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看了他一眼,有這張臉我不是周寧心,還有誰能是?
他恍恍惚惚回頭,撞了門框,又跌跌撞撞的離開。
自從宋恒常常不明原因的外出,周寧心便疑竇叢生。
可宋恒總是說她多想了。
惱羞成怒之際還沖周寧心發(fā)了火:“你是不是天天在后宅閑的沒事干,凈想著找我不痛快?!?br>這是宋恒第一次對她發(fā)貨,周寧心沒反應(yīng)過來。
后來周寧心便不再問了。
一次周寧心出門閑逛買衣裳,正巧碰到宋恒帶著蕭黎也買衣裳。
老板熟捻的叫著二人“宋大人宋夫人”
兩人也沒反駁,宋恒把蕭黎攬在懷里挑選布料。
老板還一直稱贊兩人夫妻恩愛,郎才女貌。
直到蕭黎的手帕掉地上,宋恒俯身去撿,抬頭才看到周寧心。
蕭黎注意到,故作不認識周寧心,挎住宋恒的胳膊,疑惑的問:“恒郎,這是嫂子嗎?”
周寧心沒繃住,直接上去就給了蕭黎一巴掌。
蕭黎委屈道:“嫂子,你怎么能打人呢,我與恒郎只是兄弟之情,你誤會了。”
宋恒護著蕭黎推了周寧心,心中的愧疚是一絲也沒了。
“周翊寧,你還有沒有點將軍夫人的樣子,大庭廣眾之下言行無狀,趕緊回家閉門思過?!?br>宋恒的屬下也幫著他看著周寧心。
等宋恒回家后,周寧心還沒說話,宋恒卻抱怨起來:“你今天的言行讓我丟盡了臉面,小黎一個姑娘家,你今天所為,傳出去,置她的名聲于何地?!?br>周寧心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恒:“你看不出她是個漢子茶嗎?還是說你變心了?!?br>宋恒別過頭:“我與她只是兄弟,我憐她一個女子,獨自支撐,你若是總是對此事耿耿于懷,我也不知還要解釋什么?”
那晚系統(tǒng)問她要不要離開,周寧心猶豫著搖了搖頭:“我不信他不愛我了?!?br>我當時真是恨鐵不成鋼,氣的要死。
正是因為一直在周寧心身邊見證了兩人的相知相愛,一度認為兩人能相愛到老,每天看著他們甜蜜我心里都高興,宋恒突然移情別戀才讓我崩潰萬分。
這比話本子里的男女主都死了還讓人難受。
周寧心走后,我對宋恒更是打心眼厭惡和瞧不起。
真是奇怪,周寧心反對他和蕭黎在一塊他生氣。
我不反對他還是生氣。
真是難搞!本來做人就煩。
我理解不了他復雜的心思,也懶得理解。
城南最有名的南風苑來了個新花魁。
朝陽大公主重金包下他今夜,我打算去瞧瞧。
朝陽大公主見我有些意外,隨即迎我上座。
“寧兒總算是長大了,快過來坐,好好瞧瞧各色男子的風采?!?br>宋恒和蕭黎的事兒早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奈何周寧心以前深愛宋恒,旁人也不好說什么。
按我的身份,是下嫁宋恒,我的親眷自是為我打抱不平。
我看花魁正看得起勁兒,朝陽大公主在一旁提點。
“女人這一輩子,總會被男人的花言巧語騙一陣子,這不丟人,只要醒悟便不算晚。這世間男人千千萬,皇姨的眼光最好了,趕明兒給你挑兩個好的。”
我順勢接著:“那就多謝皇姨了,我瞧著這花魁便不錯?!?br>朝陽大公主欣慰的點了點頭:“寧兒喜歡,本宮便割愛了?!?br>夜半我才回宋府,一回去就看到宋恒沉著臉坐著,周圍烏泱泱跪了一地人。
又是這種臉色,我真是無語了。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宋恒唰的站起來:“這么晚你去哪了?是不是畏罪潛逃?”
我滿頭問號:“我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逃?!?br>這時不知從哪爬出來一個婆子:“姨娘就是吃了夫人送的吃食才開始腹痛難忍流產(chǎn)的?!?br>我腦袋有點迷糊:“我送吃食?”
趙婆子信誓旦旦:“就是夫人送的人參煲雞湯?!?br>我把眼神看向平時管我?guī)旆康陌蚕摹?br>安夏解釋:“是將軍讓奴婢拿那株百年人參煲了湯送去給蕭姨娘的,奴婢絕沒有下藥。”
我含笑看向宋恒:“那株百年人參可是我的嫁妝,將軍都沒問過我就賞給蕭姨娘了,現(xiàn)在她出事找我興師問罪?”
宋恒自知理虧,但絕不認錯:“小黎自小身子便有虧損,這人參你放著也是浪費,況且小黎的確是吃了你這里的東西,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br>我點了點頭,氣生多了就放棄了:“你說的真是太有理了?!?br>我什么都沒干,丟了根人參又被扣屎盆子。
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
我讓人去把以前給蕭黎診過脈的劉大夫請來。
趙婆子一看劉大夫臉都白了三分。
“你可識得他?”我問趙婆子。
趙婆子不敢抬頭,顫抖著回:“奴才…奴才不認識?!?br>我沒拆穿:“那將軍應(yīng)該認得吧?!?br>宋恒凝眸:“這似乎是以前為小黎診脈的大夫?!?br>“正是草民?!眲⒋蠓蛐卸Y后指著趙婆子道:“當初草民為蕭姨娘診脈,他們以草民妻兒性命要挾讓草民騙你她已有身孕,后又指使趙婆子殺人滅口,幸虧夫人相救,草民才留下這條命?!?br>趙婆子大呼冤枉:“定是夫人與這大夫合謀,陷害姨娘?!?br>我從容不迫,給了個方案:“那不如將軍去尋個大夫,蕭姨娘有沒有過身孕大夫一來便知?!?br>宋恒幽幽的看著我,良久一擺手:“去城東隨意找個大夫來?!?br>大夫搭脈后真相大白,蕭黎根本沒有過身孕。
他聞言后怒不可遏,拔劍直接殺了趙婆子。
可憐大夫剛來還沒搞明白情況便嚇得軟了腿。
宋恒提著滴血的劍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齒的責問:“周翊寧,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偏頭,滿臉無辜:“將軍現(xiàn)在是在責問這里最無辜之人嗎?”
蕭黎假孕我當然知道,否則我怎么第一時間救下劉大夫。
我根本沒想過戳穿蕭黎,我想著憑借蕭黎的本事再懷一個也不難,實在不行在外面抱一個。
沒想到啊,蕭黎這么蠢。
我還得再找個女人給宋恒開枝散葉。
我早就想明白了,與其和宋恒和離,不如在宋家當老夫人。
等宋家有了嫡子,我再神不知鬼不覺送宋恒見閻王,這宋家不就是我的天下了。
宋恒大口喘氣,眼中的殺意都藏不住了,待他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我好心提醒:“蕭姨娘是良妾,切勿打殺?!?br>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我嫌惡的看著這污糟的院子。
罷了,還是去南風苑再待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