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許久,陳斌還是沒有勇氣給趙心媚打去電話。
實在沒有辦法,他只能強行忍下心中的不安,到辦公大樓找錢朗去了。
畢竟這里人生地不熟,能找個人說說話也算不錯。
而且最主要的是,錢朗作為這里的老人,肯定知道不少內部消息。
官場如戰(zhàn)場,陳斌還是想從錢朗嘴里,了解清楚縣委縣政府的情況。
“錢哥,等值班結束,我晚上請你吃飯?!?br>“哎呀,你今天剛來,我怎么能讓你破費呢?還是我來吧?!?br>眼看錢朗如此豪爽,陳斌就選了個折中的辦法。
“要不這樣,這頓我請,等咱們下次出去吃飯的時候,你再請我,怎么樣?”
稍作思索,錢朗立即點了點頭。
“沒問題!”
晚上,兩人在附近隨便找了家小餐館。
點了幾個菜,幾瓶啤酒,就邊吃邊聊起來。
錢朗這人很愛喝酒,但酒量不大。
幾杯啤酒下肚,便隱隱有了醉意,說起話來更是滔滔不絕。
其中還說了不少縣委縣政府里的八卦。
這些事情雖然陳斌不知真假,但還是默默記了下來。
反正多知道一些,總歸不會有錯。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錢朗突然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沒有旁人以后,才在陳斌耳朵旁邊小聲說道。
“兄弟,哥們兒今天高興,給你說個天大的秘密,甚至咱整個縣委縣政府,都沒幾個人知道?!?br>這話頓時引起了陳斌的興趣,連忙把耳朵往對方面前湊了湊。
“什么事啊,這么神秘?!?br>“是關于咱們孫縣長的!”
縣長?
這絕對是大瓜!
呼吸一滯,陳斌趕緊問道:“孫縣長他怎么了?”
眼看陳斌的好奇心完全被自己調動起來,錢朗滿臉得意。
然而,就在他準備接著說下去的時候,突然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在看清楚他們的長相以后,錢朗頓時嚇得直冒冷汗。
發(fā)現錢朗的異樣,陳斌也是專門看了兩人一眼。
長相平平,好像也沒什么特殊的。
他們在進來以后,直接坐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
于是陳斌對著錢朗小聲問道:“錢哥,你倒是接著說啊。”
微微搖頭,錢朗頓時變得謹慎起來。
“他們倆都是孫縣長的人,有什么事咱們回去再說?!?br>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錢朗不敢多嘴也算正常。
只不過讓陳斌感到好奇的是,縣長那種大官,到底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酒足飯飽后,錢朗已經醉成一灘爛泥。
若不是有陳斌攙扶著,恐怕連宿舍都回不去。
正因如此,關于孫縣長的事情,陳斌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就在他準備洗漱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看到是趙心媚打來的,陳斌來到陽臺。
接通以后,那邊就傳來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小斌,你下班了沒?”
不知道為什么,陳斌總是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咽了咽嗓子,輕聲回答。
“下……下了?!?br>“那你不回來吃飯?”
“媽,這邊有人給我安排宿舍,我打算以后住在這里,所以就沒回去?!?br>“回來,我找你有點事。”
完蛋!
陳斌幾乎可以確定,他在趙心媚小內內上面留的東西,肯定被發(fā)現了。
干咳一聲,連忙開始打岔。
“那個……我明天還要上班,要不有什么事咱們電話里……”
不等陳斌說完,趙心媚就呵斥出聲。
“我讓你現在回來,聽到沒有了?立刻!馬上??!”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陳斌只感覺一陣頭皮發(fā)麻。
這是他第一次見趙心媚生氣。
如此大的壓迫感,讓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不過事情已經發(fā)生,終究得去面對。
否則的話,后果恐怕會更加嚴重。
想到這里,陳斌立即離開宿舍。
打了一輛車直奔趙心媚家。
半個小時后,終于到達目的地。
站在門口徘徊許久,他終于鼓起勇氣,按響門鈴。
很快,大門開啟。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趙心媚那副猶如寒霜的表情。
進屋以后,陳斌耷拉著腦袋,站在門口不敢說話。
趙心媚則是自顧自地關上大門,雙手環(huán)抱胸前。
美麗迷人的丹鳳眼微微瞇起,周身撒發(fā)出陣陣殺意。
這可把陳斌嚇得不輕。
沒過多久,他終于扛不住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br>冷哼一聲,趙心媚的語氣冰冷。
“說吧,你錯哪里了。”
本來已經有了些許醉意,可是現在面對殺氣騰騰的趙心媚,他只感覺脊背發(fā)涼。
冷汗從額頭上緩緩落下,腦袋居然變得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