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蘇若兮江白平措的女頻言情小說《不負(fù)如來卻負(fù)卿蘇若兮江白平措最新章節(jié)免費閱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白團(tuán)子”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詩句很浪漫,但和蘇若兮無關(guān),盡管蘇若兮的未婚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子。但他還俗不是為她,破空色戒也不是為她。她以為佛子不會動心,后來才知道,他只是不會為她心動而已。所以蘇若兮放棄了。她給了自己七天時間,來忘記江白平措。......“若兮,你確定愿意代替洛桑卓瑪成為藏傳佛教的丹瑪女神嗎?要知道,成為丹瑪女神后,你終生都不能再婚嫁,你和江白平措的婚事也就只能作廢了?!辈紳M金身佛像的寺廟里,主持用蒼老卻又慈悲的聲音詢問道。蘇若兮跪在大日如來佛像前,眉間點著一抹朱砂,她雙手合十,無比虔誠的回答:“我確定?!狈凑灼酱霅鄣囊膊皇撬?。他愛的人是卓瑪。既然如此,那她不如成全他們吧?!爸鞒郑疫€有一個請求?!碧K若兮垂...
《不負(fù)如來卻負(fù)卿蘇若兮江白平措最新章節(jié)免費閱讀》精彩片段
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詩句很浪漫,但和蘇若兮無關(guān),盡管蘇若兮的未婚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子。
但他還俗不是為她,破空色戒也不是為她。
她以為佛子不會動心,后來才知道,他只是不會為她心動而已。
所以蘇若兮放棄了。
她給了自己七天時間,來忘記江白平措。
......
“若兮,你確定愿意代替洛桑卓瑪成為藏傳佛教的丹瑪女神嗎?要知道,成為丹瑪女神后,你終生都不能再婚嫁,你和江白平措的婚事也就只能作廢了。”布滿金身佛像的寺廟里,主持用蒼老卻又慈悲的聲音詢問道。
蘇若兮跪在大日如來佛像前,眉間點著一抹朱砂,她雙手合十,無比虔誠的回答:“我確定?!?br>反正江白平措愛的也不是她。
他愛的人是卓瑪。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成全他們吧。
“主持,我還有一個請求?!碧K若兮垂下眼簾,然后低聲道:“在我正式成為丹瑪女神前,我希望您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卓瑪和平措?!?br>主持答應(yīng)了,并告訴她,她只有七天的時間,和至親至愛告別。
七天后,她便不再是蘇若兮,而是藏傳佛教的丹瑪女神。
蘇若兮走出佛堂時,一抬頭便看到了一抹雪白的身影。
江白平措穿著純白色的藏袍自長廊處走來,他的皮膚也是雪一般的冷白色,唯獨那雙眼,子夜一般,深不見低,卻隱隱透出幾分幽冷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看到蘇若兮,江白平措微微蹙了下眉。
他似乎根本不想見到她。
盡管她是他的未婚妻。
心臟傳來刺痛感,蘇若兮卻視而不見,她故作輕松的笑:“來禮佛呀?!?br>江白平措的目光更冷了,他顯然不信她的話。
也正常,這么多年來,她就像一個小尾巴一樣,一直跟著他,她對佛教根本不感興趣,可為了能跟他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她硬著頭皮讀了一本本厚重的佛經(jīng),還請了藏族的老師來教她藏語......
藏語好難學(xué),她起早貪黑的背,好不容易學(xué)出了一點成效,于是她便興高采烈的來佛堂找他,并紅著臉用藏語跟他告白。
然而,滿心的歡喜,最后換來的,卻是他冷冰冰的一句:“你這是在褻瀆佛祖?!?br>那時候她還小,不明白,她喜歡他,怎么就是褻瀆佛祖了?
后來她懂了,他一出生便被認(rèn)定是佛祖轉(zhuǎn)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子,是諸佛的象征。
而她的愛是私情,是對佛子的褻瀆。
“平措哥哥!”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銀鈴般悅耳。
穿著紅白色相間藏袍的卓瑪從長廊的另一邊跑來,她步伐輕盈,像一只雀躍的鳥:“平措哥哥!太好了!師父同意我還俗了!”
她沖過來,飛撲到了江白平措的懷里,明艷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看到卓瑪,江白平措的目光也柔和了下來:“怎么會?你是丹瑪女神,還有七天便要正式受禮,師父怎么可能讓你還俗?”
