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過熱水壺的碎片會不會傷害到然然,更沒有想過開水壺里的殘余開水可能也會燙到然然。
她只是毫不猶豫的做了,然后抱著江宸跑進了衛(wèi)生間。
我氣到身體發(fā)抖,恨不得沖去江宸的房間將江沛抓出來打一頓。
她怎么可以如此涼薄,如此狠心?
然然也是她的親生兒子?。?br>
哭過一陣,我將視頻保存下來,日期繼續(xù)往前撥。
我想看看,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的然然到底還吃了多少苦。
看到深夜,我的眼睛已經(jīng)哭腫,心痛的仿佛要裂開一般。
原來這只是冰山一角。
在我拿江宸當親生兒子的那些日子,我的兒子然然,就總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挨打。
因為自閉,他不懂告狀,每次只能瑟縮著,像小獸一樣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
而我,卻總傻傻的以為,孩子身上偶然出現(xiàn)的傷口,是他玩耍時不小心弄到的。
思及此,我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一夜無眠。
江沛剛走進客廳,就看見我腫脹的眼眶,發(fā)出輕笑。
“沈旭,你說你何必呢?
鬧著要離婚,結(jié)果自己又坐在客廳哭了大半夜?!?br>
“行吧,別說我不給你臺階。
你現(xiàn)在要是后悔,道個歉,我就當昨天的事沒有發(fā)生。”
我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往房間走,“不用,送完孩子,直接去民政局。”
江沛聳了聳肩,“隨你,反正機會我給過你了。”
誰知到了民政局門口,江沛忽然抬手攔住我。
“沈旭,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真進了這里,你可別哭著喊著求我讓你回來?!?br>
“不用了?!?br>
我冷硬的回復(fù),心里對江沛的恨意無處宣泄,壓的胸口悶悶的。
“行。”
被我不知好歹的模樣激到,她連連點頭,大步走進民政局。
我看著她的背影,捏緊了拳頭。
江沛,你也好,江宸也好,金子恒也好,我會讓你們通通遭報應(yīng)的!
從民政局出來,江沛滿是嘲諷“沈旭,你是不是早知道有冷靜期這回事?”
“我說你怎么轉(zhuǎn)性了,突然這么硬氣,原來是了解全套了哈?”
“沈旭,你真的不去做演員太屈才了?!?br>
我沒功夫搭理她,抬腳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直奔市中心最大的那家醫(yī)院。
有些事,我必須在離開前搞清楚。
“你好,幫我做一下親子鑒定?!?br>
我將江沛和江宸的毛發(fā)交給鑒定人員后,被告知三天后出結(jié)果。
趁著這空擋,我又帶著然然去辦了護照和簽證。
轉(zhuǎn)眼三天已至,親子報告被快遞送到家里。
我拆開信封,才發(fā)現(xiàn)江宸竟跟江沛沒有絲毫關(guān)系。
那么,江沛對江宸,到底是出于一種怎樣的心理在保護?
帶著疑問,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江沛和金子恒的事?!?br>
打完電話,我將親子報告順手藏進主臥的床頭柜里。
剛藏好,就聽見外面門鎖的聲音。
走出去,江沛將手里的一籃子菜遞給我。
“今天宸宸的畫得到了畫堰大師的認可,大師同意收他為徒,你趕緊炒幾個菜,我們慶祝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