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方錦寧謝韞的其他類型小說《方錦寧謝韞嫁給心上人他哥后,我開啟修羅場小說》,由網(wǎng)絡作家“小禾棠”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好妹妹……我是真的喜歡你?!薄懊妹谩!薄板\寧,方錦寧!”外面人不死心地用力砸門,直到應該是店里的人聽到動靜趕來,方子顯才離開。房里錦寧輕輕出了一口氣。這方子顯是方家嫡子,也就是原身同父異母的哥哥,此人色心大,最愛尋花問柳。據(jù)湘玉說,她沒穿來時,原身為了不受欺負討好方子顯,可對方竟對她起了不軌之心,常對她動手動腳,若不是那時年齡小,只怕要被這畜牲給糟蹋了。后來她穿過來也受過方子顯騷擾,不過她性子比原身強勢,沒讓他占多少便宜,之后又遇到謝容,那畜生是一點也不敢越界,如今又被纏上……錦寧郁悶,得盡快離開這煩人的長安了。……方子顯去了茅廁檢查自己的寶貝,確定還能用才大松了一口氣。想著那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他又氣又心癢,狠狠瞪了眼三樓方向,...
《方錦寧謝韞嫁給心上人他哥后,我開啟修羅場小說》精彩片段
“好妹妹……我是真的喜歡你。”
“妹妹?!?br>
“錦寧,方錦寧!”
外面人不死心地用力砸門,直到應該是店里的人聽到動靜趕來,方子顯才離開。
房里錦寧輕輕出了一口氣。
這方子顯是方家嫡子,也就是原身同父異母的哥哥,此人色心大,最愛尋花問柳。
據(jù)湘玉說,她沒穿來時,原身為了不受欺負討好方子顯,可對方竟對她起了不軌之心,常對她動手動腳,若不是那時年齡小,只怕要被這畜牲給糟蹋了。
后來她穿過來也受過方子顯騷擾,不過她性子比原身強勢,沒讓他占多少便宜,之后又遇到謝容,那畜生是一點也不敢越界,如今又被纏上……
錦寧郁悶,得盡快離開這煩人的長安了。
……
方子顯去了茅廁檢查自己的寶貝,確定還能用才大松了一口氣。
想著那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他又氣又心癢,狠狠瞪了眼三樓方向,心想她必然是被謝家給趕出來的,日后有的是時間收拾她,下次定讓她在他胯下臣服求饒!
這樣臆想著方子顯便有些解氣,又回了二樓酒席繼續(xù)喝酒。
原本只是微醉,這下在酒席上又喝了不少,去茅廁都要小廝攙著。
再從茅廁出來時,守在外面的小廝卻不見了,方子顯大著舌頭喊了半天,只好自己腳步虛浮地慢慢走。
他晃晃悠的,面前卻突然出現(xiàn)一堵堅硬的高大人墻,不等他反應,那人抓著他后脖衣領一拎就扔進了一間房里。
“你,你誰?。 ?br>
方子顯醉得爛泥似的癱坐在地,扶著墻勉強站起來,身體搖晃打顫,抬手虛指著高大黑衣男子撂狠話:“小爺弄,弄死你信不信?!?br>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看向屏風處。
房內(nèi)燭光照著繪有仙鶴圖的屏風,昏黃光下,屏風后映出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
那身影從屏風后緩步走出來,竟是生得一副溫如玉的精致面容,身著墨藍長袍猶顯清貴,只是膚色蒼白,略顯病氣,平日里溫潤的眉眼此刻迸射的目光竟陰沉可怕、仿佛變了個人。
“郎君。”護衛(wèi)左安恭敬行禮,在青年點頭示意下看向方子顯,開口問他:“你與少夫……方錦寧過去有什么糾葛?”
“錦寧?”方子顯打了個酒嗝,不知想到些什么,低頭嘿嘿笑了,“錦寧是我……是我好妹妹,她身子又白又嫩,我我喜歡的緊?!?br>
“我們雖是兄妹,卻有、有情,只是她不好意思承認,其實可愛我了呢?!?br>
方子顯是真醉得神志不清了,兀自將這些年心里的腌臜意淫當成真的說出來。
身體東倒西歪,眼睛都睜不開,也壓根沒發(fā)覺一旁周身寒冷滲人的青年。
“若不是礙于世俗倫常,哪里還輪得到別人娶她,我,我才是妹妹最愛之人。”
“我的好妹妹左肩上有顆小痣,我偷看她洗澡時看到的?!?br>
“真是特別誘人,我差些就要忍不住……”
一直安靜的青年,半垂的眼睫撩起,猛地一步走近,左手掌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嚨。
頸首要斷裂的窒息和痛苦逼來,方子顯頓時酒醒了三分。
他眼球都要凸出來,卻因為醉酒形如一攤爛泥,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上。
謝韞掐著他脖子,五指收攏,手背皮下青筋根根畢露。
他呼吸微喘,眼尾滲紅,喉嚨欲出幾聲悶咳卻生生忍住,蒼白面頰泛出病態(tài)緋色。
“你可曾,”青年眼色毒蛇一般陰冷,“可曾,欺她身子?”
