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鳳昭月聞臣的其他類型小說《公主人美又嬌,九千歲日日想以下犯上鳳昭月聞臣完結(jié)版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云不語”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正是,北地三年無水,百姓顆粒無收,朝廷撥下去的賑災(zāi)款一半都到不了當(dāng)?shù)厥掷铮缃駠鴰煲部仗撓聛?,沒有多余的銀子在撥下去,戶部天天哭窮,這幫老東西還吵著要讓老三和老五去賑災(zāi)?!北睕龌拭蛄艘豢诓?,嘴角憂慮苦澀更重,北地偏僻,又是彈完之地,他難免有疏忽之處,這就造成了那地方官官相護(hù),自成一體。他是天高皇帝遠(yuǎn),明知有人在這其中貪贓枉法,卻伸不出手去查。老三和老五哪里是想要去賑災(zāi),他們是看上了那處地界,拉攏人心。偏偏戶部連銀子都拿不出來,讓他很是頭疼。鳳昭月垂眸看著北涼皇鬢角的白發(fā),眸子淺冷了下來,戶部并非拿不出銀子來,只是戶部侍郎有意將女兒嫁給鳳瑾,早就劃分了陣營?!案富?,兒臣有法子籌集賑災(zāi)款?!兵P昭月淡漠的眼中浮現(xiàn)出笑意來,行至北涼皇身后...
《公主人美又嬌,九千歲日日想以下犯上鳳昭月聞臣完結(jié)版小說》精彩片段
“正是,北地三年無水,百姓顆粒無收,朝廷撥下去的賑災(zāi)款一半都到不了當(dāng)?shù)厥掷?,如今國庫也空虛下來,沒有多余的銀子在撥下去,戶部天天哭窮,這幫老東西還吵著要讓老三和老五去賑災(zāi)。”
北涼皇抿了一口茶,嘴角憂慮苦澀更重,北地偏僻,又是彈完之地,他難免有疏忽之處,這就造成了那地方官官相護(hù),自成一體。
他是天高皇帝遠(yuǎn),明知有人在這其中貪贓枉法,卻伸不出手去查。
老三和老五哪里是想要去賑災(zāi),他們是看上了那處地界,拉攏人心。
偏偏戶部連銀子都拿不出來,讓他很是頭疼。
鳳昭月垂眸看著北涼皇鬢角的白發(fā),眸子淺冷了下來,戶部并非拿不出銀子來,只是戶部侍郎有意將女兒嫁給鳳瑾,早就劃分了陣營。
“父皇,兒臣有法子籌集賑災(zāi)款。”鳳昭月淡漠的眼中浮現(xiàn)出笑意來,行至北涼皇身后,手指輕柔有力的揉著北涼皇的太陽穴。
北涼皇原本舒服的享受女兒難得一見的孝心,聽到這話猛的睜開眼,“你有辦法?昭兒,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糧草衣匹需三十萬兩左右?!?br>鳳昭月語氣輕松不已,“兒臣知道,區(qū)區(qū)三十萬兩,父皇可相信兒臣?”
“朕自然是信你,但戶部那些人老奸巨猾,父皇怕你吃虧?!北睕龌蔬t疑了一下,又覺得以鳳昭月的性子,做不成應(yīng)該也不會吃虧。
“父皇放心好了,兒臣心中自有定數(shù)。”鳳昭月眼眸清冷,暗含著胸有成竹,北涼皇緩緩嘆了口氣。
罷了,昭兒愿意去做就去吧,出了事兒他給兜著呢。
就當(dāng)是讓昭兒去玩了,他在想想別的辦法。
算算時間,聞臣明日應(yīng)該回來了,到時就讓他看著昭兒,總不會有人欺負(fù)了去。
“天色不早了,父皇,兒臣餓了。”鳳昭月趴在北涼皇肩頭笑嘻嘻的開口,聲音不自覺夾雜了撒嬌的意味。
“朕讓人傳膳,你好久沒跟朕一同吃飯了?!北睕龌侍峙牧伺镍P昭月的額頭。
動作一出,北涼皇愣了一下。
鳳昭月沉默片刻。
幼時,她經(jīng)常趴在北涼皇背上,父皇在前面看奏折,她就在后面胡亂鬧,餓時也這樣沖著北涼皇耳邊喊。
每次父皇都捂著耳朵拍她的腦袋,寵溺的讓人準(zhǔn)備她愛吃的食物,后來她再也沒如此親近過父皇。
“兒臣以后經(jīng)常進(jìn)宮陪父皇吃飯,那時父皇可不要煩了兒臣才是?!兵P昭月壓住心中的酸澀,笑著摟住北涼皇的脖子,像幼時那樣撒著嬌。
北涼皇心頭一顫,眼中驚喜大過欣慰,點(diǎn)頭連道了好幾聲好,緊鎖的眉頭徹底放開。
在御書房用了晚膳,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夜幕籠罩皇宮,鳳昭月出了御書房,福公公帶著太醫(yī)等在門口,見人出來,連忙上前。
“公主殿下,今夜可要在宮中留宿?”
