毫不猶豫地將褐紅色的湯汁一飲而盡。
            “她歡喜還來不及,怎么會(huì)生氣呢?”
            我的命和我的愛,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與程舒寧成婚的第六年,我吃盡了母親以無子為由搓磨的苦,看遍了京城里的名醫(yī),如今才知道,是這毒藥的問題,她不想和我有孩子。
            阿墨只是一個(gè)侍衛(wèi),尚且知道我的不易,更何況是親身經(jīng)歷這一切的我呢?
            我苦澀地低頭,看向手里被我攥得發(fā)緊的瑪瑙玉佩。
            這是程舒寧送與我的禮物之中,最不顯眼的一份,卻是我最珍愛的。
            她曾經(jīng)親手為我把這串紅瑪瑙別在腰間:“嫁給到阿文是我經(jīng)年的妄想,如今終于得償所愿,我愿意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的手中?!?br>我長在西北,最愛紅梅灼灼風(fēng)華,她便送我這昂貴的紅瑪瑙。
            那時(shí)的我自是滿心歡喜與感動(dòng),以為苦盡甘來,終于得覓良人。
            直到那給我把脈的醫(yī)官皺著眉頭道:“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名貴紅瑪瑙,里面是能害人性命的毒藥!”
            這場程舒寧用愛意精心編織的謊言,才在我的眼前揭開了一角。
            毒湯發(fā)作得很快,我的腹處已然有了震痛之感。
            我養(yǎng)了六年的身體,就這樣毀于一旦。
            就在這時(shí),有人大力敲響了房門。
            “阿文,你今日怎么了,怎么將房門緊閉著?”
            程舒寧的聲音擔(dān)憂而急迫,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我慌忙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顫著聲答道:“今日我身體不適,形容枯槁,不敢見郡主。”
            她不悅道,“那怎么能行,病了就要請?zhí)t(yī)。你莫不是又嫌藥苦,不肯喝藥吧?”
            “邢璟文,若是你再不開門,我可要撞開了!”
            房門晃動(dòng)兩下,就在要被她踹開之際,程舒寧的身影頓住了。
            一個(gè)小廝在她身旁耳語幾句,原先因?yàn)槲叶辜辈灰训某淌鎸庴E然安靜了下來。
            她的手扔扶在門上,卻沒有推開這扇搖搖欲墜的門。
            “邢璟文,宮中忽然有事,我去去便回?!?br>我長出了一口氣,同時(shí)吐出一口血,血肉淋漓的手?jǐn)傇谀咀郎?,再?zèng)]有了一絲力氣。
            程舒寧貴為郡主,雖是朝中的女官,但天子腳下能有什么要緊事呢?
            無非是她心上的人,前些日子里染了風(fēng)寒,太醫(yī)又被公主的駙馬攔著。
            傅崢走投無路,終于求到了程舒寧的頭上。而她一聽傅崢出了事,自然是心神大亂,巴巴地湊上去。
            哪里還顧得上我呢?
            阿墨哭著抱緊了我,抖著手替我擦盡了的血污:“少爺,郡主給了您這樣大的委屈受,我們不待了,我們回家吧!”
            我瞇起眼睛笑:“好啊,我們回家吧?!?br>我都快要忘了,我邢璟文曾經(jīng)是京城中最驕傲的小少爺,是上將軍府的嫡出小少爺。
            便是不做她程舒寧的夫君,我也只會(huì)活得更好。
            2.
            有毒的紅瑪瑙并不足以使我對程舒寧死心。
            她多年來對我的珍重愛護(hù)人盡皆知,要我如何能一朝看破,相信那都是她為了傅崢鋪路的忍辱負(fù)重?