“沒,沒……不曾!”方子顯命門被扼緊,終于有所清醒,更被對方陰狠殺意嚇得失了禁,漲紅了臉用盡力氣搖頭。
對方掐著他脖子的手有所松動。
方子顯一有了呼吸的機會,本能地出口狡辯:“是,是她勾引我!”
只見寒光閃過。
謝韞一手掐著他脖子抵在墻上,抬起另只手就將匕首刃端‘噗嗤’一聲插進了他太陽穴,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停頓。
匕首刺穿頭顱,方子顯瞬間沒了氣息,臉上僵著一副驚恐神色。
——死不瞑目。
謝韞眸色陰森可怖,握著匕首在那腦顱血肉中翻轉(zhuǎn)絞弄,血水汩汩流出,沾了他一手。溫熱血水喚回了些理智,他才將匕首抽回,雙手一松,剜出巨大血窟窿的尸體和匕首齊齊‘啪嗒’墜地,他蒼白指尖也濺落幾滴鮮紅血珠。
左安面不改色看著這一幕,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目觸到青年毫無波動的冰冷側(cè)臉時,眼里有一抹懼色閃過。
心里不禁發(fā)寒地想,誰又敢相信,平日里斯文病弱的郎君,竟還藏著這幅殘忍面孔。
溫柔皮囊,惡鬼心腸。
若是少夫人發(fā)現(xiàn)……
左安垂頭,立即打消這個不該有的念頭。
郎君善偽謹慎,少夫人只怕一輩子都難逃他的手掌心。
“咳、咳。”謝韞身子骨病弱,這一通劇烈情緒下來,終于抑制不住咳嗽起來。
“郎君,你的身體……”左安詢問。
謝韞甩了甩手上血水,左安立即遞上來干凈的帕子,他將手緩緩擦干凈,啞聲道:“無妨?!?br>
左安看向地上那一攤尸體:“屬下將他清理干凈?!?br>
青年睨過去一眼便嫌惡地移開眸,唇角露出個冷笑:“豬狗不如的東西,不配留全尸?!?br>
他手抵唇虛弱咳嗽了兩聲,氣息平復后,淡色薄唇輕啟,嗓音平淡而冰冷。
“剁了,喂狗。”
言罷,他理了理衣襟,背手緩步離開房間,上到三樓,進了錦寧隔壁的一間房內(nèi)。
青年將墻上山水圖移開。
墻上赫然現(xiàn)出一個極小的洞。
他湊近,通過小洞極窄的小片視野,如愿窺到隔壁房間里的人兒,面容霎時展露笑意,雙目血腥褪去,眼角輕輕彎起,是溫柔極了。
房間內(nèi)錦寧抱膝坐在炭盆前烤手取暖。
她忽地一頓,抬頭,環(huán)顧房內(nèi)四周。
“小姐,你在找什么?”湘玉不解,錦寧目光落在前方,定定看了幾眼,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是一面墻而已。
“沒事?!?br>
就是莫名沒來由的感覺不舒服,好像暗處有什么她看不到的東西在……?
不會有什么臟東西吧?例如這房里死過人,又例如是……變成鬼的謝容來了?
錦寧打了個激靈,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鉆進被窩直到睡去。
隔日清早,錦寧讓湘玉去街上買牛肉餅,隨后她趁四下無人、獨身鬼鬼祟祟走進了條暗角巷子,從懷里摸出兩錠銀子交給等在巷子中的男子。
剛回到會館,身后響起湘玉和另一道熟悉的女聲。
“少夫人!”
錦寧回頭,就看到了幾日不見的秋月,哭著朝她迎面撲跪了過來:“少夫人,求您回謝家,救救郎君吧!”
湘玉在一旁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我買牛肉餅時,正巧碰到了秋月姐姐,她非要跟來……”
錦寧趕忙扶起秋月,她本就準備找謝韞談一談的,此刻見她這模樣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怎么了?”錦寧遲疑問。
秋月哽咽著說:“自您離開后,郎君便一病不起,大夫診斷,只怕命不久矣、活不過三個月了!”