“師父說,有一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姐姐愿意代替我成為丹瑪女神。”卓瑪笑著回答道:“而我塵緣未了,也不適合禮佛,所以他便允許我還俗了?!?br>聞言,江白平措波瀾不驚的眼眸里,罕見的亮起了微光:“真的?太好了?!?br>他們都說,佛子沒有七情六欲,佛的內(nèi)心是平靜的,人世間的情愛,無法讓他的內(nèi)心泛起漣漪。
蘇若兮信了。
可現(xiàn)在,看著江白平措眼眸里閃起的微光,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
她的愛,對佛子來說是褻瀆。
那佛子動了凡心,又怎么算呢?
仿佛有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針,一點一點,鈍刀磨肉一般,刺進(jìn)了心臟里,蘇若兮看著信紙上的這首情詩,一邊笑,一邊留下眼淚來。
這首情詩,出自佛教最經(jīng)典的四大愛情故事之一,講的是佛陀的弟子出家前,曾在橋下偶遇了一位少女,他心生愛慕,從此茶飯不思,人也日漸消瘦。
于是佛陀問他:你有多喜歡那位少女?
弟子回答:我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她來世從橋上走過。
蘇若兮還記得,她第一次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感動的紅了眼眶,她還捧著經(jīng)書去找江白平措,并且告訴他,這就是她想要的愛情。
這么多年過去了,原來江白平措也還記得這首情詩。
只可惜,這首情詩不是寫給她的。
她拼盡全力,也沒能換來,她想要的愛情。
蘇若兮放下情詩,然后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江白平措,你可知道,曾經(jīng)的我也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你今生從橋上走過。
一夜無眠,第二天清晨,蘇若兮沒有穿婚紗店送來的婚紗,而是換上了丹瑪女神的僧袍,然后頭披僧人的紅色頭巾,手捻佛珠,走向了教堂。
她不想就這么不告而別,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江白平措收拾,所以她準(zhǔn)備親自去婚禮現(xiàn)場,跟賓客們解釋清楚,當(dāng)眾取消和江白平措的婚約,然后再走。
然而,當(dāng)她推開教堂的大門時,卻愣住了。
因為教堂里,已經(jīng)有了新娘。
卓瑪穿著純白色的婚紗,正笑容甜美的跟伴娘團(tuán)們鬧著。
賓客們也都興高采烈的,沒有一人覺出異樣。
蘇若兮瞳孔震顫:......這......這是怎么回事?
本該穿婚紗的她,此刻穿了丹瑪女神的僧袍。
而本該成為丹瑪女神的卓瑪,此刻卻穿著她的婚紗。
位置對調(diào),身份互換,卻沒有人覺出異樣。
蘇若兮顫抖著后退了一步,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跟江白平措說過話了,難道說他已經(jīng)單方面,結(jié)束了和她的婚約,然后準(zhǔn)備在今天迎娶卓瑪嗎?
天空沒有下雨,可有冰冷的液體從蘇若兮眼角滑落。
她以為她不會再為江白平措流淚了,可眼睛卻不聽話,擅自讓眼淚磅礴。
他甚至都懶得給她發(fā)條消息,告訴她,他們的婚禮取消了!
就這樣,擅自換了新娘。
倘若她沒有答應(yīng)主持,代替卓瑪成為丹瑪女神,倘若她今天穿著婚紗,高高興興的過來了......
江白平措,你可有想過,若我滿心歡喜的過來,卻發(fā)現(xiàn)新娘的位置早已被人取代,滿堂親朋全在看我的笑話......那時我該有多絕望!
都說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往往不會哭,而是會夸張的大笑。
蘇若兮想,這應(yīng)該是對的,她便不受控制的大笑起來。
大笑過后,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后轉(zhuǎn)身,毅然決然的離開。
佛祖說,出家人當(dāng)以慈悲為懷,寬恕世間一切罪孽。
但江白平措,我不寬恕你。
到機(jī)場后,蘇若兮的手機(jī)突然瘋狂的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江白平措給她打來了電話。
蘇若兮覺得很可笑:現(xiàn)在他又打電話來做什么?
來邀請她參加他和卓瑪?shù)幕槎Y嗎?
但凡他早一天,把他準(zhǔn)備娶卓瑪?shù)氖赂嬖V她,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并且笑著為他們獻(xiàn)上祝福。
但現(xiàn)在——
她不接受,也不祝福。
沒有絲毫的猶豫,蘇若兮直接掛斷了江白平措打來的電話。
可剛掛斷,江白平措便又打來了。
再掛,再打......蘇若兮一臉掛斷了七次,江白平措還是在鍥而不舍的給她打電話。
蘇若兮煩了,直接在登機(jī)前,把手機(jī)扔進(jìn)了垃圾桶。
所以她也沒有看到,江白平措發(fā)來的無數(shù)條“你在哪兒”的短信......
