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確定要種下這條絕情蠱?
一旦種下,后悔也沒辦法逆轉(zhuǎn)了?!?br>
“確定?!?br>
苗疆閣主面色詫異,但還是記下我的名字。
“五日之后種下,世間便再也沒有桑錦這個人了。”
“等等,你叫桑錦?”
苗疆閣主眼中滿是震驚。
京城人人皆知,攝政王有個放在心尖上的王妃,叫桑錦。
我平靜的點點頭。
從苗疆客棧出來,長安街掛滿了紅飄帶。
放眼望去,整條長安街掛滿燈籠。
不知情的路人詢問小販,“這京城可是有什么喜事?”
“外地來的吧?”
“過幾日便是攝政王和王妃的成親紀(jì)念日,每年這個時候,攝政王都會大肆操辦。”
京城內(nèi),人人都說攝政王謝孤州把王妃看的比命都重要。
我也以為如此。
幼時我生了一場怪病,是謝孤州前往極寒之地,舍身為我取來冰山雪蓮。
甚至為我多次違抗皇命拒婚。
哪怕先皇要責(zé)罰他,用刑逼婚,他也未曾皺一下眉頭。
旁人問他何苦如此。
那會兒他已經(jīng)被打的奄奄一息,卻依舊堅定道:“我要等阿錦長大?!?br>
“娶阿錦為妻?!?br>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謝孤州只愛桑錦一個人?!?br>
三年前我及笄,謝孤州已經(jīng)是擁護(hù)幼帝上位,重權(quán)在握的攝政王。
萬里紅妝鋪路,他給我辦了最隆重的婚禮。
從此之后,京中上至天子下到乞丐,都驚羨著我們這對夫婦。
每每花前月下,謝孤州都會膩在我耳邊輕語:“阿錦,我們就要這樣永永遠(yuǎn)遠(yuǎn)在一起,下輩子,下下輩子……再也不分離?!?br>
我知道他的真心,可……真心總是瞬息萬變。
一月前,我發(fā)現(xiàn)謝孤州在城中買了一座宅子,取名望月府。
那府中住了一個女人,名喚曲漣漪。
是京城戲班子里的名角,長著一副狐媚樣。
每次他借口出去處理事務(wù),都是去陪曲漣漪。
不知不覺中,那個女人已經(jīng)占據(jù)謝孤州大部分時間。
回到桑錦齋,婢女向我遞上一封書信。
我看也沒看,直接放進(jìn)了書桌上的匣子里。
我知道,那又是曲漣漪送來的。
這樣的書信,我一個匣子都快裝滿了。
我拿出紙筆開始寫和離書。
末尾處,我一筆一劃簽下我的名字。
我仰起頭,用手抹干眼淚。
謝孤州貴為攝政王,無人敢插手他的婚事。
但我還是要寫一份封和離書,算是對過去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的誓言,畫上句號。
剛放下筆,耳旁傳來腳步聲,是謝孤州回來了。
他從身后抱住我,語氣有些疲憊:“阿錦,你在做什么?”
我拿著和離書的手瑟縮一下,故裝鎮(zhèn)定地將它夾在書冊中。
“抱歉,阿錦。
今天城中難民鬧事,我與陛下聊了聊安置的事,這才回來晚了。”
我輕輕一笑,不打算拆穿他的謊言。
謝孤州蒙上我的眼睛,從懷中取出一只蝴蝶腕釧,獻(xiàn)寶似的放在我手中。
“阿錦,別不開心了,我為你畫眉可好?”
他的聲音溫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