轉(zhuǎn)眼秋去冬來。
長安的初雪也在夜間悄無聲息來臨。
房里燒著地龍,暖融融的,錦寧怕冷,沒精力跑去玩雪,就懶洋洋地窩在房里。
算算她嫁進謝家有小半年了,日子過得是無聊又愜意。
若是有個手機,那可就完美了,錦寧感嘆地想。
“喵……”
一只通體雪白的肥貓?zhí)习鰦伤频慕兄\寧懷里蹭。
錦寧伸手抱起它,沉甸甸的一大坨,她笑著揉它脖子:“雪球,你怎么又重了?!?br>
這是她養(yǎng)了四年的貓。
一開始是謝容知道她無聊,送來給她解悶用的。
當時還只是個巴掌大的小奶貓,如今變成了個土肥圓。
謝容回來看到,肯定要笑它和女主人一樣貪吃……
錦寧擼貓的手一頓,神情懨懨。
謝容死了,死的透透的,尸骨無存,他哪里還會再回來。
“可不,廚房里的小魚干都讓它給偷吃完了?!毕嬗裨谝慌园l(fā)笑。
“真該減肥了,”錦寧提起精神,摸了一把肥貓圓滾滾的肚子,板起小臉教訓它,“再偷吃以后就給你禁了小零食!”
這時房門隔寒的簾子被人撩開,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外面寒冬冷峭。
青年玉冠束發(fā),身上披著白狐裘御寒,雪白的狐貍毛襯得眉眼清亮,蒼白溫潤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清貴。
錦寧看向來人:“夫君回來了?!?br>
經(jīng)過一段時間鍛煉,她演技提升了不少。
除了貼身伺候的湘玉和秋月知道內(nèi)情,倆人在其余人眼中就是一對恩愛小夫妻。
謝韞解下狐裘。
他莞爾,走至矮塌在錦寧身旁坐下:“在門口就聽得了,雪球是怎么惹著卿卿生氣了?”
錦寧擼了擼肥貓:“它偷吃小魚干,再不節(jié)食真要胖成球了。”
謝韞看向她懷里的肥貓,眉眼笑意溫和:“確實有些胖了,倒是可愛……”
他伸手,也想去摸一摸它,只是還沒碰到,一向溫順愛親人的雪球竟反常地炸起了尾巴。
肥貓掙脫了錦寧的懷抱,嗖得一下就躥老遠跳上了房梁,藍眼睛還警惕的大睜著。
“怎么啦,”錦寧納悶,喚它,“雪球,下來?!?br>
謝韞掃過那房梁上的肥貓,眼里笑意淡的發(fā)冷,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不易察覺的陰鷙。
小畜生。
肥貓不下來,錦寧也沒辦法:“那就在上面呆著吧?!?br>
“貓兒嗅覺靈敏,想來雪球不喜我身上難聞的藥味,也就抗拒我的靠近了?!敝x韞臉上浮現(xiàn)些無奈。
錦寧猜想也是這樣。
她嫁來后他身體雖見好,能吃能喝能跑能跳,除了臉色蒼白點和常人無異,不過看他日日都服藥,身上難免帶著些微苦的藥味。
也不知是聞習慣了還是怎么。
錦寧一點也不覺得難聞,反倒在他身上嗅出些藥香的雅韻。
就像現(xiàn)代香水似的。
前調(diào)是微苦含澀,尾調(diào)又能從中品出些苦橙的甘甜,給人一種溫良紳士的感覺。
“不用管它,雪球是除了魚腥味其它都不喜歡,”錦寧傾身湊近他,聞了聞,笑說,“哪里難聞了,我還挺喜歡這種藥香的呢?!?br>
她說喜歡……
謝韞眼睫輕輕一顫,胸腔心臟打鼓似的狂跳。
少女身上的甜香,瓷白的臉,五官的細微情緒,都在那一瞬間無比生動的朝他貼近。
僅也不過一瞬。
青年喉間微動,干渴泛癢,蒼白面頰升起了淡淡潮紅。
微闔了闔眸,他神情恢復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
“若卿卿喜歡,我讓人縫制一個養(yǎng)心安神的藥香囊給你,”謝韞嗓音不易察覺地啞了點,“如何?”
