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廳里,突然響起一聲男人低沉的叫喊。
顧寒辰切姜時切到手了。
血腥味嗆得許星染吃不下去飯,她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她走得太快,自然沒看到顧寒辰眼中的委屈,也沒聽見他的低聲喃喃。
“星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
許星染剛坐到沙發(fā)上,顧寒辰就遞上來兩張門票
“半個月后,我陪你去看極光?!?br>
看極光是她曾經(jīng)的生日愿望,只是半個月后,她就要徹底離開他了。
路過客廳的夏微微,看到了桌子上的門票。
“寒辰,前天我才跟你說想去看極光,這么快你就買好票了。”
顧寒辰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微微,那是......”
這是第一次他偏向許星染,說話卻吞吞吐吐。
“夏小姐剛離婚,需要人陪,你陪她去吧?!?br>
一句話,就替顧寒辰解決了兩難的困境。
夏微微開心地笑了,從前她一笑,他也開心。
但是,這次,顧寒辰心里悶悶的,剛才還在責怪許星染小氣,現(xiàn)在她謙讓后,又覺得怪怪的。
她太大度了,大度到眼中沒有他。
許星染起身往樓上走,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顧寒辰卻追上去抱起她,低頭看到她眼中有他的倒影時,才放心。
夏微微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顧寒辰卻沒注意到,第一次他的目光全在許星染身上。
“今晚我陪你睡書房?!?br>
許星染有些意外,他從來不在她的房間過夜。
可是,她習慣了一個人睡,不想要他陪。
剛關(guān)燈,門就被人敲響。
“不好了,夏小姐受傷了!“
顧寒辰猛地起身,眼中的擔憂快要溢出來,他愧疚地看向許星染。
“對不起,我先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br>
房門外喧鬧不已,夏微微被老鼠咬了。
顧寒辰大發(fā)雷霆,“哪里來的老鼠?”
大半夜叫人來滅鼠,折騰到清晨。
夏微微被老鼠嚇到,心臟病犯了,顧寒辰陪她一夜。
隔壁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許星染睡眠淺,身上痛得厲害,一夜沒睡好。
白天她正在補覺,房門被踢開。
夏微微一臉囂張,完全不似在顧寒辰面前的柔弱模樣。
“我一句話他就能拋下你,許星染,我勸你趁早讓位?!?br>
“會的?!?br>
聽到她的回答后,夏微微一愣,還欲繼續(xù)說什么,看到樓下的顧寒辰后,急匆匆跑出去。
顧寒辰來到書房,“微微想要從你的房間搬出去,但是她病了,不宜挪動,等半個月后再搬,可以嗎?”
“不用搬了?!?br>
半個月后,她就要死了。
顧寒辰不懂許星染的意思,只是以為她大度,贊揚地看了她一眼。
這半個月里,補品如流水一般送進了許星染的房間。
但是她知道,是沾了夏微微的光。
那些補品,是專補心臟的。
脫離身體的最后一天,也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后一天,是顧寒辰的生日,許星染不得不參加。
實際上,她早就不是顧太太了,顧寒辰卻渾然不知。
這次的請?zhí)H自過目,曾經(jīng)欺負過許星染的名媛,被他劃除,然后把請?zhí)o她看,問她建議。
許星染有些意外,從前他都是獨斷專行,怎么突然來問她了呢?
夏微微雖然在國外待了三年,但她畢竟從小在這個圈子里長大,很快就跟來賓們打成一片。
許星染如往常一樣,躲在角落里,默默看著顧寒辰帶著夏微微游刃有余去交際。他很照顧夏微微,一杯接著一杯替她擋酒。
有個子弟喝醉了,言語中侮辱了夏微微。
顧寒辰不顧形象當場打人,他拳腳凌厲,十個人都拉不住他。
許星染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她收到了顧夫人的消息,叫她過去。
正好,離開前,她也想會一會這個折磨了她五年的女人。
“不是叫你死遠點嗎?你怎么還不滾?”
“零點之前,我會離開?!?br>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死在顧寒辰身邊,這是她最后的愿望。
顧夫人看不慣她這幅淡淡的模樣,抬手就要往她臉上扇。
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手被鉗制住,顧夫人開始嘴上叫囂,“賤人,你真是沒用,三年了都沒讓我兒子愛上你?!?br>
“愛和性分離的那種愛嗎?對不起,我不想要?!?br>
顧夫人為了顧董留在這個世界后,他曾對她說,我的愛給你,性給別人,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果然,她被激怒了,歇斯底里大吼,“原來你的乖順都是偽裝的,早知道我不放你離開了!”
許星染很久之前就知道顧夫人的打算,自己淋過雨也要把別人的傘撕爛。
她借力將瘋狂的顧夫人推了過去。
恰好此時,門被推開。
“誰要離開?”
已經(jīng)站穩(wěn)的顧夫人身子一歪,狠狠摔在地上。
“兒子,她打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