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上不清不愿,但身體很誠實的走過去。
我又不認識字,哪里知道你在寫什么。
他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這個便是我的名字。
又在旁邊寫下我的,這個是你的名字。
我盯著紙上我們并排的名字,雖然不認識,但心上莫名生出一點悸動。
他沉思片刻,上學(xué)都是要有學(xué)名,我給你取一個吧。
你叫喬月,月出皎兮,你就叫皎皎吧。
回稟的下人離開后,小蕓憤憤道。
這個狐媚子,丈夫剛死就來勾引人。
侯爺也真是的,若是真心喜歡,納進府里也就罷了,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
還不知道外人怎么看國公府笑話呢!
我隨手撥開一個橘子塞到小蕓不停的嘴里,歇歇吧姑奶奶,吃個橘子去去火氣。
小蕓氣得不得了,都什么時候了小姐您還開得出玩笑!
我看侯爺也就是趁著老夫人不在亂來,等老夫人回來了,看他怎么收場。
傅生寒雖然已經(jīng)襲爵,但大權(quán)仍是在老夫人手上。
如今老夫人去山寺拜佛,傅生寒自然是趁著現(xiàn)在將昔日青梅帶回。
她拿出一份請?zhí)矗?br>
魏國公夫人的請?zhí)?,她跟您素來不對付,這一封請?zhí)€偏偏也給那個狐媚子送了,這不就是想看您的笑話!
我打量了一下請?zhí)?,沒事,不過一場宴席,不去就行了。
誰知過了中午,傅生寒居然過來了我院子。
我看見他頗有些稀奇,這段時間他一下朝回府就去陪著顏如瑾,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他了。
不知今日為何來這。
我面上不顯,忙讓人端茶。
傅生寒手一揮,制止了下人倒茶。
你收到魏國公夫人的請?zhí)税伞?br>
我想讓你陪著阿瑾去,這是她回京后的第一場宴會,有你在我放心。
我直直地問,這是侯爺?shù)南敕?,還是顏夫人的想法?
侯爺不會不知,我與魏國公夫人多有嫌隙,從未去過她的宴席吧?
傅生寒難得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不敢看我。
這自然是本侯的想法,魏國公與本侯同在朝廷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若因你們婦人恩怨搞得關(guān)系僵硬,對兩府都無益。
他也覺有些對不住我,語氣軟了下來。
如今魏國公夫人既然先低下頭送來請?zhí)?,你也就順著梯子?yīng)承了吧,就當是我央求你的。
傅生寒走后,我還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該對我撒謊,這不像他。
赴宴那日,顏如瑾打扮得雖然素凈,但頭上戴著一根赤金鑲玉的簪子。
這只簪子我認得,是京城金玉坊的。
我是那里的??汀?br>
前些日子我去時,金玉坊的伙計悄悄跟我說,侯爺在那里訂了一根簪子,馬上要到我的生辰了,肯定是要送與我的。
傅生寒正事無巨細的跟她叮囑。
阿瑾,京中這些都是些慣會踩低捧高的,若有人在宴會上對你不敬,你就告訴我,我來教訓(xùn)他們。
顏如瑾笑笑,你若是這樣做了,他們又說我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了。
傅生寒毫不在意,這又算什么,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我走過去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
顏夫人,今日打扮得倒是很好看,頭上的那根簪子是金玉坊的嗎?
見到我過來,她露出一個嬌羞的笑。
夫人眼神真好,這是生寒送我的。
我還要多謝夫人愿意陪我去參加宴會。
都是生寒大驚小怪,我本來可以自己前去的,他非說他擔心我。
不肯我自己去呢。
我笑容依舊,顏夫人和侯爺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這份青梅竹馬之情更是讓人羨慕。
到了魏國公府,魏國公夫人杜若芳迎上來。
可總算請來了傅夫人這尊大佛,傅夫人可別嫌棄我魏國公府廟小招待不周。
我微微笑道,若芳既然都下帖子來請了,我怎么好不來呢。
她臉上笑容嬌美,嘴里接下來吐出的話卻如淬了毒般。
是嗎?
我還以為你最近忙著接待侯爺?shù)呐f情人呢。
畢竟當時侯爺只是世子,做不了主,現(xiàn)在顏如瑾死了丈夫,還住在侯府。
看來,你的侯府夫人之位可坐不了多久了。
她湊近我,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姜拂時,我可盼著那一天呢。
沒了侯府的庇護,我看誰還能護住你。
我弟弟可還在家里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