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早已被辰王收藏了!”
他們笑得更加大聲,“鄉(xiāng)巴佬真是大言不慚,辰王收沒收藏你怎么知道?
難不成你能掐會算?”
裴瑩瑩臉上閃過一絲難堪,隨即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阿錚,我知道你最近在臨摹王羲之的字,但并不是臨摹就能看出真假。”
“清硯自幼飽讀詩書,家中古籍孤本無數(shù),他自是不會看錯。”
裴瑩瑩的話一錘定音,趙清硯高興地舉牌拍下,只是在交錢的時候所有人身上都湊完還是差一些。
“楚云錚,你脖子上這個玉佛看著質(zhì)地上乘,應(yīng)該能抵一些錢,能否割愛幫我們買下字畫?”
手上這只玉佛是罕見的和田暖玉,自我大病一場,裴瑩瑩費了很大的功夫找來這塊玉,親手打磨成佛像又親自跪拜七天七夜開光,最后系在我脖頸。
我抬頭看向裴瑩瑩,她不自然抿了抿唇。
“只是借用一下,等后面贖回來再還你?!?br>
玉佛本身系著死結(jié),剛開始裴瑩瑩還小心翼翼拆結(jié),后來在趙清硯的催促下越來越著急,不管不顧拿著匕首割斷繩子,用力過猛在我脖子間劃了一道口子都未注意。
裴瑩瑩前去買字畫時,趙清硯坐到我的身邊,臉上是無害溫柔的笑,說出的話卻格外惡毒。
“就算你與她相守三年又如何,她還不是選擇相信我?
我是相府嫡子,與她門當(dāng)戶對,而楚云錚,你呢?”
“你不過是個家境貧寒的山野村夫,父親是個瘸腿的獵戶,母親是個瞎眼的農(nóng)婦,你憑什么站在瑩瑩身邊?”
“就算你賴著做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倌,你有沒有想過,我才是將來的家主,想要發(fā)賣你易如反掌!”
“你如地上泥,生來卑賤,憑什么與我爭?”
瘸腿的父親瞎眼的娘,都是我信口編的身世,想不到裴瑩瑩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了他。
心中氣血翻涌,突然好奇他們將王羲之的贗品遞到我面前,會是怎樣的表情?
隔壁雅座傳來一聲冷笑,“一群瞎,錯把珍珠當(dāng)魚目!”
一個紫衣女子,騷包一般滿身珠翠,點了點我,“你這個人,有點意思!”
這一幕被取回字畫的裴瑩瑩看到,她占有一般將我拉到一旁,將一個香囊系在我腰間。
“先戴著,回頭我再給你尋個上好的玉佛!”
“以后離她遠(yuǎn)點,不過是個受祖宗蒙蔭的敗類罷了!”
我低頭看腰間灰撲撲的香囊,不過是雅集賣主隨字畫贈送的廉價玩意罷了。
雅集散場,趙清硯來到我和裴瑩瑩的馬車旁。
“瑩瑩,天色已晚,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裴瑩瑩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想要拒絕,他卻率先開口:“辰王殿下不日就要回朝,有些事情相比你家里人還不知道……”裴瑩瑩沉思片刻點頭應(yīng)允。
趙清硯臉上露出得逞的笑,看著坐在裴瑩瑩身邊的我,得寸進(jìn)尺。
“楚云錚,我要和瑩瑩說一些重要的事,你能否讓讓?”
我轉(zhuǎn)身坐到車廂另一邊的角落,趙清硯一臉得意挨著裴瑩瑩坐下,故意裝作神秘的模樣俯在她的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