            可是前日里在書旁無意間碰掉的錦盒,卻讓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那是程舒寧的珍愛之物,放在離手最近的位置,一看就是日日撫摸觀摩的。
            錦盒上寫著“夫君”二字,卻不是她給我的禮物,更不在她的陪嫁單子上。
            一支碧色的長劍靜靜躺在里面,劍柄刻滿了荷花。
            荷花高潔,素來是君子所愛之物,不為女子所追求。
            滿京城之中,誰人不知公主面首傅崢,他愛荷如命。
            我的臉色瞬間蒼白,腹中的疼痛不如心痛之萬一。
            唯有一個(gè)念頭越來越清晰。
            “程舒寧,我們和離吧?!?br>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一筆一畫寫好了和離書。
            這些年的點(diǎn)滴在我眼前浮現(xiàn),很多從前不明白的事,也忽然有了答案。
            成婚時(shí)我予她十里紅妝,在公主納傅崢進(jìn)公主府的同一天。
            我輕輕揭下她的蓋頭,她的淚珠同時(shí)滴下:“邢璟文,我終于嫁給你了?!?br>我以為是喜極而泣,原來是心痛如絞。
            去歲公主生辰,宮宴之上我和傅崢同時(shí)被野貓?bào)@擾,掉入了水中。
            我自幼懼水,程舒寧最是清楚??伤敛华q豫地躍入水中,第一時(shí)間抱起了傅崢。
            后來她捏著我的手解釋道:“傅崢是公主面首,救她無非是向公主投誠罷了?!?br>可她看向傅崢的眼睛,分明柔情似水。
            我在冰寒的水中浸壞了身子,落下了病根,足足養(yǎng)了三月才好。
            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是我太傻,才會(huì)被蒙在鼓里,不能自拔。
            好在,還不算太晚。
            我停下筆,將和離書仔細(xì)地疊好塞進(jìn)了床頭的小柜中。
            不過月余便是侯府老夫人的壽辰,老夫人待我極好,我想等她的壽辰過了,再與程舒寧和離。
            3.
            直至夜深,程舒寧才滿身風(fēng)雪地趕了回來。
            她推開門時(shí)我正在清點(diǎn)我從將軍府帶來的東西的單子。
            程舒寧皺了皺眉,愣愣地問道:“阿文,怎么好好地收拾起了這些?”
            本朝規(guī)定,夫妻和離,是要分清自己的物件的。
            我抬眸,看著她腰側(cè)掛著的荷花香囊。
            “左右在家中無事,隨意收拾罷了。”
            她不可察覺地松了一口氣,如往常一般親昵:“近來事物繁多,冷落我的阿文了,阿文不會(huì)怪我吧?”
            程舒寧眸如繁星,笑意盈盈地看著我,一如這恩愛的許多年。
            恍然間,我都要以為她當(dāng)真愛慘了我。
            腹部的抽痛讓我瞬間清醒過來,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你忘了,我不喜歡荷花的香氣?!?br>她的衣領(lǐng)之間,浸滿了傅崢最愛的荷花香。
            程舒寧的笑頓住,急急忙忙脫去了外袍:“今日副將的夫人來了府上,許是從她身上沾染的,我這就去更衣…”
            我嘆了口氣,只覺得深深疲憊,轉(zhuǎn)身將自己塞進(jìn)了被褥之中。
            程舒寧在屏風(fēng)后等了又等,也沒等來我如往日一般替她換下外衣,身影有幾分的落寞。
            “邢璟文,”她皺眉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總是一副死人臉?”
            “都說了這香氣是不小心沾染的,你偏要這般斤斤計(jì)較,男人也這般心胸狹隘!”
            程舒寧氣得拂袖而去,到了門口卻又頓住。
            因?yàn)樗匆娏宋以旱氖膛⒅?,正在洗著一件滿是血污的里衣。
            程舒寧的眼睛顫了顫,一把扯住阿竹的手:“這是少爺?shù)睦镆?,他怎么,怎?huì)流這樣多的血?”
            阿竹搪塞不過,她呼吸急促地抓上那件沾血的里衣,就要沖進(jìn)來和我對質(zhì)。
            好在下一秒,一個(gè)聲音陌生的婢女匆匆攔下了她,撲通一聲跪下:“郡主,公主府出事了!”
            程舒寧猶豫了一瞬,但很快她就轉(zhuǎn)身離開:“阿文,等著我回來!”
            那件血衣被她隨手丟在了一邊,抓起大氅跑進(jìn)了無邊夜色之中。
            這樣大的雪,也不能阻擋程舒寧去護(hù)著她的心上人。
            阿竹和阿墨臉色為難地看著我,我平靜地讓阿墨去熄了燈,和衣躺下。
            “不用等了,她不會(huì)回來了?!?br>4.
            過了一夜,我身邊的枕席還是涼的。
            而當(dāng)今圣上傳來旨意,宣我入宮。
            走入明華殿,一眼就看見跪得挺拔的程舒寧,她的身側(cè)是低著頭的傅崢。
            她背對著我向皇上行禮,揚(yáng)聲道:“公主當(dāng)日搶著為阿崢贖身之時(shí),可是保證過自己會(huì)對他好一輩子的??扇缃袼@般虛弱,卻處處受到公主的折磨,公主便是這樣對他好的?”
            她語氣森然,拉住傅崢的手:“若是如此,就算傾盡我郡主府,我也要帶阿崢走!”