錦寧欣然點頭,朝他甜甜笑了:“好的呀,謝謝了。”
謝韞彎唇,微垂的睫傾下繾綣弧度。
……那么,卿卿身上,有了獨屬于他的氣味呢。
*
晚間,顧氏院里來人請錦寧和謝韞過去用晚膳。
家主謝嘯坐在主位,下頜續(xù)著短須,看著就頗為嚴肅。
顧氏是謝容生母,親生子的死應該讓她很受打擊,臉上略顯疲態(tài),但依舊不掩其美麗風姿。
“天越來越冷了,你體弱,往后除了上朝就盡量少出來走動,別染了風寒?!鳖櫴舷蛑x韞叮囑。
謝容邊疆身亡,謝嘯這一脈只剩謝韞一個獨苗,雖不是顧氏親生,她也很重視。
謝韞微微笑應允:“記得了,勞母親掛心?!?br>
顧氏又看向錦寧:“明天指不定還要下大雪,天冷路滑的,你就在院里不用來我這請安了?!?br>
錦寧乖覺點頭。
強娶沖喜一事確實是謝家做的虧心,又心知她曾是親子謝容所愛,所以顧氏對錦寧是愧疚的,待她很好。
謝嘯擱下筷子,擰眉看向這小夫妻倆:“你們倆成親也有半年多了,兒媳肚子怎么還沒個動靜?!?br>
錦寧:……
謝韞:……
嫡子戰(zhàn)死,膝下只剩謝韞一個兒子,子嗣凋零,謝嘯現(xiàn)在別無他愿,就急切想抱上孫子。
顧氏皺眉,暗暗擰了他一下。
她安排過去的婢子迎春常來稟報,小兩口夫妻感情很好,就是多半還沒……行房事。
顧氏雖著急,卻也心知這事外人沒法插手。
謝韞性子溫和,是知節(jié)守禮的,再加上身子骨本就虛……
總之不是會不顧人小姑娘意愿就使那強迫手段的。
所以這事關(guān)鍵還得等錦寧自個愿意。
不過如今兩人看著很是恩愛和睦,想來離抱孫子那天也不會遠的了。
謝嘯卻不顧夫人的暗示,看向錦寧,嚴肅道:“你既已嫁進我謝家,嫁夫隨夫,縱使有萬般不情愿那也是謝家的人了,就有義務為我謝家綿延子嗣,可不能不懂事。”
“……”被催生,錦寧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她自己還只是個孩子,生什么玩意生!
而且生娃又不是拉屎,是女的一方使使勁就能造出來的嗎!為毛針對她一個!
該死的男權(quán)社會!
錦寧神色憂愁:“父親說得對,到現(xiàn)在還沒懷上子嗣為謝家傳宗接代兒媳也很苦惱,不過我看父親您倒是身體依舊勇猛,根本不輸年輕人,不如您努努力和母親再生一個為家里添丁……”
“混賬東西!”謝嘯狠一拍桌,橫眉豎眼,“你說得什么話!”
錦寧眨巴著水潤潤的眸子,一臉誠摯?!皟合边€不是為了謝家傳宗接代著想,您老可不能不懂事呀。”
“你……”謝嘯氣得說不出話。
一旁的顧氏回過神來連忙幫他順氣,瞧著錦寧的眼神也多了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瞧著乖巧可人,倒還是個膽大有趣的。
怪不得云戟喜歡。
謝嘯怒指著錦寧。
他還要再發(fā)作,語氣溫和的一聲‘父親’打斷了僵持不下的場面。
幾人視線全部投來,謝韞不急不緩的嗓音對謝嘯道:“兒子理解您想做祖父,享兒孫繞膝之樂,不過我與錦寧已經(jīng)決定暫時不要孩子?!?br>
“什么!?”這話對謝嘯來說簡直是離經(jīng)叛道了。
他又是瞪向錦寧:“你給我兒是吹了什么枕邊風,女子為夫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既已是我謝家的人就萬沒有不生孩子的道理!”
錦寧還沒開嗓子掰一掰,謝韞在她之前開口。
青年唇線平直,難得嚴肅了神情。
“錦寧是我妻,不是為謝家繁衍子嗣的工具。”
“父親有不滿只管朝兒子來發(fā),緣何一而再針對我的妻子?”
謝嘯臉色徹底黑了,一向沉穩(wěn)端方、尊師敬長的兒子竟為了護妻頂撞他這個父親!
“你這孽子……”
“況且,”謝韞面不改色,淡淡補上一句,“是我體弱無能,大夫診斷此生將難有子嗣,和錦寧無關(guān)。”
此話一出,空氣僵寂下來。
謝嘯哽住,臉青了又黑,是自個兒子底下那根不頂用,他還能說什么。
而錦寧微微瞪大了眼,難以言表的訝然目光偷偷瞥向謝韞。
……天,他,他真敢說!
