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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延卿岑婧怡的小說傲嬌軍嫂美又颯,冷面軍爺被拿捏

            豚二 著

            其他類型連載

            可顧延卿不僅是他的小輩,還是部隊里的團(tuán)長。在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眼里,團(tuán)長已經(jīng)是很大的‘官’了!若非不得已,他肯定是不愿意得罪顧延卿的。以后沒準(zhǔn)還有能求得上顧延卿的地方呢。大隊支書正思索著,顧延卿突然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包已經(jīng)拆開的煙。取出一根,遞過去?!岸讲环奖悖俊贝箨犞p手接過煙,點頭,“方便!方便!”“好,那咱們這就出發(fā)吧,這煙二伯留著抽?!鳖櫻忧渲苯訉熀蟹胚M(jìn)大隊支書的手中。大隊支書的心一下就熨帖了,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包煙可是要一塊多一盒呢!他平??缮岵坏贸檫@種香煙,都是抽自己卷的煙絲,上次抽香煙還是到鎮(zhèn)上開會別人發(fā)給他的?!昂煤煤?,你別急!我給自行車打打氣,咱倆騎自行車去!”大隊支書家有輛破舊的二八大杠,除了鈴鐺...

            主角:顧延卿岑婧怡   更新:2024-12-09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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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顧延卿岑婧怡的其他類型小說《顧延卿岑婧怡的小說傲嬌軍嫂美又颯,冷面軍爺被拿捏》,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豚二”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可顧延卿不僅是他的小輩,還是部隊里的團(tuán)長。在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眼里,團(tuán)長已經(jīng)是很大的‘官’了!若非不得已,他肯定是不愿意得罪顧延卿的。以后沒準(zhǔn)還有能求得上顧延卿的地方呢。大隊支書正思索著,顧延卿突然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包已經(jīng)拆開的煙。取出一根,遞過去。“二伯方不方便?”大隊支書雙手接過煙,點頭,“方便!方便!”“好,那咱們這就出發(fā)吧,這煙二伯留著抽?!鳖櫻忧渲苯訉熀蟹胚M(jìn)大隊支書的手中。大隊支書的心一下就熨帖了,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包煙可是要一塊多一盒呢!他平??缮岵坏贸檫@種香煙,都是抽自己卷的煙絲,上次抽香煙還是到鎮(zhèn)上開會別人發(fā)給他的?!昂煤煤?,你別急!我給自行車打打氣,咱倆騎自行車去!”大隊支書家有輛破舊的二八大杠,除了鈴鐺...

            《顧延卿岑婧怡的小說傲嬌軍嫂美又颯,冷面軍爺被拿捏》精彩片段


            可顧延卿不僅是他的小輩,還是部隊里的團(tuán)長。

            在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眼里,團(tuán)長已經(jīng)是很大的‘官’了!

            若非不得已,他肯定是不愿意得罪顧延卿的。

            以后沒準(zhǔn)還有能求得上顧延卿的地方呢。

            大隊支書正思索著,顧延卿突然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包已經(jīng)拆開的煙。

            取出一根,遞過去。

            “二伯方不方便?”

            大隊支書雙手接過煙,點頭,“方便!方便!”

            “好,那咱們這就出發(fā)吧,這煙二伯留著抽?!?br>
            顧延卿直接將煙盒放進(jìn)大隊支書的手中。

            大隊支書的心一下就熨帖了,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包煙可是要一塊多一盒呢!

            他平??缮岵坏贸檫@種香煙,都是抽自己卷的煙絲,上次抽香煙還是到鎮(zhèn)上開會別人發(fā)給他的。

            “好好好,你別急!我給自行車打打氣,咱倆騎自行車去!”

            大隊支書家有輛破舊的二八大杠,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

            大隊支書給輪胎打完氣后,原本想著自己騎車,載顧延卿。

            誰料沒等他拿著打氣筒站起身,顧延卿就已經(jīng)扶上了車把,緊接著用腳蹬開腳撐。

            拿人手短,大隊支書自然也不好說什么,默默跨坐上了后座,別扭地扶上了顧延卿勁窄的腰。

            顧延卿踩下腳蹬,自行車穩(wěn)穩(wěn)地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行駛了起來,往鎮(zhèn)上的方向而去。