            我的腳步停在了原地,眼睛被面前的男女深深刺痛。
            大殿之上,宮人們都自覺低下了頭,不敢窺聽這宮廷秘辛,可還是有幾個(gè)膽大的,悄悄彎起了唇,嘲弄地看著我。
            縱使早就猜到了,可親眼見到這一幕到底還是讓我的心鈍鈍地痛了起來。
            明堂之上被程舒寧氣得頭痛的皇上見了我,他揚(yáng)唇笑道:“舒寧郡主這么護(hù)著公主的面首,可有想過你也是有夫君的?”
            “朕可聽說你與那邢家嫡子結(jié)親也是費(fèi)了不少的心思,你們不是夫妻恩愛和睦,滿京稱贊么?難道你對他就半分情誼也無?”
            我僵在了原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程舒寧的背影。
            她沒有察覺到我的目光,更加緊緊攥住傅崢的手道:“皇上糊涂了,怎么忘記了是你告訴我,公主退婚,邢家必定阻撓阿崢進(jìn)入公主府。為了阿崢能夠高枕無憂,我才裝作對邢璟文情深意重。”
            “若非如此,我程舒寧怎么可能不招上門夫君卻和一個(gè)那般安靜無趣的男子結(jié)親?”
            她說得痛快,擁著傅崢轉(zhuǎn)身看見了靜靜站著的我時(shí),卻變了臉色。
            “阿文…”程舒寧臉色蒼白,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傅崢垂著淚看向我,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小少爺,郡主與我是自幼相識(shí),青梅竹馬的情誼。若不是家道中落,我本也是好人家的孩子。我與郡主清清白白,絕非你想的那樣!”
            “郡主不過是憐我如今孤苦,才為我說了幾句話,小少爺莫要介意?!?br>他身形消瘦,面如桃李,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更是讓程舒寧看得心疼。
            她不忍地瞥了一眼傅崢,拉住我的手低聲道:“阿文,我方才說的話都是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郡主不用向我解釋?!?br>程舒寧眼睫微顫,像是想要解釋。
            可事已至此,她又能編出什么謊話呢?
            我乖順地笑笑,上前跪在了皇上的腳下:“前些日子里皇上讓我作的戰(zhàn)略圖都作完了,今日來不過是呈上罷了。”
            程舒寧的手抓了個(gè)空,不安地站在我身側(cè),但她的余光卻一刻不離地停在跪得飄飄搖搖的傅崢身上。
            皇上帶著笑意收下了,意味深長地對程舒寧道:“郡主是外臣,公主的事就不勞你費(fèi)心了。公主還未誕下嫡子,面首無能,也不是你能左右的?!?br>傅崢聽得此話,頓時(shí)哀戚地看了程舒寧一眼,長嘆一聲,
            “郡主,阿崢今生與你無緣,我們來世再見吧!”
            說完,便失魂落魄地直直往庭院中的湖里去了,竟是一副要尋死的樣子。
            見他這樣,程舒寧目眥欲裂。顧不上正在大庭廣眾之上,竟然大步上前,一把將他牽起離開。
            “有本郡主在,我看誰敢動(dòng)他!”
            一片喧囂和吵鬧之中,我這個(gè)與郡主正式結(jié)親的夫君,被她丟棄在大殿之上,狼狽又可笑。
            我安靜地俯首在原地,抬眸時(shí)眼睛里已有淚光點(diǎn)點(diǎn)。
            “臣斗膽,求皇上賜一個(gè)恩典?!?br>5.
            回府的路上,我的懷里揣著皇上賜下的和離的圣旨。
            駙馬跋扈囂張,公主性子又溫吞多情。
            我曾與公主有過婚約,因?yàn)楦祶槺凰?dāng)眾退婚。
            可如今她卻也厭倦了傅崢,還因?yàn)樗氖卖[得臉上無光,便不再理會(huì)他。
            公主府這樣的地方,主子厭倦,和死也沒什么區(qū)別。
            而傅崢本就身子孱弱,又心高氣傲,得了寵愛后,自然受不得冷落。
            皇上今日讓我看了這一出好戲,不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乖覺得吃下啞巴虧,把這個(gè)燙手山芋迎進(jìn)門么?
