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韓子闊的面,我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
韓子闊卻一聲冷笑,語帶嘲諷的向我開口。
“別演了,賴在我身邊萬年,你舍得走?這次又打算在外邊躲幾天再回來求我?”
我咬著唇,依然決絕的收拾著東西。
是了,之前我偶爾耍小性子跟他鬧脾氣,也是這般收拾個包袱就走。
但卻是在宗外找個地方靜修幾日,再灰溜溜的回來跟他磕頭認錯,求他原諒。
但這次,我是真的打算要走了。
其實我也沒有什么東西好收拾的,不過是幾件衣服,還有一些丹藥、靈草罷了。
韓子闊冷笑著看著我收拾完畢,突然冷著臉朝我伸出了手。
“不是要走,鎮(zhèn)魔杵還給我!”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這是韓子闊送給我的唯一貴重的,可以保命的東西。
是我剛墜魔時,他獨自一人冒著被魔氣侵蝕的風險,深入魔淵、九死一生幫我取來那塊極品魔玉,又整整煉制了九十九個日夜才煉好的。
上萬年來,正是這枚我從不離身的鎮(zhèn)魔杵幫我阻擋著日夜侵襲的魔氣,避免我徹底魔化。
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韓子闊竟要把這枚鎮(zhèn)魔杵再要回去。
一時間,我百感交集,雙手握住戴在脖子里的鎮(zhèn)魔杵,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韓子闊瞇著眼睛,鄙夷的看著我,一聲嗤笑。
“怎么?不肯給我?你戴了萬年,現(xiàn)下心茹被魔氣侵入日深,不過想借幾日戴戴,你就不舍得了?”
我一咬牙,將鎮(zhèn)魔杵從脖子里扯下來遞了過去。
“給你,拿去討好小師妹吧!”
韓子闊伸手按住鎮(zhèn)魔杵,咬著牙瞪著我。
“竇遺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兒了?!”
小心眼兒……這個詞刺得我的心生疼,數(shù)千年前那次去魔界的歷練,本來被魔氣侵襲的應(yīng)該是他,是我在關(guān)鍵時刻擋在了他的面前,吸入了一大口魔氣。
那個時候,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
在我墜魔后,他還跪在我的面前,緊緊的摟著我,說我傻,怎么能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救他。
可現(xiàn)在,他的身邊有了小師妹,我竟然成了小心眼兒了。
見我滿眼淚水的不說話,他一聲冷哼,抓著鎮(zhèn)魔杵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冷硬的背影,我抹干臉上的淚水告訴自己。
韓子闊,我現(xiàn)在終于什么也不欠你的了,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鎮(zhèn)魔杵剛一離身,一股陰冷魔氣便自我的內(nèi)凡深處侵襲而來,我墜魔的體質(zhì)更是把四面八方隱藏的魔氣都吸了過來。
這些魔氣不僅侵蝕我的身體,更重要的是侵蝕我的靈魂,讓我日日飽受神魂折磨之苦。
那些入魔的念頭時時刻刻灼燒著我早已脆弱不堪的神識,撕扯、嘯叫、吞噬、分裂,讓我苦不堪言,到了要徹底魔化和崩潰的邊緣。
我馬上運轉(zhuǎn)娘親曾傳給我的定魂術(shù),吸引周邊天地靈氣進行抵抗。
剛剛覺得神魂有些鎮(zhèn)定之際,卻突然間靈氣頓時,被迫中止了定魂術(shù)。
我噴出一大口鮮血,這才注意到,整個朝天宗的天地靈氣,全都朝著小師妹的洞府被吸了過去。
我一下就意識到,是韓子闊給小師妹服下了驅(qū)魔丹!
而他拿走我的鎮(zhèn)魔杵,也不過是為了保證在小師妹服下驅(qū)魔丹時防止魔物侵擾!
這一刻,我切實的感覺到死亡的危機離我是如此的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