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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結(jié)版小說不照離人照落花沈婉君蕭元承

            漁舟唱晚 著

            女頻言情連載

            煙霧繚繞的道觀里,老者已在此等候多時。石桌中央放著一個精致的玉杯,乍一看里面裝著清水,但細(xì)細(xì)看去,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動,絕非尋常之物。“娘娘,草民要的東西您帶來了嗎?”沈婉君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老者那日囑咐過,忘情水制成后還需要三樣?xùn)|西。第一樣是十年一見的血靈芝,用來做忘情水的藥引。第二樣是木雕,是她和所愛之人最重要的信物,用來斬斷情絲牽絆。第三樣是斷情絕愛的眼淚,用來中和忘情水的毒素。正當(dāng)沈婉君好奇老者要如何使用這三樣?xùn)|西時,老者只是將它們整齊地擺在桌上,再無其他動作?!跋壬?,您這是?”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澳锬铮鋵嵅菝裼幸皇逻€未坦白?!薄跋壬堉v?!薄捌鋵嵵瞥赏樗?,并不需要這三樣?xùn)|西。草民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確定...

            主角:沈婉君蕭元承   更新:2024-12-11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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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沈婉君蕭元承的女頻言情小說《完結(jié)版小說不照離人照落花沈婉君蕭元承》,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漁舟唱晚”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煙霧繚繞的道觀里,老者已在此等候多時。石桌中央放著一個精致的玉杯,乍一看里面裝著清水,但細(xì)細(xì)看去,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動,絕非尋常之物?!澳锬?,草民要的東西您帶來了嗎?”沈婉君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老者那日囑咐過,忘情水制成后還需要三樣?xùn)|西。第一樣是十年一見的血靈芝,用來做忘情水的藥引。第二樣是木雕,是她和所愛之人最重要的信物,用來斬斷情絲牽絆。第三樣是斷情絕愛的眼淚,用來中和忘情水的毒素。正當(dāng)沈婉君好奇老者要如何使用這三樣?xùn)|西時,老者只是將它們整齊地擺在桌上,再無其他動作?!跋壬@是?”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澳锬?,其實草民有一事還未坦白?!薄跋壬堉v?!薄捌鋵嵵瞥赏樗?,并不需要這三樣?xùn)|西。草民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確定...

            《完結(jié)版小說不照離人照落花沈婉君蕭元承》精彩片段




            煙霧繚繞的道觀里,老者已在此等候多時。

            石桌中央放著一個精致的玉杯,乍一看里面裝著清水,但細(xì)細(xì)看去,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動,絕非尋常之物。

            “娘娘,草民要的東西您帶來了嗎?”

            沈婉君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

            老者那日囑咐過,忘情水制成后還需要三樣?xùn)|西。

            第一樣是十年一見的血靈芝,用來做忘情水的藥引。

            第二樣是木雕,是她和所愛之人最重要的信物,用來斬斷情絲牽絆。

            第三樣是斷情絕愛的眼淚,用來中和忘情水的毒素。

            正當(dāng)沈婉君好奇老者要如何使用這三樣?xùn)|西時,老者只是將它們整齊地擺在桌上,再無其他動作。

            “先生,您這是?”

            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

            “娘娘,其實草民有一事還未坦白?!?br>
            “先生請講?!?br>
            “其實制成忘情水,并不需要這三樣?xùn)|西。草民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確定娘娘的心意?!?br>
            沈婉君微微一愣,老者繼續(xù)解釋。

            “第一樣?xùn)|西極為珍貴,娘娘能拿到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第二樣信物寄托著最深的感情,若娘娘能將它燃盡成灰,定是已經(jīng)心死?!?br>
            “第三樣斷情絕愛的眼淚,是為了讓娘娘想清楚,事情是否已沒了回轉(zhuǎn)的余地?!?br>
            “這些年草民見過太多因一時沖動而來找草民的人,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請娘娘見諒?!?br>
            原來是這樣…

            沈婉君心中感慨萬千。

            為了得到這三樣?xùn)|西,她一次次將自己的心打碎,親手?jǐn)財嗲榻z。

            若非絕望到如此地步,她也不會需要這忘情水。

            話畢,老者將玉杯拿起,緩緩放在沈婉君面前。

            “娘娘,忘情水沒有解藥,飲下后即便是神仙來了,也沒有后悔的余地?!?br>
            “忘記所有至親至愛之人,您真的舍得嗎?”