同時滿足這些很難。
最難的是最后—點,畢竟方家沒落,方明月又是庶女,在這個時代尋常情況下,有錢人家不會娶這樣—個女子當正妻。
最后還真選出了兩個人。
—個是張家三郎,家中行商,放在現(xiàn)代就是開大型連鎖超市的,非常之有錢。
另個是宋家小兒子,吃國家鐵飯碗的,官階不高,但本人很上進,有前途,家里沒上個有錢,但也算小富,總歸是—輩子不愁吃喝。
這兩個,錦寧很滿意,就看之后方明月的想法了。
“小姐對三小姐真是掏心窩子的好,”湘玉撅著小嘴嘀咕,“怕三小姐日子不好過,平時又是送錢又是送吃的穿的,如今還費心費力給她找好夫家,這就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親姐妹叭?!?br>
得,小姑娘這是吃味了!
錦寧攬著她的肩,歪頭,笑吟吟看她:“讓我聞聞,好嗆鼻子的醋酸味哦~”
“才沒有呢?!毕嬗耠梦孀×四槨?br>
她手腕上戴的紅繩手串露出來,上面綴著玉珠子,這還是在梨花會館錦寧編的。
錦寧撓她癢癢肉。
兩人笑著互相鬧了—陣,錦寧笑意收起來。
她摸了摸湘玉的頭發(fā),—臉認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誰都比不了。”
湘玉微怔,害羞地低下頭,就聽她撲哧—聲又笑了:“所以……以后我—定要挑個白白帥帥又有錢的小郎君給我的小玉玉?!?br>
“我才不要,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要永遠待在小姐身邊!”
“傻丫頭,你長大后嘗嘗玩男人的好滋味就不這么想了?!?br>
“你流氓!”
“嘿嘿。”
……
兩個小姑娘歡快的談笑聲穿到門外。
謝韞踏進屋里的腳步停住,在門外靜靜聽著,眉間淡漠,面無情緒。
卿卿最重要的人,該是他才對呢。
……
隔天,錦寧出門赴約。
倆人在戲樓外碰面,方明月打扮的依舊素凈,不過面色紅潤好看了許多。
“姐姐最近怎么樣,家里那幾個小姐有沒有再為難你?”
方明月?lián)u頭,笑里有些嘲諷:“如今有妹妹撐腰,爹爹完全換了副嘴臉,整日對我看似關(guān)心至極,我卻只覺得倒胃口。”
謝韞不顧自己的性命為錦寧擋刀的—幕,足以證明她在謝家的地位在謝韞心里的重要,方明月和錦寧交好,也跟著沾了光。
錦寧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別在意那么多,有吃有喝美美享受生活就夠了,其它不爽的都無視掉。”
方明月笑著點頭。
倆人聽完戲又去逛了逛脂粉莊。
錦寧在上臉試著—款新出的胭脂,方明月閑聊似地說:“對了,妹夫的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
“挺好的,”錦寧舉著小鏡子照了照,“沒什么事了?!?br>
方明月笑道:“真替妹妹開心呢,能遇到這樣—個為你豁出性命的男人?!?br>
錦寧點了點頭,鏡中映著的漂亮臉蛋,頰邊暈出淡淡緋紅。
“他很好?!彼龝湎У摹?br>
方明月暗暗攥緊了手,心里難免酸澀泛苦。
同樣是婢生女的出身,錦寧又是勾上將軍又是做了名門正夫人,她又比她差在哪里呢?真是命運作弄人。
—提這個,錦寧想起了正事。
將自己挑的兩個男人同方明月講了。
“你覺得怎么樣?若是不喜歡咱們再挑別的。”
“妹妹挑的對我來說自然已是極好的了,只是你平日里照顧我就罷了,如今還費心思幫我尋夫家,我這個做姐姐的卻是什么也幫不到你,真是羞愧?!?br>
謝韞就在不遠的地方,她不能說自己在茶室,也不能讓人看出異常再起疑。
綠枝年歲和湘玉—般小,才剛算十五歲,很好糊弄:“哦,怪不得你臉色不好看。”
湘玉是知道錦寧今天要去逛新開的首飾莊。
她想了想,終究是年齡小不經(jīng)事,太過驚懼倉皇、按捺不下。
她要現(xiàn)在、立刻就去告訴小姐,郎君的可怕真面目。
……
遠遠看著湘玉極力穩(wěn)住、卻依然掩飾不住慌張腳步匆匆出去的身影。
謝韞眉心—松。
還好,不是錦寧。
否則,事情要變得棘手、復雜許多。畢竟,他是廢了不少心機才到如今這樣和錦寧平凡夫妻—樣的相處狀態(tài)。
其實想也不可能是錦寧,只不過他竟也有脫離理智感到害怕的時候,必要親眼確定才算安心。
謝韞朝—旁的左安淡聲說:“跟過去?!?br>
左安有幾分遲疑不定:“屬下愚鈍,不知該如何處理?”
