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莫雪魏青的女頻言情小說《寄生修仙莫雪魏青 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山河無二”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令黏蟲恐懼的神明之子我生于一個無名小村,雙親被土匪殺死,我躲在茅坑底下活了下來。待到昆侖仙宮的仙人殺死土匪,尋到了滿身腌臜的我時。師父鯤圖一揮手,替我洗去了污垢。我說:我想跟你一樣強(qiáng)!師父放下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無二。師父說我命里注定天下無雙,是個好苗子。于是,他帶著我連夜回到昆侖仙山。說要說我為徒。師父帶我來到昆侖仙池:進(jìn)去罷,能洗髓伐氣,讓你早日化氣入體?;瘹馊塍w之后,便能修仙成神!我沒有讓師尊失望,半日便化氣入體,三日筑基,一個月金丹,半年元嬰。我打破了昆侖仙宮所有修行的記錄,成了最年輕的少宮主。我也沒有對不起我的名字。武道大會奪魁,越級絞殺魔王,最年輕的化神境,天下第一煉虛境,天下第一合體境,昆侖仙宮第四位仙尊。我,...
《寄生修仙莫雪魏青 番外》精彩片段
令黏蟲恐懼的神明之子我生于一個無名小村,雙親被土匪殺死,我躲在茅坑底下活了下來。
待到昆侖仙宮的仙人殺死土匪,尋到了滿身腌臜的我時。
師父鯤圖一揮手,替我洗去了污垢。
我說:我想跟你一樣強(qiáng)!
師父放下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無二。
師父說我命里注定天下無雙,是個好苗子。
于是,他帶著我連夜回到昆侖仙山。
說要說我為徒。
師父帶我來到昆侖仙池:進(jìn)去罷,能洗髓伐氣,讓你早日化氣入體。
化氣入體之后,便能修仙成神!
我沒有讓師尊失望,半日便化氣入體,三日筑基,一個月金丹,半年元嬰。
我打破了昆侖仙宮所有修行的記錄,成了最年輕的少宮主。
我也沒有對不起我的名字。
武道大會奪魁,越級絞殺魔王,最年輕的化神境,天下第一煉虛境,天下第一合體境,昆侖仙宮第四位仙尊。
我,天下無二。
但我卻崩潰了。
大乘期的人能夠短暫感知最本質(zhì)的世界,我引以為傲的仙宮,是千瘡百孔的蟲窟,我以為的魔障,實際上是人間。
我的修為,是丹田那只惡心的黏蟲賦予的。
甚至于我整個人,都成了猙獰恐怖的怪物。
但誰又能放棄幾百年光陰換來的供奉、實力和地位呢?
我看過了人間,又回到了仙山。
我選擇繼續(xù)這條路。
我重傷同樣看破迷霧的師兄,但并未殺了他,而是以走火入魔之名,將他囚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牢。
我四處遠(yuǎn)游,斬妖除魔,廣收門徒,讓昆侖一脈名揚(yáng)天下,受天下人敬仰。
我以為這樣就能安穩(wěn)地在自我欺騙中過完一生。
只是,我遇到了那個被稱呼為神明之子的小娃。
那是大荒年間,民不聊生,糧食顆粒無收,整片大地彌漫著荒蕪的味道。
白鶴村一帶卻是例外。
據(jù)說有個叫祁靈的能預(yù)言,幫助村民找到了地下泉水。
那一帶的人都稱他為神明之子。
于是,我連夜下山,想去瞧瞧這小娃究竟是龍是蛟。
只是我從見到他的那一刻。
渾身竟止不住的顫抖,那是昆蟲遇到天敵才會有的反應(yīng)。
他看向我的眼神,竟然閃過了一絲驚恐。
他能看到那只黏蟲!
不……他令黏蟲畏懼!