            話音落下,沈婉君的身子微微發(fā)顫,似乎在猶豫什么。

            盯著老者手中的玉杯,她眼中漸有淚光閃動。

            豆蔻年華,他對她一見鐘情。

            及笄之年,他與她結(jié)為夫妻。

            從青州到沙場,又從沙場到皇城,他曾許諾今生只愛她一人,也如約寵了她二十余載。

            所以沈婉君真的信了,以為她是獨(dú)一無二的例外。

            有人說她安心當(dāng)個皇后不好嗎,享盡榮華富貴,又何必在意身邊的人究竟愛的是誰。

            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是蕭元承教她如何去愛。

            大雪封山的那日,是蕭元承走了一天一夜,將昏迷的她救下。

            失去孩子的那年,是蕭元承守在她身邊,讓她有活下來的勇氣。

            二十余年的風(fēng)雨相伴,自己最美好、最痛苦的瞬間都是和他一起度過。

            他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這一切她怎能忘記?

            可人是會變的,這一切她必須忘記!

            唯有忘記,她才能真正地解脫。

            沈婉君顫抖著接過老者手中的玉杯。

            凄厲的鳥鳴聲響起,窗外忽地飛過兩只大雁,片刻后不見蹤影。

            從此之后,沈婉君的世界再也沒有蕭元承。




            沈婉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是她和蕭元承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爹爹還在當(dāng)知府,十四歲的蕭元承隨家人一起搬到了青州。

            雖然沈、蕭兩家一個是文臣,一個是武將,但兩個老爺卻聊得十分投機(jī),甚至起了結(jié)親的心思。

            不過蕭家有三個兒子,選哪個就成了難題。

            年紀(jì)最小的蕭元承雖不善武,但飽覽群書,心思縝密,頗有治國理政之才,最得沈老爺歡心。

            可沈夫人卻更喜歡蕭家性格忠厚老實的二兒子,蕭元祁。

            不過最后沈婉君還是嫁給了蕭元承,沈夫人雖不太滿意,但看著小兩口日子過得甜蜜,也沒再說些什么。

            只可惜好景不長,當(dāng)朝皇帝暴虐成性,民間陸續(xù)開始起義。

            手握重兵的蕭彥伯也準(zhǔn)備起兵造反。

            新婚的第二年,沈婉君便跟著丈夫背井離鄉(xiāng),北上來到邊陲的一個小鎮(zhèn)。

            由于蕭元承白天要待在軍營,她便一個人四處轉(zhuǎn)悠來打發(fā)時間。

            從小在高門大院長大,沈婉君對這里的一切都覺得新鮮。

            那天傍晚,她貪玩跑去了山上,碰巧在栗樹下?lián)斓搅藥最w果子。

            雖然在青州沒見過這種東西,但鎮(zhèn)上的人都說它香糯甘甜,是難得的美味。

            于是她好奇地咬了一小口,片刻后便不省人事。

            小鎮(zhèn)的冬天來得早,山上已覆滿了白雪。

            在夜晚的低溫下,她根本活不了多久。

            沈婉君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但再睜眼卻回到了溫暖舒適的屋內(nèi),床邊還坐著渾身是傷的少年。

            原來蕭元承冒雪在山上找了她一夜,經(jīng)過一條小路時還摔進(jìn)了荊棘叢。

            看著少年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沈婉君抱著他哭了出來,卻又不小心扯到了痛處。

            少年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強(qiáng)撐出一個笑容,抬手抹去她臉上的眼淚。

            “傻瓜,我不是好好在這兒嗎,你沒事我就放心了?!?br>
            “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受傷,今天你救了我一命,日后我一定還——”

            話沒說完,蕭元承立即捂住了她的嘴。

            “呸呸呸,我才不要你還什么,我要你一輩子平安無恙?!?br>
            可兩人都沒想到,這句話竟應(yīng)驗得這么快。

            那日行至云城,蕭家的鐵騎中了埋伏,一支利從背后向著蕭元承襲來。

            來不及反應(yīng),沈婉君撲身推開了他。

            “婉君——!”