            抵達(dá)職工宿舍時,正好趕上岑婧怡放完起床廣播回來。

            她抱著趴在肩上沒睡醒的茵茵,見到騎自行車而來的顧延卿,怔了怔。

            緊接著看到后座上的大隊支書,更是疑惑。

            顧延卿在岑婧怡的宿舍門前停下自行車,長腿穩(wěn)穩(wěn)支在地上。

            對于普通人來說座椅太高的二八大杠,在他面前像是縮小了一號。

            大隊支書從后座上下來后,他長腿一跨,也從車上下來。

            “呦,小閨女長這么大了呀。”大隊支書笑著主動向岑婧怡打招呼。

            岑婧怡眨眨眼,滿眼的陌生,“請問您是……”

            大隊支書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這兩口子是怎么回事?

            一個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壓根兒沒把他當(dāng)成支書。

            另一個更是直接把他給忘了!

            “這是咱們村的大隊支書?!鳖櫻忧渫7€(wěn)自行車后,開口向岑婧怡介紹。

            岑婧怡點點頭,再朝大隊支書看去,這才喚醒了記憶。

            不能怪她認(rèn)不出來對方,實在是她之前幾次上門去找,對方都是板著一張臉,沒說幾句話就揮著手趕她走。

            哪里有過現(xiàn)在這副熱情隨和的表現(xiàn)?

            岑婧怡性子本來就清冷,面對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的人,更是笑容都不想擠一個,只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她轉(zhuǎn)身要去開宿舍門。

            顧延卿往前一步,先將她懷里的茵茵接了過來。

            進(jìn)了宿舍,將熟睡的茵茵放到床上后,顧延卿這才開口道:

            “婧怡,我請支書過來,主要是想讓支書向你說明一下開介紹信的問題?!?br>
            “支書說,像你這種戶口和實際居住地不在一個地方的,確實沒法由村里開介紹信。”

            大隊支書瞪了瞪眼睛,他什么時候說過?!

            他分明說的是‘特事可以特辦’!

            顧延卿面不改色,繼續(xù)說:“不過支書給咱們想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大隊支書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延卿。

            顧延卿眼角余光都沒分給他半點,眼里只有岑婧怡。


            顧延卿抱著茵茵坐在岑婧怡斜前方的馬扎上,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深邃的眸子滿是欣賞地盯著岑婧怡看。

            “茵茵,媽媽厲不厲害?”他低聲問懷里的茵茵。

            茵茵重重點頭,隨后驕傲地?fù)P起了自己的小下巴。

            顧延卿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摸摸她的頭,隨后繼續(xù)朝著岑婧怡看去。

            原本絲毫不緊張的岑婧怡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莫名變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刻意忽略了男人的目光,不與男人有任何目光接觸,這才重新穩(wěn)定了心神。

            “好,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那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岑婧怡站起來宣布規(guī)則。

            “我手里有一本詩歌選集,一會兒應(yīng)聘者上來后,可以自己選擇一篇詩歌進(jìn)行朗讀。”

            “每個人朗讀的時間最長三分鐘,完成朗讀后,我和三位評委負(fù)責(zé)評審?!?br>
            “評審的結(jié)果只有淘汰,和進(jìn)入二輪面試?!?br>
            “大家準(zhǔn)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應(yīng)聘者們瞬間竊竊私語了起來。

            “二輪面試?啥叫二輪面試?”

            “傻!那就是第二輪的面試唄,正常!咱們?nèi)诉@么多,一次肯定選不出來!”

            說話間,排在第一位的張姐已經(jīng)邁步上前了。

            她拿起岑婧怡面前的詩歌選集,翻了翻,眉頭逐漸皺起。

            又翻了翻……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她開嗓。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開玩笑吆喝:“咋還不開始?。∧抢镱^沒有你看得上眼的?”

            張姐向來開得起玩笑,不僅不在意催促,還大方地笑著承認(rèn):“哎喲!哪上我沒看得上眼啊,是好多字我都不認(rèn)識!”

            此話一出,眾人哄然大笑。

            張姐自己也在人群的中心笑彎了腰。

            不過她也沒有放棄,最終選定了一篇簡短的詩歌,聲情并茂地開始了朗誦。

            結(jié)果沒有意外的,她沒有通過一輪面試。

            張姐自己在發(fā)現(xiàn)自己有好多字不認(rèn)識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想到了結(jié)果,所以也沒有表現(xiàn)出難過。

            她捂著臉,一邊重復(fù)說著‘丟臉丟大發(fā)了’,一邊往圍觀人群里跑。

            眾人又是被她樂觀的樣子逗得大笑。

            也有人大聲夸她:“不管結(jié)果如何,張姐勇氣可嘉!”