于是,我連夜將他帶回了昆侖仙山。
我抱著試探的態(tài)度,說要收他為徒,并贈予了他仙丹。
美其名曰仙丹,不過是包著糖衣的蟲卵罷了。
我明面離開,實則暗中觀察。
回到房間后,他果然吐了仙丹,還拿刀狠狠剁碎了丹藥,然后丟進(jìn)火爐。
燒了個干凈。
我知道,我沒猜錯。
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昆侖山高手遍地走。
祁靈不敢造次。
過著假裝吃仙丹的生活。
我沒有戳破他,而是放任他的假努力。
座下弟子倒是比我上心,一個個像熱鍋上的螞蟻替師弟著急。
要是沒有黏蟲的存在,這一幕該多么溫馨?。?br>
思索再三,我叫來座下弟子,吩咐道:魏青,莫雪,你們給祁靈講解一下靈脈的原理。
魏青沉穩(wěn),修行一絲不茍,根基打得很牢靠。
莫雪倒是個隨性子,但天賦很高,武學(xué)才情極佳。
由他們來指點(diǎn)小師弟綽綽有余待到二人走后,我眉頭緊皺,思索著破局之法。
不化氣入體,他就沒有理由留在山上。
化氣入體,他就走上被同化的老路。
金色幼蟲為何令黏蟲如此畏懼?
我該等待他的成長,看他摧毀一切,還是……殺了他?
我的目光飄散,來到太上長老殿。
透過云霧和墻窗,我看到體型臃腫,被光團(tuán)包裹的太上長老。
也是我的師父,鯤圖。
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屠村!
再求仙丹!
這個徒弟挺聰明,他從師兄的講解中似乎明白了修仙的本質(zhì)。
被黏蟲寄生,供養(yǎng)它們長大,然后成為他們的傀儡。
而強(qiáng)大的力量則是黏蟲的反哺。
那么……下一步,你應(yīng)該會想逃跑吧。
你經(jīng)常跟莫雪偷偷下山喝酒,應(yīng)該是在熟悉地形吧。
你經(jīng)常會研讀九州錄,應(yīng)該是在尋找藏身之所吧。
你經(jīng)常會懸賞宮查看新發(fā)布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在計算哪里仙宮的弟子最少吧。
我很理解你,任誰要知道仙宮實際是蟲窟。
都會想要逃跑吧。
但我要讓你留下,心甘情愿的留下!
留下忍辱負(fù)重,留下變強(qiáng),留下毀滅這千古的騙局!
于是,我叫來魏青,莫雪,告訴他們:祁靈是被紅塵牽絆,白鶴村令他分心,所以他才遲遲無法練氣入體,晉入練氣期。
于是,白鶴村遭遇屠村,一百多號人,一個沒留,包括村長管嘯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而我剛發(fā)給祁靈弟子令牌。
不出所料,他會去師兄們分享喜悅,然后和結(jié)束任務(wù)的師兄們碰到。
而結(jié)果也如我所想,從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沒有想要逃跑了。
我嘆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自我修成仙尊以后,第一次情緒如此波動。
小祁,希望你能好好成長。
被黏蟲寄生的我們,早就不配昆侖二字了。
我們也不是修仙靈山。
不再是為民請命了。
我們的眼中世界早已是幻境,任何可能會暴露蟲族的事都會被抹殺。
你可知,我們...早就是怪物了。
我死死抓住座椅的白玉扶手,手指深深嵌入其中。
就好像死死嵌在我丹田的。
那只黏蟲一樣。
……祁靈的戲演的太久,我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于是我駕著九品寶蓮,親自找到他。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祁靈,你為何還未化氣入體?
弟子不知。
可是心不誠?
弟子心誠。
他衣袍一掀,跪拜在地,師尊明鑒。
還演!
你這是要逼死你師父?。?br>
我心里叫苦,但還是一抬手,將他憑空吊起。
接著,用靈力席卷全身。
仔仔細(xì)細(xì)地將他探查了一遍。
然后皺著眉:竟然沒有絲毫靈力,靈脈也沒有形成的跡象……奇也怪哉?
