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的表情太過于哀傷,何味往后退了幾步。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瘋狂大笑。
“裝,接著裝,她死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會沒人通知我。”
這一刻,他應(yīng)該是想起院長說過的話了。
三年前,我剛?cè)ナ?,醫(yī)院便給何味打過電話,他十分生氣,怒斥醫(yī)院不負責(zé)任。
他罵,“陶花敏給了你們多少錢?
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是犯法的,告訴她,別指望我會去看她,死了也活該,她就應(yīng)該一輩子爛在泥里,賤貨?!?br>
掛斷電話后,何味氣的撲到夏鑫懷里哭訴,兩人還為此外出約會,抹去悲傷。
一切的一切都有跡可循,當(dāng)初的電話,院長的反應(yīng),以及我爸媽的決絕。
何味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他想去搶我的骨灰盒,媽媽不愿意,緊緊抱著。
保鏢收了錢,當(dāng)然要幫忙,所以雨夜里,媽媽被拖行幾米,最終受不住疼痛放手。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的骨灰盒,眼淚順著血水落下,我心疼的胸腔不斷起伏,喉頭哽咽。
爭奪中,何味失手,骨灰盒打翻,我最后剩下的東西就那么隨風(fēng)隨雨,落進泥土,流向下水道。
爸媽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清楚的看到兩個老人花白的頭發(fā)和顫顫巍巍的手,何味的出現(xiàn)斬斷了他們最后一絲念想。
心中充滿無盡悔恨,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我不應(yīng)該愛上何味,這本就是一場任務(wù),一個交易,是我動了不該動的情,害了家里。
看著爸媽的模樣,何味跌坐在雨中,他朝泥里伸手,不停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可能會死呢?
你那么厲害,能研究出那么多藥物?!?br>
“不該是這樣的,你騙我對不對?
你一直都在騙我!”
“陶花敏,你快點出現(xiàn),只要你出現(xiàn),我什么都原諒你?!?br>
何味發(fā)了瘋的尋找我,就連家里的縫隙都沒有放過。
可他更清楚,我死了,真的死了,就連骨灰都被他揚了。
保鏢沒敢再開口,安靜的站于身后,何味拼命扒拉泥土,想要找回我的骨灰。
媽媽一點點站起,發(fā)瘋獰笑。
“花敏,你看到了嗎!
他終于知道你死了,真是可笑啊,他還想讓你去幫他,他不配,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不值得你愛,也不值得你付出性命,他該死!”
“如果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遭報應(yīng),所有應(yīng)你而得的東西都被摧毀?!?br>
爸媽恨毒了何味,巴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何味想要反駁,但好半天,除了淚水,他說不出任何話。
夏鑫不知何時趕到了這里,看起來很狼狽,渾身泥濘,滿眼淚痕。
何味想怪她,但夏鑫更聰明,她跪在地上,砰砰磕頭,霎時間一片鮮血淋漓。
那點對我的愧疚在夏鑫受傷面前,什么都不算,何味忘記了剛剛的一切,哭喊著跑過去緊抱夏鑫。
還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幕,爸媽跪到骨灰灑落的地方,哭喊著開口。
“花敏,你看見了嗎?
他不愛你,這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br>
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當(dāng)初我死是因為何味,他心疼夏鑫傷勢,不忍她受折磨。
而唯一的辦法是研究新藥,控制住夏鑫的傷情,我很清楚,夏鑫的病是裝出來的。
她只是為了挑撥離間,收獲何味的同情,所以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換一個謊話連篇,畜生的性命,但在何味看來,這都是我惡毒的證明。
他讓人把我綁著,對我拳打腳踢,威逼我必須研究。
系統(tǒng)在腦子里不斷警告。
宿主,你的生命已經(jīng)到達極限,如果你強行以命研究,那你將得到懲罰,徹底覆滅。
簡而言之,研究新藥的這幾年,我早已生命透支,支撐不住了。
夏鑫在一旁痛苦哀嚎,不停翻滾,嘴里喊著,“阿味,我好痛,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后都遠離你,我不想死,救救我?!?br>
一句接一句,何味再也壓不住怒火,一腳踹在我身上。
他問我,“怎么你才愿意研究,救夏鑫。”
我不肯說話,何味干脆咬牙,咽下了沒有研究完成的藥劑。
那是我根據(jù)系統(tǒng)給的藥物,經(jīng)過各種分析研究弄出的半成品,其中摻雜了多少毒性,會不會要人性命我都不知道。
系統(tǒng)害怕的在我腦海里顫抖。
宿主,你不可以研究,這次任務(wù)失敗我們還有別的機會,但你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你看,連系統(tǒng)都知道,只要何味出事,我不會不管他,因為我愛他,愛到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
全身傳遍電流,系統(tǒng)在用行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