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蜓我叫慕蜓,為奴出身。
上一世被喜歡的人買走,最后送到了閹人床邊。
我不堪侮辱,自縊而亡。
而他卻借此與閹人勾結(jié),官至宰相,萬子千孫…對一個男人來說,閹割是極刑和恥辱。
而曹季蜓有沒有想過,其實極刑可能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卻斷子絕孫,到死還撫養(yǎng)著別人的孩子呢?
是的,我重生了。
踏進(jìn)曹府的一瞬,我就已經(jīng)等不及看他被我戲耍的樣子…1.踏進(jìn)曹府,我看見的是熟悉的一切。
和上一世一樣,曹季蜓早就吩咐下人給我安排好了一切。
新衣新鞋、佳肴美味。
還特意給我請了許多嬤嬤教我規(guī)矩。
除此之外,更是為我挑了一間上好、通亮的屋子,練習(xí)琴棋書畫。
我點頭、笑著接受這一切。
曹季蜓也笑著,摸摸我臟兮兮的頭發(fā),表示對我很滿意。
可他不知道我重生了。
這些早就被我看破。
美味佳肴籠絡(luò)人心;琴棋書畫則是為了以后叫我伺候床邊的閹人,他好借此爬高。
可憐我上一世傻得厲害,竟看不出他半分虎豹之心。
我對他笑著以示感激,下一秒便抽出短刀向他脖子飛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只見曹季蜓背后的一只壁虎被我死死釘在墻上,尾巴還不停亂動、掙扎。
不一會兒血流到墻根,不動了。
我伸出手,輕撫劃過曹季蜓脖子的血口。
“大人,那壁虎想要爬到您身上,可您身份尊貴,誰都不可以傷害您…”我捻捻手上的血漬。
曹季蜓恍然大悟,欣慰地笑了。
是啊,這一世,你只能做我刀俎下的魚肉。
2.曹府現(xiàn)在門庭若市。
因為他一個五品小官正忙著勾結(jié)權(quán)貴,往天梯上爬。
“小蠻,好生侍奉慕蜓小姐,她若有不滿,唯你是問!”
說罷他便出去前廳。
這個小蠻,我記得是他的通房丫頭。
上一世,曹季蜓也是叫她侍奉我。
可她對我總是打打罵罵,還叫我不能說出去,否則就會變本加厲。
因為她本身就是曹季蜓的通房丫頭。
曹季蜓心情好便寵幸她;心情不好便打罵她。
久而久之,她自認(rèn)身份不同,便對突然到來的我心生妒忌。
“快點兒…臨摹一張畫,這么難的嗎?!
曹公子算是瞎了眼,白白花大價錢給你雇來畫師了啊”說罷便要伸手打我。
我瞅準(zhǔn)時機,拔出發(fā)簪,她一個沒注意就朝簪子的尖兒猛得打去。
頓時鮮血直冒。
“你…你想害我!”
她疼的齜牙咧嘴。
“我馬上告訴曹大人去!”
“你敢我如何不敢?”
“你若現(xiàn)在告訴他,你覺得他會聽誰的?
你只是一個奴婢,而我是他如今最看重的人,若你以后還有幸伺候我,我一定會叫你好看!
到時候就不是用簪子扎你了啊”她聽罷果然老實了。
我抹抹簪上的血,又對她說道。
“你想在這曹府好過嗎?
若想,以后就聽我的,我是要往外送的人,你不必抓著我不放;你若能和我一心,我便有辦法叫你做曹府的正位夫人…”她一臉遲疑,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便決定冒險一試。
“怎么做?”
3.這一晚,又是曹季蜓高興的時候。
這次,他叫來陪床的不是小蠻了,而是我。
我惡心的快要吐出來,把剛剛寫好的字跡全部撕毀揉碎。
上一世,他也是這么干的。
我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
哪知他把我戲弄之后便送給了閹人…這一次,我還能叫他得逞?
“慕蜓,你不是說叫我做正房夫人的嗎!
可這一次他叫的是你,我早就被他踢出門外了!”
小蠻急得發(fā)瘋。
“你愿意去嗎?”
“你說呢???”
我笑了笑,真是什么坑都有人愿意跳。
這晚,我坐在曹季蜓腿上,陪他喝了好多酒。
他在桌上給我講朝堂趣事,還給我講他的宏偉抱負(fù)…真是爛泥扶不上墻,靠一個女人和閹人上位,算什么賢才清官?
我一直灌他,他就一直喝;他越喝,我就越開心。
因為這次被玩弄的可是他。
“慕蜓,天色已晚,我們該休息了…”我起身,把蠟燭吹滅,他一下把我撲倒在床。
“等一下大人,奴婢得去換一身衣服,您剛剛吐了奴婢一身啊…”我輕柔細(xì)語,他被迷得不輕。
“去、去吧,快點回…來啊”我關(guān)上門,把早在門外候著的小蠻提溜出來。
“叫你涂得胭脂水粉,都好了吧?”
因為曹季蜓認(rèn)得我身上的味道。
“涂了,這些都是你的”于是我便悄悄把他推進(jìn)曹季蜓昏暗的屋子里。
轉(zhuǎn)身回屋洗澡去了。
這一晚代替我的,是小蠻。
既然小蠻鐘情于他,我為何不成全?