我放下手,祁靈踉蹌落地,又是深深俯首:或是弟子來自南蠻大荒,天賦平庸。
我卻搖頭:懂水流,勘地貌,能在荒地找到地下泉水,你本就天資聰慧,不必妄自菲薄。
瑪?shù)?,演戲演全套?br>
我繼續(xù)說道:這樣吧,為師再為你去求一枚仙丹,助你突破。
祁靈大喜道:弟子多謝師尊!
祁靈自知仙丹煉制不易,是在慚愧師尊和仙門的栽培,再次求取仙丹時,懇請能同師尊一道,好向太上長老表達(dá)誠意和謝意。
我打量了這小娃片刻,笑了:你小子,還算有心,那就一同前去吧。
昆侖仙宮的建筑群器宇軒昂,磅礴大氣。
走出主殿,九十九神明雕像高高在上審視眾生。
曾幾何時,得道修仙是莫大的榮耀。
但如今,卻是走上成為怪物的不歸路。
面見太上長老師父的府邸,在昆侖山的最深處。
這里,云霧繚繞,樹木豐茂。
九百九十九顆磁石環(huán)繞排列,其上漂浮的仙宮位列于云霧之中,縹緲之間樓宇隱現(xiàn)。
修仙的等級森嚴(yán)。
練氣開始,筑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最后渡劫飛升。
我的師父,昆侖仙宮的太上長老,已是大乘后期。
據(jù)說他老人家已經(jīng)開始仙化,可以隨心所欲,不逾矩。
就算修行幾百年的我,在師父面前,也不過是咿呀學(xué)語的小娃娃罷了。
我恭敬地朝庭院里行禮:問太上長老安。
這位是新收的弟子祁靈。
祁靈也垂頭行禮:弟子祁靈,見過太上長老。
良久,古樸的大殿中,傳來了虛弱的老人聲音:人間真是滄海桑田啊……曾經(jīng)的你還是個小不點(diǎn)啊……一晃已經(jīng)三百年過去了……你當(dāng)初來昆侖的時候,也不過他這般大小吧。
祁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人間動蕩,多虧了仙宮的修士們四處請命,弟子日后也想頂天立地,肩負(fù)蒼生。
太上長老呵呵笑道:無二,這小娃可比你當(dāng)年有志向啊。
我的目光透過千年的宏木窗戶,從精巧絕倫的木雕之中,看到了占據(jù)了近乎三分之一內(nèi)殿的……龐然巨物。
那是我的師父,昆侖仙宮的頂梁柱,鯤圖。
此刻的他剛從金色的蟲繭出來,背后有著巨大法相,渾身散發(fā)著金光,,儼然一幅仙風(fēng)道骨的形象。
只是從祁靈躲閃的目光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能猜測出。
如今的師父已是徹頭徹尾的怪物。
諾,仙丹,給這位小娃吧。
太上長老手掌一合一張,一顆金色的藥丸便出現(xiàn),抬手一松,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向祁靈,他早已面色蒼白,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畫面。
是啊。
這仙丹和金丹何其相似。
我的師父現(xiàn)在哪里還算得上一個人呢?
他是孕育蟲卵的溫床呀!
我接過丹藥后,將仙丹遞給了祁靈。
說道:祁靈,服了罷,這次我親自為你護(hù)道,定能化氣入體!
祁靈接過丹藥,一動不動。
我分明看到他額頭分泌的冷汗。
帝王將相窮其一生都難尋的靈丹妙藥,第二次擺在你的面前。
你起碼得演的受寵若驚一點(diǎn)吧!?。?br>
我無奈裝作滿臉疑惑道:愣著作甚?
太上長老還要休息。
祁靈經(jīng)我一問,雙手捧住丹藥,俯首:師尊,弟子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了,若再次失敗,愧對長老和師尊的殷切期待。
弟子記得,這幾天也會有外門師兄,服用丹藥,洗髓伐體,我想在莫雪師兄的帶領(lǐng)下,前去觀摩一二。
他不等我開口,繼續(xù)道:這顆丹藥,若是可以,還請師父替我保管幾天……弟子暫時……還配不上它。
孺子可教也!
