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盯著空氣,想著不管是從公司還是從米莎家,回來的路程都至少四十分鐘,他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半小時前裴天給我發(fā)的消息:做一份早飯帶到公司,蝦仁粥和蝦仁餅。
明白了,原來不是特意回來看我的,是取我做的早飯。
裴天吃蝦仁身上會起疹子,不用猜就知道這早飯是讓我給誰做的。
看見我正在看我和他的聊天框,他立馬把我的手機屏幕按滅,扣在床上:“不用做了,我剛才不知道你......一會我去公司樓下買早飯,你先起來把藥吃了?!?br>
他將袋子里的藥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我看清楚藥盒上的字后,一陣苦澀頓時涌上心頭。
他拿給我的,竟然都是胃藥全公司都知道米莎這個小作精腸胃不好,裴天自然也把她這個情況熟記于心,常常在公司給她備著胃藥。
我直接繞過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問他:“這藥,你從誰那拿的?”
“車上備的?!?br>
我又冷笑著問他:“給誰備的?”
不知道觸動他的是我的語氣,還是問題的答案,他就這樣被激怒了:“車上備的就是車上備的,什么給誰備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會是要找茬吧?”
喉嚨的疼痛讓我吞咽都成了困難,我緩緩把熱水順下,咳了幾聲,說道:“我不胃疼。”
“什么胃......”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掃到藥盒,目光停滯那一刻,揚起的語氣突然啞然。
“我拿錯了,我......”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老爸,沒等聽他說完,我就轉(zhuǎn)身去陽臺接電話了。
“老爸早就跟你說過他不靠譜,他要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就不會拖著你這么多年,也不會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剛坐下就走了?!?br>
半年前,裴天第一次見我的父母,剛坐在凳子上就收到了米莎的消息。
來不及解釋原因,他就說有事先走了,連借口都懶得編。
米莎找他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生理期肚子疼,所以他滿臉急色地去找她了。
我打完電話出來,他觀察著我的表情,確定沒有因為拿錯藥的事生氣后,才問道:“你跟誰打電話呢,什么航班機票的,我這段時間工作忙,你可別搞旅行什么的???
我沒時間!”
“放心,知道你忙,沒搞那些?!?br>
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拿起手機,急忙忙地回消息。
“我和你一起上班,我盡量這幾天把分內(nèi)工作安排好?!?br>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嗯”,我們便一起下樓了。
樓下,我打開車門,副駕駛上放著一條蕾絲內(nèi)衣。
不用想,就知道是米莎的。
他發(fā)現(xiàn)后馬上把內(nèi)衣塞到后座的女士包里,還說一句:“這小姑娘,丟三落四的,回頭我說說她?!?br>
車后座是米莎的小黃鴨托特包和星黛露水杯,副駕駛前的內(nèi)飾全是她貼的粉色貼紙。
不知道什么時候,裴天的副駕駛成了她的專屬空間。
米莎在逐漸替代我在裴天生活中的位置和心里的地位,但我已經(jīng)不想再為他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