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薄涼為了給我哥--蘇強,買房娶媳婦。
我媽--李美英,一碗摻有安眠藥的雞湯取走我一個腎。
術(shù)后大出血。
他們焦急的尋找另一個腎的買主。
我卻在陰暗的手術(shù)臺上絕望死去。
那天,剛好是我24歲生日。
再睜眼,我回到媽勸我退學(xué),出去打工給蘇強攢錢那天。
這一世,我勢必要為自己而活。
1她拿著蘇強的期末成績單喜笑顏開,不停地夸贊,“我兒就是厲害,居然考了全班第五,待會媽媽給你做最愛的糖排阿?!?br>
蘇強像一臉戰(zhàn)斗得勝的公雞得意洋洋。
我滿臉不屑,年紀(jì)墊底的班級第五居然也值得夸耀。
“媽,有個事跟你商量,我想利用寒假的時間補補課?!?br>
“我兒子好學(xué)上進,好事。
補課費多少告訴媽媽?”
蘇強伸出4根手指,“問了一下,全科要四千。”
不得不佩服蘇強,確實有做奸商的潛質(zhì)。
鐘鑫,也是蘇強班的第二名,幫他期末考進班級前五,他就給鐘鑫二千的辛苦費。
現(xiàn)在看來,蘇強是要自己再賺兩千。
李美英二話沒說,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出來時,手里拿著一沓紅彤彤的毛爺爺。
蘇強眼睛都看直了。
“兒阿,這四千是你的補課費。”
李美英又拿了兩張紅鈔票放在蘇強手上,“補習(xí)一定很辛苦,這兩百呀,你拿去買點想吃的補補。”
蘇強把手里的鈔票捏的緊緊的,滿臉笑意道,“謝謝媽,我媽真好?!?br>
李美英轉(zhuǎn)頭看向我,“音音,你也滿16了,女娃兒學(xué)這么多夠了,下學(xué)期別去了。
““我已經(jīng)給你聯(lián)系好了,過完年就去李家莊那個食品廠去,媽那邊有熟人,會照顧你的。”
熟悉的話讓我恍惚一瞬。
上一世,她也是這么對我說的。
那時的我傻得可憐,居然幻想用年級第一的成績單改變李美英的想法。
結(jié)果李美英連看都沒看一眼。
反而呵斥道,“你哥考個第五,你就故意考個第一讓你哥不舒服是吧,大過年的,想膈應(yīng)誰呀?
不知道這第一是怎么來的,可別臊了我的臉?!?br>
我心里委屈,極力解釋道,“媽,我沒有作弊,這成績真的是我考來的。”
李美英憋憋嘴,滿臉不信。
我望向蘇強,祈求他看在我們兄妹的份上幫我說說話,家里也只有他能說服李美英。
結(jié)果蘇強只知道捏住手里的的大鈔,一副事不關(guān)己看好戲的樣子。
半響。
李美英伸手抱著我,虛偽的說,“音音,女子無才便是德,反正你長大嫁了人就有老公養(yǎng)你,還讀什么書嘛。”
“你爸爸走的早,我一個拉扯你們兄妹不容易。
你哥是蘇家的獨苗,又是你親哥,以后娶媳婦的不得準(zhǔn)備房子彩禮?!?br>
“你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也該出出力了,況且你哥書讀出來了能少的了你的好。”
半天放不出一個屁的蘇強居然猛點頭,“是啊,蘇音。
我有出息那才是光宗耀祖,你學(xué)的再好也是要嫁人的,還不如現(xiàn)在就出去為這個家做點貢獻?!?br>
李美英沒給我半點拒絕的機會,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直接拍板,“就這么定了?!?br>
去了食品廠,每天被強制工作15小時,動作慢一點就會遭到監(jiān)工的辱罵毒打。
晚上,十幾個女孩擠在不足十平的房間,睡的是地板,蓋的是發(fā)霉的薄被。
李美英每年年底都會帶蘇強來找老板拿錢,卻從未過問我的死活。
2李美英笑盈盈來接我。
我以為終于撥開云霧見天明,沒想到卻是從深淵步入地獄。
剛到家。
李美英急不可耐端給我一碗雞湯,說這些年我受苦了,專門為我燉的。
欣喜沖昏我的頭腦,直接將那碗湯一飲而盡。
我被左腰剜心刺骨的疼痛醒,清晰的感覺到溫?zé)岬囊后w不斷從痛感傳來的部位溢出。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女兒大出血,救不救?”
