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就在我才剛剛從穿越女手上奪回身體幾個呼吸后。
在抹了毒的流箭飛過來時。
我的家人們,他們無一例外擋在了我的丫鬟殷涵身前,她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無論是穿越女還是我自己,都一敗涂地。
......那個?占用我身體的小偷來的時間并不長。
她經(jīng)常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什么任務(wù),攻略。
可是我所有家人都撲向殷涵的那一刻,我也聽到了靈魂深處的那句,攻略失敗,宿主將被抹殺。
我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能動之后,立馬朝阿涵撲了過去,身后卻被射中一支箭。
雖然我自己也想救阿涵,可我依舊想不明白。
明明我才是他們的家人,而殷涵只是我年少時路邊救回來的孤女。
縱使我和她親如姐妹,縱使我的家人也一直把她當(dāng)成家人,為什么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的家人們會率先保護(hù)阿涵呢?
阿涵緊緊抱著我的尸體,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那個侯爺夫君想要將渾身顫抖的阿涵扶起來,卻被阿涵躲過去。
她推開了想要上前的所有人。
又狠狠給了我夫君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們在干什么?
我會武功,我能保護(hù)好自己!
你們?yōu)槭裁床痪人?br>
為什么!
爹爹,長兄和長姊皆是魂不守舍,他們似乎不相信我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阿涵那樣明媚飛揚的女子,之前為了保護(hù)我被人生生打斷了一條腿都沒吭過一聲,如今涕淚齊下。
我該怨她的,怨她分走了原本屬于我的寵愛。
可我看到她哭成這個樣子,竟有些舍不得了。
我大概知道侯爺周燁辰為何要保護(hù)阿涵,無非是情愛之事。
京城的女子大多都有些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癥候,我和阿涵從邊關(guān)回來就受邀參加侯府辦的賞花宴。
那些小姐們,兩彎似蹙非蹙,動不動就要捂著心口嘆兩聲氣。
阿涵瞧見了,皺了皺眉頭。
她讓我私下單獨找侯府老夫人商量件事。
老夫人德高望重,看看能不能讓有意的世家小姐們來我們府上跟著練幾個月。
不求能帶兵打仗,只求能強(qiáng)身健體。
老夫人自然是笑著應(yīng)下了。
那天,一直不茍言笑的侯爺周燁辰難得露出笑容,眉眼里的溫潤是我不曾在邊關(guān)男子臉上見過的。
聲音更是好聽,像是山間清泉,泠泠清脆:關(guān)將軍一家不愧是武將世家,忠肝義膽,心懷天下,關(guān)二小姐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
那天以后,周燁辰便時常約我。
他似乎對排兵布陣很感興趣,總是纏著我聊一些兵法。
我家世代為將,不論男女。
我的母親,長姊,都是名揚四海的女將軍。
可到了我這兒就不一樣了,小時候家中確實起了點心思,可從小體弱多病,半點不通,就算了。
至于兵法戰(zhàn)略,我腦子生來愚笨,對這些也無甚興趣,便是父親長姊每每恨鐵不成鋼,也打不起精神來學(xué)這些。
所以我和周燁辰是沒有共同話題的。
但侯爺找我聊天,我也不敢冷場,恰好殷涵在這方面優(yōu)秀至極,也愛好研究兵法,便將聊天的事兒推給了她。
我能感覺得到,周燁辰對殷涵的欣賞逐漸加深。
這么多年,我都習(xí)慣了,不管在哪里,殷涵都是受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