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南……”
蘇落縮回放在門把上的手,低聲呼喚。
男人喝得醉醺醺,搖晃著身子低頭站在門口。
他猛得抱住蘇落,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弱小的身軀上。
呢喃自肩膀傳來,“落落……如果我媽也不在了,在這世上,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蘇落嚇得僵直在原地,一年來,只要楚亦南打開這扇門,就像頭發(fā)狂的野獸,從未表露過這樣的……溫和……
她緩慢抬起手,試探性地去撫摸埋在肩膀的頭,楚亦南沉重的呼吸在耳邊回響,并未有異動。
蘇落心里激動不已,急切問:“媽還好吧,我剛剛接到醫(yī)院電話,說她病危?!?br>
楚亦南忽地抬起頭,”媽……”
他聲音低沉,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眼里的迷茫升騰起怒火。
蘇落驚恐地看著他,怯懦出聲:“亦南……”
“啪——”
話還沒說完,蘇落臉上就挨了重重地一巴掌。
楚亦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話語伴隨酒氣噴薄而出:“你這個賤認,還有臉叫媽?”
“咳……咳……”蘇落不停地拍打猶如鐵鉗般的手掌。
楚亦南眼底的恨意濃如墨色,“要不是你,我媽又怎么會變成植物人,剛才突然病危,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
蘇落一驚,眼眶里逃出一滴淚來,心疼、震驚、懊悔的情緒在心頭涌起,都怪她一年前錯了主意,才會讓所有事情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活不長久,是不是老天的懲罰?
也好,如果死在楚亦南手上,能讓他早些從仇恨中解脫,倒省得遭受折磨。
她松開手,不再掙扎。
虎口感受到冰涼的液體,楚亦南看向無言落淚的女人,心里突然生出不忍。
“咳咳咳……”基于求生本能,蘇落借著咳嗽拼命呼吸,漸漸緩了過來。
楚亦南冷眼低眸,嘲諷地說:“蘇落,我還真以為你心中有愧,敢情好死不如賴活著是吧?
從小到大,我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你心思這么陰毒?!?br>
頭頂飄落的辱罵激起蘇落心中的委屈,她趴伏在地上,顫抖低語:“我……死……”
楚亦南聽得斷斷續(xù)續(xù),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沒來由得火大,扯著她往床上拖:“想死?
沒那么容易!”
蘇落被甩到床上,隨手套的運動褲被褪下,灑出一片春光,她慌忙去遮,看著暴戾的楚亦南,下意識喊:“亦南哥哥,不要這樣?!?br>
楚亦南頓了頓,面色陰郁更甚,“不要這樣叫我,想起你那些年裝得純良的樣子,我就惡心!”
他大手一揮,將蘇落翻過身去,把她的頭死死摁在羽絨枕里,不想看到她那張悲戚的臉。
蘇落在身下拼命掙扎,楚亦南不屑冷笑:“怎么,結(jié)婚之前,你不是一直恬不知恥地說要給我生孩子,現(xiàn)在又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蘇落,你到底有沒有句真話!”
說罷,扯掉僅剩的衣物。
她哭著求饒:“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br>
不用想也知道,她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屈辱,不論生死,她現(xiàn)在只想逃離這場夢魘。
楚亦南邪冷一笑:“毀了我的人生,想輕易解脫?
我偏要你長命百歲,生不如死!”
蘇落眼底閃過神傷,她有些不甘心,不想在死之前還和楚亦南像仇人一般,咬著牙喊道:“我是被蘇嘉嘉陷害的?!?br>
“你說什么?”
楚亦南掰過她的臉,不可置信地問。
“婚禮那天,蘇嘉嘉說要單獨送我禮物,叫我去樓梯口,我聽到爭執(zhí)聲,推開門時,媽……伯母已經(jīng)摔到樓下,昏迷不醒了。”
蘇落被扭著頭,艱難地陳述。
再然后,楚亦南和眾人趕到,看到她沾滿鮮血的婚紗和現(xiàn)場,蘇嘉嘉卻反手指認,說親眼看到她推了伯母下樓。
巧合的是,那個角落沒有監(jiān)控,蘇落,百口莫辯。
楚母成了植物人,而她,被丟在這里獨守空房,楚亦南不定時地出現(xiàn),每次都喝得爛醉,不由分說地凌辱她,這一年來,她從沒有機會說出真相。
“蘇落,你是不是撒謊成性,不帶腦子不想邏輯了?
要不是你做出那種惡心事兒,我早就出了國,嘉嘉也早就是楚太太了,她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害我媽?
明明是你為了和我結(jié)婚,不擇手段,喪心病狂!”
不擇手段?
喪心病狂?
蘇落心臟猛得收緊,酸澀在胸腔蔓延,原來這就是她在楚亦南心中的形象啊。
眼前閃現(xiàn)畫面,明媚少女笑著叫“亦南哥哥”,楚亦南的眼眸里情緒閃變,腰間的律動逐漸狠戾。
蘇落痛得窒息,無心再去申辯,每一下都被頂?shù)冒l(fā)暈,她失神喃喃:“媽……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