飛機(jī)起飛,穿越四千多公里,來到了西藏。
青山之上,紅墻寺院巍峨的立著,主持和諸多圣僧已在寺院門口恭候多時。
蘇若兮雙手合十,向圣僧們一一行禮,然后在圣僧們的擁護(hù)下,走進(jìn)寺院。
金色的大日如來佛像莊嚴(yán)肅穆,圣僧們盤坐在兩側(cè),檀香燃起,僧人們敲起木魚,主持手持佛珠上前,在蘇若兮眉心點下一枚朱砂印:“世間萬物,緣起緣滅,皆因因果,無不法爾,放下執(zhí)念,心便如明鏡止水?!?br>“你當(dāng)真愿意放下前塵過往,放下滾滾紅塵,入我佛門,永斷輪回?”
蘇若兮雙手合十,然后閉上了雙眼:“我愿意?!?br>“禮成?!敝鞒值溃骸拔医褓n你法號洛桑丹珠,拜十二丹瑪女神?!?br>話音落地,誦經(jīng)聲響起,在寥寥升起的檀香中,在悠揚(yáng)的木魚聲中,蘇若兮手持佛珠跪下,叩拜大日如來佛像。
再見了,江白平措。
禮已成,從此世上再無蘇若兮。
只有佛女洛桑丹珠。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而不被愛的那個,則往往有苦難說。
蘇若兮苦笑了下,算了,反正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平措哥哥,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西藏,現(xiàn)在我還俗了,你帶我去外面看看好不好?”卓瑪拉著江白平措的胳膊,左搖右擺的撒著嬌。
江白平措眉眼溫柔,聲音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了:“好。”
這是自己的未婚夫......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蘇若兮垂下眼睛,她不愿再看他們郎情妾意,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可卓瑪卻叫住了她:“若兮姐姐,再過一周,你和平措哥哥是不是就要舉辦婚禮了?你們的婚禮要在哪里辦呀?我可以參加嗎?”
蘇若兮腳步頓住,無法再往前移動。
江白平措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還俗了。
他說他凡心已動,無法再專心禮佛。
可蘇若兮心里卻很清楚,他破空色戒不是因為她,他還俗也不是因為她。
他們的婚約雖然保留了下來,但她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的心。
“......婚禮還有舉辦的必要嗎?”蘇若兮回頭,一臉哀傷的看向江白平措。
后半句話,她沒能說出口:你想娶的人,又不是我。
江白平措微微蹙了下眉,他無悲無喜的臉上,罕見的顯出幾分怒意來:“佛門凈地,不要妄言?!?br>他沒有給她答案,而是讓她把哀怨收回。
別人都能怨,但她不能怨,誰讓她愛上的,是代表諸佛的佛子,用私情玷污佛祖已是大錯,她又有什么資格再去怨佛?
蘇若兮自嘲般的一笑,再次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身后傳來江白平措毫無溫度的聲音:“我和你既然有婚約,我便一定會遵守約定娶你。”
這句話,蘇若兮以前聽到過。
她小的時候,曾哭著問江白平措:“你不還俗,那是不是要和我取消婚約,不娶我了?”
藏族的僧人是可以帶發(fā)修行的,十二歲的江白平措從未離開過寺廟,他赤著腳盤坐在菩提樹下,長發(fā)如墨,綢緞般披散下來,好看得不可方物。
“不會?!狈鹱诱f:“你我塵緣未了,我欠你一段姻緣,今生需娶你,才能了卻情債,修得圓滿?!?br>她那時只有十歲,正是傻得可愛的年紀(jì),他說了那么多,她只聽懂了一句“不會”,于是便心滿意足的笑了。
平措哥哥說了,他不會不娶我。
他會娶我,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
......傻,真傻,她那時怎么會傻到這種地步呢?
