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啟垣把凜冽的寒風(fēng)帶進臥房。
梵語卿望著他,淡淡開口道:“你贈給我的吃食,送給柳姨了?!?br>話音剛落,梵啟垣就走到床邊讓她起身穿上外服。
因為,林凌惜喝醉后留宿在梵府內(nèi),哭著鬧著,指名道姓讓梵語卿去伺候。
臨近戌時,外面寒風(fēng)呼嘯,吹得梵語卿渾身發(fā)寒。
她跟隨梵啟垣的腳步走到林凌惜留宿的院落外,聽見走在前面的梵啟垣停下腳步,對她說:“卿卿,等我坐上宰相的位置,定會好好補償你。”
梵語卿提著被風(fēng)吹得亂晃的燈籠,望著忽明忽暗的光打在梵啟垣臉上。
一瞬間,她很想問問這個男人,是不是在林凌惜面前也是這樣畫的大餅。
燈籠被風(fēng)吹滅時,梵語卿抬腳跨過門檻,走進林凌惜休憩的房內(nèi)。
林凌惜掃了梵語卿一眼,小步跑到她身后,抱住梵啟垣,繼而又讓梵啟垣坐在床邊將她摟在膝蓋上。
“把那盆洗腳桶給本宮提過來,伺候本宮洗腳?!?br>梵語卿木然照做,神色麻木地搓洗著林凌惜的雙腳。
桶中花瓣游成一顆心的形狀,仿若正在嘲諷她曾經(jīng)付出過的真心。
倒完洗腳水,林凌惜卻沒讓梵語卿走。
林凌惜的兩個貼身丫鬟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壓在床邊。
此時梵啟垣就在床上。
她跪在床邊一整夜,看著床幔飄動,聽著林凌惜的嬌媚叫聲。
甚至,她還聽見林凌惜中途問梵啟垣:“是我好,還是她好?”
“她只是一介被我養(yǎng)在府中的孤女,怎堪與你相比?!?br>繼而便是梵啟垣熟悉的粗喘聲。
她想要逃,肩膀卻被丫鬟死死按住。
她逃不掉。
天微微發(fā)亮?xí)r,林凌惜頂著凌亂的頭發(fā)掀開床幔,吩咐梵語卿:“去給本宮把浴桶搬過來,伺候本宮沐浴?!?br>透過掀開的床??p隙,梵語卿望見那熟悉的身軀上,遍布吻痕。
她止不住地干嘔。
直到被人拖下去扔出去的時候,她才暈倒在石階上,滾落在地。
再醒來時,梵啟垣就坐在她床邊。
他看見梵語卿睜眼,扶著她倚在床頭,從一旁取來一碗藥,拿著銀勺便要往她嘴里喂。
梵語卿沒有張口,梵啟垣也不收回。
銀勺貼在梵語卿唇邊,始終沒有挪動位置。
僵持間,梵語卿聽見從外面進來的林凌惜尖銳的諷刺:“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葉,不過是一個被人拋棄在雪地里的孤女。仗著床上不要臉的架勢,勾得男人一時迷了心智。”
林凌惜是郡主,所以她上了梵啟垣的床,無人敢言。
而她是被梵啟垣犧牲的棋子,所以她便是那個荒唐輕浮的人。
那等發(fā)現(xiàn)她是公主的那一天,梵啟垣是否會悔不當(dāng)初呢?
林凌惜望著梵語卿那因失神而朦朧的雙眼,因發(fā)燒而顯得更加嬌媚的面孔,恨得牙根發(fā)癢。
她盯著已經(jīng)收回喂藥湯勺的梵啟垣,撒嬌道:“我要去溜冰,把她一起帶去?!?br>梵啟垣沒有反駁。
梵語卿額頭的炙熱還沒消失,林凌惜就命人將她拖到了皇家溜冰場。
溜冰場內(nèi),梵語卿被林凌惜的下人按在冰面上,就跪在溜冰場的正中央,眼睜睜看著梵啟垣抱著林凌惜在冰面上滑行。
林凌惜玩了兩個時辰,梵語卿也就跪了兩個時辰。
結(jié)束前,頭腦已經(jīng)被燒得混亂不清的梵語卿聽見林凌惜對她說:“昨晚讓你去搬浴桶,你卻暈倒,辦事不利,這便是我這個正妻對你這個未來貴妾的懲罰。你要記住,在本宮面前,你永遠只是一個搓搓手指便能死掉的螞蟻?!?br>“若不是怕處死你,會離間我和啟垣之間的感情,你早活不到今日?!?br>照這么說來,她梵語卿是不是還要感謝這對有情人,留下自己的小命啊。
但她已經(jīng)無力思考了,她的眼睛被燒得看不清人。
直至?xí)炦^去前,她在想,還好明日就可以從后院狗洞離開這里了......
還好明日就可以見到皇帝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