            “對!勇氣可嘉!”

            有了張姐這么一活躍,現(xiàn)場的氣氛高漲了不少,眾人都等著下一個選手上場。

            接下來上場的婦女們也逐漸放平了心態(tài),只當(dāng)這是在炎炎夏日的傍晚,舉行了一個主題為詩朗誦的娛樂活動。

            進(jìn)入了二輪面試的,她們或邁著自信的步伐,或一臉驚喜地退場。

            被直接淘汰的,也沒有表現(xiàn)出難過或羞怯的情緒。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昨天晚上才被齊大同從娘家接回來的范佩佩,也排到了隊伍的末尾。

            別人都有機(jī)會競爭,她范佩佩憑啥不能競爭?

            范佩佩非但不覺得面對作為評委的岑婧怡有什么不好意思,還自信地認(rèn)為自己肯定能進(jìn)入二輪面試。

            很快,在夜幕悄然降臨的時候,范佩佩最后一個朝岑婧怡走了過去。

            現(xiàn)場明顯靜了下來。

            大家伙都沒想到,前不久才和岑婧怡發(fā)生矛盾的范佩佩,竟然也會參與應(yīng)聘。

            原本輕松的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尷尬。

            岑婧怡倒是沒有什么波瀾,只是看了范佩佩一眼,就把范佩佩當(dāng)成普通的應(yīng)聘者來看待。

            可在范佩佩的眼里,岑婧怡看她一眼就垂下眸看草稿本的動作,是在故意無視她!


            倒不是嫌條件艱苦,就是為岑婧怡堅持和他保持距離而感到些許的失落和惆悵。

            洗漱過后,岑婧怡靠坐在床頭,輕輕拍在身側(cè)茵茵的后背。

            月光從窗戶灑進(jìn)來,時不時有一股涼風(fēng)溜進(jìn)房間,帶走幾分熱意。

            夜晚也逐漸安靜下來,只有隔壁范佩佩嗚嗚的哭聲還在繼續(xù),并且時不時還臭罵幾句齊大同。

            在這樣靜謐又吵鬧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了。

            岑婧怡卻是沒有睡意。

            她看著床尾,那一雙無處安放,只能曲起來的長腿,再次抿著唇陷入了糾結(jié)。

            床尾的兩個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

            她以為兩個箱子拼起來已經(jīng)有一米八長,外加上一張凳子,應(yīng)該夠顧延卿睡了。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高。

            床是一米八寬的,其實多睡下顧延卿一個綽綽有余。

            可……

            岑婧怡糾結(jié)得咬住了下唇內(nèi)側(cè)。

            一會兒想要狠狠心,就讓顧延卿這么將就一晚。

            一會兒又覺得他們之間連孩子都有了,中間隔著茵茵睡一晚也沒什么。

            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竟然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我影響你休息了嗎?”黑色中,床尾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詢問聲。

            靠坐在床頭的岑婧怡怔愣住,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顧延卿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說:“要是有我在睡不著,我就先出去,等你睡著了我再回來。”

            “不是?!贬衡乱庾R反駁。

            心中搖擺的天秤在這時突然有了更傾斜的那方。

            她說:“要不然,你到床上來睡吧?!?br>
            話音落下,夜變得格外的靜謐。

            時間的流逝也變得格外的漫長。

            手枕在腦后的顧延卿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可緊接著,心跳就跳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感到嘴里發(fā)干。

            嘴唇幾次翕動。

            他多想馬上答應(yīng)下來。

            可最終說出口的話卻是:“還是算了吧,我這樣也能睡。在部隊出任務(wù)的時候,在野外砂石地上都睡過?!?br>
            岑婧怡卻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上來吧,我睡里頭,你睡外頭,讓茵茵睡中間?!?br>
            說完,她就小心地翻到了床里側(cè)去,面對著墻壁躺下了。

            顧延卿聽著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這才撐著箱子坐起身來。

            他在床尾的位置,借著月光看到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目光掃及岑婧怡側(cè)睡的嬌小身影時,心中說沒有欲望的悸動,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更多感到的是幸福,擁有了一個家庭的幸福。

