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這宅子翻新之后是不是有些首富之家的架勢了。”藍老爹挺起了胸膛,藍月兒發(fā)現(xiàn)他爹身上的料子也上了一個檔次。
看來是發(fā)財了。
她知道家里多少還有些生意,最近自家老爹生意做得風風火火,想必是賺了不少錢。
“是挺不錯的。”她夸贊道,反正比之前她剛穿越過來那副衰敗的樣子好多了。
藍老爹聽到了滿意的答復(fù),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擴大了幾分。
“對了,爹,我這次回來找您有件正經(jīng)事情?!彼{月兒把自己的思緒從家中剛剛重新裝修翻新這件事情上挪開。
藍老爹的臉上的表情仿佛寫著“你說”兩個大字。
“是這樣的,這種紡織機,您看有條件制造出來么?”藍月兒把她絞盡腦汁想起來的一個紡輪帶八個紗錠的珍妮機草圖拿了出來。
盡管大部分地方畫的都不太對勁,但是主體部分豎著的紗錠卻很明顯。
藍老爹接過圖紙,眉頭漸漸緊鎖。
“小桃,去把家里的紡紗機給我搬過來?!彼{老爹在空中比劃了一會,實在難以確認,干脆準備直接做個實驗。
小桃是個身強力壯的丫鬟,過了一會就搬了一臺織布機過來。
藍老爹讓她把織布機放倒,使得紗錠垂直放置,然后試著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
然后他的臉上露出了狂喜。
“這東西能夠大大節(jié)約織布的時間,并且織出大量的布匹來!”他得出了肯定的結(jié)果。
藍月兒沒有紡過紗也沒有織過布,所以她啥也沒看懂。
“所以,確定是能用的吧。”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藍老爹讓小桃把東西搬走,在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狂熱的神色。
“能用,當然能用,若是我們藍家能夠用這種機器開辦一家廠子,那么我們生產(chǎn)的布料將徹底壟斷整個布料市場,我們藍家很快就能恢復(fù)當初的樣子了!”藍老爹緊緊攥住了藍月兒的手。
藍月兒這么一聽,心中也就明白了。
一臺珍妮機當初既然能夠引起工業(yè)革命,那么現(xiàn)在壟斷整個行業(yè)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民間的耕織關(guān)系也會被打破,她有些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要知道,當初珍妮機的制造者直接被憤怒的農(nóng)民趕了出去。
“可是爹,如果布匹變得便宜,那么村子里那些織布的人怎么養(yǎng)活自己啊?!彼竦脑囂?。
“這還不簡單,將她們招來我們的工廠做工人,我可以給她們比自己織布還高的收益?!彼{老爹幾乎不假思索。
好吧,是她小看做了幾千年生意的華夏人了,這種事在他們眼中根本不是問題。
既然沒有后顧之憂,那么去做就完事了。
紡織業(yè)這種剛需的行業(yè)從來不擔心沒有買主,只要布匹的質(zhì)量足夠好價格又足夠的低廉,那么市場就只能是你一個人的。
“月兒真是天生聰慧,智慧超群!”藍老爹把自己能想到的詞堆砌在了一起。
然后他就跑了。
藍月兒猜她爹大概是去找工匠制作樣品去了。
這段時間藍老爹的沖勁比以前幾十年加起來都足,一個男人如果出現(xiàn)了強大的事業(yè)心,那么女人是攔不住他的。
女兒也在女人的范疇。
看著空空如也的書房,藍月兒感覺有點牙疼。
她怎么走哪兒哪兒沒人。
王府中,鳳九幽進宮稟報,冷漣華也有差事在做,回到藍家,自己爹還跑了。
藍月兒無奈的在自己家中閑逛,卻發(fā)現(xiàn)角門中似乎有個人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嗯?”她敏感的注意到了那人衣著打扮不對?!按┏蛇@樣,怎么看都不是藍府中的下人啊?!?br>
這人是從老夫人的屋里出來的,難道是跟老夫人又什么關(guān)系?
藍月兒并沒有輕舉妄動,她悄悄跟著那下人出了門,發(fā)現(xiàn)他朝著鬧市區(qū)走了。
鬧市中跟蹤別人不現(xiàn)實,藍月兒將這件事記在了心中,準備等到回王府之后叫人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
她一直對藍家的事情有些存疑,藍老爹雖然之前有些消沉,但也并不是會敗壞家產(chǎn)的人,他們家究竟怎么落到這步田地的,藍月兒始終想不通。
之前一直忙著債務(wù)之事,她確是顧不上,現(xiàn)在有空了,可得好好查查。
“老夫人……”她蹲在一顆灌木后面,“人既然是從老夫人那里過來的,還是去看看比較好?!?br>
藍月兒遠遠望了一眼老夫人的院子,并不打算過去請安,老夫人一直不待見自己,而且一開口就是規(guī)矩體統(tǒng),聽得藍月兒渾身起雞皮疙瘩。
封建社會男尊女卑什么的,她只想假裝聽不到。
結(jié)果她還沒走出一步,就聽到了老夫人院子中傳來的砸東西的聲音。
這大白天的,砸什么東西?
來自娛樂記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藍月兒沒從正門進老夫人的院子,而是從樹上爬上了房頂,然后從側(cè)邊溜了下來,躲在后面偷聽。
這后面沒有路,也不常有人走動,因此藍月兒有恃無恐。
屋里是老夫人壓抑著憤怒的說話聲,可惜離的太遠了有些聽不清,但是瓷器摔碎的聲音清晰可見。
如此反常,必有蹊蹺。
那人前腳剛從老夫人院子里離開,后腳老夫人就氣的摔東西,若是說毫無關(guān)聯(lián)誰都不會信。
這事情還有的查。
娛樂記者的本能告訴她,有故事!
只是不管有沒有故事,她得想辦法離開了,走正門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她在附近搜索了一下,在墻邊找到一口大缸,于是踩著缸子翻墻離開了。
不會爬墻上樹的娛樂記者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藍月兒穿越之前沒少學(xué)這些歪門邪道的技術(shù),還真沒被人發(fā)現(xiàn)。
回到王府之后,她叫來了紅藥。
“我叫你給藍府安插的人手安插好了么?”藍月兒關(guān)上門低聲問道。
“回主子,都脫當了,除了老爺那里,其他院子多少都安插了幾個眼線。”紅藥悄聲回答。
白芍現(xiàn)在主要負責她在府中的大小事務(wù),而紅藥被她安排出去散布眼線,藍家的事情她早就有些懷疑,因此也叫紅藥安排了幾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