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切橙子,他身邊坐著女朋友。
當(dāng)年他為了挽回我,割腕自殺,都沒有換我回頭一下。
如今再見,他恨極了我。
他讓我做他的保姆、他的情婦,冷眼旁觀別人陷害我,毀掉我的名聲。
可是等他知道一切后,他卻哭著求我:“都是我的錯?!?br>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jī)會?”
“這不是林遙嗎?
林大小姐!”
有人發(fā)現(xiàn)我后,立即驚奇地叫了出來。
在這間KTV,我有名字,不叫林遙,叫……甜甜。
我沒想到回北城打工,竟然碰到了當(dāng)年不少同學(xué),和……他。
“林大小姐怎么混成這個樣子?
在這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你當(dāng)年一個包貴吧?”
“你的衣服都起球了,怎么不買件新的,是不是買不起?”
我垂眸說:“現(xiàn)在生活是……有些艱難……”在場眾人一下唏噓起來。
他們肯定聽過我家里發(fā)生變故的那些傳聞。
可是當(dāng)初的嫉妒不會隨時間流逝消散,只會在看到我這樣,變成加倍的快意。
“如果當(dāng)年你不把陸凌甩了,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慘?!?br>
“聽說她傍上了一個外地大款才分手的,現(xiàn)在再看,真是有眼無珠咯。”
陸凌現(xiàn)在是知名企業(yè)家,前途無限,而我當(dāng)初傍的“大款”,早就破產(chǎn)倒閉了。
門口進(jìn)來一位靚麗女郎。
“不好意思,我來晚啦?!?br>
她進(jìn)來坐在陸凌身邊,神態(tài)親昵。
原來是他的女朋友。
得知我是陸凌初戀后,她說:“你長得倒是不錯,難怪陸凌喜歡你,但是現(xiàn)在看,你真的配不上他?!?br>
“謝謝你的放手,成全了我們?!?br>
她還給我敬了一杯酒。
陸凌看我喝下,他知道我胃不好,幾乎滴酒不沾,終于開口:“如果不是巧合遇到,我都忘了你了。”
“沒想到你過成這樣,挺慘的,這些錢就算我一點心意?!?br>
他從皮夾掏出一疊現(xiàn)金,放在桌上。
看著人民幣火紅的色澤,幾乎刺痛我的眼睛,我說:“這錢我不會收的。”
然后迅速離開了這里。
2電話里,小琳說:“他給你錢什么意思?
幫助你呢還是打發(fā)你呢?”
我說:“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變化挺大的,他自己也說都快忘了我了?!?br>
“怎么會?
他當(dāng)初為你做那么多事說忘就忘,他心里肯定還有你……算了,不重要了?!?br>
我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
從沒想過相遇如此猝不及防,早知道我一定會換上那件不起球的衣服。
至少會體面一點。
下班時在KTV門口,又遇到了他和他的女友。
她一說外面冷,他幾乎是立刻就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身上。
手指交纏時,上面的對戒耀眼至極。
原來他們也訂婚了。
我默默低頭要繞過他們,誰知女生后退一步就撞到我身上。
“長沒長眼睛啊。”
她抱怨。
我說:“對不起。”
我能察覺到她對我的怨氣,估計是她也聽過我跟陸凌從前的事情。
陸凌那會貧窮,攢了三個月的錢買了對戒,說等我長大就來娶我。
可是我離開后把那枚戒指留在北城,現(xiàn)在就戴在了她的手上。
陸凌應(yīng)該真的認(rèn)定她了。
她是被自己的親哥接走的,她哥哥看到我愣了一下。
“林遙啊,你回來了,那你跟陸凌……”他猶疑的看了陸凌一眼,他知道我們當(dāng)年的所有事。
陸凌淡淡笑了笑:“都過去了。”
趙子茗松了口氣,帶著妹妹離開。
陸凌說我要去哪?
看在從前的情分可以送我一程。
我說:“不用了?!?br>
打了一輛車,對司機(jī)說:“楊塘區(qū)。”
就要上車時,手卻被陸凌拉住。
“林遙,那種地方你住的下去?”
[從前低于一千的酒店你都不住的?!?br>
楊塘區(qū)是北城的城中村,環(huán)境條件很落后。
我把他甩開。
“你操心的太多了?!?br>
轉(zhuǎn)身上了車。
下車時小琳高興的接我。
卻望著我身后瞪大眼睛。
陸凌開車跟在我身后一路,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打量了小琳一眼,笑了。
現(xiàn)在沒有別人,他終于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小琳,你還跟在她身邊?”
“真是一條好狗?!?br>
刻薄輕蔑。
啪的一聲,我扇了他一巴掌。
他頭偏過去。
“你跟她道歉!”
我氣的發(fā)抖。
他扯扯唇角。
“不道歉又能怎么樣?”
我沖上去要扯他衣服,拽住了他的手腕。
小琳拖住我。
“算了,遙遙,我們走?!?br>
3“我已經(jīng)確定了,他根本沒有表面裝的那么釋然……裝什么東西啊?!?br>
小琳憤憤不平的說。
我咽下晚餐帶回來的一個包子,沒過一會就覺得胃里難受,抱著垃圾桶干嘔一陣,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擦擦唇角。
“他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br>
他的左手帶著一塊腕表,拉他時我看到被腕表掩蓋的疤痕。
當(dāng)初我接到趙子茗的電話。
“陸哥為了你割腕了,幸好搶救過來了?!?br>
我說:“我沒有讓他那么做。”
“如果不是你這么絕情,陸哥會這樣做嗎?