            他沒想到,我答應(yīng)得如此干脆,甚至讓出了自己的位子。
            我扯斷腰上的玉佩,信手扔出了車窗。
            血色的珠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散落了一地,猶如這多年來的情愛與時(shí)光,一去不返。
            回到府里,管家支支吾吾地告訴我,程舒寧把傅崢領(lǐng)了回來,安置在荷居苑。
            我嫁過來之前,就知道舒寧郡主府里有一處荷居苑,長滿了珍稀的荷草,且離她的院子最近。
            那時(shí)我以為是程舒寧附庸風(fēng)雅,沒想到原來是早有準(zhǔn)備。
            我淡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般小事,往后就不要向我匯報(bào)了?!?br>畢竟很快,我就不是她的夫君了。
            我轉(zhuǎn)身欲走,卻被程舒寧沉著臉抓住了手腕。
            不由分說地,她身旁的暗衛(wèi)便按著我跪下,劈頭蓋臉扔下了一大把的信紙。
            我剛喝下藥,又奔波勞累了一天,此刻腹部又隱隱有了撕裂的痛,痛得我咬緊了下唇。
            “邢璟文,我真是錯(cuò)看了你!”
            我不知所措地抬頭,這才看清了她身邊正是哭得隱忍的傅崢。
            他抽抽噎噎地拉緊了程舒寧的袖子:“郡主,都是阿崢的錯(cuò)!是阿崢礙了小少爺眼,才讓他向皇上告發(fā)我,想要逼死我!”
            “阿崢是一介蒲柳之身,沒什么要緊的,可為何想要我的命!”
            程舒寧憐惜地扶起他,轉(zhuǎn)頭一腳踹進(jìn)了我的心窩:“邢璟文,我對你失望至極!”
            我狠狠摔到地上,費(fèi)力睜大了眼睛,才看清那所謂“告密”的信上,皆印著我邢家的符印。
            可是程舒寧忘了,邢家的符印早在一年前就換過了,如今的印記并不是這個(gè)樣式。
            我痛得弓起了身子,蜷縮在她的腳下,“郡主,我沒有,這印記…”
            沒等我說完,傅崢便故作脫力扯著她的衣裙。
            可我分明看見,在程舒寧看不見的地方,他眉眼之間挑釁又嘲諷地對著我笑。
            程舒寧急扶著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你身為本郡主的夫君,善妒失德。阿崢被你害成了這副模樣,你便在這里跪一晚,向他賠罪吧?!?br>我心中酸澀,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徒勞地伸手摸向她的鞋履:“郡主,救我…”
            天寒地凍,跪上一夜,我怎么還有命活得下來?
            程舒寧施舍般地垂眸,語氣軟和道:“邢璟文,錯(cuò)了就要認(rèn),不是嗎?況且你總歸是我的夫君,來日阿崢入了府,也有你的一分體面?!?br>“他心緒不寧,你乖一點(diǎn),讓他出了氣便好了?!?br>我的一口氣梗在心口,手也被她毫不留情地踢開。
            大雪紛飛,我再也難以忍受,倒在了雪地之中,吐出一口鮮血,暈開一大朵血色紅梅。
            6.
            再醒來,入眼是阿娘擔(dān)憂的目光。
            她見我醒了,喜極而泣地端來一碗湯藥:“謝天謝地,阿文總算是醒了?!?br>我定定地看著她,呆愣愣地流下兩行清淚。
            滿腹的委屈都涌上了心頭,化作伏在阿娘膝上的哀哀痛哭。
            阿娘咬緊了牙關(guān),“昔日她程舒寧跪在邢府的門前求與你結(jié)親另立門戶時(shí),口口聲聲都是對你的愛慕。娘只恨自己識(shí)人不清,竟然親手將你推進(jìn)了那虎狼窩里?!?br>“慕家大小姐將你帶回來時(shí),你渾身是血,阿娘當(dāng)真是怕極了…”
            在她懷中哽咽的我停住,疑惑道:“慕卿卿?她和我非親非故,怎么會(huì)救下我呢?”
            阿娘眉頭舒展,遞過來一紙婚書:“瞧我,都忘了跟你說了。慕卿卿說她心悅于你,想要嫁給你,做你的正妻?!?br>“阿文,舒寧郡主非是良人,你可要早日與她和離,及時(shí)止損?。 ?br>我的腦子嗡嗡作響,心中也涌上了幾分不安。
            慕家大小姐慕卿卿,向來和公主不睦,她要求與我結(jié)親,明擺著是要和公主、舒寧郡主一黨過不去。
            但是如今,我竟然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雖然有皇上的和離圣旨,可我畢竟是結(jié)過親的,還身子不好,滿京城中除了也再找不出第二個(gè)能愿意與我結(jié)親的女人。
            我稍稍安下心,傳聞中慕卿卿至今未婚,是為早逝的心上人守貞。
            既然如此,我們不談感情,各取所需,興許也是好事一件。
            我低下眉頭,抓緊了阿娘的手:“阿娘,我結(jié)?!?br>我在邢府舒心住了下來,遣人將那道和離的圣旨送去了侯府。
            可聽說程舒寧那日撞見慕卿卿明目張膽將我?guī)ё?,暴跳如雷,將邢府前去送圣旨的家丁打了出來?br>還放言道:“除非是阿文親自回來向我道歉,否則本郡主絕不原諒,還要治他個(gè)不守夫道的罪名,將他休棄!”