“不了,福公公,你好生照顧父皇,日后父皇的湯藥都由本宮親自送,太醫(yī)也用不了這些,人多了,嘴就雜了,容易生事端?!?br>福公公聽出鳳昭月的言外之意,身體一顫,“奴才明白?!?br>目送著鳳昭月離開,福公公進(jìn)了御書房,便見北涼皇一向沉穩(wěn)有加,不茍言笑的臉上浮現(xiàn)著滿足和喜悅,不由得心中也高興起來。
“今兒公主殿下來了,陛下飯都比平時多吃了不少?!?br>“昭兒大了,知道心疼朕,替朕分憂了,你都沒看見昭兒替朕夾菜,她自己都沒吃多少?!背练€(wěn)的帝王語氣得意炫耀,好像得了什么寶貝一般。
福公公心里想笑,“公主殿下心里還是有陛下的,方才在囑咐奴才看好陛下的藥,以后她親自送來。”
北涼皇蹙眉,“昭兒此舉定然不是無故的,你去查查許懷安又干了什么,朕的女兒金枝玉葉,豈非那種東西能欺負(fù)的,往常昭兒護(hù)著他,朕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如今他若是在不識好歹,朕就廢了他!”
“是?!备9珜⒐鞲l(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
出了宮門,暗衛(wèi)突然出現(xiàn),跪在鳳昭月面前:“公主,花姨娘在公主府門前大鬧了一通,此時正跪在門口,揚(yáng)言殿下不饒了駙馬,她這個婆婆就在門口長跪不起?!?br>鳳昭月臉色倏地冷了下來,眼里閃過煞氣。
花姨娘便是許懷安的生母,這些年仗著她對許懷安的寵愛,幾乎快爬到她頭上來了,以她婆婆的身份自居,平日里也沒少對她頤氣指使。
公主府門前,綾羅綢緞,長相嫵媚的女子梗著脖子跪在那里,膝蓋下墊著蒲團(tuán),旁邊還有丫鬟給花姨娘驅(qū)趕著蚊蟲。
“公主殿下到——”
花姨娘聞言,連忙就要起身,“公主,你怎么能這么對懷安,他是你的丈夫,女子夫?yàn)樘?,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仗勢欺人?!?br>“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婆婆——”
話音未落,一腳踹在她的心口上,花姨娘的身子如風(fēng)箏般飛出去,砸在地上。
“你一個奴才也敢自稱本宮的婆婆?”
鳳昭月眉目冰冷,周身泛起煞氣,一腳踩在花姨娘的臉上,“就是許天成都不敢這么同本宮說話,你區(qū)區(qū)妾室,見到本宮不行禮就罷了,還敢質(zhì)問本宮?”
“女子夫?yàn)樘??你看好了,這里是公主府,沒有男女,只有君臣,本宮是君,而你是奴!”
花姨娘面色慘白如紙,這些年來鳳昭月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恭順尊敬,讓她在盛京幾乎可以橫著走,何曾這樣對過她?
“公主還想怎么樣?若不是你求著懷安給你當(dāng)駙馬,他早就考取功名,就算因?yàn)槟阕屛以谠S家過的舒舒服服,但你同樣耽誤了懷安的前途!”
鳳昭月聽笑了,“你是說許懷安連著三次都考不上秀才,最后本宮求著父皇給他在大理寺找了個閑職的前途嗎?”
花姨娘一噎。
“你也知道是因?yàn)楸緦m你才在丞相府過的舒舒服服的?仰人鼻息還要本宮覺得虧欠你們,本宮看你的腦袋里是進(jìn)了屎了。”
鳳昭月松開腳,神色冰冷,不容置疑,“去將花姨娘扔進(jìn)荷花池,好好洗洗她腦子里的屎?!?br>
鳳昭月轉(zhuǎn)眸,男人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冷汗打濕了鬢發(fā),透明的臉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涌動著,身體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即使如此,他也一聲不吭,抓著鳳昭月的手越發(fā)用力,像要融進(jìn)骨血里。
尚公公見了緊張不已,“殿下,您的手......”
“無妨。”
鳳昭月拿出帕子,動作輕柔仔細(xì)的將男人臉上的汗擦掉,動作自然有耐心。
“殿下,太醫(yī)到了?!?br>鳳昭月垂眸,目光落在聞臣抓著自己的手上,淡聲道:“進(jìn)來吧?!?br>太醫(yī)院派來的太醫(yī)是王醫(yī)正,他進(jìn)來時那一地尸體還沒處理好,嚇得腿都軟了,待進(jìn)來后看到眼前的一幕,險些嚇丟了魂。
“微臣參見公主殿下?!?br>媽呀,九千歲是抓著公主殿下的手嗎?