            為了避免尷尬,顧延卿也沒再多說什么,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再靜靜地挨著床沿躺下。

            他躺得筆直,簡直比站軍姿時還要筆直。

            躺了一會兒,身體反而更累了。

            岑婧怡也沒好到哪去,頭一次感覺睡覺是件這么累的事。

            她好想翻身成平躺的姿勢,可是又擔(dān)心顧延卿還沒有睡著,或者已經(jīng)睡著,又被她翻身的動作吵醒。

            上次她和顧延卿躺在同一張床上……

            岑婧怡的記憶突然回到新婚夜那晚。

            她記得,那天顧延卿喝了不少酒,渾身都是酒氣,麥色的臉上愣是透出明顯的紅色。

            顧延卿進(jìn)了房間后,朝她走近了兩步。

            她害羞又難堪地低了低頭。

            隨后便見顧延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門。

            面對新婚丈夫的突然離開,她當(dāng)下的情緒是復(fù)雜的。


            聽見男人的悶哼聲,岑婧怡這才意識到身后還跟著顧延卿。

            扭頭看去,高大的男人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擋著鼻子,正微微彎著腰。

            鮮紅的血液在大掌的遮掩下,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落。

            岑婧怡睜大了眼睛,有些錯愕,“對不起——”

            她想要上前幫忙處理。

            顧延卿沖她擺擺手,連退幾步。

            “沒事,我沒事……你陪著茵茵,我去處理一下?!?br>
            顧延卿手掌擋著臉站直身,微微仰頭,朝著不遠(yuǎn)處空地上的水龍頭走去。

            岑婧怡和女兒茵茵對視一眼,尷尬地扯了扯唇角。

            她真不是故意的,關(guān)門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這樣可以讓看熱鬧的群眾快點散開。

            她是忘了顧延卿的存在,忘了這個男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足足過去三分鐘,顧延卿這才回來。

            他的鼻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高挺的鼻梁上明顯有道青色,鼻頭也還有些發(fā)紅。

            因為用冷水洗臉的緣故,他的發(fā)際線有被打濕的痕跡,濃黑的眉毛和睫毛也透露出水洗后的清爽。

            “對不起?!贬衡鶎擂卧俅蔚狼浮?br>
            顧延卿也有些尷尬,“沒事?!?br>
            話音落下,兩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茵茵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帥氣的爸爸,看看美麗的媽媽。

            她扯了扯岑婧怡的手。

            岑婧怡低頭看過來之后,她指了指放在箱子上的鋁飯盒,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岑婧怡愕然反應(yīng)過來。

            還沒去食堂打飯!

            通常情況下,她和茵茵會在開始中午的廣播前,提前去食堂吃飯或者先打好飯。

            今天因為顧延卿帶著茵茵出去了,又碰巧許知璋來給她送新的翻譯稿件,她和許知璋討論一個段落的翻譯問題時忘了時間,就打亂了原先的習(xí)慣。

            “抱歉,茵茵,媽媽忘了?!贬衡鼘擂瘟耍皨寢尙F(xiàn)在就帶你去食堂吃飯?!?br>
            岑婧怡拿起飯盒,牽著茵茵就要往外走。

            顧延卿用身體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我?guī)銈兂鋈コ园伞!彼f。

            沒等岑婧怡回答,他垂在身側(cè)的手輕輕握了握,又補(bǔ)充:“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食堂估計已經(jīng)不剩什么飯菜。”