            程舒寧篤定了我愛她至深,一定會(huì)低眉順眼地回去求她。
            收到消息的我啞然失笑,淡淡道:“既然舒寧郡主不愿意好聚好散,也只好在大婚之日見了?!?br>7.
            我和慕卿卿的年歲都不小了,我又是二婚之身,婚儀本該一切從簡。
            沒想到慕卿卿親自來了邢府一趟,送上了比程舒寧當(dāng)年與我結(jié)親還要多上一倍的嫁妝,單子足足宣讀了半個(gè)時(shí)辰,堆滿了廂房。
            我目瞪口呆,她卻溫和一笑:“這些只不過是上不得臺(tái)面的玩意兒,我即將入朝為女官建府,等到我們結(jié)親,多的是珍稀的東西?!?br>珍寶易得,難得是她還惦記著我的身子,特地派來從小侍奉她的醫(yī)官,為我細(xì)心調(diào)理著身子。
            我阿爹阿娘見此,哪里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喜得皺紋都疏散了幾分。
            邢府的楊樹旁,我看向棋局對面端方的女人,忍不住道:“慕大小姐如此待我,可是想要將軍府的助力?”
            她對我殷勤太過,讓我不得不疑。
            慕卿卿微微一滯,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冷冷道:“可我阿爹已經(jīng)老邁,縱使小姐有狼子野心,我也不想他為了我而奔波勞累。若是小姐是為了上將軍府的兵符而來,這樁婚事,還是算了吧?!?br>她看了我一眼,舒朗地笑了:“若是我說我不求任何,只是為了小少爺而來呢?”
            我滿腹拒絕的說辭都被她堵在了口中。
            慕卿卿嘆口氣,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我:“京中盛傳,我多年未嫁,是為了早逝的心上人。可若是我說,我的心上人她不是早逝,而是早早與他人結(jié)親了呢?”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堂堂慕卿卿,腰間掛著的玉佩竟然是一塊做工粗糙的玉。而我睜大了眼睛,認(rèn)出了這塊兔子玉佩,竟然是出自我自己之手。
            慕卿卿哀怨地看著我:“年少時(shí)學(xué)堂對坐,你竟然將我忘得一干二凈了么?”
            我恍然間想起,原來和慕卿卿也不是非親非故。
            她生母早逝,年少時(shí)一個(gè)人在宮中過得艱苦。因著我的父親曾為宮中皇子教習(xí)武師,無意間注意到了她。
            阿爹憐她總被宮人欺負(fù),時(shí)不時(shí)偷偷接濟(jì)著些。一來二往,她也常常從阿爹口中聽到我的名字。
            后來我被接入宮學(xué)之中,與眾皇子一同學(xué)習(xí)。
            有一日撞見一個(gè)大膽的小太監(jiān),仗著慕卿卿不得寵,逼著她吃自己剩下的半個(gè)臭雞腿。
            我氣得將她一腳踢開,狠狠教訓(xùn)了一通,又拉過沉默著的慕卿卿,送她自己刻的小兔子玉佩,笑得眉眼彎彎:“旁人欺負(fù)你,你就欺負(fù)回去。你長得像只兔子似的,怎么急了也不知道咬人呢?”
            她吸著鼻子問我:“你就是邢璟文,上將軍的小少爺?”
            我笑著跑向了程舒寧,對她回眸一笑:“對呀,我就是邢璟文?!?br>原是驚鴻一瞥,卻被她銘記在了心里。
            我倉皇避開她深情的眼睛,卻遏制不住自己瘋狂的心跳。
            以為這一顆心被程舒寧傷得徹底,沒想到遇見了對的人,還會(huì)再次被捂熱。
            8.
            在家中休養(yǎng)了半個(gè)月,我在程舒寧那怎么養(yǎng)也養(yǎng)不好的身子,竟然康健了不少。
            我垂眸注視著暖爐中燒著的上好的金絲炭,桌子上放著慕卿卿親手熬的一碗血參湯。
            有心和無心,原來相差了千萬里。
            郡主府難道沒有昂貴的金絲炭,沒有千年的血參嗎?