公主殿下何時同人這么親近過?尤其對方還是向來不和的九千歲。
他不會被滅口吧?
“管好你的眼睛?!鄙泄饬艘痪洌踽t(yī)正連忙收回視線,垂落在地上,“殿下,微臣需要把脈?!?br>鳳昭月默了默,聞臣的力氣極大,她掙脫不開,反而因?yàn)樗膭幼?,更加用力,她看著聞臣的臉,見他昏迷中也不安生,不由得納悶看向尚公公。
“他不會是裝的吧?”
想借著這個機(jī)會捏碎她的手腕。
尚公公嘴角一抽,直覺最開始督主想裝,但現(xiàn)在絕對是真的。
“罷了,你去另一邊把脈?!兵P昭月忍著疼。
王醫(yī)正應(yīng)了一聲,背著藥箱去摸聞臣另一只的手的脈搏,不料在離聞臣一步遠(yuǎn)時,昏迷中的男人猛的睜眼。
瞳孔閃過嗜血的猩紅色,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時,一掌揮出。
尚公公早有準(zhǔn)備,拉過王醫(yī)正,這掌空了,男人口中鮮血噴出。
“聞臣!”
鳳昭月嚇了一跳,慌忙去擦他吐出的血,而揮出那掌之后,男人的眼睛又閉上,她聲音染上急躁。
“為什么會這樣?!”
尚公公道:“督主不喜外人近身,尤其是昏迷的時候,就連奴才也近不得?!?br>鳳昭月沉默下來,她確實(shí)聽說過有些人會在經(jīng)歷過極大危險時身體呈現(xiàn)自我保護(hù)狀態(tài),排斥一切靠近的活物,從而反擊。
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xiàn)。
聞臣身為東廠和錦衣衛(wèi)首領(lǐng),明里暗里的刺殺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回,又有多少次從鬼門關(guān)走出來,防備心不重的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為何本宮無事?”鳳昭月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不解。
王醫(yī)正剛撿回來一條命,心里稍定,聽到這話摸了摸胡子,遲疑著道:“莫非殿下對九千歲是不同的,他十分信任殿下,打心眼里覺得殿下不會害他?”
這話說出來,王醫(yī)正自己都不信。
尚公公卻欲言又止的看著鳳昭月。
她是聞臣極度信任之人?
鳳昭月也不信。
但上一世如走馬燈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鳳昭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隱隱有些加快,一股陌生的感覺從心底蔓延上來。
沉默稍許,鳳昭月問道:“可有什么辦法讓他無法動手?”
“可以施針封住九千歲的穴位,麻痹他的行動?!蓖踽t(yī)正有些無奈,因?yàn)槭┽樢惨拷判小?br>鳳昭月聲音淡淡:“銀針給本宮,你說穴位方位即可?!?br>王醫(yī)正拿出銀針扔過去,鳳昭月單手接過,按照王醫(yī)正教的,將聞臣扶起來,一根根銀針刺入他的大穴里。
最初還會顫抖著不敢下針,待下到最后,鳳昭月的心情復(fù)雜起來。
旁人連靠近都不能,可她這么折騰,聞臣都沒有反抗的跡象。
她眼里深色一閃而過,確定聞臣不會反抗之后,王醫(yī)正這才上前把脈,隨著時間的流逝,王醫(yī)正臉色越來越凝重。
“如何?”
鳳昭月冰冷的嗓音響起。
王醫(yī)正收回手,詢問道:“微臣可否看看令九千歲中毒的東西?”
尚公公將帕子送上,王醫(yī)正聞了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恐慌極了,“殿下,九千歲確實(shí)中了毒,但并不是這個毒,九千歲體內(nèi)的毒要更加霸道兇險。”
完了,他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鳳昭月一怔,“可能解?”
王醫(yī)正面露為難,“恕微臣學(xué)藝不精。”
鳳昭月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何時能醒?”
“微臣給開一些藥,服下后很快就能醒?!蓖踽t(yī)正低著頭不敢去看公主的臉色,直到頭頂響起寒涼徹骨的聲音。
“今日之事,爛到肚子里,否則后果自負(fù)!”