            岑婧怡遲疑片刻,回頭望了眼桌面上的鬧鐘。

            又低頭用眼神詢問女兒茵茵的意見。

            見茵茵重重點點頭,閃亮的大眼睛里透露出期待,她露出了笑容。

            “好?!彼喍痰鼗貞?yīng)顧延卿。

            放下手中飯盒,轉(zhuǎn)身去拿了梳子,重新給茵茵扎好有些凌亂的頭發(fā),這才帶著茵茵和顧延卿出門。

            茵茵雖然才兩歲,但頭發(fā)長得極好,烏黑濃密有光澤,披散下來長度已經(jīng)到肩膀。

            附近的奶奶大娘們見到茵茵,總要夸一句她的頭發(fā)長得和岑婧怡的頭發(fā)一樣好。

            然后再勸岑婧怡把茵茵的頭發(fā)剪短一些,說剪短了好打理。

            這個年代,養(yǎng)小孩也確實沒那么多講究,通常是怎么方便怎么來。

            岑婧怡對于那些奶奶大娘們的勸說,向來只是笑笑。

            她堅持自己的原則,不會因為嫌麻煩就給茵茵剪短發(fā),也從來沒有給茵茵穿過開襠褲。

            因為她的堅持,說茵茵是周圍最干凈漂亮的小姑娘也一點兒不為過。

            茵茵右手牽著岑婧怡,走在岑婧怡和顧延卿中間。

            沒走出多遠(yuǎn)距離,她仰頭看了看顧延卿,默默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顧延卿的手指。

            顧延卿感受到軟軟的觸感,低頭看去。

            白白嫩嫩的小閨女對他笑得眼睛彎彎,露出可愛整齊的小米牙。

            再看向閨女另一只手牽著的岑婧怡,他的心情再次復(fù)雜得找不到準(zhǔn)確的形容詞來形容。

            手上突然一沉,顧延卿下意識用力提手。

            只見茵茵抓著他和岑婧怡的手,懸空了雙腳。

            岑婧怡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游戲,微笑著配合將她提高。

            沒走出多遠(yuǎn),小家伙就沒了力氣,雙腳落回地上。

            歇了幾十秒,小家伙再次玩起同樣的游戲。

            這一次,顧延卿和岑婧怡對視一眼達(dá)成了默契,前后輕輕晃起了茵茵。

            茵茵被逗得咯咯笑出聲。

            小孩的笑聲感染力十足,岑婧怡和顧延卿的眉眼都跟著染上了笑意。

            又一次對視后,兩人默契地加快了腳步。

            雙腳懸空的茵茵在速度的刺激下,發(fā)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笑聲散進(jìn)風(fēng)中,留在林蔭大道。

            一家三口來到一家國營飯店。

            已經(jīng)過了最熱鬧的飯點,飯店里稀稀疏疏只有幾桌客人。

            顧延卿和岑婧怡帶著茵茵到一張靠墻的桌子坐下。

            服務(wù)員過來點菜。

            顧延卿將點菜本遞給岑婧怡。

            飯店里沒有紙質(zhì)菜單,只墻上有塊大黑板,黑板上用粉筆寫著菜單名錄。

            需要什么菜,就自己將菜名寫在點菜本上。

            岑婧怡仰頭盯著墻上的菜單看了一會兒,最終在點菜本上寫下了白灼菜心、清蒸時魚兩道菜。

            她又將點菜本遞給顧延卿,方便顧延卿補(bǔ)充。

            顧延卿只是看了眼點菜本上雋秀清新的字,什么都沒有補(bǔ)充,就又將點菜本遞給了服務(wù)員。

            “看那么久,就要倆菜?”

            服務(wù)員看清點菜本后尾調(diào)上揚,仿佛只點兩個菜是件多么不合常理的事。

            顧延卿眉心微擰,不滿服務(wù)員的態(tài)度。

            岑婧怡先他一步對服務(wù)員發(fā)出了疑問:“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很平靜的語氣,很平靜的眼神。

            服務(wù)員卻不敢再說什么,拿著點菜本下去了。

            菜上得很快,翠綠的白灼菜心、蔥絲點綴的清蒸魚,雖然冒著熱氣,但看起來清淡爽口,讓人在這個炎熱的天氣里還能提起點食欲。

            岑婧怡熟練地給茵茵挑了魚肚子上的肉,又取了菜心最嫩的部分放進(jìn)茵茵的碗里。

            等到茵茵大口吃了起來,她才端起自己的碗。

            與此同時,坐在她對面的顧延卿也跟著拿起筷子。

            岑婧怡看到他的動作,才注意到他一直在等自己,并沒有先吃。

            有些意外,但她什么都沒說。

            一家三口全程安靜沉默地吃飯,與飯店里其他說說笑笑的客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臺的收銀員和閑著的服務(wù)員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幾眼,好奇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哎,小翠,我記起來了!那個女的,不就是你同學(xué)顧芳芳的嫂子嗎?那她對面那個,就是你同學(xué)顧芳芳當(dāng)兵的哥哥了?”