            定然是有的,只不過我不是被程舒寧惦記著的那個(gè)人,她也分不出心來記掛我。
            如今我也有了真心疼愛我的人,原本不抱希望的一樁婚事,也變得讓人期待了起來。
            大婚前一天,程舒寧像是終于想起了我這個(gè)人似的,鬧上了邢府。
            聽說自從我走后,公主里宣稱面首傅崢意外落水而亡,而他換了個(gè)名字,搖身一變又成了舒寧郡主的幕僚。
            程舒寧果真是愛他愛得緊。
            她風(fēng)光迎了傅崢入府,多年的心愿達(dá)成,本該和她郎情妾意地恩愛,可程舒寧卻大張旗鼓地派人來接我。
            多日不見,程舒寧的眉目之間卻俱是陰郁之色。
            她被小廝攔在了邢府門前,氣得砸門道:“邢府嫡出的少爺是我堂堂正正拜堂的夫君,我這個(gè)正妻竟然連將軍府門都入不得,是什么道理?”
            府中的小廝都是看著我長大的老人了,本就對她有怨,得了我父親的命令,狠狠將她打了一頓丟出去。
            沒想到她挨了一頓打,反而起了幾分愧疚,送來幾大箱子的藥材,說是待我修養(yǎng)好了再回侯府也不遲。
            郡主府送來的藥材擺在大街上,程舒寧深情款款地對著緊閉的大門道:“邢璟文,往日的事是我薄待了你,可你我夫妻一體,哪有什么過不去的呢?”
            “你心中有怨,我愿意等你相通。”
            不知內(nèi)情的百姓紛紛贊她有情有義,而我善妒的名聲也不知不覺傳揚(yáng)了出去。
            阿爹氣得砸碎了兩個(gè)茶盞,將邢府的大門敞開,在眾人面前宣布我和程舒寧已經(jīng)和離。
            阿爹冷笑一聲,將和離書甩到她臉上,罵道:“卑鄙之人,哪里堪配我兒!明日阿文大婚,郡主也別忘了來喝一盞喜酒啊?!?br>程舒寧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倉皇低下頭撿起那一張輕飄飄的宣紙,看著“和離書”三個(gè)大字,雙眼猩紅。
            “這不可能!”她大吼道:“邢璟文對我一往情深,怎么會(huì)因?yàn)檫@點(diǎn)小事與我和離,更何況本朝律法,和離須得雙方同意…”
            她說著說著又笑了,一把將紙撕成了粉末:“邢璟文這是與我鬧脾氣呢,沒有我的同意,他怎么可能與我和離?”
            我從阿爹的身后走出,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和離之事,我已向皇上求了圣旨,在宮中玉碟上也是記明了的。那天去送圣旨的家丁被郡主趕了出來,好在今日告知,也不算太晚?!?br>我向她服了服身子,當(dāng)著眾多百姓的面道:“也請諸位做個(gè)見證,我邢璟文與舒寧郡主和離,往后各自嫁娶,一別兩歡?!?br>程舒寧的表情由見到我的欣喜慢慢黯淡了下去,不管不顧地沖上前來。
            “邢璟文,不是這樣的…”
            她叫嚷著要向我伸手,卻被家丁攔下,不留情面地扔下了臺(tái)階。
            我居高臨下了她一眼,莞爾一笑:“程舒寧,我們再無瓜葛了?!?br>9.
            當(dāng)日程舒寧在邢府門前不肯離去,被我阿爹找人綁了扔回侯府。
            聽聞她一回去便去了我的房里,從床頭找出了那一封從前就寫好的和離書。
            除此之外,還有補(bǔ)藥和毒藥的藥方。
            兩張薄薄的藥方疊在一起,重得她拿都拿不住。
            程舒寧臉色慘白,在看到藥方上沾染的點(diǎn)點(diǎn)血跡時(shí),想起來那一夜的血衣。
            她忽然明白了。
            邢璟文為什么越來越安靜,也越來越悲傷。
            她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能發(fā)現(xiàn),那時(shí)的我剛剛喝了那碗藥,但是她轉(zhuǎn)身走向了公主府中的傅崢。
            在傅崢的宮殿里,她含著笑意為他熬著補(bǔ)藥時(shí),我正在侯府中喝下苦澀的毒藥,心如死灰。
            程舒寧瘋魔了一般,把我的房間翻了個(gè)底朝天,卻連一點(diǎn)我留下的痕跡都沒有。
            屋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堆滿了她這些年隨手賞賜的東西,還有當(dāng)年的禮。
            唯獨(dú)關(guān)于邢璟文的一切,一夕之間被全部抹消,就好像從沒有來過一樣。
            程舒寧跌坐在地上,難以抑制住心口的疼痛,她癲狂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邢璟文,你怎么那樣傻!”