“是,殿下放心,微臣心中有數(shù)?!蓖踽t(yī)正松了口氣,幸虧殿下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否則他今日性命難保。
“出去吧?!?br>得了命令,王醫(yī)正連忙收拾東西離開,出了房門,一個小太監(jiān)笑呵呵的攔住王醫(yī)正的去路,送上一枚丹藥。
“王太醫(yī),咱家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既然殿下饒你一命,咱家也不能違背命令不是?!?br>王醫(yī)正顫巍巍的拿起藥,看都不敢看,一口吞下,連滾帶爬的出了東廠,還沒等徹底離開,千影出現(xiàn)在王醫(yī)正面前。
“殿下賞的?!?br>王醫(yī)正看著又一枚毒藥,心態(tài)崩了。
房間內(nèi)的氣息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鳳昭月許久未曾說話,尚公公也不敢開口,又不敢離開,眼神用一種鳳昭月不懂的復(fù)雜看著她。
這些年主子爺對公主殿下可以說是掏心掏肺,許懷安和三皇子處處利用殿下,一直都是主子爺給托著,偏偏殿下還以為主子爺跟她作對。
對主子爺?shù)膽B(tài)度十分惡劣,言語嘲諷辱罵,更是有好幾次都下了死手,主子爺也是縱容著,眼里只能看見殿下一人。
如今這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嗎?
小太監(jiān)端來藥,鳳昭月感覺抓著自己的手力道松了松,她接過藥,淡聲開口,“你們都出去吧?!?br>尚公公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喂完藥,鳳昭月起身將碗放到一邊,不料剛一動,抓著她的手猛的收緊,用力一拉,她沒反應(yīng)過來,踉蹌了一下倒在聞臣身上。
鳳昭月身體僵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到聞臣閉著眼睛,才微微舒了口氣,胳膊撐著欲要起身時,腰間多了雙手。
細(xì)腰被人攬住,鼻翼間充斥著龍涎香,鳳昭月睫毛微不可聞的顫了顫,一陣旋轉(zhuǎn),她被聞臣扣在懷里。
腰間的胳膊像是鐵臂,任由鳳昭月怎么掰都掰不開,她又舍不得用武功強(qiáng)制掙開,怕傷到聞臣,一番掙扎下來,汗都累出來了。
“聞臣,你裝的吧?”
鳳昭月抬眸,撞入一雙幽深莫測的眸子里,身體頓時僵住,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聞臣的呼吸聲,平穩(wěn)悠長,溫?zé)岬臍庀姙⒃谒哪樕?,耳朵悄無聲息的紅了。
“聞......臣,你醒了就放開本宮!”
聞臣沒動,手換了姿勢,改摟為握,眼眸里飛快掠過一抹暗色,也不說話,就直直的盯著鳳昭月看。
“聞臣?”
鳳昭月擰眉,眼里閃過一抹疑惑,動了動手臂,腰間的手握的更緊了,她一時不敢動,腦袋罕見的有些發(fā)蒙。
這什么情況?
夢游?
腦中思緒翻飛卻不敢輕舉妄動,彼此氣息交纏著已經(jīng)讓她手腳發(fā)軟。
須臾,她驀地一怔。
唇上冷不丁的貼上冰涼的柔軟,鳳昭月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震驚大于一切,她忘了掙扎,對方得寸進(jìn)尺起來。
“殿下......不許你......離開?!?br>聞臣精致的眼尾漸漸染上病態(tài)的猩紅,聲音陰郁迷離,掐著鳳昭月腰間的手用力到恨不得嵌入自己的體內(nèi)。
唇齒從短暫的相貼到撕咬研磨,動作瘋狂中帶著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心底那份卑劣貪婪的想法仿佛隨著夢魘全部沖了出來。
唇上傳來痛楚,鳳昭月被震到九霄云外的意識飛回,正要掙扎時,唇上的軟劃過臉頰落入頸窩里。
然后......不動了。
堂堂九千歲,夢魘時耍了波流氓后又暈過去了。
鳳昭月生生被氣笑了。
她被一個太監(jiān)親了!
一個太監(jiān)!
親了!