李美英急忙問道,“要不要給錢?”
“當(dāng)然要另外給了?!?br>
然后明顯不耐煩道,“到底救不救?”
李美英扭頭看向蘇強,“強子,你說救不救?”
蘇強想都沒想,冷漠的開口,“救什么救,浪費錢?!?br>
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眼里滿是算計。
“蘇音,既然你都是要死,另外一個腎也不能浪費,是吧。”
翻涌的血沫將我的嗓子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
我只能用眼睛祈求,求他們看在親情的份上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李美英沒作任何反駁,反而擔(dān)憂道,“這么短的時間能到找買家嗎?”
蘇強拍著胸脯打包票,“放心吧,媽,慧慧手上有資源。
現(xiàn)在腎源這么緊俏,肯定有很多買主?!?br>
“有了錢,我就能買房娶媳婦,到時媽你就專門帶孫?!?br>
李美英笑的嘴都合不攏,出聲催促,“還不快聯(lián)系。”
他們焦急的尋找買主。
我絕望的在手術(shù)臺上死去。
想到這里。
那股剜心刺骨的疼及被至親推向地獄的絕望再次蔓延我的全身。
我定定神,看向李美英,一字一句道,“非法招收未成年,招收單位和監(jiān)護人都要坐牢,少者幾年,多者嘛,幾十年都有?!?br>
“你想下半輩子在牢里過?”
李美英一聽到坐牢,身形不自主的晃了晃。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強,語氣帶著濃濃的威脅,“蘇強,你說呢?”
蘇強成績差品性撇,經(jīng)常被街上的小混混圍堵。
好幾次我要帶他報警,反被罵多管閑事。
如果考試作弊的事被捅出來,等待他的只會變是本加厲的欺辱。
蘇強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溫順的綿羊居然露出了利爪。
他恨恨的說,“蘇音,說的沒錯。”
一直以來,李美英對蘇強的話深信不疑,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再作妖。
3蘇強帶著李美英和一個穿著妖艷的女人氣勢洶洶把我堵在公司樓下。
蘇強開口就是冷嘲熱諷,“蘇音,你真是野雞變鳳凰呀?!?br>
“在這么大的公司上班,工資一定不少,也不知道回家孝敬一下媽,真是狼心狗肺?!?br>
李美英聽后立馬跳腳。
一陣捶胸頓足,哭天搶地,“你個不孝女,我一個寡婦,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完大學(xué),你現(xiàn)在掙錢了翅膀硬了,就不認(rèn)我這個媽了?!?br>
緩了口氣質(zhì)問道,“當(dāng)初要不是我給你報這個學(xué)校,你能有現(xiàn)在嗎?”
她一提我還真想起來了。
當(dāng)年高考,我本可以上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
李美英為了20萬的獎學(xué)金,跟蘇強一道偷偷改了我的高考志愿,我只能以全市第一的成績上本市最差的三本。
讀書期間,李美英找各種借口不給我學(xué)費,更別提生活費。
我只能榨干所有的空閑時間做兼職賺錢。
居然有臉說這話,也不知道臊的慌。
穿著妖艷的女人笑著打圓場,“媽,強子,你們別說了。
音音知道錯了,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br>
我冷冷地打量眼前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于慧,上一世我慘死她可出了不少力呢。
蘇強故作不情愿的說道,“算了,看在你嫂子的份上,我和媽不跟你計較?!?br>
于慧討好道,“音音,上個月我把工作辭了,你哥的情況你也知道。”
“你現(xiàn)在人脈廣,幫我找個體面的工作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br>
我冷笑一聲,他們費盡心思找到我公司,就不可能是找工作這么簡單。
我直接了當(dāng)?shù)膯?,“你想找什么體面的工作?”
