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家的養(yǎng)子,也是周家大小姐周婉婉的移動血包。
因為周婉婉出生后體弱多病,又是極特殊的Rh陰性血,周氏夫婦找到了同樣血型的我,用一紙合約將我綁在周婉婉身邊。
條件是,他們會出資幫我治療癱瘓在床的妹妹,一直到她痊愈為止。
合約期限從我十歲那年,他們領(lǐng)養(yǎng)我的那一天開始算,一直到周婉婉二十歲生日那天結(jié)束。
可周婉婉卻對我極度厭惡,認為我是覬覦周家財產(chǎn),我跟在她身邊是貪圖她的人。
她羞辱折磨了我十年,說我就是她養(yǎng)的一條賤狗。
我平靜的看著她,心里卻對她無比厭惡。
再堅持一個月,等周婉婉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就徹底解脫了。
——
半小時前,周婉婉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她的白月光學(xué)長江夜發(fā)生了車禍,急需輸血救命。
可血庫里的血包告急,周婉婉便發(fā)了瘋一般,把我從睡夢中拽了起來,叫我去給江夜獻血。
我震驚的看著她搖頭:“婉婉,你忘了,我們都是熊貓血,沒辦法給不同血型的人獻血?!?br>
周婉婉怒了,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閉嘴!熊貓血那么珍貴,怎么可能獻不了!就算獻不了,你的血也是我的,我想抽就抽!”
她把我拽上了車,腳底下油門踩到底,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后,總算來到了醫(yī)院。
我被她推進了獻血室,不顧我的解釋和醫(yī)生的阻攔,抽了400c.c血。
人一次獻血最多獻400c.c,可周婉婉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的江夜時,徹底瘋了。
她紅著眼睛焦急的對醫(yī)生說:“醫(yī)生,再多抽一點血,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江夜,千萬不要讓他有事!”
周婉婉死死的按著我的胳膊,生怕我逃走。
醫(y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抱歉周小姐,我已經(jīng)說了,周先生的血型和病患的不同,沒辦法獻血。”
“怎么不行!”
周婉婉一臉惶恐,死死的抓住醫(yī)生的手,大聲吼道:“熊貓血不是最珍貴的嗎,一定可以救江夜!”
醫(yī)生嘆了口氣,知道跟她解釋不通,只能安慰道。
“醫(yī)院這邊已經(jīng)緊急調(diào)血庫里的血了,應(yīng)該可以救江先生的?!?br>
“周小姐,您先不要著急?!?br>
剛剛抽了這么多血,胸口憋悶脹痛的感覺,讓我呼吸急促,面色逐漸蒼白。
作為周婉婉的移動血包,因為長期過量獻血,身體供血不足,導(dǎo)致貧血嚴重。
我每次因為貧血暈倒,周婉婉只會厭惡的瞪著我,罵我故意裝柔弱,博取她的同情和可憐。
我終于堅持不住,眼前一黑猛地摔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醫(yī)生的驚呼聲,還有周婉婉對我憤怒的咒罵聲。
“周然,不就是讓你給江夜獻點血么,你至于故意裝暈么,我告訴你,要是因為你獻的血不足,導(dǎo)致江夜發(fā)生了什么危險,我饒不了你!”
一陣陣咒罵的聲音,充斥著我的耳膜。
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再也使不上一點力氣,直接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息。
隔壁,醫(yī)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周小姐,因為醫(yī)院血庫配送血包及時,江先生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br>
“周先生那邊抽的血,暫時沒用上,不過他因為抽血過多,導(dǎo)致......”
醫(y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周婉婉冷冷打斷:“他的血用不上就扔了吧,抽都抽了,還給他輸回去不成?”
她一顆心完全放在她的學(xué)長身上,生怕他有一點危險。
我平靜的聽著周婉婉的話,自嘲一笑。
是啊,在她的眼里,我就只是個移動血包而已。
就算用不上我的血,就算把我的血抽干了,她也絲毫不在乎。
我艱難的拖著沉重的身子,剛爬起來給自己倒口水喝。
下一秒,周婉婉便推門走了進來。
“呵呵,果然是條頑強的狗,抽了這么多血,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周婉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指著我厲聲吩咐道:“阿夜想吃海參粥,你去碼頭那家星海酒樓打包一份海參粥回來,聽見沒有?”
碼頭距離市中心醫(yī)院,來回往返需要三個小時。
周婉婉絲毫不顧及我剛剛因為獻血而暈倒,指使我去跑腿,只是為了給她心尖尖上的學(xué)長買一碗海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