            收銀員突然記起岑婧怡的臉,拉著名叫‘小翠’,也就是負(fù)責(zé)給岑婧怡顧延卿點菜的服務(wù)員小聲說。

            小翠瞟了岑婧怡和背對著自己的顧延卿一眼。

            “肯定不是!我聽芳芳說,他哥因為嫌丟臉,已經(jīng)好幾年沒回過家了!這男的八成是她找的野男人!”

            小翠說著眼睛一亮。

            她隔著柜臺湊近收銀員的耳朵,用手擋著嘴悄聲對收銀員說了什么。

            收銀員神色為難,“這…這不好吧?”


            岑婧怡確實是剛睡醒,昨天白天落下的翻譯工作,她在昨晚哄茵茵睡著后補(bǔ)了回來。

            不過她昨晚的專注力不是很好,老是走神,一直忙到了將近十一點才躺下。

            岑婧怡扶著門,半個身子藏在門后,素白著小臉,蓬松的頭發(fā)全部捋到了右邊的肩頭披著。

            她抬眸看了眼門外高大的男人,有些尷尬,“你先進(jìn)來吧。”

            都沒看清顧延卿手里是否拿了東西,她就趕緊拿了自己的牙刷臉盆等東西,出門去洗漱。

            回來的時候,烏黑的頭發(fā)已經(jīng)隨意地扎在了腦后,眉眼間也沒了剛睡醒時的惺忪。

            顧延卿坐在床邊,看著她的模樣,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句話——清水出芙蓉。

            愣神了有半秒,他才開口道:“這里有包子油條,你快趁熱吃了,再去開廣播吧。”

            岑婧怡放下洗漱用具,這才注意到放在書桌上的早餐和書。

            她的視線落在那一摞書上。

            饒是隔了那么遠(yuǎn),她也能看到最上面那本書的封面是英文字體。

            顧延卿注意到她的視線,開口解釋:“這是……部隊附近的書店清倉搞活動,我隨便買的。”

            “你看你能不能用得上,要是用不上,我再拿走處理?!?br>
            岑婧怡走近,指節(jié)纖細(xì)的手拿起書。

            當(dāng)發(fā)現(xiàn)全都是英文書,且還是市面上的經(jīng)典熱銷書,她瞬間明白過來顧延卿說了謊。

            這幾本英文書在市面上向來供不應(yīng)求,且售價不低,怎么會淪落到清倉搞活動?

            就算真的是清倉搞活動,顧延卿也不應(yīng)該全買英文書。

            顯然,這些書是顧延卿故意買來給她的。

            只是……

            岑婧怡眼波流轉(zhuǎn),朝顧延卿看去,想不明白他怎么會給自己買英文書。

            “謝謝,這些書我剛好用得上?!?br>
            聞言,顧延卿心中的石頭瞬間落到了實處,深眸也閃爍起了喜悅的光芒。

            只是藏在心口位置的那枚戒指,他還是沒有勇氣現(xiàn)在拿出來。

            “吃早飯吧。”他說。

            “嗯,你也吃。”

            岑婧怡拉開凳子,在書桌面前坐下。

            她左手拿了一個大包子,右手翻起了一本英文書。

            雪白的手腕壓在黑色的英文字體上,修長的手指捏著翻開的紙張。

            她一看書就入了迷,右手舉著的包子大半天也沒吃完一半。

            顧延卿坐在床邊看她,看得肆無忌憚,眼里的深情多得幾乎要溢出來。

            直到敲門聲響起,各自入迷的兩人這才恍然回神。

            是剛剛和顧延卿搭話的自來熟大姐。

            大姐站在門外,好心提醒說:“婧怡,你還不去廣播室啊?”

            岑婧怡愕然回神,扭臉朝桌面上的鬧鐘看去。

            發(fā)現(xiàn)距離廣播開始的時間只剩十分鐘。

            她趕緊從凳子上起身,右手將包子塞進(jìn)嘴里咬著,左手扯下腦后的皮筋。

            緊接著拉開抽屜,從里面拿了梳子出來。

            咬著包子胡亂梳了幾下頭發(fā),她就一邊扎著頭發(fā),一邊快步往外走。

            出門從自來熟大姐面前經(jīng)過時,還不忘取下嘴里的包子,對大姐點點頭感激地說:“張姐!謝謝你的提醒!”