連他都知道,這小姑娘是少夫人最親的人,倆人比親姐妹還要好。
若是小姑娘出了事,少夫人得多傷心?
謝韞聽此蹙眉。
他側(cè)眸睨了左安—眼,有些冷淡不悅:“還能如何,做干凈才能不留后患,這個道理還用我重復么?”
“……”左安重—點頭,“是,屬下明白?!?br>
他只是以為,以為在少夫人面前溫柔深情的郎君,會顧著少夫人的心情,起碼……留她條性命。
原是他多想了。
左安受命,轉(zhuǎn)身。
卻又突然被青年叫住。
“慢著?!?br>
左安—頓,眼睛微亮。
其實他和湘玉沒多少接觸,他表面是謝韞身邊的普通護衛(wèi),暗中是—個死士,此生就是為主子所用、賣命、殺人而活。
他偶爾貼身跟著保護郎君,郎君又愛跟著少夫人,他不可避免和湘玉有交集。
小姑娘很愛笑,整天沒什么愁心思,就想著吃吃喝喝玩玩,和少夫人—樣,還有小碎嘴叭叭起來就沒完。
他不愛說話,可能是手上沾了太多人命,身上帶煞氣,謝府里也很少有人敢主動找他。除了湘玉,她竟敢扒著他問東問西。
小姑娘那雙單純笑眼,極有感染力,他不知不覺就回答了她—個個稀奇古怪又有點弱智的問題。
“她是錦寧心里最重要的人——”
左安是個殺人冷兵器,此刻,聽著謝韞的話,仿佛冰消瓦解,心里竟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希冀。
或許,郎君念起了少夫人,不想她傷心難過……
謝韞輕出了—口氣,似嘆息,似寬和仁慈的神。
“盡量讓她死得痛快些,也能少受些皮肉苦?!?br>
“……”
左安心如冰棱,突然冒出—個在此刻很幼稚的念頭。
郎君在嫉妒。
嫉妒湘玉是少夫人最重要的人,所以,借著這次機會,除去她,少夫人身邊再無親人,那個唯—也是最重要的位置,成了他。
若真如此,被郎君看上的女子,大抵是這世間里最不幸的。
少夫人最好—輩子深陷在主子編織的溫柔、深情牢籠中,窺不得內(nèi)里的陰翳殘忍。
否則,她會痛不欲生。
錦寧在首飾莊逛了大半上午,收獲了不少。
除了給自己買的,還給湘玉大價錢定做了—套頭面,昂貴價格可以在長安三環(huán)內(nèi)買套小房子了。
想起做這頭面的起因是,她就像個養(yǎng)閨女的老媽子,敏感的發(fā)現(xiàn)小姑娘最近有點思春。
思春對象似乎是那病弱夫君身邊的大黑熊護衛(wèi)……
叫左右還是左南來著?
錦寧面色一僵,攥緊手指,忍不住有些惱了:“你什么意思?”
崩人設了吧!
他不是溫柔善良親和有禮的好郎君嗎!怎么能說出這種話?難不成還要用強的困住她?
錦寧難得冷下了臉,空氣僵寂時卻聽得謝韞一聲自嘲的輕笑。
“卿卿不要生氣,我并非要強留住你。”
“我是個說不定哪會就咽氣的病癆鬼,這半年的夫妻相處,你不嫌棄我這幅病容,我已然心滿意足,哪里還敢妄想你的喜歡。”
“……”
錦寧頭上冒起的小火苗瞬間滅了下去,他話鋒一轉(zhuǎn)又說的這么卑微,怪讓她不好受的。
謝韞又緩緩道:“你突然提出和離是因為我冒犯了你,并未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也就還沒考慮日后的生計,女子一人在這世道生活并不容易,我如何能安心放你離開?”