鳳昭月氣的不行,轉(zhuǎn)過頭想罵兩句,又看到那張蒼白精致的俊顏,一時罵不出口。
罷了,就當(dāng)被狗咬了。
反正一個太監(jiān),又不能對她做什么。
她抬手點(diǎn)了聞臣的睡穴,讓他睡得更沉一點(diǎn),這才一點(diǎn)點(diǎn)掰開他的手起身,臨走時替他蓋好被子。
出了門,千影上前低聲道:“殿下,皇上讓你過去一趟,太后,貴妃還有丞相等都去了御書房,恐怕是要興師問罪?!?br>“知道了。”
鳳昭月眉目冷淡,她打了許懷安,又插手了賑災(zāi)一事,那些人必然會坐不住趁機(jī)發(fā)難,那些看不慣她的人也會借機(jī)彈劾,這些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小尚子,照顧好你家主子?!?br>整個北涼只有鳳昭月一人叫他小尚子,尚公公瞥見她的手腕,低眉順眼無奈道:“奴才遵命?!?br>換上了一身正裝,鳳昭月面容清冷絕色,在寶藍(lán)色的正裝下更襯的舉世無雙,隱隱透出上位者肅殺的氣勢。
福公公看到鳳昭月出現(xiàn),面上浮現(xiàn)出擔(dān)憂之色來,上前低聲道:“殿下,還有幾位大人也來了,大部分是彈劾您行事狠辣,囂張跋扈,陛下的意思是您一會兒不必理會,他自會護(hù)著你?!?br>鳳昭月不甚在意,“公公放心,本宮自有分寸,父皇的藥可以熬上了,一會兒結(jié)束了,本宮看著父皇喝了再走?!?br>看她著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福公公嘴角動了動,吩咐人去熬藥去了。
御書房里很是熱鬧。
除了龍椅上的九五之尊外,太后,葉貴妃,許丞相,三皇子,五皇子,秦王,以及幾位御史臺的御史大夫,丁御史和謝御史都在場。
葉貴妃坐在一邊,哭的十分傷心。
“陛下,臣妾教導(dǎo)公主那么多年,皆是臣妾教導(dǎo)無方,讓她養(yǎng)成囂張跋扈的性子,昨日臣妾聽說她打了駙馬,本想規(guī)勸兩句,可公主卻以臣妾并非她生母為由頂了回去,陛下,臣妾教導(dǎo)無方,有罪啊?!?br>太后目光冷漠,“你有什么罪,她性子頑劣,跟你無關(guān),不能在讓她這么胡作非為下去了,這次連自己的丈夫都敢打,下次還會做出什么膽大包天的事兒?必須嚴(yán)懲不貸!”
北涼皇揉了揉被吵的疼痛的頭,輕斥道:“胡說八道,昭兒怎么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她向來對你這個母妃恭順有加,勝過朕這個父皇!”
葉貴妃一噎。
往常確實(shí)是這樣,誰知道昨天她抽什么瘋。
正要開口,傳來一聲尖銳的高喝。
“護(hù)國公主到——”
聽得這個封號,在場許多人臉色都有些難看,自古以來,護(hù)國二字,非社稷有功,戰(zhàn)功赫赫之人所不能用。
但是她一個宮闈中長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公主居然被封護(hù)國二字,這讓他們心里十分不平衡。
殿內(nèi)安靜的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鳳昭月面無表情的走進(jìn)來,目光沒落到任何一個人身上,自然也無視了那些看向她眼神中的或憤怒,或冷漠,或探究的視線。
目空一切,平靜淡漠。
仿佛這些特意前來彈劾她的人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她就那么緩緩走到御案前屈膝。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北睕龌侍撎Я颂?,鳳昭月這才起身,轉(zhuǎn)向眾人,眉毛微微一挑。
許丞相臉色非常難看,沉聲道:“不知犬子所犯何錯,殿下要對他動用私刑,逼他圍繞著盛京城跪拜,如此侮辱?”
謝御史皺眉接著道:“不管所犯何錯,駙馬都是殿下的丈夫,縱然殿下身份尊貴,也不能如此枉顧禮儀規(guī)矩,做出這等囂張跋扈之舉?!?br>“沒錯,我北涼如此大國,你身為嫡公主,又有封號爵位在身,應(yīng)當(dāng)為天下做出表率,怎么能因?yàn)橐粫r之怒,讓群臣百姓看笑話?這讓他國如何看待北涼?傳出去豈非成了天下的笑話!”丁御史字字珠璣。
三人一唱一和,先是質(zhì)問定罪,緊接著指責(zé)鳳昭月沒有規(guī)矩教養(yǎng),最后提出此舉有辱國之顏面。
三言兩語就將鳳昭月釘?shù)搅藧u辱柱上,若是北涼皇不重罰,反而無法平天下悠悠眾口了。
鳳昭月目光平靜,緩緩掃過這些人的臉,聲音冷淡,“原來駙馬這么重要啊,竟然一己之力就能讓天下笑話北涼,知道的以為他是駙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儲君呢?!?br>此話一出,丁御史臉色一變。
“陛下,臣絕無此意!”
許丞相沉聲道:“公主殿下——”
“叫什么!”鳳昭月看著他,目光冷漠銳利,“本宮沒聾,丞相是怎么好意思站在這里的?他們眼盲心瞎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你的寶貝兒子都做了些什么爛事嗎?”
清冷如月的嗓音傳來,嫡公主正服制的鳳昭月不疾不徐的走進(jìn)來,見到這一幕,葉貴妃瞳孔微縮。
平日里鳳昭月為了表示對她的親近,從來不會穿宮裝見她,這身宮裝無疑是在提醒葉貴妃,鳳昭月的身份比她尊貴的多!
