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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首頁 > 女頻言情 > 時儉阿桐結局免費閱讀拾起歲月番外

            第一章

            發(fā)表時間: 2024-12-07



            時儉說,我是他年少白月光的替身。

            養(yǎng)我在身邊,只為排解無處宣泄的思念。

            直到一場車禍,我記起了所有,

            原來,我就是他早死的白月光。

            我激動的準備坦白時,他正和新招的秘書曖昧不清。

            面向我時,他冷若寒冰:

            “她長的比你更像阿桐。”

            “你也是時候讓位了?!?br>
            遺失的時光已經(jīng)被我找回,

            可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愛他了。

            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快速而清晰地在我眼前播放。

            播完最后一幀畫面,我的眼淚緩緩滾落。

            “林女士,你是輕微腦震蕩加上身體擦傷,住院觀察幾天就好?!?br>
            護士看我坐著呆愣,以為我還沒從車禍的驚嚇緩過來,輕聲道:

            “住院這幾天最好讓家人來照顧,你昏迷時一直在念時儉這個名字,他是你男朋友嗎?怎么不見他來陪你?!?br>
            雜亂的思緒變成一團線將我捆住。

            我很難分神來回答她的話。

            電話鈴聲恰好響起,看著來電人,我立即按下接聽。

            “林葵,現(xiàn)在收拾好我的行李,我要出差半個月。”

            聽著熟悉的命令語氣,我有些緩過神來,淡淡道:“我不在家,在醫(yī)院?!?br>
            “你生病了?”

            “出車禍,輕微腦震蕩。”

            “不嚴重就好。行李的事你交代一下保姆,以前都是你收,我怕她遺漏東西。

            對了,這段時間你不要給我打電話,有事發(fā)信息?!?br>
            “時儉,我……”

            話沒說出口,就傳來了被掛斷的忙音。

            剛剛電話里,還有蘇悅的聲音。

            她在問他穿什么樣的泳衣去海邊,在問晚飯在酒店吃還是出去吃。

            聲音微弱,但字字句句我都聽清了。

            其實他大可不必用出差掩蓋,畢竟他們熱戀的事全公司都知道,自然不可避免地傳到我耳邊。

            當然我也質問過,而他只說了一句話:“她比你長得更像阿桐?!?br>
            我無法反駁。

            時儉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阿桐”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沒人比得過,包括身為他妻子的我。

            而現(xiàn)在,白月光是我,替身也是我。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從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

            我攥著紙張發(fā)呆。

            倘若那落灰的記憶不被我拾起,我一定會按照計劃與他好好談談離婚的事宜,可往事將我和他連成線,連抽身也變得拖泥帶水。

            時儉說的沒錯。

            蘇悅確實比我更像小時候的我。

            她活潑愛笑,一看就是在愛里長大的小孩,和那時的我一樣。

            在沒出車禍的十歲之前,我是爸媽捧在手心的寶貝。即使家中并不富裕,但他們買給我的一定是最好的。

            小區(qū)里的小朋友最愛跟著我玩,我什么都不怕,還愛打抱不平。

            所以在看見時儉因為沒考第一名,被他爸罰站在烈日底下拿木棍抽打時,我毫不猶豫地拉著他逃跑。

            跑到小區(qū)最北邊的廢棄秋千處,大言不慚地拍胸脯保證:“以后我罩著你!”

            陽光肆意灑在臉上,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我自然不會跟他計較。

            每次趴在他家門邊偷聽到他爸又抽打他時,我就會大叫:“有人打小孩啦!時儉你命苦啊,我這就替你報警!”

            這方法雖然很傻氣,但好歹奏效。

            漸漸地,那個廢棄秋千的地方成了我和時儉的秘密基地,但每次在這見他,他身上都會有新的傷疤。

            我們東聊西扯,最后再一起握著手晃走路回家。

            比我大兩歲的時儉,經(jīng)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能讓別的男生牽你的手。”

            “我們以后是要在一張紅本上的。”

            我還沒來得及聽懂他說的話,就遭遇了車禍。

            那場車禍,我爸媽拼命把我圍在懷里,最后幸存的只有我一個。

            醒來后我被送往了孤兒院。

            所有的記憶里,唯獨遺失了有關時儉的畫面。

            就像是上天用橡皮擦刻意將他抹去在我的腦海。

            后來,在孤兒院的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膽小內(nèi)向。

            每天晚上抱著爸爸媽媽的衣服入睡。

            我世界里的太陽再也沒升起來過。

            二十二歲見到時儉的第一眼。

            心跳比我先認出了他。

            而我把這解釋為——一見鐘情。

            我和他坐在桌子的兩端,養(yǎng)父母卑微討好地把我介紹給他們家。

            如果聯(lián)姻成功,養(yǎng)父母的公司就能度過危機。

            時儉不加掩飾直直地盯著我的臉,眼底是亮起的光。

            我想,我愿意做這場談判的籌碼。

            養(yǎng)父母把我的身世瞞的很好,也從不允許我對任何人提及。

            俞樂桐永遠留在了那場車禍,活下來的是被領養(yǎng)的林葵。

            剛結婚時,我對這段婚姻也是充滿憧憬和熱情的。

            我天真地以為,時儉愿意和我結婚,是因為他像我愛他一樣愛我。

            而實際上,這段婚姻的底色是陰謀和謊言。

            他不喜歡我沉悶寡言的性子,經(jīng)常讓我多笑笑,當我笑不出來時,就會被他冷落無視。

            當我看到飛馳的汽車而感到害怕時,他只會失望的說:你不該這樣畏畏縮縮。

            他開始變得冷漠,眼神也很少在我身上停留。

            我不明白為什么,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逼迫自己愛笑,逼迫自己不害怕。

            他終于愿意擁抱我,但沒多久,他又對我視而不見。

            這樣忽冷忽熱的對待,幾乎要把我搞崩潰。

            直到有一天深夜,時儉喝醉抱著我流淚說:

            “我好想你,阿桐。原諒我找了個像你的人結婚,我對你的思念實在是無處安放??赡呐滤劬ο衲悖瑐饶樝衲?,她都不會是你……”

            他的淚滴落在我的胸口,心臟也變得滾燙,我怔怔地聽著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告白。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提及“阿桐”這個名字,此后它成了環(huán)繞在我身邊的魔咒。

            酒醒后我質問他,時儉很快就承認——我就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他承認時竟然是一臉坦然地說出口的,沒有半絲愧疚。

            因為他很篤定,即使這樣,我也只能乖乖做他的妻子。

            畢竟,養(yǎng)父母的公司還得靠他家救濟。

            而我最痛恨的不是時儉的欺騙,不是被當作籌碼的無奈。

            最痛恨的,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還在為他跳動。

            出院后,在回家的電梯里恰好和時儉遇上。

            蘇悅緊貼在他身邊,兩個人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電梯間安靜了三秒,倒是蘇悅先開了口:

            “林葵姐,好巧啊。老板在這給我買了房,就在你家樓下,以后我們就是鄰居啦。今天剛好是立冬,待會一起來吃晚飯嗎?”

            她沖我甜甜的笑。

            小區(qū)里的房都是千萬起步,時儉說買就買了,對她還真是疼愛。

            空氣幾秒鐘的停滯后,我抬眼打量著她,答非所問道:

            “你自己知道你也是替身嗎?”

            蘇悅揚著的嘴角拉了下來,面色緊繃。

            看來她知道。

            狹窄的電梯間被沉寂包裹,氣氛降到冰點。

            時儉聲音壓著怒氣:“林葵,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仰頭對上他的視線,正欲開口,腦袋忽然一陣暈眩,險些站不住。

            一雙手及時扶穩(wěn)了我,時儉皺了皺眉:“不是說只是輕微腦震蕩,怎么還沒好?”

            電梯叮的一聲響,到了蘇悅的樓層。

            她對時儉嬌嗔說:“這么多行李你肯定舍不得我一個人搬吧。”

            時儉看了看我:“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說不行你會留下?”

            我握住他的衣角,不受控制地開始期待他的答案。

            “阿儉哥哥,電梯要關門了?!?br>
            蘇悅出聲催促。

            最終他還是松開了我,拿起行李走出去,讓我在家里等他。

            在時儉的世界,所有二選一的選項,我總是被拋下的那個。

            我坐在沒開燈的客廳,將離婚協(xié)議擺在桌上,靜靜地等時儉回來。

            直到九點鐘夜已深,門口玄關處才傳來聲響。

            搬個行李,從下午到現(xiàn)在,難為他還記得自己有個家。

            時儉進來后注意到客廳里的我,奇怪地問道:“怎么不開燈?”

            黑暗將我的表情掩蓋,我沉沉開口:“有件事我們需要談談,你……”

            客廳的燈被他打開,在看到他手里的東西時,我一下噤住了聲。

            是一張新信封。

            每個節(jié)日,時儉都會寫一封很厚的信,寫完后在無人的風口將它焚化。

            信封沒有地址,只有一個姓名:阿桐。

            “你想跟我談什么?”

            我看著時儉清冷的眉眼,忍不住問:“你這么晚回來,是因為去買信封?”

            “是?!彼吇卮疬呁鶗孔?,沒理會在一旁微愣的我。

            我的視線從他關門的背影游離到這個家的每個角落。

            展示柜里的編織小狗,是我小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客廳玻璃缸里養(yǎng)的烏龜,是我和他一起到池塘抓的那只。

            陽臺種植的多肉,是我跟他說過的最喜歡的植物。

            ……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恍然發(fā)覺,這個家里處處都有白月光的影子。

            而這些,都是他不允許我靠近觸碰的地方。

            在沒恢復記憶之前,作為他的妻子,我很難不介意,卻也只能壓抑住酸澀的心臟。

            而現(xiàn)在,陳舊的回憶襲來,我成了這場悲劇的主角。

            雜亂的思緒幾乎快把我撕扯成兩半。

            我走過去,打開了書房的門。

            時儉冷硬的側臉映在燈下,顯得孤寂又破碎。

            他手里的信件一點點燃燒變成灰燼,臉頰上的淚連成線滾落砸在地上。

            看著他通紅的眼底。

            我這幾天好不容易做的心理建設突然有些動搖。

            但下一秒就遭到他的呵斥:“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

            時儉一向不喜歡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脆弱。

            我咬緊下唇站著沒動。

            他沒耐心等我開口,就已把我推向門外。

            關門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心也跟著停了半拍。

            我站在門板前,雜亂的思緒分出了勝負。

            等明天過完時儉的生日,就徹底離開。

            也算是給這段婚姻一份體面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