謝韞的嗓音始終低柔輕緩,一如他這個人,遠離一切污穢陰暗,明月般干凈清朗。
即便是面對愛不得,也是克制而溫柔。
原來他是為了她著想,真是善良又體貼的大好人啊,錦寧心頭難免觸動。
謝韞這樣清風霽月的端正君子,大多女孩子都會抵抗不住。
可他是她早亡男友的哥哥,看到他她就會想起謝容,想起謝容出征前一晚的深夜留下的那句‘乖乖等我回來娶你,不許和別的男子走近’。
因著魂穿本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她是真的害怕。
不都說人如果有執(zhí)念,死了也會變厲鬼嗎?
她怕謝容變成阿飄纏著她,甚至還會做夢被變成鬼的謝容掐死帶回陰間醬醬釀釀。
可怕:)
她不想被謝容帶走,她想活著,更想活著回家。
她也知道這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可就是忍不住,或許以后會和別的男性談戀愛,但那個人不該是讓她總會反復想起早亡男友的謝韞。
錦寧思量后,認真道:“謝韞,你很好,即便身體病弱也是瑕不掩瑜,你說不敢妄想我,我卻認為是自己配不上你?!?br>
“謝謝你為我著想這么多,但我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你寫和離書吧。”
謝韞輕輕搖頭:“不寫。”
錦寧語噎。知道你善良,但最好是沒有一點私心!
她耐心道:“請你尊重我的選擇,謝謝?!?br>
謝韞微笑:“我更在意你的人身安危?!?br>
兩人四目相對,安靜了片刻,錦寧輕輕吐氣,依然堅持:“不寫算了,那我現(xiàn)在要回娘家住?!?br>
“我陪你一起?!敝x韞道。
錦寧皺眉不耐:“不要,咱們是假夫妻,你現(xiàn)在是不是管我太多了?”
謝韞看著她,目光深邃而沉靜,卻有一閃而過的黯淡和受傷。
他低低啞聲:“抱歉,是我越界了。”
錦寧好像沒察覺出什么,輕輕巧的步伐出了院子,只是,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卻是青年蒼白溫潤的面容和那雙流露出哀傷的眸子。
她搖了搖頭,說不清的有些煩躁。
……
錦寧沒回方家。
原身的生母早就不在世,方家爹唯利是圖,只將她這庶女當成交換利益的物件,好不容易從惡心的方家逃了出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去的。
京城里不設旅店,只有會館。
錦寧選在梨花會館暫住下,主要這處離謝家有些距離,不易和熟人撞面。
會館里環(huán)境不錯,就是沒有地龍。
錦寧本就怕冷,又在謝家地龍房里享受慣了,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寒冬臘月的,頗為難捱。
她凍得鼻尖通紅,直到房里炭盆燒起來才好上一點。
湘玉將湯婆子重新?lián)Q了滾燙的熱水,塞在錦寧手里,躊躇了一會還是問:“小姐,咱們以后還回謝家嗎?”
錦寧坐在炭盆前取暖,雪球窩在她懷里有一下沒一下?lián)u著尾巴,她盯著燒紅的炭,輕道:“大概不會了。”
謝韞不寫和離書,她就先和他‘分居’冷著。
事實上她本來想余生就和謝韞搭伙熬日子算了,可說好了假夫妻對方卻來了真的,各種復雜因素她不接受,反正手里有點錢,那就直接說拜拜咯。
所以不管何時女人手里都得有錢,有點事自己能有選擇的底氣。
“哦,”湘玉并沒有多問,親昵挽上她的手臂,“反正小姐在哪,我就跟在哪!”
錦寧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當初剛穿來時,她在方家后宅過得還不如下人,幾次想抹脖子自殺說不定能回現(xiàn)代,是湘玉陪著她、照顧她一路走到現(xiàn)在,冬夜里擠一個被窩取暖的感情。
錦寧早給她贖了自由身,只是湘玉沒爹沒娘,就要跟著她,還一直改不掉主仆稱呼,她也只能由著她了。
湘玉大概是這個世界唯一勝似親人、能讓她在這異世感到有那么一點歸屬感的人了。
倆人就這么在會館住下,前兩日天都是陰沉沉的,第三日終于見了晴朗,太陽光一早就穿過窗斜斜灑進了房里,碎金似的耀眼明亮。
悶在房里兩天,錦寧也不太舒服,趁今個天好決定帶湘玉去街市轉(zhuǎn)轉(zhuǎn)。
倆人買了不少糕點零嘴,錦寧來到這古代除了吃還有的一個愛好就是買首飾了。
各式各樣的步搖點翠簪子玉墜腕鐲珠寶真的美、死!她超愛!