            少年的怒吼劃破天際,下一刻便殺紅了眼,抱著女孩騎馬突出重圍。

            后來蕭家勢如破竹,一舉奪下皇城。

            三年后蕭彥伯病逝,蕭元承也如愿登上帝位。

            那日他將親手為她戴上鳳披霞冠,迎她入宮。

            宮后苑里花草蔥郁,只有一片光禿禿的空地顯得格外突兀。

            “你怎么把這里的樹都砍了?”

            “這些都是栗樹,朕可舍不得皇后再以身試險。”

            “可是這樣多難看呀?!?br>
            蕭元承將她拉入懷里,眼神寵溺。

            “皇后想種什么就種什么,朕全都依你?!?br>
            ......

            意識越來越沉。

            往日種種浮現(xiàn)在眼前,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逐漸傳來微弱的呼喚聲。

            沈婉君用力睜開眼,看見在床邊守了一夜的男人。

            蕭元承臉色憔悴,雙眼布滿血絲,雖然五官依如從前般俊朗,但眼尾已悄然爬上皺紋,兩鬢還生出了幾根白發(fā)。

            少年與男人的臉龐在眼前重疊,沈婉君鼻子一酸,伸手抱住了他。




            話音落下,蕭元承愣在原地。

            蘇芊芊將手中的木雕扔到遠(yuǎn)處,嫌棄地?fù)哿藫垡滦洹?br>
            “晦氣?!?br>
            無暇顧及眼前的蘇芊芊,沈婉君忙爬過去將木雕撿起,仔細(xì)檢查了好幾遍才抱在懷里。

            看到她這副模樣,蕭元承感覺胸口堵得堵的發(fā)慌,整個人被愧疚與自責(zé)淹沒。

            他不僅忘了孩子的忌日,竟然還在她面前維護(hù)懷著身孕的蘇芊芊...

            “婉君,是朕不好,朕最近忙于國事才——”

            沈婉君冷冷地打斷了他,眸子里不剩任何色彩。

            “皇上請回吧,今天是年年的忌日,臣妾還有很多事要做。”

            “朕不走,朕今晚留在這陪你?!?br>
            蘇芊芊立即變了臉色,伸手去拉蕭元承的衣袖。

            “皇上,臣妾肚子疼,可能是剛剛被娘娘...不小心傷著了?!?br>
            蕭元承站在原地,為難地看了沈婉君一眼,像是不知該如何抉擇。

            “那朕先陪你去太醫(yī)那兒,等會兒讓進(jìn)忠送你回宮?!?br>
            蘇芊芊低頭咬著唇,半天沒說話,淚光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臣妾知道,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臣妾永遠(yuǎn)比不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連孩子也是?!?br>
            “不過皇上放心,臣妾的孩子,臣妾自己會照顧!”

            說完,蘇芊芊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跑去。

            “芊芊——”

            蕭元承抬腳想追上前去,又意識到沈婉君還在旁邊。

            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沈婉君主動幫他做了決定。

            “外面天冷,還下著雨,皇上還是去陪昭妃吧,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聽到沈婉君的話,他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

            “朕知道,皇后從來都不會讓朕為難。”

            “今日是朕虧欠了你和孩子,皇后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吩咐六局就好?!?br>
            沈婉君沒說話,靜靜地看著蕭元承離開。

            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徹底忘記和蕭元承有關(guān)的一切。

            ——

            深夜,迎蘭在院子里生起火堆。

            天上的雨早就停了,沈婉君將紙錢一個個折好,放入眼前的銅盆。

            小小的火星散在空中,隨風(fēng)飄向遠(yuǎn)方。

            望著緩緩升騰的青煙,沈婉君撫摸著手中的木雕,喃喃地念著孩子的名字。

            自當(dāng)年為蕭元承擋下那一箭,她的身體就大不如前。

            得知自己無法有孕的那日,沈婉君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勸男人和離。

            “傻瓜。”

            蕭元承將她埋進(jìn)自己的胸膛。

            “這輩子我只要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行?!?br>
            “如果你喜歡孩子,咱們就領(lǐng)養(yǎng)幾個,如果你不喜歡,咱們就游山玩水,一起慢慢變老?!?br>
            從那天起,沈婉君確信自己找到了相伴余生的那個人,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蕭元承都是她最堅強(qiáng)的后盾。