于慧脫口而出,“要求不高,什么總裁或董事長秘書就行?!?br>
于慧是吧臺小姐,仗著自己有點姿色,現(xiàn)在不過想借我這塊跳板傍上大款。
我狀作有點為難。
于慧緊張的看著我,生怕我拒絕。
半響。
我緩緩開口,“我先把你的簡歷發(fā)給合作公司,我會提前跟他們打招呼,到時你還是要去面試,過不過得靠你自己了?!?br>
看著于慧暗自得意的臉,我勾唇一笑,慢慢享受送你的大禮吧。
4蘇強急哄哄的找到我。
“蘇音,都是因為你,慧慧現(xiàn)在被罵小三,網(wǎng)上的裸照滿天飛?!?br>
“她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這件事你必須負(fù)責(zé)。”
當(dāng)初我故意把于慧介紹給有老有好色的晨杰集團董事長--李晨杰,沒想到于慧下手這么快,2個月不到,就被原配做奸在床,直接叫人把全裸的于慧扔到了大街。
我雙手環(huán)胸,“蘇強,你腦子有病吧。
起初她于慧上桿子要我?guī)退夜ぷ?,?dāng)然也有你跟李美英的配合。
現(xiàn)在出事,問題就成我的了?!?br>
一臉委屈繼續(xù)道,“當(dāng)初就怕出這樣的事,我還‘精心’挑選。
沒成想,于慧胃口這么重,李晨杰都能當(dāng)他爺爺了,居然下的了手?!?br>
看著蘇強青紅交加的臉,我心里別提多暢快,決定在加把火。
“蘇強,別傻了,于慧心里就沒你,不然也不會給你戴這么大頂綠帽子,讓別人看你笑話?!?br>
我降低嗓音,“而且,你要真寬宏大量跟于慧結(jié)婚,蘇家的列祖列宗估計會把棺材板撬了找你算賬。”
“夠了,別說了?!?br>
蘇強大吼。
我滿意地看著蘇強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
5剛出電梯。
就看到李美英和蘇強拿著大包小包蹲在我家門口。
李美英一見我,就怒不可遏的沖上來,“蘇音,你長本事了,都不知道從那個娘胎里出來了?!?br>
“買房這么大的事,不跟家里說一下。
還讓我跟強子在門口等你半天。”
蘇強在一旁幫腔,“就是,要不是我找人查,還不知道你背著我們?nèi)钯I了房子?!?br>
我懶得理他們,開門徑直朝里走。
李美英和蘇強瘋了般提起手里的帶子就往里沖,撞的我一個趔趄。
“媽,這房子足足有一百多平吧,你看這視野真好。”
李美英喜上眉梢,“兒阿,這以后就是你的房子了,到時再給你找個比于慧好百倍的媳婦,媽就等著抱孫子。”
我冷著臉站門口,用手指著李美英和蘇強。
“你,還有你,立刻帶上你們的東西出去,不然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李美英跳出來,雙手叉腰,氣勢十足的撒潑。
“你個沒良心的黑心眼,只顧自己享福,不管家人的死活?!?br>
“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這房子就是強子的了?!?br>
“趕緊把你那些礙眼的東西搬走?!?br>
蘇強一臉嘚瑟的看著我,“聽到?jīng)],這房子以后就是我蘇強的?!?br>
論臉皮厚,我墻都不服,就服眼前這對母子。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yīng)。
仿佛我就是空氣。
我嗤笑,“蘇強,你好歹也給錢上了個大專,怎么黃口白牙張嘴就胡說大道,連房屋產(chǎn)權(quán)都不懂?!?br>
“這幾年,你腦子拿去裝屎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