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流年的腳像是瞬間被釘在了原地。
里面的談?wù)撀晠s還沒結(jié)束。
“阮姐和姐夫的表弟,他們倆還沒完呢?這都多久了,快五小時了吧。”
“催什么催,阮姐那么勾人,那個江誠風(fēng)又黏人,他倆不搞一天是不會下來的。”
“不過他們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在隔壁包廂就干柴烈火干起來了,中途我還聽到了呻吟聲,幸好我機智讓人調(diào)大了音樂,才讓姐夫沒有發(fā)現(xiàn),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有多緊張?!?br>
“你這有什么可緊張的,等你像我一樣多干幾次就習(xí)慣了,阮姐身邊好不容易多了個看得上眼的男人,不再圍著姐夫一個人轉(zhuǎn)了,咋姐們還不得幫著他,讓他嘗野草嘗個過癮,哈哈哈哈哈?!?br>
“姐夫帥氣是帥氣,就是太保守了,估計在床上也像頭死魚一樣,人嘛,誰不喜歡刺激的尤物啊,女人也是一樣?!?br>
剩余的話霍流年再也聽不清了。
耳邊嗡鳴一片,他渾渾噩噩的朝外走去。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全都瞞著他一個人!
這群人,表面對他客客氣氣,背地里卻幫著阮言妃打掩護,還如此堂而皇之的議論折辱他!
他的心臟仿佛被看不見的大手活生生撕碎,四肢百骸都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外面下著大雨,他卻恍若未覺,像個沒了靈魂的行尸走肉,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他一個人淋雨走回了家,將自己緊緊關(guān)在了房內(nèi)。
自那日過后,霍流年就發(fā)起了高燒。
阮言妃是第二天回來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霍流年已經(jīng)燒得神志不清,連人都認(rèn)不清了。
她嚇得差點沒了半條命,明明那么瘦弱卻瘋了一樣的將他背去醫(yī)院。
好在只是小流感,打了一天一夜的吊針后,人便蘇醒了過來,
阮言妃卻后怕得不行,不僅包下了整層樓,還每天連公事也不管了,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直到這天下屬推門而入,說是有個極其重要的人物來訪,非要見她。
阮言妃皺著眉剛要拒絕,下屬連忙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些什么。
她神色微變,最后還是松開了霍流年的手,“流年,我……”
話還沒說完,霍流年就閉上眼睛,平靜的打斷了她:“你去吧。”
阮言妃看著霍流年平靜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臟驟然一痛。
她不是沒察覺到異樣,可偏偏她現(xiàn)在急著離開,于是她安慰自己流年只是剛生病心情不好,是她自己多想了。
她跟護士叮囑好好照顧霍流年,又跟她說忙完就回來陪他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三天后,霍流年沒等到阮言妃回來,反而等到了江誠風(fēng)的上門挑釁。
“表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阮姐懷孕了,要當(dāng)媽媽了,孩子爸爸啊,正是我?!?br>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陪她哦,我對阮姐那叫一個呵護備至,下床要抱著她,飯也要親手喂給她,對了,醫(yī)生說孩子三個月可以同房了,我開心得不行,當(dāng)晚就把她壓在床上要了一次有一次,再加上有孩子可以不戴計生用品,我啊愈發(fā)的猛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找軟解試了幾十個姿勢,雖然累得我夠嗆,不過好爽,我好喜歡?!?br>
“哎呀,一不小心說多了,表哥你不會生氣吧,你也別怪言妃姐,畢竟比起發(fā)燒,還是我們的孩子更重要一些,對吧?”
江誠風(fēng)的話說得極其惡毒,若是平時,他想,他會痛不欲生。
可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痛得麻木了,此刻聽著這些話,他已經(jīng)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他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只是等著江誠風(fēng)走后,才從枕頭下拿出了早就打開的錄音機。
阮言妃,我很期待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