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話音落下,柳鶯鶯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亂蒼白起來。
因?yàn)槲夷軌蚝V定她只顧著裝肅王妃,卻忘了裝永安侯府嫡女,所以根本不會刻意去記我們的永安侯府的事。
“如果你真是先皇賜婚的肅王妃,就不會連自己父兄忌日和埋骨處都不知道。”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柳鶯鶯,“畢竟這樁婚事,還是永安侯府滿門忠烈換來的!”
在一雙雙若有所思,神色各異的注視中,柳鶯鶯徹底慌了神:“我……”她支支吾吾半天,突然不顧形象的當(dāng)眾落淚哽咽。
“沒想到你這狼子野心的賤妾如此惡毒,專刺我的傷心處。
這兩年肅王府里里外外的內(nèi)務(wù)都是我在打理,包括重中之重的庫房鑰匙也在我手里。
憑你一句話,也配叫我由你支配?”
柳鶯鶯似是而非地東一句西一句,就是只字不稱自己是永安侯府嫡女和肅王妃。
就等著那些被她蒙騙的蠢貨替她出頭,我死后她便能把自己從這件事里摘干凈。
但我卻十分好奇,能支撐柳鶯鶯半推半就冒認(rèn)我身份的勇氣究竟來自于何處?
見柳鶯鶯哭得梨花帶雨,刑部主事的夫人再次沖著我張牙舞爪:“王妃娘娘地位尊貴,永安侯府的滿門英烈更是不容冒犯!
你這賤妾真是罪不容誅,百死難贖!”
說罷她惡狠狠地盯著我,滿眼殺意:“來人吶,把這賤婢送去刑部。
把最厲害的刑罰都讓她試一遍,這種賤婢死的太容易都是便宜了她!”
在下人們一擁而上之際,我不慌不忙開口:“雖然我自小被太后養(yǎng)在深宮鮮少露面,但三年前太后在皇覺寺禮佛時,何老太君的心腹嬤嬤曾與我在寺中說過話?!?br>
“你們盡可以找人去請她來當(dāng)眾驗(yàn)證,究竟誰是真正的肅王妃!”
或許是太后多年摯友何老太君的名號鎮(zhèn)住了她們,刑部主事夫人慌忙抬起手制止那些下人:“既然如此,那就快去請!”
看著我氣定神閑的樣子,她為剛才對我的不敬感到后怕,緊張得連雙腿都在發(fā)抖。
一盞茶的功夫,老嬤嬤很快被請來。
刑部主事夫人顫巍巍開口:“嬤嬤請仔細(xì)分辨,究竟誰是三年前與你在皇覺寺閑聊過的永安侯府嫡女,如今的肅王妃?!?br>
老嬤嬤瞇著蒼老的眼睛看了看我,又認(rèn)真地看了看柳鶯鶯,然后堅定地抬起手指向我。
剎那間,站立不穩(wěn)的柳鶯鶯猛地跌坐在石凳上,而刑部主事的夫人更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然而下一刻,老嬤嬤就指著我定定道:“我雖然已經(jīng)很老了,但記性還很好。
我可以肯定,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柳鶯鶯驚恐的表情轉(zhuǎn)為愕然,她猛地抬頭看向身旁的貼身婢女,滿臉的笑意似乎是在夸她辦事得力。
而劫后余生的刑部主事夫人滿腔的恐懼都化作了憤怒,她尖利的嗓音劃破天際:“來人,給我殺了這個賤妾!”
我驚慌失措連退兩步,門口突然傳來王府管家鏗鏘有力的聲音:“傳王爺口令!”
聞聲我頓時松了口氣,幸好早在進(jìn)府前我就偷偷讓藍(lán)雁去替我找肅王來自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