葉貴妃眼里閃過不悅,面色冷沉,“公主眼里還有本宮這個母妃嗎?”
她從五歲起就養(yǎng)在葉貴妃身邊,上輩子鳳昭月對這個母妃很是敬重,幾乎事必躬親,看到葉貴妃生氣,第一反應(yīng)就是請罪。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她當(dāng)做親生母親的人,卻和許懷安一起算計利用她,為自己的親兒子鋪路!
遮住眼底翻滾的情緒,鳳昭月行至一旁空位上坐了下來,滿宮殿的下人,無一人向她行禮,甚至連熱茶都沒奉上。
都說奴才的一言一行代表著主子,主子不把她放在眼里,下人自然也不尊敬,從前的她,真是豬油蒙了心。
“貴妃娘娘慎言,本宮的母后是已故的昭仁皇后,這天底下唯有她能被本宮喚一聲母親,貴妃娘娘奉父皇之命,照顧了本宮一段時間罷了,貴妃娘娘擺正好自己的位置才是?!?br>此言一出,滿宮皆驚,翊坤宮的下人驚愕的看著鳳昭月。
就連葉貴妃也是愣住了,待反應(yīng)過來后是又驚又怒,被鳳昭月這番話氣的胸口一疼,忍不住道:“昭月,你在胡說什么?”
闔宮上下誰不知道鳳昭月極其敬重她,待她更是超過了陛下,知道她不喜昭仁皇后,一次未在她面前提過。
前些日子自己不過是暗示幾句,就想去找陛下讓自己升為皇后,光明正大的喚自己母后。
可現(xiàn)在她說什么?
照顧一段時間?擺正自己的位置?
鳳昭月是得了失心瘋嗎?
“娘娘耳朵有問題,請?zhí)t(yī)看了嗎?”鳳昭月敲了敲桌子,眉宇間冰冷。
站在旁邊的李嬤嬤忍不住開口,一開口就是訓(xùn)斥的語氣,“公主殿下怎么能這么和貴妃娘娘說話呢?娘娘怎么說也是長輩,又對你有養(yǎng)育之恩,公主這話也太傷......”
話未說完,對上一雙忌諱莫深的眸子,李嬤嬤猛的卡住,鳳昭月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本宮和娘娘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插嘴了?”
“來人,掌嘴!”
鳳昭月身后的侍女二話不說,上前兩步,在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時,揚(yáng)起手。
啪啪啪——
瞬間十多個耳光將李嬤嬤的臉打的紅腫不堪。
葉貴妃驚的站起身,“昭月,你怎么能在本宮這里打人?”
“本宮是護(hù)國公主,區(qū)區(qū)一個奴才也配教訓(xùn)本宮?什么時候本宮說話做事,能被一個奴才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
“對本宮不敬,本宮就是直接處死也不為過。”
“至于她剛剛說的養(yǎng)育之恩......娘娘的貴妃之位就是因?yàn)閷Ρ緦m有養(yǎng)育之恩才封的吧,與其說是恩,不如說是合作,所以本宮日后不希望聽到養(yǎng)育之恩這四個字,不然本宮發(fā)起瘋來,是要見血的。”
鳳昭月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唇角的笑冰冷的滲人,令其他人打了個寒顫。
公主殿下真的變了。
葉貴妃臉色青白交加,嘴唇動了好幾下,最后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聲音,“打的好,跟著本宮時間久了,是沒了規(guī)矩些,先不說這個了,本宮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和懷安,本宮聽說你把他給打了?”
她分明氣的不行了,但礙于鳳昭月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一口氣憋在心里,硬生生將教訓(xùn)改為了溫柔的問責(zé)。
分明是想讓她停止對許懷安的懲罰,去給許懷安賠禮道歉,又不敢明說。
鳳昭月接過宮人遞上來的茶水,垂眸輕珉了一口,語氣淡淡:“言語無狀,冒犯本宮,德行有虧,本宮打他都打輕了?!?br>沒想到她會這么說,葉貴妃氣的嘴唇都白了,壓著怒氣道:“懷安性子溫和,向來懂禮知進(jìn)退,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你們既是夫妻,理應(yīng)互相理解包容,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公子,怎么能讓他當(dāng)眾下跪難堪呢?”
“沒有誤會?!?br>鳳昭月放下杯子,“若是丞相府嫡子本宮或許會給幾分面子,區(qū)區(qū)一個庶子,本宮已然給了他莫大的福分,他還帶著沈輕輕登堂入室,娘娘,沈輕輕當(dāng)真是許懷安的表妹嗎?”
