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母后視作洪水猛獸。
裴沅沅假孕爭寵被我識破,便假意跌落冰湖之中意圖嫁禍于我。
從始至終我連她的衣角都未曾觸到,燕若珩卻當眾指控我。
“母后!是母后推了裴娘娘!”
那時他才五歲,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孩子的話。
我苦苦解釋,先皇卻認定了我蛇蝎心腸,只丟下一句。
“謝婉,你當真令朕失望?!?br>他收回我的鳳印,又將協(xié)理六宮之權交到裴沅沅手上,以示安撫。
裴沅沅的母家卻不肯輕易罷休,她兄長以半生軍功請求先皇重重責罰。
我又受了一百杖責,此事才作罷。
我渾身鮮血淋漓,跪在裴沅沅宮外奄奄一息,燕如珩卻乖巧地替她揉腿捏肩,變著花樣逗她開心。
從那以后,我便落下了病根,每逢下雨,后背就疼痛難忍。
我和先皇也日漸離心,只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夫君和孩兒一步步走向另一個女人。
我抬頭看向眼前不可一世的少年,淡淡開口。
“我與先皇夫妻一場,自然會好好送他一程?!?br>至于殉葬……
那就要看滿朝文武答不答應了。
畢竟凌書那孩子已經成為大權在握,號令百官的少年宰相,而燕若珩資歷尚淺,根基不穩(wěn),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
2
再次見到那堵朱紅的宮墻,我恍如隔世。
十數年,彈指一揮間,這座皇城早已換了主人。
燕若珩派人將我引至我從前的住處,自打我驅逐出宮,那里就成了禁地,人人避之不及。
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里面的一切與當年一樣,只是處處透著破敗荒涼。
不等我歇口氣,裴沅沅聲勢浩大地出現在我面前。
我仔細打量著她,妝容精致,雍容華貴,似乎連歲月都格外優(yōu)待她,竟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她身邊的宮女冷哼一聲,“放肆!見到貴妃娘娘居然不行禮!”
“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未來皇太后!”
裴沅沅輕輕揚了揚手,“無礙,你終究是做過皇后的人,雖說被廢出宮,但本宮理當稱你一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