我心里大笑,表面卻是皺起眉頭。
還不待我開口,太上長老先笑呵呵地說道:允了,你有這份誠意,定能練氣成功!
謝過長老。
祁靈恭迎垂首。
鐺——剛出大殿,能聽到位于昆侖中央的古樸巨鐘響了。
正午時刻了啊……挑戰(zhàn)練氣!
黏蟲的哀鳴!昆侖巨鐘已經(jīng)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時日。
鐘塔巍峨,立于武道碑場中央。
外門弟子便是在此服藥修煉。
鐘響代表正午,也是修行的最佳時機(jī)。
外門弟子魚貫而入,莫雪和魏青則是在指揮著秩序。
時辰到,服藥,引氣,洗髓伐體。
一個個弟子們欣喜若狂地接過仙丹,再虔誠地服下。
我看到祁靈站在一旁,認(rèn)真地觀察著,不時還會詢問師兄們的感受。
這一看就是一天。
然后便來找我討要了丹藥,當(dāng)著我們的面服了下去。
我有些好奇,他下一步打算如何?
練氣成功,意味著他也無法擺脫黏蟲的控制。
練氣失敗,意味著秘密被曝光,他必死無疑。
靈魂跟隨祁靈,只見他急匆匆回到房間,給自己留了一張紙條。
只不過上面的字跟狗爬的一樣,實在辨認(rèn)不出。
緊接著,他架起了一把匕首,調(diào)整之后標(biāo)準(zhǔn)了下腹部的丹田位置。
最后,將雙手反綁,固定在了椅子上。
六個時辰過去了。
我感覺天地靈氣開始匯聚,這說明練氣已經(jīng)開始。
祁靈額頭不斷在冒出了冷汗,眼皮半開半閉,顯然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第二十個時辰了,祁靈已經(jīng)陷入昏迷,而練氣也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
聚氣于丹田,化氣為靈脈。
一旦這一步成功,就算是正式踏入練氣期了。
當(dāng)然,也就無法擺脫黏蟲的控制了。
大局已定……也是我老糊涂了……一個小娃又能掀翻巨山呢……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收回靈魂意識時,祁靈開始痙攣。
抽動的手指碰到了簡易的匕首開關(guān)。
它唰的一聲彈射而出,刺中祁靈的丹田。
剎那間,鮮血直流。
!
#¥%¥!
&¥%&刺耳的蟲鳴令我一個激靈。
那是黏蟲的哀嚎!
不……不對!
不止!
在刺耳的黏蟲哀鳴中,還混雜著一股低沉的嗡嗡聲!
眼睛!
我定睛一看,祁靈的右眼瞳孔之中,果然有一只不斷扭動的金色幼蟲!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窺探,幼蟲一個扭身,便消失不見。
而祁靈也在身體的劇變中,陷入昏厥。
與此同時,祁靈的臥室外,響起敲門聲:師弟,在嗎?
三天都過去了!
你還好嗎?
怎么回事?
不會出問題了吧?
按理說,兩天就應(yīng)該練氣成功的---師弟!
快開門!
我收了靈魂意識,心中突突不已。
祁靈確實練氣成功了。
但黏蟲的哀鳴是怎么回事?
那種金色的幼蟲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多想,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的身體是黏蟲的地盤,萬一被窺探了想法,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時,一位弟子跑來稟告:師尊,祁師弟出事了!
我在藥師那里,與徒弟們匯合。
昆侖最優(yōu)秀的藥師都沒看出祁靈有任何異樣。
只是開了點(diǎn)藥,就讓他回去了。
我不止一次用靈力席卷他的全身。
但都無其他發(fā)現(xiàn)。
只有一條脆弱的靈脈貫穿四肢百骸。
以及一雙毫無靈力波動的眼睛。
師姐,你殺他干什么!
