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想起什么,他對身邊那人急促的說,“我能聯系到陸鳴川!讓他們停下來!”
池妄被拎出去,扔在斷眉男人的腳邊,他一只腳踩在池妄那條傷腿上,警告他。
“不要?;ㄕ?,否則送你們一起見上帝!”
他抬腿踹了池妄一腳,力道大的差點讓他當場吐血,池妄爬起來快速脫下外套裹在許知春身上。
他整個人狀態(tài)都瀕臨崩解,一直重復,“別怕,別怕,知春不怕,我在這?!?br>許知春推開他,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她寧愿死,不愿意成為陸鳴川的軟肋。
他有他的責任,他身后是千千萬萬個家庭,肩膀上是國家賦予他的責任。
他是個軍人,在這一刻,不只是她許知春的愛人,戰(zhàn)場上,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池妄的做法,讓許知春看不起他。
他看到許知春的眼神,頓住了片刻,然后苦澀的緊緊抱著她。
“許知春,我做不到你那么高尚,我就是個卑鄙的小人?!?br>什么大是大非,都不如讓她安全無恙。
池妄知道,她想保護陸鳴川,可是,他也想保護他的知春啊。
托他之前為了給陸鳴川放狠話的福,他現在還能第一時間聯系他。
不管是誰,來救救許知春吧。
電話打了很多遍,打到后面池妄額頭的冷汗直流,心里一遍遍祈禱。
接啊,你快接啊。
“滴”的一聲,電話終于被接通。
那邊傳來醫(yī)護人員的聲音。
“哎!陸隊長你還不能動!”
“傷口崩開了!加壓包扎??!快!?。 ?br>一陣兵荒馬亂,那邊傳出陸鳴川疲憊沙啞的聲音。
“我是陸鳴川,請問是拆那公民嗎?告訴我地址,我們將全力以赴對你救援?!?br>池妄在這一刻突然感到自慚形愧,他輸給的這個人,讓他的卑劣無地自容。
沒聽到聲音,陸鳴川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出聲。
“先生,你還在聽嗎?我的愛人許知春走散在這場動亂里,如果你遇到她,請善待她?!?br>“拜托了,我將感激不盡。”
這地方亂七八糟,他怕許知春會遭遇不測,怕她遇到惡人。
池妄一直沒出聲,斷眉男人不耐煩的踹他一腳,“說話!”
手機掉在地上,他才看見,池妄早就掛斷電話,甚至已經把手機格式化。
斷眉男人罵了聲臟話,按著他一頓打,池妄鼻青臉腫的看著許知春大笑。
“許知春,我池妄不是沒種,不是貪生怕死,你看,我夠不夠爺們?”
他那條斷腿被狠狠的碾壓毆打,他痛的臉色慘白,眼淚順著臉頰流淌。
“知春,我只是……只是害怕,我受不了他們那么欺負你。”
他心里的小菩薩,就該坐高臺,怎么可以掉下來呢?
他就是很遺憾,早就準備好的小島,原本是留做他們婚后度假用的。
可是,許知春還沒去看過。
痛到意識恍惚,他連痛苦的呻吟都難以發(fā)出,只是眼神一直看著她。
他想,他們也算同生共死了一遭。
許知春劇烈掙扎,聲嘶力竭的喊池妄的名字。
池妄露出個難看的笑,含著破碎的血和淚,許知春走后,他沒有一刻不后悔。
到現在,他已經罪孽難贖。
他似乎一直在做錯事,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回頭都沒路了。
知春,是我罪該萬死。
許知春以為他們要死在這異國他鄉(xiāng),最終甚至無人斂骨。
可是陸鳴川就像是她命主注定的光一樣,從第一次在絕境中救她,到現在二次復刻那場救贖。
“砰”的一聲槍響,帶著藍色UN臂章的陸鳴川從火光中走過來。
斷眉幾人頓時亂起來,但是一群散兵游勇抓池妄幾個人還行,和陸鳴川等人這種正規(guī)軍完全無法比。
制高點直接狙擊手就位,他們敢動陸鳴川的人就敢放槍。
他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卻從容的大步直接收割戰(zhàn)場。
他把許知春拉起來,左右檢查她一遍,“為什么不出聲?”
如果不是他后來覺得不對,他們可能真就錯過了,那他不得后悔一輩子?
許知春臉上還掛著淚痕,尚未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陸鳴川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嘖”了一聲,直接把她當眾扛起來帶走。
“回去教訓你?!?br>路過池妄,直接踢他一腳。
“用你逞英雄嗎?”
“記住,那是老子的活兒?!?br>許知春后知后覺的感到羞恥,拍打他的肩膀,“陸鳴川!”
他穩(wěn)穩(wěn)扛著他的小媳婦,“走嘍,回去結婚嘍?!?br>他說,“知春,我不用你懂事,拆那男人沒有軟蛋,別把我看扁了?!?br>“我不用你想那么多,我的責任是所有拆那公民的安全?!?br>“你也在其中?!?br>許知春,你也是我的責任啊。
不畏生死,勇往直前。
他是UN特種部隊隊長陸鳴川,也是許知春喜歡的人。
醫(yī)療隊為池妄緊急治療,他躺在地上,失神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他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