            紅瑪瑙,碧色劍,不過是她對傅崢的幾分年少情誼。
            六年的舉案齊眉,她早就愛上了邢璟文,只是她想,邢璟文不會(huì)走的。
            無論怎樣,他也會(huì)愛她護(hù)她,就算接回了傅崢,他也是她唯一的“夫君?!?br>程舒寧抬起頭,雙眼猩紅地沖進(jìn)了荷居苑。
            逼走邢璟文的那一天,正是傅崢哭著說自己家世的秘密是她泄漏給皇上的那一天。
            10.
            大婚當(dāng)日,阿娘親手為我戴上了發(fā)冠。
            這發(fā)冠是宮中最好的工匠制了三年才制成的,用的是深海珍珠和金絲線,華貴非常。
            慕卿卿說,從她有了自己的權(quán)勢的那一刻起就在為了和我結(jié)親做準(zhǔn)備。
            “這些年來,每當(dāng)想到你,我就再添置幾件彩禮,妄想著有朝一日,說不定還能有嫁給你的機(jī)會(huì)。沒想到上天眷戀我,竟真讓我嫁給了你。”
            慕卿卿眼眸含淚,牽過我的手:“阿文,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輕輕笑了,回握住她的手,堅(jiān)定地說:“自此以后,你是我唯一的妻子?!?br>就在這時(shí),卻有人打傷了一眾侍衛(wèi),沖到我的面前。
            我看見一雙熟悉的鞋履。
            那時(shí)曾經(jīng)我在深夜里挑燈,為程舒寧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鞋。
            從前她從來不穿,沒想到穿上時(shí),卻是我與他人成親之時(shí)。
            慕卿卿將我護(hù)在身后,語氣陰寒道:“舒寧郡主,今日是本官大婚,如果你是來討杯喜酒的就罷了,若是想來鬧事,我的刀劍也不長眼睛?!?br>程舒寧卻呆愣地看著我,癡癡笑道:“邢璟文穿著婚服,原來是這樣好看的,可惜我從前沒有認(rèn)真看過。”
            我抬頭,與她遙遙相望。
            程舒寧討好地從身邊拽過一個(gè)人,“邢璟文,我知道錯(cuò)了。我愛的一直是你,全是他蠱惑挑唆的!”
            她狠狠踹向渾身是血的傅崢,“他害了你的身體,我也折磨他,邢璟文你可能解氣了?”
            “如果不是他,你怎么會(huì)在冰天雪地里痛苦?”
            昔日她看作心肝一般的傅崢,僅僅一天便成了衣衫破爛,滿眼倉皇的模樣。
            他本就消瘦的臉頰深深凹陷了下去,不住地磕頭向我求饒:“邢璟文,放過我吧,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我不過是想要一條活路,我有什么錯(cuò)!”
            大婚當(dāng)日有人這般鬧事,慕卿卿皺眉,一手捂住我的眼睛,一邊吩咐侍衛(wèi)把他們趕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走到程舒寧面前。
            她愣了一下,狂喜地拉我的手:“阿文,你心里果然還有我!”
            下一刻,我揚(yáng)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程舒寧,這一巴掌打的是你虛情假意,為了傅崢的安穩(wěn)而斷送我的婚姻?!?br>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雙眼含淚地屈膝跪下:“阿文,我…”
            話音未落,我又給了她一巴掌。
            “我倒在雪地中,是我喝下的最后一次毒藥。你送我玉佩,不就是希望我能悄無聲息的死去?這一巴掌,是替我付出的真心打的?!?br>程舒寧是習(xí)武之人,我的兩巴掌卻打得她渾身力氣被抽光了一般,狼狽地仰面倒在地上。
            她閉上眼睛,低低嗚咽著,哭聲越來越大,像是失去了此生最心愛的東西。
            高風(fēng)亮節(jié)的舒寧郡主,原來也會(huì)為我而哭么?
            我沒再看她,牽著慕卿卿的手踏入了喜堂。
            身后,自有慕府的侍衛(wèi)將程舒寧架走。
            她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語氣卑微又可憐。但我一次都沒有回頭。
            11.