            也許是上天眷顧,入宮的第三年,奇跡終于發(fā)生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蕭元承欣喜若狂地沖回了鳳儀宮,留下滿朝大臣面面相覷。

            初為人父的喜悅讓他們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

            從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蕭元承細(xì)細(xì)打點著一切,生怕哪處不合她的心意。

            盛夏的夜晚,二人依偎在床頭,像任何一對尋常夫妻為孩子的名字爭論不休。

            爭來爭去,沈婉君決定先給孩子取個小名,年年。

            “好,年年有余,歲歲平安?!?br>
            蕭元承興奮地念著孩子的名字,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若是男孩兒,朕就教他騎馬射箭,治理國家。若是女兒,朕就讓她成為蕭國最尊貴的公主,一生衣食無憂。”

            “女孩子總歸要出嫁的?!?br>
            聽到出嫁兩個字,蕭元承的臉突然垮了下來。

            沈婉君不禁為他們的未來女婿捏了把汗。

            “不想嫁就不嫁,朕會養(yǎng)她一輩子?!?br>
            可惜這樣幸福的日子并沒延續(xù)多久。

            懷孕期間,后宮上下嚴(yán)陣以待,生怕出一點差錯。

            可事與愿違,十月的一天,沈婉君突然見了紅。

            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沈婉君很少見蕭元承哭,但失去年年的那晚,她第一次見到他那么脆弱,

            年年下葬的那天,蕭元承噙著淚光,拿出自己親手做的木雕。

            一個放入墓中,一個放在沈婉君的手里。

            “婉君,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然年年在天上看著爹娘也會哭的。”

            “從今以后朕只有你了,無論發(fā)生何事,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br>
            后來沈婉君再未有過身孕。

            而那個說要伴她一生的男人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后來他的孩子太多,以至于他早就忘了從未出世的那一個。

            心臟傳來陣陣刺痛,曾經(jīng)的回憶變成了鋒利的尖刀,一刀刀扎在沈婉君心上,血流不止。

            燒完最后一張紙錢,沈婉君的視線被淚水模糊。

            “年年,別怪娘?!?br>
            盆中的火苗在黑夜里隨風(fēng)跳動,沈婉君顫抖著伸出手,緩緩將木雕靠近。

            灼熱的溫度直達(dá)掌心,她閉著眼,遲遲不肯松手。

            這是蕭元承親手送給她的信物,寄托了二人最深的感情,也是她最后的牽掛。

            “娘娘,您真的要...”

            迎蘭心有不忍,但終究沒繼續(xù)勸下去。

            她知道沈婉君的性子。

            若換作其他女人,也許能對蕭元承的三心二意視若無睹,畢竟無論誰得寵,她都是那個是名正言順的皇后。

            但沈婉君不同,她眼里揉不得沙子。

            徹徹底底地愛過,又怎能輕易假裝大度?

            心一狠,沈婉君松開手,瞳孔倒映出跳躍的火光。

            木雕瞬間被火焰吞沒,連同她對蕭元承所有的感情,灰飛煙滅。

            “告訴先生,他要的東西已全部備好,我明日就去見他?!?br>
            沈婉君站起身,目光中只剩決絕。

            蕭元承,你曾答應(yīng)我會一起走下去,但你食言了。

            不過沒關(guān)系,這次我會一個人走。




            時間一晃過了七日。

            老者傳來消息,忘情水已經(jīng)制成,只需提供最后的兩樣?xùn)|西。

            天剛蒙蒙亮,沈婉君便起床開始穿戴。

            今天是個大日子,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走到里屋的供桌,沈婉君拿起布,輕輕擦拭著中央擺放的牌位,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

            屋內(nèi)四處堆放著男人送來的賞賜,墻上還掛著他親筆畫的梅花。

            昨夜她很晚才睡,躺下后做了一個接一個的夢,大多數(shù)是關(guān)于蕭元承,也有一些是小時候在青州的記憶。

            雖然已決定放下,但忘記始終不是件易事。

            蕭元承曾說她和別的女人不同。

            他愛她的堅毅,她的勇敢,就像是寒冬里的臘梅,越冷越開得艷麗。

            可如今他卻嫌她不解風(fēng)情,轉(zhuǎn)頭選了一個柔弱無骨的女子,悉心在掌中呵護(hù)。

            瞥見墻上的畫,沈婉君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披了件氅衣出了大殿。

            外面下著細(xì)雨,院內(nèi)傳來清掃落葉的沙沙聲。

            興許是以為皇后還未起床,兩個宮女放下手中的掃帚,躲在屋檐下閑聊。

            “我看這宮里是要變天了?!?br>
            “怎么?”