林遙,你來不來見他?”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青紫、緋紅的痕跡,眨了眨眼睛。
“我不能去。”
“林遙,我們真是看錯你了。
你明知道他多愛鋼琴,現(xiàn)在他為了你一輩子都?xì)Я?,你真是不值得!?br>
趙子茗很生氣,語氣幾乎稱得上是唾罵了。
“手機(jī)給我。”
那邊傳來微弱的嗓音。
然后手機(jī)就傳到陸凌手里。
他啞著嗓音。
“林遙,如你所愿,以后我不會再纏著你?!?br>
那是他給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小琳捏著我的手腕。
難過。
“遙遙,如果他知道一切,他一定會后悔的……”我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看到他現(xiàn)在過得好,就好了。”
可是第二天,我收到了律師打來的電話。
“林女士,您昨天和我的委托人發(fā)生肢體接觸,造成了比較嚴(yán)重的心理創(chuàng)傷?!?br>
小琳立刻明白,說:“沒事吧,他一個大男人扇了他一下還找律師?”
“不是扇巴掌的事情,按照法律,您本來也需要賠償,但我的委托人比較寬容,可以不計較這個?!?br>
“但是您劃傷了他的全球限量腕表表盤,所以需要您賠償二十萬,如果您拒絕賠償,那就在法庭……”掛斷電話,小琳氣的渾身發(fā)抖。
“他有病吧,一塊表計較成那個樣子!”
很快又跳出來一條陌生號碼,直覺讓我下意識接了。
沉默,一陣無聲的沉默,他終于開口。
“怎么樣?”
志得意滿,因為拿捏我,帶著勝利者一樣的笑意。
“你這是敲詐?!?br>
“我的表盤還有你的指紋?!?br>
“……我拿不出這個錢。”
“那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什么路?”
他給我發(fā)來一個地址,然后留下三個字。
“來找我?!?br>
就掛了電話。
尚悅?cè)A庭,是我們這的富人區(qū)。
走的時候,小琳紅著眼睛讓我別去,說他肯定擺的鴻門宴,就等著我呢。
可是我搖了搖頭,沒有辦法。
陸凌一身西裝,坐在老板椅里,他給我遞來一份文件。
上面寫著做他的私人助理,隨叫隨到,五萬塊一個月。
“有什么具體內(nèi)容?
做什么的?”
“做……愛。”
說到后一個字時,他的語氣曖昧低沉。
撕拉一聲,我把文件撕了。
紙張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到他面前。
“你做夢?!?br>
他低低笑了,竟然也沒生氣。
“那你可以看看我的第二份工作。”
一旁的管家又提供一份文件。
我翻了翻。
是別墅保潔,負(fù)責(zé)衛(wèi)生打掃、東西清理。
一個月兩萬五。
管家說:“陸先生很大方,給的薪資都是高于市場平均水平的?!?br>
“前段時間有個阿姨回去帶孫子了,這才空出了位置?!?br>
我真的意動。
就算要見到陸凌,但這份工作也比KTV服務(wù)員要好很多了。
誰知我要簽的時候,陸凌說:“慢著?!?br>
“林大小姐從前養(yǎng)尊處優(yōu),打掃房間這種事情做得來嗎?”
“我可以?!?br>
他不信,嗤笑:“給你一天試用期,看你做的怎么樣再說?!?br>
就這樣,我圍上管家提供的保潔圍裙,戴了頭巾。
他不讓別人幫我,所以我一天一個人打掃了他家?guī)装倨降奈鍖觿e墅。
干到后來,渾身腰酸背疼。
傍晚管家給我倒了杯水。
“喝口水休息一下?!?br>
我喝了下去,誰知一會后我就困得要命,然后什么也記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渾身酸痛,不著寸縷。
昨晚的衣服和頭巾圍裙,都被扔在了地上。
然后就看到陸凌坐在桌子旁,以手支頤,似笑非笑打量我,似乎看了很久。
“我們……”被子下我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昨晚你真熱情啊。”
他摸了摸自己脖頸旁的吻痕。
我臉色變得煞白。
不僅如此,他還掏出那份做他“私人助理”的協(xié)議。
聳了聳肩。
“昨晚你非要簽這個,說這個錢多,我沒辦啊,就隨便你咯。”
“不可能!”
我大聲說。
“我們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看看。”
“我為什么要在自己的臥室裝監(jiān)控?
我是變態(tài)嗎?”
“而且--林遙,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br>
昨晚我喝完水后累的要命,才下意識找了一間最近的房間歇息。
一切在他嘴里,似乎都是我蓄謀已久。
可我腦子沒亂,我學(xué)過法律。
“我懷疑水有問題,我要去醫(yī)院檢測?!?br>
身體里殘留藥物,檢測出來,那就足以證明我的無辜。
那份文件自然就做不得數(shù)。
陸凌說:“好啊,那我要的就不止二十萬,而是五十萬?!?br>
“我有最好的律師,能夠讓我勝訴,林遙,你打得起這個官司嗎?”
“你混蛋。”
眼淚幾乎從我眼里涌出來,被人威脅的無力感讓我手足無措。
他看著我,像野貓逗老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管家已經(jīng)燒好了飯,在樓下等我們呢?!?br>
“多吃點,養(yǎng)好身體,昨天一摸你,太瘦了?!?br>
他走的時候,我喊住他。
“陸凌。”
憤怒而絕望。
“如果你逼我做你的情人,那我就殺了你?!?br>
他一頓,然后輕描淡寫的摸了摸手上的疤痕:“無所謂,又不是沒有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