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齊將剛剛接到的電話和陌生訊息截圖，發(fā)到路燃的手機。

＂我發(fā)了截圖給你，你看一下。＂

路燃照著方齊說的，看了那兩張截圖，一眼就瞧出不對勁。

無顯示號碼的來電，還有稱贊方齊笑的好看的陌生訊息，可見在這訊息發(fā)送的時間前后，傳送訊息的人可能在哪里見到了方齊。

＂方齊，你這是被跟蹤了？＂

路燃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平日接觸這類相關(guān)的訊息不算少，他現(xiàn)在的語氣雖然是疑問句，但依他的經(jīng)驗判斷，方齊被跟蹤的概率應(yīng)該有九成，剩余的一成，大概就是一種自我安慰。

聽到路燃這么說，方齊也似乎是意料之中。

方齊跟路燃說：

＂這陣子我常接到無聲電話，接起來沒多久就掛斷，但訊息還是第一次。＂

這感覺讓方齊真的很不舒服。

路燃思索片刻后，問道：

＂方齊，我問你，這些無聲電話打來的時間有固定頻率，還是規(guī)律嗎？＂

方齊想了下回道：

＂似乎沒什么規(guī)律可言，也不太固定。＂

路燃接著又問：

＂你再回想看看，這些電話打來的時間點，你在做什么。＂

時間點？

方齊仔細從今日往前回溯，幾他還有印象的日子。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規(guī)律。

＂路燃，我好像知道了，那個規(guī)律。＂

＂你說。＂

＂我發(fā)現(xiàn)，我都是從外頭回到家之后才接到電話。＂

方齊發(fā)現(xiàn)那些來電的軌跡，似乎是依循著他下班或外出后回到家中的時間。

回家的時間早，來電就早，時間晚，來電就晚，仿佛都算準了一樣。

路燃聞言皺起眉頭。

＂方齊，明天早上到你們轄區(qū)的派出所備個案，請他們讓物業(yè)調(diào)監(jiān)控排查。我記得你跟你外甥住一起吧！這事也得讓他們知道，盡量別落單，保護好自己，有事直接報警。＂

方齊跟路燃說了謝謝，心中有底后才覺得似乎沒那么恐懼了。

＂你最近忙嗎？我聽你咳的有點厲害，吃藥了嗎？＂

從兩人開始通話，方齊就聽到話筒那端的路燃悶咳了好幾聲。

＂吃過了，有個案子剛結(jié)，所以這兩天稍微輕松點?？吹侥懵?lián)絡(luò)我，還以為你要請我喝酒。＂路燃笑道。

＂我倒是想，但你還病著。＂方齊笑回，＂等你痊愈了，我們?nèi)ヘ戞⒌昀锖?。?br>
＂好。＂

路燃回答后，有片刻的靜默。方齊像是知道他想問什么，也不催，耐心的等著。

路燃喝了口水才開口。

＂季敬他………＂

名字是說出來了，但接下來要問什么，路燃一向清晰的腦子像打了千重結(jié)，不知道要怎么繼續(xù)問出口。

方齊笑了笑，說：

＂還是那個讓人想把他揍飛的蠢樣。＂

＂嗯。＂路燃淡淡回應(yīng)。

方齊聽出路燃那聲壓在喉間的嗯帶了些許的失望，微笑著替他排解，也替季敬刷一下好感。

＂季敬工作時，還有跟我們相處雖然都還是那副欠揍的死樣子，但這么久了，他身邊沒有別人。＂

＂嗯。＂路燃回應(yīng)。

同樣的嗯，但方齊明明白白。

再次道謝，方齊叮囑路燃生病就早點休息。

結(jié)束跟路燃的通話后，方齊轉(zhuǎn)頭毫不猶豫就給季敬打電話去了。

＂喂，季敬，你在那兒?。?br>
或許是因為前一晚知道自己有被跟蹤的可能，方齊做了一晚上的夢。

是不是惡夢不曉得，總之翻來覆去，醒來時覺得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撈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早晨六點。

距離他原本設(shè)定的起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躺在床上發(fā)了十分鐘的呆，還是決定起床洗漱，昨晚沒睡好，如果要賴床賴到時間到，只會更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