次日一早,曹季蜓酒還未醒,昏昏大睡。
我連忙叫了小蠻出來,逃出了房間。
這一次,小蠻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4.拿下了他身邊的人,現(xiàn)在就該拿下他身上的財了。
上一世,因為我要被送給閹人,所以他在我身上花了不少的錢。
什么胭脂水粉、蠶絲羽衣都不在少數(shù)。
這一世,我可活明白了。
這么多好東西,最后都成了閹人的可不劃算。
于是瞞著曹季蜓,借口上街買東西,把這些全部典當(dāng),換成了銀子。
我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又把它存在了一家錢莊。
辦好之后我高高興興的回去。
有錢就又多了一條路。
等我讓曹季蜓身敗名裂,我就自己逍遙自在去。
遠(yuǎn)處,忽然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想了又想,原來是崇文館的張子玉,張學(xué)士。
他本人是個靦腆小生。
上一世我就知道他喜歡我,可是當(dāng)時我不喜歡他。
最后曹季蜓成了宰相,他卻還是東宮的一個小官兒。
為什么呢?
因為他為人過于正直、誠實,這樣的人哪里有什么好前途?
可是他并沒重生,也不會懂這些。
所以這一世,我就來讓他明白、讓他懂得。
我跑上前去,大聲叫住他。
他來不及轉(zhuǎn)身,只得呆呆看著我。
“張學(xué)士!
你這么害怕我的嗎?”
“不、不怕…那你想不想,更上一層樓…我已是五品官職,此生不再渴求…”我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男人,還是有上進(jìn)心一些比較好,不然你以后被誰欺負(fù)了恐怕都不知道…”我半帶威脅的恐嚇?biāo)?br>
他看著我,很是驚恐,耳朵也開始發(fā)熱發(fā)燙。
“我不是什么教坊的姑娘,我是個正經(jīng)人,若你能求官上進(jìn)…”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你是不是還未娶妻?”
他又驚恐的看著我。
“你要是按我說的做,我就嫁給你!
保你做大官、發(fā)大財…怎么樣姑娘,你…我什么我!
你愿不愿意!”
5.回到曹府,已是傍晚。
曹季蜓正等著我吃飯。
而我春風(fēng)得意,得了錢,還得了一個憨憨夫婿。
所以吃得尤其多。
小蠻在我身邊站著,一臉?gòu)尚?,望著絲毫不知情的曹季蜓。
整個屋子就他是傻子,他還一副盡在掌握的丑模樣。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jìn)前廳。
“曹~大~人,我來的真是巧啊~剛進(jìn)來就聞見一股子香~味~啊~”我望去,竟看到了上一世睡在我身邊的那個白眉閹人…他眼神陰鷙,嘴角高高吊起,扭捏著手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閹人。
我下意識后退,冒出了冷汗。
“慕蜓…這是宮里的高大人”閹人一見我,滿眼放光,兩手搓搓,就要上前對我毛手毛腳。
上一世的恐懼仍在支配著我。
我正要后退,曹季蜓一把拽住了我。
“這是你我的貴人,高大人喜歡聽?wèi)?,你若是服侍得?dāng),就不再是一個小小奴婢了,而是夫人了…跟著高大人,不比跟著我強?”
曹季蜓還在給我洗腦,我此時恨不得掐死他。
可是眼前這個猥瑣的閹人恐怕更棘手。
6.閹人的怪癖還是沒變。
就是特別喜歡聞我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為了彌補某些缺陷吧。
他嘴里發(fā)出“嗯嗯啊啊”的聲音,頭發(fā)輕輕擦過我的脖子。
發(fā)簪還在我的頭上。
我極其忍耐,告誡自己不能就讓他這么死了,否則我無法脫身。
“高、高大人,來喝酒,暖暖身子先”我輕輕推開他,佯裝什么也不知道。
上一世,我因為酒力不勝,睡著才讓他奸計得逞。
這一次,我早就有備而來。
屋子是我挑的,酒杯是我選的,就連閹人怎么死都得聽我的。
我拿出一個精致的雙虎頭酒盞,陪著他喝。
果然,閹人酒量不濟(jì),沒有三杯就倒下了。
倒下還不忘摟著我去床上。
我躺在他身邊,手里握著短刀,輕輕用刀背拍著他后背。
“高大人,睡吧…”理智告訴我,此時還不能下手。
我得等到曹季蜓親眼見到我們躺在床上。
次日一早,我故意日上三竿還未出門。
曹季蜓著急地不行,派小蠻敲門已經(jīng)三四回了。
而我佯裝睡覺,聽不見一點兒聲音。
“高大人,誤了回宮的時辰就不好了!上頭會怪罪的!”
曹季蜓心急如焚,在門外喊著。
我此時佯裝睡醒,提高嗓子對曹季蜓道,“時辰不早了,曹大人放心,我這就把高大人叫醒!”
可是閹人沒了動靜兒。
我輕輕一笑,給了閹人一巴掌,然后把短刀藏好。
因為閹人在昨夜就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