怎么就聽不出來,他不是想娶她,而是想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從此以后,不再欠她一分一毫,也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當(dāng)天晚上,蘇若兮便坐飛機(jī)飛了回去。
以前她每次來,都會盡可能的多在寺廟住幾天,不為別的,只為能多見見江白平措。
哪怕只多看一眼,她都會異常滿足。
但這次,她當(dāng)天來,當(dāng)天便走了。
次日上午,江白平措打電話過來,讓她過來試婚紗。
蘇若兮本來是不想去的,因為六天后,她不會成為江白平措的新娘,她會重新回到西藏,成為藏傳佛教的丹瑪女神。
但想了想,她還是去了。
江白平措說得沒錯,此生情緣得了,才能心無旁騖的入佛門。
那她便陪他走完這一場婚禮,讓他把欠她的情還了,從此他們一別兩寬,兩不相欠。
這樣想著,蘇若兮來到了婚紗店。
一進(jìn)門,卻看到卓瑪正穿著蓬松潔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開心的轉(zhuǎn)圈圈。
那婚紗很眼熟,正是江白平措為蘇若兮訂做的那件。
蘇若兮的頭發(fā)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著水珠,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透了,腳上的高跟鞋,也因為找了卓瑪一天一夜,而跑斷了鞋跟。
若不是鞋跟斷了,實在走不了路了,她甚至都不會回來,她還會繼續(xù)冒著大雨找下去......
“若兮姐姐,你怎么才回來?”卓瑪驚訝道,她光著腳跑了過來,然后把自己裹著的毛毯披到了蘇若兮的身上:“天吶!你渾身都濕透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蘇若兮沒有回答,她只是濕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卓瑪,然后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早就回來了?!弊楷敾卮鸬溃骸捌酱敫绺缯业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手機(jī)也沒電了,眼看著天越來越黑,還下起了雨,我快嚇?biāo)懒??!?br>“可剛下雨,平措哥哥就找到了我,他仿佛能感應(yīng)到我在哪里一樣,之前我在草原里迷路,也是他第一個找到了我......”
蘇若兮忍不住笑了:原來剛下雨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找到卓瑪了。
不愧是真愛,真么快就找到了。
多么感人肺腑的愛情啊,無論距離多遠(yuǎn),無論狂風(fēng)還是暴雨,都仿佛有心靈感應(yīng)一樣,他總能第一時間找到卓瑪。
只有她,白白淋了一整夜的雨,像個小丑一樣,滑稽又可笑。
“若兮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見蘇若兮臉色不太好看,卓瑪不安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我不該亂跑的......”
蘇若兮疲憊的闔上了眼睛:“算了?!?br>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會再見了。
算了,算了,算了......我佛慈悲,我寬恕你。
“不用跟她道歉?!苯灼酱氲穆曇魝鱽恚蝗缂韧睦淠骸皭阂蚍N惡果,今夜這惡果,本就是她自己種下的,自然要她自己承受。”
于是蘇若兮懂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在找到卓瑪后,沒有打電話通知她。
因為他要代表諸佛懲罰她,懲罰的她因為妒忌,故意弄丟了卓瑪。
蘇若兮抬眸,一臉平靜的看向江白平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淋了雨的緣故,她的眼眸里有化不開的水汽:“江白平措,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惡因種惡果,如果有一天,你自食了惡果,不要忘記,這惡果本就是你自己種下的?!?br>說完后,蘇若兮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她一直在和江白平措冷戰(zhàn)。
她沒再見過江白平措,也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她收到了主持寄來的,丹瑪女神受禮時穿的僧袍。
那是一間純白色的僧袍,袖子和裙擺的邊緣,有紅色和金色刺繡,紅色的格?;ㄩ_得絢爛,金色的佛紋充滿禪意。
還剩下一天時間。
今天過后,她便會飛往西藏,接受主持的受禮,成為丹瑪女神,從此皈依佛門,了卻紅塵。
抱著僧袍愣神許久,蘇若兮最終還是決定,去找江白平措,結(jié)束冷戰(zhàn)。
好好道個別吧,她想:順便讓他把明天的婚禮取消了。
他不欠她什么,也不需要還她什么,她已入佛門,今生的情與怨,都在這一刻一筆勾銷吧。
這樣想著,蘇若兮進(jìn)了江白平措的書房。
可書房里卻沒有人,只有一張信紙擺在書桌上。
信紙上的墨跡還未干,江白平措應(yīng)該剛出去。
蘇若兮沒忍住好奇,低頭瞥了那信紙一眼。
只見信紙上用蒼勁的毛筆字寫著:我愿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fēng)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只為換你來世從橋上走過。
此時,江白平措已經(jīng)換下了僧袍,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卓瑪旁邊,眉眼間帶著寵溺的笑。
正應(yīng)了那句話,她在鬧,他在笑。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蘇若兮都覺得,他們兩個才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小情侶。
而她......