此話一出,葉貴妃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當(dāng),當(dāng)然了?!?br>看來葉貴妃也知道沈輕輕的身份,真是都把她當(dāng)傻子一般糊弄啊。
鳳昭月輕輕斂眸,淺笑道:“本宮覺得許懷安配不上本宮,本宮會讓父皇下旨休了他的?!?br>言罷,鳳昭月徑自起身,半分行禮的意思都沒有,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什么?
鳳昭月要休夫?
“站??!”葉貴妃驚怒交加,猛的起身,胸膛怒意翻涌,“女子出嫁從夫,怎可休夫?你行事未免太過荒唐,本宮對你的教導(dǎo)都喂給了狗嗎?!”
鳳昭月腳步微頓,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沒什么感情的看著她。
葉貴妃對上這雙毫無感情的眸子,心里驟然一驚,掌心一片冰涼。
“本宮是嫡公主,按照律法,本宮亦能被立儲,父皇如此寵愛本宮,讓本宮登上那個位置也不無可能,貴妃娘娘你說是吧?”
鳳昭月轉(zhuǎn)身離開,葉貴妃不是利用她來為鳳瑾爭那儲君之位嗎?
自己偏要摧毀她的想法,上一世自己就是太相信他人,將自己的命放在他人手里,這一世,她要做掌管他人命運(yùn)之人。
葉貴妃雙腳僵在原地,心里升起巨大漣漪。
瘋了瘋了絕對是瘋了。
她連許懷安都顧不上了,滿腦子都是鳳昭月那番話,女子為帝,說來荒唐可笑,可她清楚,鳳昭月方才那副模樣半點(diǎn)不像開玩笑。
那雙眼里,滿是對她的不屑,漠然,冰冷無情。
她最大的依仗就是皇帝對鳳昭月的寵愛,她能利用鳳昭月替瑾兒謀劃,但若是鳳昭月不跟她一心了,那她和后宮其余嬪妃有何兩樣?
鳳昭月若是無法控制,那就只能除掉了,她絕對不允許鳳昭月能給自己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葉貴妃眼里閃過滲人的狠辣。
出了翊坤宮時外面下起了細(xì)雨,鳳昭月伸出手,冰冷的雨落在她的掌心,許久沉默不語。
上一世她視葉貴妃為親母,鳳瑾為兄長,可最后卻是她們聯(lián)手害死了她的父皇。
“本宮許久未見父皇了,隨本宮去御書房?!?br>
許懷安跪完一圈后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回來后就被扔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里,當(dāng)夜許懷安就發(fā)起了高燒。
葉貴妃派來的太醫(yī)被攔在府外,丞相府想把人接走也被千影打發(fā)了回去,燒的虛弱的許懷安身邊只有一個貼身小廝伺候著。
迷迷糊糊的嘴里還在喊著公主殿下什么的,小廝怕出了人命,壯著膽子跑到梧桐殿大聲哀求起來。
“公主殿下,駙馬知錯了,求您去看看駙馬吧,他嘴里還在喊著你的名字呢,求您讓太醫(yī)給看看吧,不然駙馬就要沒命了?!?br>鳳昭月已經(jīng)睡熟,被傲月輕輕喚起,聽到這話覺得十分有意思。
嘴里喊著她?
怕是喊著她去死吧。
鳳昭月披上外裳起身,垂眸看著小廝,“許懷安要死了?”
“殿下,駙馬情況實(shí)在不好,奴才這才貿(mào)然打擾......”
“讓府外的太醫(yī)進(jìn)來吧?!兵P昭月語氣淡淡:“千影,你去看著,不要讓許懷安死了,也不要讓他被治好,懂?”
千影點(diǎn)頭,殿下的意思就是讓許懷安痛著,疼著,飽受折磨。
這些年來許懷安仗著鳳昭月的寵愛在盛京橫著走,就連丞相府也沾了不少的光,此次許懷安被護(hù)國公主懲罰了一事鬧得滿城皆知。
就連宮里的皇后,太后,還有各府的皇子王爺聽到這個消息都十分的震驚,鳳瑾更是聞之色變。
“許懷安做了什么讓小六生這么大的氣?”
“還是同往常一樣,沒什么特別的,要說奇怪,公主更奇怪一些,她不僅罰了許懷安,還頂撞貴妃娘娘,最重要的是,屬下聽說公主今日去了御書房,她走后不久,陛下就將戶部召進(jìn)了宮?!?br>鳳瑾眉頭皺起,鳳昭月還去了御書房,如今父皇正為北地旱災(zāi)一事愁苦不已,她去做什么?
原本想著讓許懷安在鳳昭月身邊,讓鳳昭月為自己所用,不說別的,就是父皇對鳳昭月的寵愛,還有鳳昭月身后的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這等權(quán)勢身份都將成為他的助力。
可如今賑災(zāi)人選還沒確定,許懷安倒是先惹怒鳳昭月了。
“隨本王去一趟戶部?!?br>賑災(zāi)人選,他勢在必得!