            “昨天你沒看見?。空彦龅陌謇醺獠铧c害死娘娘,皇上不僅一句重話都沒說,還抱著她回了采竹苑。要是換成其他妃子,恐怕早就人頭落地了?!?br>
            小宮女點點頭,若有所思。

            “那你說昭妃是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你傻啊,我在宮里都多少年沒見過栗子了,這事她但凡打聽下就能知道,而且宮里又沒有栗樹?!?br>
            聽著二人的議論,沈婉君沒說話。

            這么簡單的道理連宮女都知道,蕭元承難道想不到嗎?

            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唉,咱們這鳳儀宮以后會不會換主子呀?”

            “烏鴉嘴!你不知道采竹苑前些天又死了個宮女嗎,能跟著皇后娘娘是咱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小宮女忙不迭的點頭。

            “我可不想在昭妃手下干活,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迎蘭抱著銅盆回來,剛進(jìn)院子就瞧見沈婉君靜靜地站在殿外,臉色晦暗不明。

            “娘娘,您在這兒干什么,外面冷快進(jìn)屋吧。”

            聽到動靜,兩個宮女探頭看了過來,立馬嚇得跪倒在地。

            “奴婢多嘴,請娘娘饒命!”

            迎蘭瞪了她們一眼。

            私下議論后宮易主,她們真是不想活了。

            沈婉君擺擺手,不想為難二人。

            “你們先下去準(zhǔn)備吧,別耽誤了晚上的事?!?br>
            “是?!?br>
            兩個宮女逃也似的出了院子,慶幸自己的腦袋還沒和脖子分家。

            迎蘭將銅盆放在門口,扶沈婉君進(jìn)了屋。

            她俯身整理床鋪,摸到女人的枕巾有些濕,猜到娘娘昨夜定是又哭了許久。

            嘆了口氣,她默默換好枕巾,又從枕頭下拿出一小截木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由于長時間的撫摸,木雕原本粗糙的表面已變得光滑,只能從輪廓中依稀辨認(rèn)出一個玩偶的形狀。

            看著女人悵然若失地抱著木雕,迎蘭心中酸澀難忍。

            她轉(zhuǎn)頭去抹眼淚,卻發(fā)現(xiàn)蘇芊芊面帶笑容地站在門口,只是那笑意不達(dá)眼底。

            “姐姐今日可好?”

            沈婉君沒有和她糾纏的心情,轉(zhuǎn)身走向里屋,迎蘭立即心領(lǐng)神會地攔住了蘇芊芊。

            “皇后今日鳳體欠佳,娘娘請回吧?!?br>
            蘇芊芊變了臉色,狠狠剜了她一眼。

            “你算個什么東西?!”

            清脆的巴掌聲落下,迎蘭的臉立即紅腫起來。




            第二日,皇后的生辰宴,宮中熱鬧非凡。

            琳瑯滿目的珍寶幾乎將殿內(nèi)堆滿,無數(shù)道珍饈美味被一一獻(xiàn)上。

            蕭元承將剝好的葡萄喂到沈婉君嘴邊,輕輕攬她入懷。

            “皇后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嗎?”

            見她沒應(yīng)聲,男人嘆了口氣,緊緊握住她的手。

            “婉君,朕怎么可能真的忘了你的生辰呢?”

            “你15歲與朕結(jié)為夫妻,隨朕南征北戰(zhàn),若朕連你的誕禮都忘了準(zhǔn)備,豈不成負(fù)心漢了?”

            聽到他說出負(fù)心漢這個詞,沈婉君莫名覺得想笑,難道這男人還覺得自己情深義重嗎?

            “朕昨日那么說不過是怕昭妃鬧脾氣,朕知道你最喜歡玉飾,那八塊玉玲瓏也是為你準(zhǔn)備的,只是恰巧被她看了去,不依不饒地要朕賞賜給她...”