謎題實在太多了。
我選擇按兵不動,繼續(xù)觀察。
不久,有一場師門歷練,我讓祁靈也跟了上去,美其名曰:磨煉。
實際是對他的考驗。
關(guān)中地區(qū)干旱數(shù)年,旱魃橫行,百姓叫苦連天。
我讓剛回昆侖的九燕帶隊。
九燕是我唯一的女徒。
紅衣颯爽,善用雙刀,修為已經(jīng)到了元嬰巔峰。
一路上,她斬殺了不知道多少旱魃。
皆是手刀一揮,尸首分離。
看樣子歷練許久,刀法又增長了不少。
莫雪還是老樣子,吊兒郎當(dāng),渾水摸魚,能放跑絕不費(fèi)力殺死。
由于同去的弟子不少,祁靈沒有機(jī)會動手,暫時還看不出端倪。
傍晚時刻,斬殺旱魃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弟子們在一座破落的佛堂休息。
我的三個徒弟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九燕閱歷豐富,圍著火爐跟二位師弟分享江湖怪事。
三人有說有笑。
這讓我心情更為復(fù)雜。
漆黑的夜只有一輪彎月陪著萬物。
清風(fēng)徐過佛堂,火苗搖曳不定。
忽的,靈力大范圍開始匯聚,形成了以九燕為中心的靈力風(fēng)暴。
我突破化神了!
九燕驚喜出聲。
下一刻,她的背后形成了一座清光瑩瑩的武神法相。
那是化神境才能做到的元神出竅。
武神手持雙刀,面容威嚴(yán),猶如馳騁沙場的千軍將領(lǐng)。
這法相剛凝聚便如此凝實,顯然品質(zhì)極高,不愧是我的弟子!
周圍弟子也在紛紛慶賀,圍著九燕羨慕不已。
咦,祁靈呢?
欣慰之余,我卻在人群中沒有發(fā)現(xiàn)祁靈。
左右張望,發(fā)現(xiàn)他在角落靜靜打坐。
他看著九燕,面無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只是他的左眼,有淡淡金色光暈在閃爍。
猶如擁有生命一般。
奇也怪哉!
就在這時,一只小旱魃闖進(jìn)了佛堂。
似乎是被九燕強(qiáng)大的氣息震懾。
它驚慌失措,僵在原地,發(fā)出嘶吼。
九燕只是瞥了他一眼,法相一個瞬移,彎刀一劈——將這只旱魃對半劈開。
祁靈卻臉色大變,猛地驚呼:師姐!
你殺了他干什么?
?。?br>
他不是旱魃嗎?
九燕語氣茫然認(rèn)真。
是……祁靈低頭不再言語。
是啊,我也看到了——丑陋的旱魃,鬼鬼祟祟站在朝堂外,被一刀兩半。
作為修仙之人,降妖除魔天經(jīng)地義。
這個世上,妖魔縱橫。
仙山高懸,生民水火。
只是我看到的,不再是我相信的。
我的眼中,是人間?
還是迷障?
整個歷練,祁靈沒有出過一次手。
哪怕到了最后時刻,九燕讓新人試試手,他也沒有出手。
只有握劍的手,顫抖泛白。
只有左邊的眼,飽含淚光。
莫雪沒有危難師弟,一劍斜劈,旱魃應(yīng)聲倒地。
尸體應(yīng)聲倒地,塵土飛揚(yáng)。
綠色的血淌了一地。
給干枯的稻田,添上了一抹綠意。
歷練結(jié)束了,莫雪和九燕在嬉笑打鬧。
看莫雪老不正經(jīng)的笑和九燕嗔怒之后的臉紅。
倒也別有一番年輕的活力。
祁靈則是走在隊的末尾,呆呆盯著九燕的下背。
那是丹田的位置。
注視良久,我竟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殺意。
地牢中的男人!
只待一場大亂!
