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看著人群中登對的二人,垂下眼眸。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他也該退場了。
江祐白卻快步上前,指著陸今安胸前興奮道:
“陸先生,聽那位大畫師說,你這枚胸針在全球設(shè)計大賽拿過金獎?可以把它借我看看嗎?”
借胸針?
陸今安微微皺眉,這胸針是賽級作品,又是他為紀(jì)念母親創(chuàng)作的,意義非凡。
他不想借。
江杉見陸今安遲疑,當(dāng)即斥訴道:“陸今安,我哥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胸針,又不是要你的,你至于那么小氣嗎?”
說罷,她直接伸手去搶。
陸今安不想讓她碰自己的東西,幾廂撕扯之下,胸針掉在地上,瞬間摔成碎片。
江祐白卻下意識捂了下手。
姜時宜見到這一幕,忙上前道:“祐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
她連忙拉著江祐白的手,檢查他是否被胸針劃傷,在見到他手上一條細小的傷口,登時心疼道:“快叫救護車!”
隨后,姜時宜滿臉陰沉的看向陸今安,責(zé)備道:
“就是一個胸針,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你為什么非要跟祐白搶?”
搶?
陸今安聽到這里,心臟皺縮。
這是他做了半年的作品,是他費盡心力得到的榮譽,如今江家兄妹毀壞了它,姜時宜卻說是自己搶了人家的東西。
姜時宜,你真是好樣的。
每次他都以為自己不會再痛的時候,她總能再給自己致命一擊。
陸今安轉(zhuǎn)過身,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小腿一陣刺痛,鮮血蜿蜒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原來他也受傷了,而且傷的比江祐白更重。
姜時宜這才發(fā)現(xiàn),胸針的針尖全部刺進了陸今安的腿中。
她下意識想要放開江祐白,可江祐白卻適時低呼道:“好疼......”
聽到這話,姜時宜又遲疑了。
陸今安看著面露糾結(jié)的姜時宜,掙扎著扶住墻壁,面色淡然。
“沒事,你先去照顧江先生吧,他一向嬌貴,我能理解?!?br>
說罷,他撿起胸針的碎片,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哀之甚,莫過于心死。
他不想再和這兩人有任何糾纏了。
姜時宜沒想到,陸今安會這么大度,大度到讓她覺得不正常。
愛是排他的,可現(xiàn)在,他為什么一點都不在意了?
陸今安從前明明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啊。
姜時宜突然有種失控感,可是看著捂著傷口,面露痛苦的江祐白,她咬了咬貝齒,還是扶著他先行離開。
陸今安看著姜時宜離開的背影,緊了緊自己的衣領(lǐng)向外一瘸一拐的走去。
他回到別墅,拿好行李,卻撞見了江杉和姜時宜的秘書。
“陸先生,姜總讓我送您去醫(yī)院,您這是......”秘書有些詫異的看著行李箱。
江杉上下掃視陸今安一眼,譏諷道:“呦,比不過我大哥,就要用離家出走威脅姜姐姐了?我告訴你,休想!你就是鬧上了天,也不過是我哥的替身,一個跳梁小丑罷了!”
陸今安看向江杉,平靜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所以我不是威脅,我是真的要離開?!?br>
什么?
真的離開?
江杉一楞,滿臉不可置信。
誰不知道陸今安愛姜時宜愛的瘋狂,為了她連性命都能豁出去,這種感情怎么可能說割舍就割舍?
秘書也是連忙道:“陸先生,您別開玩笑了,姜總她心里是有您的,您看,她這不是特意讓我來送您去醫(yī)院嗎?”
陸今安卻當(dāng)著兩人的面,將離婚協(xié)議書發(fā)到姜時宜的手機上,淡然道:“我沒有開玩笑,三年了,我也要去過我自己的人生了。”
說罷,他毫不留戀轉(zhuǎn)身就走。
秘書第一次感覺到失控,她慌張道:“陸先生,您不能走,您至少要告訴姜總您去哪里??!”
陸今安深深望了一眼,這困住他三年的別墅,釋然一笑。
“她不必知道我去哪里,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br>
陸今安也曾對姜時宜有過感情,那么多朝夕相處,那么多生死一線,怎么會不愛呢?
可是他愛的太累,也太痛了。
他為了姜時宜,放棄了自己的學(xué)業(yè),放棄了自己的人生,最后卻換不來一絲真情。
配角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人生。
“姜時宜,我不愛你了?!?br>
他毫不留戀的將手機,扔進一旁的噴泉里,大步走向?qū)儆谒懡癜驳娜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