            程舒寧回了郡主府不久便大病一場,漸漸纏綿病榻,連行走都成問題。
            而她當(dāng)日一鬧,傅崢的身份也瞞不住了。
            他終歸曾是公主的男人。
            慕卿卿在侯府安插的探子道:“舒寧郡主將傅崢與數(shù)十個(gè)乞丐關(guān)在柴房里一天一夜,慘叫不絕?!?br>公主知道此事后,以程舒寧謀害面首為名,奪了舒寧郡主的官,把她貶為庶人。
            公主一副對傅崢舊情難忘的樣子,但是不久之后傅崢便暴斃街頭,死相慘烈,而駙馬也被以善妒之名廢黜。
            慕卿卿摩挲著我的手道:“公主最是心機(jī)深沉,現(xiàn)在想來,她與舒寧郡主的同盟,從一開始便是騙局?!?br>我心下一驚,驀然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從公主看上傅崢,當(dāng)眾與我退婚要納傅崢入公主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我邢家家風(fēng)請正,絕不能容忍一個(gè)那樣的男子入公主府。
            她順理成章納了傅崢,又招了舒寧郡主昔日舊部的兒子為駙馬。
            先舒寧郡主是皇上的得力手下,曾為公主助力。老王爺故去之后,公主地位穩(wěn)固,郡主府也在程舒寧的手中越來越顯赫。
            外戚勢大,向來是帝王家的心病。但是老王爺對他忠心耿耿,立下過汗馬功勞。
            若是一朝發(fā)難,兔死狗烹,只怕會(huì)寒了老臣的心。
            他知道程舒寧對傅崢一往情深,不惜花費(fèi)數(shù)年,布下了這場局。
            從程舒寧接回傅崢開始,就是藐視皇權(quán),將整個(gè)郡主府都拖入了泥潭。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你急著要與我成親?!?br>郡主將傾,惟有和程舒寧和離,我才能不被牽連。
            慕卿卿無心權(quán)勢,也不想蹚這趟渾水,卻為了我入局。
            我心中驚惶,嘆氣道:“果真是君心難測?!?br>公主與我早有婚約,我也曾將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也許年少時(shí)我們也有過情誼,但這都比不上她的權(quán)勢和利益。
            我后怕地抱住她,“所幸陰差陽錯(cuò),讓我遇見了你?!?br>她和公主,和程舒寧都不同。
            她不會(huì)利用我,將我當(dāng)作棋子。
            慕卿卿悄悄紅了臉頰,摟緊我的腰:“只是我當(dāng)年慢了一步,沒來得及攔下你,還是害你受了這樣多的苦?!?br>我笑著俯身印上她的唇:“如今不苦了?!?br>婚后第二年,她便有了身孕。
            之前的記憶太過慘烈,有身孕的慕卿卿也將我護(hù)著如眼珠子一般,生怕一朝不慎又要見到渾身是血的我。
            情到濃時(shí),她甚至眼淚汪汪道:“阿文,孩子我會(huì)護(hù)好,非要選擇,我只要你好好的?!?br>我笑著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可是我想要一個(gè)孩子,一個(gè)和你的孩子?!?br>慕卿卿的母親是難產(chǎn)而死,她怕極了生產(chǎn)的難關(guān),拉著我去郊外祈福。
            歸山寺外,又見故人。
            一個(gè)斷了腿的乞丐用手撐著地,嘴里嘟嘟囔囔地?cái)r下我,抓住我的鞋求我施舍。
            她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看著不像是個(gè)人,倒像只野狗。
            慕卿卿本想拉開她,但是思及此行本就是為祈福而來,也想積點(diǎn)兒陰德,于是扔下來一錠銀子。
            “你拿上銀子快走吧,我夫君膽子小,莫要嚇壞了她?!?br>她攬上我就要走,那乞丐卻抬起一雙渾濁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
            她眼中哀戚太過,讓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邢璟文…”
            我心頭一震,這居然是程舒寧。
            兩年不見,她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從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郡主,成了斷了腿的乞丐,在這寺廟里乞討為生。
            想來讓她大病了一場的,也是公主里的那位。
            我嘆口氣,畢竟相識(shí)一場,心中多少有些唏噓。
            但是她落得這步田地,又能怪得了誰呢?
            看見慕卿卿隆起的肚子,程舒寧掙扎著爬到她面前,呆呆看著我地落淚:“若是我們也有了孩子,會(huì)不會(huì)…”
            慕卿卿眉頭一皺,想要踢開她。
            我嘆了口氣,護(hù)著慕卿卿走了:“她已經(jīng)成了這樣,就不要再白費(fèi)口舌了?!?br>我們一同在佛前虔心祈禱,走下山時(shí),卻見臺(tái)階旁有一個(gè)靜靜的身影。
            竟是程舒寧以頭撞地,生生磕死在了山腳下,鮮紅的血一路順著臺(tái)階流淌,觸目驚心。
            我掃了一眼,心中無波無瀾。
            慕卿卿牽起我的手,對我笑道:“夫君,我們回家吧?”
            我轉(zhuǎn)過頭,笑著牽緊起她的手:“好啊,我們回家?!?br>風(fēng)雪漸退,前路春光爛漫,還有她陪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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