其實黏蟲成長的規(guī)律很容易摸透。
念禮師兄會定期在聽道殿進(jìn)行講經(jīng):仙者,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民感而敬,侍奉香火,是為大和。
民憂于命,恐怖叢生,是為下下。
這話說得很好。
為民除害,獲得香火,進(jìn)而獲得靈力。
這是雙贏。
民生水火,怨恨滋生,天地靈力受到損耗。
這是雙輸。
但從黏蟲的角度,獲得靈力,可以助其壯大。
怨恨滋生,妖獸遍地,斬妖除祟,亦可吸收尸體的精氣,使其成長。
那么,黏蟲的成長就變得很簡單了。
分發(fā)鬼怪妖獸錄于民間,與災(zāi)害掛鉤,夸夸其詞。
于是災(zāi)難來臨時,百姓會以為是邪祟作怪。
這時,修士下山斬妖除魔。
這樣,既能獲得民眾的尊敬,供奉香火,又能不時斬殺邪怪,獲得精氣。
所以每次歷練,修士的修為都會大漲。
黏蟲的規(guī)律,鉆入了自然的規(guī)律里。
一切都是那么合理。
他們用眾生構(gòu)成銅墻鐵壁來護(hù)佑它們成長。
似乎天衣無縫。
太難了。
想要推翻這一切,想要擺脫黏蟲的控制。
祁靈一個人太難了。
我想……有人能幫他!
關(guān)押師兄關(guān)押在昆侖外山的一處千米地洞,洞口掩藏在雜草,怪石之下。
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不仔細(xì)感知,都無法發(fā)現(xiàn)。
這一日,云淡風(fēng)輕,我來到了洞中。
走過密道,石墻斑駁,刻滿了我親自撰寫的秘法。
解開秘法,我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師兄。
那個被釘住在洞穴中的男人。
他的四肢,五臟六腑,都有一枚三指寬的銅釘嵌入。
數(shù)不清的精鐵鎖鏈,穿透他的手腕,琵琶骨,膝蓋骨,深入墻壁。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氣息。
他像被吵醒一般抬頭。
本該裝著眼珠子的眼眶里,是一對空洞的血窟窿。
八八九九六五四三八二……黑暗之中,他嘴里嘀咕著什么。
又沙啞著聲音問我:閣下,哪位?
我揮手召出數(shù)十叢火焰,將洞穴照的透亮。
然后輕輕開口:師兄,是我。
他沒有理會我,頓了頓,問了一個問題:今夕……何年?
我道:太元九年。
太元?
他復(fù)述,似是不解:你做宮主多少年了?
我算了算:三百多年了……話音剛落,我腦海閃過驚雷。
他念的那串?dāng)?shù)字。
是按呼吸數(shù)數(shù),從他被關(guān)押起來,數(shù)到如今的數(shù)目。
這個男人……我心中感慨萬千。
他被關(guān)了三百多年。
無法動彈,不見天日。
卻從沒放棄……等待。
我找到了一個男孩。
我不顧石洞的骯臟,盤腿坐下,笑著說道:他在大旱年間,找到了地下水,救了一個村子的人。
被百姓稱為‘神明之子’。
我本是抱著好奇去的,想看看誰能有如此本事,配得上如此稱呼。
未曾想,他讓我感覺到了恐懼。
不是實力上的恐懼,而是靈魂深處的恐懼。
我看到……他的眼中盤踞著一條金色的幼蟲。
我查閱了很多資料,都沒有眉目。
他來到山上后,千方百計地拖延練氣的時間。
甚至在化氣入體的時間,動手刺了自己的丹田。
我想,他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那個世界。
看到迷障之后的人間。
幾百年的孤寂,讓師兄的語言退化到了極致。
不過,他還是艱難開口:所以,他是……你等的……那個機(jī)會?
差不多,但他一個人想要推翻這亙古就存在的大山何其困難……我頓了頓,所以,我需要是師兄你的幫助。
師兄笑了:你還在套……那個秘密啊,死了心吧……你大可以……再關(guān)我三百年,我熬得??!
我無奈攤攤手,揮散了火焰,或許一百年前,我還會好奇……只是如今,我只想那個秘密能實現(xiàn)!
你……師兄第一次神色出現(xiàn)了變化,你……做到了?
不過涅槃而已,又有何難?
我轉(zhuǎn)身朝洞穴外走去,喃喃道:現(xiàn)在,只差一場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