......
一襲黑衣的影衛(wèi)悄無聲息的落入梧桐殿廊外,聲音恭敬,“殿下,影閣千殊求見?!?br>“進(jìn)?!?br>殿內(nèi)傳來清冷的女聲。
千殊推門而入,殿內(nèi)只點(diǎn)了一盞燈,昏暗的燈光下,鳳昭月坐在太師椅上,手指間捏著一本薄書,神色慵懶。
“東西都拿到了?”
千殊不敢多看,跪在地上,恭敬道:“按照殿下給的位置,屬下等找到了戶部三名官員賣官的證據(jù),都在此處?!?br>他呈上厚厚的紙,修長白皙的手指接過去,翻了翻,鳳昭月眉頭一皺,“戶部侍郎的呢?”
“屬下要稟報的就是此事,屬下去晚了,戶部侍郎那份被人拿走,屬下同對方過了手,武功不低,屬下不察,被對方跑了,還請殿下責(zé)罰?!?br>千殊頭低下,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聲音,他小心抬眸,就見殿下唇角似乎帶了笑意,一瞬,笑意又消失。
“確實(shí)該罰?!?br>一張紙輕飄飄丟在他面前,清冷如月的嗓音響起。
“本宮給你將功折罪的機(jī)會,這個名單上的商行給本宮盯緊了,三日時間,本宮要拿到他們偷稅漏稅,走私買賣的證據(jù)?!?br>“是。”千殊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彌補(bǔ)的機(jī)會。
影衛(wèi)離開,鳳昭月揉了揉眉心,上一世她雖然不碰朝政,但是賑災(zāi)一事事關(guān)重大,她出了力,讓許懷安和鳳瑾一起去賑災(zāi)。
后方的銀錢自然也是來于這些人,她查出來后第一想法不是消滅蛀蟲,而是利用他們幫許懷安扶搖直上。
雖然后來她也沒放過這些人。
鳳昭月打了個哈欠,往榻上走去,臨睡時,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張熟悉俊美的臉,嘴角不由得勾起。
算算時間,他明日就該回來了吧。
......
烈陽高懸,梧桐殿安靜的異常,許久都沒睡得這么舒服的鳳昭月睜開眼時還有些茫然,意識回攏后,她揉了揉眉心,眼底已經(jīng)清醒過來。
“殿下?!?br>紅葉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聽到動靜,端了水進(jìn)來。
洗漱完畢,鳳昭月簡單用了膳,便出了公主府。
東廠
“督主,公主殿下來了。”
凝固了的鮮血鋪成地磚,空氣中彌漫著難聞刺鼻的血腥味兒,染滿血污的地面上,一襲暗紫色衣袍的高挑人影漫不經(jīng)心的抬起手。
骨骼分明,白皙好看的手指抓著面前血肉模糊的腦袋,微微用力,咔嚓一聲,對方身子軟了下去
手下遞過來一張帕子,清冷急躁的女聲傳來。
“別接——”
聞臣頓了頓,接過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雪白的面孔上沾染了鮮血,精致的眉眼妖艷非常。
“稀客啊?!?br>他轉(zhuǎn)過臉,眼尾染著一抹病態(tài)的猩紅之色,原本冷冽莫測的眼神在看到鳳昭月的臉時微微發(fā)生了變化。
他側(cè)過身,擋住身后的尸體,微微挑眉,“殿下這是變成啞巴了?不是說雜家的東廠是個骯臟的地方,死都不來嗎?”
鳳昭月定定的看著面目陰戾的聞臣,上一世她厭惡極了聞臣,只因?yàn)樗@一身武功是聞臣教的。
嚴(yán)格來說,聞臣也算是她的師傅。
可她也因此厭惡聞臣,在她眼里,聞臣就是個閹人,一個太監(jiān),仗著她父皇的寵信便處處和她作對,那時候聞臣就是她最大的敵人。
她視他為死敵。
可就是這個視為死敵的人在前世她身處絕望之際,橫刀立馬的殺了那些害她的人,最后抱著她破爛不堪的身體。
那時她早已經(jīng)聽不見看不見,但是卻清楚的感覺滾燙的淚水落在臉上,她想象不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是如何抱著她骯臟的身體走出的地牢。
那天,聞臣在她掌心里留下了一行字。
“殿下,我來為你報仇?!?br>在她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溫?zé)崧湓谀樕?,又被人溫柔的擦去,她不知那是他的淚還是他的血。
想到這里,鳳昭月忍著喉頭和心臟的難受,抬眼看向男人。
“師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