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夫收拾好藥箱,退了出去,房間內(nèi)便只剩下柳靜儀和封墨珩兩人。
柳靜儀微微坐起身子,抱住封墨珩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今日對他的擔(dān)憂。
確認(rèn)他還活著。
封墨珩輕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慰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頓了頓,又道:“現(xiàn)在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br>
柳靜儀一聽這話,心里頓時一陣心慌。
他又要走?
那晚他就是這樣說,然后去了凝瀾院的方向。
“墨珩,我真的好害怕,今晚你陪著我好不好?!?br>
柳靜儀淚眼汪汪地看著封墨珩,聲音中帶著哀求。
封墨珩面露無奈,緩聲道:“我得去看看沈毓靈,她今日為了救我也掉落了懸崖。”
柳靜儀聽聞,卻將他抱得更緊了。
帶著哭腔道:“不要,墨珩,我想要你陪著我。白日懸崖上,我太害怕了,郡王妃從小在西北長大,想來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
“我羨慕她的勇敢,是我太懦弱了。”
“今日她救了你,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問出這句話,她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封墨珩的身子僵硬了那么一瞬。
想起自己親口對沈毓靈說的喜歡她,甚至還與她深吻。
此刻被柳靜儀這般一問,有些不自在。
“不會的靜儀,我只會喜歡你?!?br>
封墨珩不想失去這個自己精心調(diào)教了十年,完全按照自己心意成長起來的女子。
即使自己對沈毓靈有了那么一絲別樣的情愫,可柳靜儀在他心中的地位,以及在府內(nèi)的待遇,都不會有所改變。
封墨珩伸出手,擦掉柳靜儀臉上的淚水。
柔聲道:“好,別哭了,我今日不去凝瀾院了,就一直陪著你?!?br>
靠在封墨珩胸膛的柳靜儀終于放下了心來。
看來即使今日沈毓靈救了封墨珩,封墨珩最多對她有些感激,沒有產(chǎn)生其他的情感。
也幸好自己反應(yīng)迅速,演了一場深情的戲碼。
沈毓靈回到郡王府后,回了自己的住處。
先是將出門前為防意外而準(zhǔn)備的所有防護(hù)用的物品,一股腦兒地全交給了希彤,讓她速速銷毀,莫要留下絲毫痕跡。
隨后,又喚來大夫,為身上那些因摔落懸崖而添的擦傷仔細(xì)包扎了一番。
現(xiàn)在凝瀾院內(nèi)大半皆是權(quán)明赫安插的人手,行事諸多不便。
故而沈毓靈平日里基本不讓除了希彤以外的人隨意進(jìn)她的房間。
明面上也就只有白樺一人,能在得了她的允許之后進(jìn)入。
至于其他人嘛,沈毓靈雖心中知曉她們是權(quán)明赫的人,可表面上卻裝作并不知情的模樣。
此刻,房間里點了不少燭火,明亮的燭光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驅(qū)散了些許因夜歸而帶來的陰霾。
希彤站在一旁,想起今日計劃只成功了一半,不禁撇了撇嘴。
嘟囔道:“這柳靜儀還真是挺聰明的?!?br>
沈毓靈知曉希彤向來喜歡吐槽,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語。
慵懶地躺到美人榻上,順手拿起一本志怪小說,看了起來。
希彤見主子這般模樣,忍不住又道:“主子,你還笑呢,柳靜儀這番操作,那您今天不就白忙活了?”
沈毓靈頭也未抬,依舊看著手中的書。
淺笑道:“哪有白忙活呀,封墨珩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便是今日最大的成功?!?br>
希彤聽了,卻依舊有些不忿。
嘟著嘴道:“都是些壞男人,就知道欺負(fù)主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