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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我不再留戀,轉身離開。
背后的兩人卻不想放過我。
“宋哥,你快去哄哄吧,這大晚上的嫂子出什么事可怎么辦啊。我待會自己回去就行了,還是嫂子重要?!?br>虛偽至極的話,胃里忍不住地翻涌,讓我惡心。
“讓她自己冷靜冷靜?!?br>宋致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話語中的溫度比外面飄飄揚揚的大雪還要冷。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被暖氣一吹才發(fā)現剛剛出門太著急連襪子也沒穿,
此時已經凍得通紅。
思緒飄遠,我好像看見了十七歲的宋致。
他照常端著保溫杯在教室門口張望,坐在靠門的同學就會見怪不怪地把我叫出來。
“江若初,你的冬日大禮包刷新了?!?br>聽著同學打趣的話語,宋致紅了耳廓。
我小跑出去,他便把東西一股腦的塞在我的懷里。
“里面是紅糖姜茶,我還給你帶了熱水袋和暖寶寶,不夠了就來找我?!?br>手上一沉,我看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內心復雜。
“這還有一包糖炒栗子。”
宋致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還在冒著熱氣。
“你前兩天不是剛送了一堆嘛,我哪這么快用完?!?br>我有點無奈,感覺站在面前的宋致渾身上下都冒著傻氣。
他不好意思地摳了摳手。
“我知道你怕冷,這點東西我怕你不夠用?!?br>砰的一聲,我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看著二十七歲的宋致皺著眉站在門口。
家里的暖氣我開得很足,他一開門就被撲了一臉。
“說了多少次了家里的暖氣別開這么大,想把誰熱死。”
這么多年的相處早就把我們磨合得連話都不會好好說,
他似乎也忘了為什么在南方城市我們家會少見地安裝暖氣。
暖氣還在嗡嗡地運轉,我坐在地上連宋致的樣子都不愿意看見。
桌上的奶油蛋糕已經化掉了,散發(fā)出甜膩的氣息。
“分開吧?!?br>我喉嚨沙啞,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觸及到桌上一片狼藉的時候宋致眼中還升起幾分愧疚。
“今天確實是特殊情況,甜甜的體檢報告下來了,癌癥?!?br>“她是我公司的人,我應該負責的?!?br>我嗤笑出聲。
“那你還真是挺負責的。”
宋致聽出我話里的嘲諷,臉上多了一抹怒意。
“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江若初,你真不是個人?!?br>說罷,他砰地關上了次臥的門,一副拒絕跟我交流的樣子。
我呆坐片刻,從地上起來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不算大的行李箱不一會就被填滿了,屋子里隨處可見的情侶物品我一件都沒有拿走。
從前宋致總愛纏著我買一樣的,只是后來開始被其他的所替代。
我們買的情侶杯被鎖在柜子里,而他用的則是付甜甜送的大幾百的保溫杯。
情侶睡衣被放在柜子深處,平日穿的是付甜甜送的真絲睡衣
……
我自然也不可能死皮賴臉地繼續(xù)用著,那樣我看起來就太可憐的些。
提著箱子離開的時候,天才剛剛蒙蒙亮,次臥沒有一點響聲。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