而且幸運的說不定哪天她就回了現(xiàn)代,這些古董首飾隨身帶走一兩件她不就變超級富婆啦?
錦寧想想這場景沒忍住笑出聲。
湘玉和首飾攤老板投來大為不解的目光,她回神清了清嗓子掩飾,眸光一掃瞧見攤上擺著的紅繩,起了興致:“老板,這個怎么賣呀?”
紅繩便宜,她又去首飾店買了幾顆上等的玉珠子。
回到會館,錦寧讓湘玉捏著紅繩一端。
“小姐,這是做什么?”
錦寧繞上紅繩,手指靈巧地打出一個個結(jié):“編手串哦。”
記得那是高三,班里有段時間特別流行戴手串,還有的同學特地跑去靈隱寺請手串保佑高考上岸,錦寧也和幾個朋友在小賣部買紅繩自己編了戴著。
好大會,兩條手串編好了。
湘玉晃著手腕的玉珠手串,新奇又開心:“好漂亮,小姐你真厲害,我從未見過這種樣式的手串呢!”
錦寧不怎么謙虛,翹起唇角:“那可不?!?br>
她們握著對方的手,腕上玉珠折射出點點碎光,彼此相視一笑,冰冷的冬日也得了些趣味美好。
又過了兩日,錦寧在房里躺著看話本子,卻被外面吵得沒了心情。
“聽會館里的人說,今個有人包下了整個二樓,好像是為了祝賀生辰?!毕嬗裾f。
錦寧了然,這京中會館和現(xiàn)代酒店會所差不多,能住宿能吃飯,還能包下來宴請坐席開part,過生日宴就再正常不過了。
她們住在三樓,傍晚下樓吃飯時路過二樓,果然見一片喜慶熱鬧。
除了滿座的酒席,中間的臺上還有娉婷裊娜的美人們彈琴作舞。
錦寧心想怪不得臭男人們喜歡看美女,她一個女的也超愛?。?br>
遠遠地站在樓梯角欣賞了會美人跳舞,直到湘玉嘟著小嘴不開心地懟了她一下,錦寧這才牽著醋意滿滿的小丫頭下樓吃飯。
二樓酒席上,一個穿著鮮艷粉衫、油頭粉面的男子,抻脖子望著樓梯口的方向眸光不定。
“四妹……?”他吃疑地咕噥了句。
同桌男子見此也跟著看過去:“你個色胚子不看臺上美人往那看什么呢?”
方子顯嘿嘿一笑,舉起酒杯:“應該是我看錯了,喝酒,一同祝李兄生辰吉樂!”
錦寧吃完飯回房,湘玉嘴饞去了街上買烤地瓜,她怕冷就沒去,回去的路上心里盤算著往后的生計。
眼看從謝家離開已經(jīng)有了四五天,她也不能總在這住下去,是該找謝韞再談一談和離的事了……
還沒到客房門前,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喊。
“四妹!”
錦寧聞聲心頭一跳,看也不看身后,加快腳步,卻還沒沖到房里,方子顯已經(jīng)追上來一把抓著她手臂:“妹妹,好妹妹,怎么一見哥哥就跑?”
“我還當是看花了眼,沒想到真是我的好妹妹!”
方子顯喝過酒,還算端正的臉通紅,看著她眼里火燒一般熾熱興奮:“你不在謝家伺候那病癆鬼,怎么跑這來住,難不成……被趕出來了?”
錦寧臉色難得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用力甩開他:“關(guān)你屁事,滾!”
方子顯一點不惱,仗著人高馬大又把人牽住,還企圖往懷里扯:“怎么能這么跟哥哥說話,再怎么說妹妹在方家受欺負時,都是我護著你寵著你,現(xiàn)在攀上高枝就翻臉不認人了?”
一說這,錦寧咬緊牙關(guān)表情更可怕了:“再不放開,我喊人了?!?br>
“喊,把人都喊來,讓他們聽聽你小小年紀是如何爬到床上勾引哥哥的,”方子顯笑的淫惡,“好妹妹何必這么冷漠,那病癆鬼不要你,我要你?!?br>
“想來那病癆鬼腎虛體弱的,底下那根東西也不中用吧,可有力氣破了妹妹的身?不如你跟我一回,哥哥定讓你感受那欲仙……!”
錦寧用膝蓋猛地狠狠創(chuàng)上去。
“——嗷!”只聽那殺豬似的一聲哀嚎,方子顯腰弓著,雙手捂住腿間的命根子吃痛嚎叫。
錦寧勾唇冷笑,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重重甩上門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