            “嗨呀~”自來熟大姐笑著一擺手,正要謙虛兩句,岑婧怡已經(jīng)拿著大包子跑遠(yuǎn)了。

            留下自來熟大姐尷尬地站在原地,擺在空中的手捋了捋耳邊的頭發(fā)。

            “張姐?!鳖櫻忧洳恢朗裁磿r候來到了門口。

            他學(xué)著岑婧怡的稱呼,將手中的包子油條等早餐遞到張姐面前,“吃包子嗎?”

            自來熟張姐受寵若驚,這次擺起了雙手。

            “不用不用!我一會兒到食堂去吃,你留著等茵茵起來了,讓茵茵吃吧!”

            “不礙事,買得多,您嘗一個,看和食堂做的一不一樣?!?br>
            “真不用真不用!”張姐虛推了顧延卿的手一把,“你不用跟我客氣!”

            見狀,顧延卿也不再堅持,收回了手。

            “這兩年來,多謝你們照顧婧怡和茵茵?!彼蝗辉掍h一轉(zhuǎn),由衷地說起了感謝的話。

            張姐怔愣了幾秒,習(xí)慣性擺手。

            “嗨呀!這有啥?。℃衡粋€人帶著茵茵辛苦,我們都是女人,能理解她,幫幫她也是應(yīng)該的!”

            “況且,婧怡她文化高,性子好,去年給我小民輔導(dǎo),讓我家小民成功考上了縣里最好的高中,我還要感謝她嘞!”

            話匣子一打開,張姐就有些收不住了。

            她忍不住數(shù)落起顧延卿,怪顧延卿不該這么久以來對岑婧怡和茵茵不管不顧。

            面對指責(zé),顧延卿連連點頭,全盤接受。

            張姐見他虛心受教的樣子,心里對他的印象分又加了不少,又對他說了不少關(guān)于岑婧怡和茵茵的事。

            這正是顧延卿拿早餐來向她搭話的目的。

            他想更全面地了解岑婧怡和茵茵的過去,想知道在他缺席的日子里,這堅韌樂觀的母女倆的生活是什么樣子。

            在自來熟張姐滔滔不絕地訴說中,廣播聲準(zhǔn)時開啟。

            這也是食堂開門的信號。

            陸續(xù)有人拿著飯盒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瞧見張姐和顧延卿站在門口說話,大家都是好奇地頻頻側(cè)目。

            沒多久,張姐的飯搭子——另外一個胖胖的大姐就來了。

            在胖大姐的招呼下,張姐意猶未盡地向顧延卿道別,表示下次有空了再繼續(xù)跟顧延卿說岑婧怡和茵茵的事。

            顧延卿感激應(yīng)下。

            自來熟張姐和胖大姐結(jié)伴離開。

            胖大姐好奇問:“你啥時候跟婧怡的對象關(guān)系這么好了?”

            “哪呀!今晨我出來打水,被他嚇了一跳!他拿著東西站在婧怡宿舍的門口,像尊雕像似的,也不敲門,怕吵到婧怡睡覺!嘖嘖,這天底下咋有心這么細(xì)的男人?要是我家那口子,不敲門?門板都給你拍下來!”

            張姐嘖嘖感嘆,又將顧延卿請自己吃包子油條的事說了一遍。

            不過一個上午的工夫,顧延卿因為害怕打攪岑婧怡睡覺,清晨在門口苦守的消息幾乎就傳了個遍。

            緊接著,顧延卿家在哪條村,步行來到鎮(zhèn)上需要多久,也被人扒得干干凈凈。

            不過人們對顧延卿的評價還是褒貶不一。

            有的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人婧怡自己把孩子拉扯大,他想起來當(dāng)?shù)?!早干嘛去了??br>
            有的說:“人家沒準(zhǔn)有自己的苦衷,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只要他對婧怡茵茵好,也不枉婧怡這幾年來吃了那么多苦?!?br>
            當(dāng)天下午,顧延卿走后,立馬就有好幾個大姐帶著瓜子和糖來了岑婧怡的宿舍。

            大姐們用瓜子糖果哄好茵茵,然后拉著岑婧怡就開始了盤問。

            岑婧怡被她們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們那些離譜的問題。

            “哎,婧怡,那你男人這次回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回來帶你們娘倆走?”

            岑婧怡怔了怔,輕輕搖頭,“他沒說?!?br>
            “啥?他沒說?那你得說呀!我跟你說,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在跟前守著,他肯定要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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