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予的腳像是瞬間被釘在了原地。
里面的談論聲卻還沒結束。
“南初姐和淮墨,他們倆還沒完呢?這都多久了,快五小時了吧?!?br>
“催什么催,南初姐那么妖嬈,淮墨又黏人,倆人不搞一天是不會下來的?!?br>
“不過他們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在隔壁包廂就干柴烈火干起來了,中途我還聽到了呻吟聲,幸好我機智讓人調大了音樂,才讓姐夫沒有發(fā)現(xiàn),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有多緊張?!?br>
“你這有什么可緊張的,等你像我一樣多干幾次就習慣了,南初姐身邊好不容易多了個看得上眼的男人,不再圍著姐夫一個人轉了,咋姐妹們還不得幫著她,讓她嘗野草嘗個過癮,哈哈哈哈哈?!?br>
“姐夫帥是帥,就是太保守了,估計在床上也像頭死魚一樣,咱們這些人什么男人沒見過,誰不喜歡刺激的尤物啊?!?br>
剩余的話程淮予再也聽不清了。
耳邊嗡鳴一片,他渾渾噩噩的朝外走去。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全都瞞著他一個人!
她的這群好姐妹,表面對他客客氣氣,背地里卻幫著宋南初打掩護,還如此堂而皇之的議論折辱他!
他的心臟仿佛被看不見的大手活生生撕碎,四肢百骸都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外面下著大雨,他卻恍若未覺,像個沒了靈魂的行尸走肉,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他一個人走到了移民局,滿身狼狽的簽了字。
然后又一個人走回了家,將自己緊緊關在了房內。
自那日過后,程淮予就發(fā)起了高燒。
宋南初是第二天回來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程淮予已經(jīng)燒得神志不清,連人都認不清了。
她嚇得差點沒了半條命,瘋了一樣的讓人將他背去醫(yī)院。
好在只是小流感,打了一天一夜的吊針后,人便蘇醒了過來,
宋南初卻后怕得不行,不僅包下了整棟樓,還每天連公司也不去了,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直到這天助理推門而入,說是有個極其重要的客戶來訪,非要見她。
宋南初皺著眉剛要拒絕,助理連忙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些什么。
她神色微變,最后還是松開了程淮予的手,“阿予,我……”
話還沒說完,程淮予就閉上眼睛,平靜的打斷了她:“你去吧?!?br>
宋南初看著程淮予平靜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臟驟然一痛。
她不是沒察覺到異樣,可偏偏她現(xiàn)在急著離開,于是她安慰自己阿予只是剛生病心情不好,是她自己多想了。
她跟護士叮囑好好照顧程淮予,又跟他說忙完就回來陪他后,便轉身離開。
三天后,程淮予沒等到宋南初回來,反而等到了鄭淮墨的電話。
鄭淮墨洋洋得意的聲音從手機那一頭傳來,“懷予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南初姐懷孕了,她要當媽媽了,我是孩子爸爸。”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陪他哦,我對他那叫一個呵護備至,下床要抱著她,飯也要親手喂給她,對了,醫(yī)生說孩子三個月可以同房了,她開心得不行,當晚就被我壓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再加上有孩子可以不戴套,我愈發(fā)的猛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找她試了幾十個姿勢,雖然累得她夠嗆,不過好爽,我好喜歡?!?br>
“哎呀,一不小心說多了,懷予哥你不會生氣吧,你也別怪南初姐,畢竟比起發(fā)燒,還是我們的孩子更重要一些,對吧?”
鄭淮墨的話說得極其惡毒,若是平時,他想,他會痛不欲生。
可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痛得麻木了,此刻聽著這些話,他已經(jīng)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他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只是默默的按下了錄音鍵。
宋南初,我很期待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