            沈婉君低頭吃了顆葡萄,口中卻只覺苦澀。

            蘇芊芊這么任性還不都是他慣出來的。

            難道一個殺伐果斷、萬人之上的帝王真會怕一個小小的妃子?

            往臺下看去,蘇芊芊正一臉郁悶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衣袖幾乎要被捏皺。

            看著蘇芊芊不甘的表情,沈婉君忽地冒出一絲報復(fù)的念頭。

            是啊,她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妃子,自己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后。

            她先是輕蔑地瞥了女孩一眼,然后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勾住蕭元承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么做不合規(guī),也不合禮,但她還是這么做了。

            沒理會臺下眾人的吸氣聲,沈婉君的余光瞥見女孩漲紅了臉,幾乎氣到快要爆炸。

            暢快!

            她滿意地準(zhǔn)備抽身結(jié)束這個吻,卻忽然被男人用力扯了回來,緊扣在懷里。

            淡淡的檀香縈繞在鼻腔,唇齒相交間,蕭元承的舌尖輕勾她上顎,這是他們成婚當(dāng)日約定的暗號。

            [婉君,這輩子我只愛你一人,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個,記住了嗎?]

            [那如果有一天我失憶不記得你了怎么辦?]

            [你的身體會記得。]

            少女羞紅了臉躲進(jìn)被子里,少年卻笑著起身,又點了一支紅燭。

            那夜的紅燭燒了很久,蠟油融化堆滿了燭臺,連帶著少女的心,也化成一片。

            想起年少時的約定,沈婉君心中涌起酸澀,掙脫出蕭元承的懷抱。

            蕭元承笑著放開她,只當(dāng)身旁人是害羞。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好啊?!?br>
            “可不是嗎,聽說當(dāng)年皇上的命也是娘娘救下來的,二人的感情絕非尋常人能比。”

            兩個妃子正說著,又瞥了眼蘇芊芊,語氣調(diào)笑。

            “不像有些麻雀,仗著和娘娘有幾分相似,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聽著耳邊的議論,蘇芊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指節(jié)也因用力而泛白。

            盯著高臺上恩愛的二人,她突然起身,端著桌上的碟子走上前去。

            等來到蕭元承面前,她已經(jīng)換上了平常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怎么了芊芊?”

            蘇芊芊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把碟子端到沈婉君眼前,又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昨日是臣妾不好,惹姐姐生氣了。這是臣妾親手做的板栗糕,還望姐姐賞臉?!?br>
            話音落下,蕭元承的眼底滿是欣慰之色。

            “咱們芊芊長大了,懂事了。”

            他起身想扶起女孩,卻見蘇芊芊堅決地跪在地上。

            “若姐姐不原諒臣妾,臣妾就不起來。”

            蕭元承心疼地捏了捏蘇芊芊的臉,語氣寵溺。

            “乖,皇后會原諒你的,先起來,地上涼。”

            說完,他望向沈婉君。

            沈婉君冷眼看著桌上的板栗糕,一動不動。

            蕭元承微微皺眉,面露不悅。

            “皇后,芊芊她知道錯了,把點心吃了,你們之間就算講和?!?br>
            話畢,沈婉君仍未去碰桌上的碟子。

            她不開口,蘇芊芊也不敢起來,只得在冰涼的地上跪著,不一會兒膝蓋就泛起了紅。

            “姐姐,臣妾真的知錯了...”

            蘇芊芊神色委屈,眼含淚光,瘦弱的身子在風(fēng)中微微發(fā)抖。

            “夠了!”

            蕭元承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拍桌起身,大殿里的人頓時呼吸一滯。

            “皇后,芊芊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怎么樣?”

            “你到底是不給她面子,還是不給朕面子?”

            “今天這點心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蕭元承帶著怒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回響。

            沈婉君眼底泛起苦笑。

            回憶終究是回憶,方才的片刻溫柔也不過是幻影。

            現(xiàn)在新人受了委屈,誰還會在乎舊人呢?

            拿起板栗糕,沈婉君緩緩抬眸看向男人,目光如一潭死水。

            對上她的視線,蕭元承心中驀地一震,突然像想起了什么。

            “等等——”

            話音未落,沈婉君就將板栗糕塞入口中,皺眉吞了下去。

            視線逐漸模糊,耳邊傳來侍女的驚呼聲。

            只片刻光景,一切便歸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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