她毫不重要。
“若兮姐姐,你來了?”卓瑪發(fā)現(xiàn)了蘇若兮,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若兮姐姐,我沒有見過你們漢族的婚紗,第一次見,覺得好漂亮,就忍不住試了試?!?br>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眉眼間寫滿了不安:“......你不會怪我吧?”
蘇若兮笑了:“當(dāng)然不會,你若喜歡,這婚紗便送你了?!?br>“又說胡話?!苯灼酱氲伤谎郏骸斑@也是能開玩笑的事嗎?”
蘇若兮抬眸看向江白平措,她想告訴他,她沒有開玩笑,只要他和卓瑪愿意,不止是婚紗,六天后的婚禮,她也可以讓給他們。
但江白平措臉色很差,蘇若兮不想惹他,便忍住了,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都怪我,我不該亂試婚紗的?!弊楷斠荒樓敢獾溃骸叭糍饨憬隳銊e生氣,我現(xiàn)在就把婚紗脫下來還給你。”
說著便提著裙擺進(jìn)了試衣間。
“你有必要這么咄咄逼人嗎?”江白平措冰冷的眼神襲來,他看向她的目光,像無情的神佛,在審判苦海里的人。
蘇若兮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她本想退位讓賢,卻被當(dāng)成了咄咄逼人。
不被愛的,果然做什么都是錯。
隨便吧,蘇若兮已經(jīng)不想再去解釋了,反正六天后,她便要入佛門了。
出家人,大悲大喜便是無悲無喜,一切皆是空,又有什么好解釋的。
很快,卓瑪便把婚紗換了下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咄咄逼人”,蘇若兮不再說任何話,直接進(jìn)了試衣間,去試卓瑪剛脫下的婚紗。
可婚紗卻大了一號。
她個子要比卓瑪高,人卻比卓瑪瘦很多,婚紗穿在卓瑪身上剛剛好,穿在她身上,上半身長度不夠,兩側(cè)又太寬......怎么穿都不合適。
蘇若兮繼續(xù)笑:不合身才正常,畢竟江白平措想娶的人,本就不是她。
所以他記錯尺寸,陰差陽錯下,讓設(shè)計師做成了卓瑪?shù)某叽?,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不是嗎?br>蘇若兮脫下婚紗,然后換回自己的衣服,走了出來。
“若兮姐姐,你怎么沒穿婚紗就出來了?”卓瑪顰著眉,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碧K若兮淺笑道:“婚紗我試了,很合身。”
“那你怎么......”
不等卓瑪把話說完,蘇若兮便打斷了她:“因為有個說法,結(jié)婚前新郎如果看到新娘穿婚紗的話,會帶來霉運?!?br>“所以合身就行,我就不穿出來讓你們看了?!?br>卓瑪信了,她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br>江白平措則沉冷著眸子深深的看了蘇若兮一眼,他面無表情,她也辨不出他的喜怒。
也是,誰又能讀得懂佛的心呢?
試完婚紗回家后,蘇若兮取出主持贈給她經(jīng)書,然后坐在書房開始認(rèn)真研讀。
她的書房里擺滿了佛經(jīng),而且基本都是藏文的,很多甚至是價值連城的孤本。
起初,她搜集這些佛經(jīng),只是為了討好江白平措,她想去了解他的內(nèi)心,找到和他的共同語言,甚至渴望能和他有靈魂上的共鳴。
可江白平措?yún)s總說她心不誠,甚至還呵斥她,說她的行為是在玷污佛祖。
蘇若兮不服氣,已更可怕的毅力鉆研起了佛法,慢慢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愛上佛法,每次誦讀經(jīng)文,總能讓她被傷到千瘡百孔的心,得到平靜和救贖。
答應(yīng)主持做丹瑪女神,也不完全是為了忘記江白平措,更多的是因為,她相信,佛法里有她的靈魂的歸宿。
也許是在研讀的佛經(jīng)的時候,達(dá)到了忘我的狀態(tài),蘇若兮完全沒發(fā)現(xiàn),江白平措進(jìn)了她的書房。
她正忘我的看著,手里的佛經(jīng)突然被人抽走了。
“你看這些做什么?”江白平措居高臨下的看向她,目光仍舊冰冷:“我不是告誡過你嗎?六根不凈,七情不舍,佛門不入?!?br>“你根本拋不下這凡塵,又何必做樣子給我看?”
蘇若兮咬緊了下唇,她不想和他發(fā)生沖突,可這一切卻忍不住倔強(qiáng)的抬頭:“那你呢?你就能舍下這凡塵嗎?”
你能舍下卓瑪嗎?
你若能舍下,就不會還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