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答應相親后沒幾天,閨蜜瑤瑤打電話約我出去見面,我整理好心情前往咖啡廳。
小楠,這都畢業(yè)多久了,你怎么一直不聯(lián)系我!
我不是你最愛的人了對不對?
我真的生氣了哄不好那種!
我知道她只是佯裝生氣向我撒嬌,心中卻因瑤瑤的話語泛起一絲溫暖。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最近事情太多忽略我們瑤瑤大小姐了,但我最愛你的心不會變的我發(fā)誓!
瑤瑤撇撇嘴:哼,你最愛的人哪里是我了,你這段時間不聯(lián)系我肯定是忙著和鄭方旭約會呢!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突然聽到鄭方旭的名字我忍不住渾身一僵,笑容也變得勉強,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瑤瑤卻在我的沉默中逐漸發(fā)現(xiàn)端倪:你不太對勁啊,怎么了?
鄭方旭和你吵架了?
不會吧你們倆一直感情都很好啊?
我苦笑:不是感情出了問題,是我的家庭問題。
瑤瑤愣了一瞬,明白了什么,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是不是你媽又做什么了?
她知道你談戀愛了?
她到底有完沒完!
在瑤瑤不停追問下,我將母親逼我相親和羞辱鄭方旭的事講述一遍。
瑤瑤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你媽也太過分了!
你是她的女兒又不是她的提線木偶,憑什么一切都要聽她擺布!
就因為她你才被同學們誤會成勢利眼拜金女,她都操控了你的前半生,還想毀了你的后半生嗎?
相什么親啊不許去,我不許!
還有那什么合八字,什么東西?。?br>
大清早亡了!
你媽信這東西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其他大師。
我非要算出你八字克那個男的,看他們還敢不敢逼你相親。
我看到瑤瑤炸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默默伸出手將她按回座位上。
沒用的,我太了解我媽了,這么多年只要她決定了的事,無論我怎么反抗最終都會如她所愿。
我真的累了,這次不想再折騰了,她已經(jīng)幫我定好相親的日子了。
瑤瑤終于安靜下來,滿眼心疼地看著我:那鄭方旭呢?
你能放下對他的感情嗎?
放不下也要放下了,他那么好的人,應該有更光明的未來,不該被我拖累,是我配不上他。
我看著窗外落日逐漸隱于高樓之后,端起咖啡輕飲一口,濃濃的苦澀味彌漫口腔,脖頸像是被大手用力扼住,無法掙扎,無法逃脫。
相親的日子終于到了。
母親為我精心搭配了一套溫柔知性的造型,說是雙方家長見面,要給對方母親留個好印象。
我聽之任之,仿佛一切都與我無關。
你是個死人子啊,我為你跑上跑下安排這些,你擺臉子給誰看!
要不是待會兒的事更重要,你看我現(xiàn)在扇不扇你!
一會兒見到人了伶俐些,哄好你的未來丈夫和婆婆。
我聽著母親喋喋不休,抬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父親。
父親觸及到我空洞洞的眼神,似是被燙到了一般瞬間移開目光,連身體也一起轉(zhuǎn)向窗臺邊。
男方和他的母親已經(jīng)早早在飯店等候,熱情招呼我和母親入座。
我始終很疑惑,聽母親過往的描述,對方家庭條件遠高于我家,男方也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
而我只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為何對方也像我母親一樣熱衷于這門親事。
曾經(jīng)我以為男方可能會性格惡劣讓人難以忍受,結(jié)果卻并非如此。
他似乎看出我對兩位母親的無聊攀談心生厭煩,提出帶我出去散散心單獨相處,我想了想同意了。
他告訴我他叫胡洲,父母給他取名是希望他長大后能游五洲四海前程遠大。
而他的確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就游過了許多圣地,見過無數(shù)美景。
他還開玩笑說婚后愿意帶我各地周游讓我不再拘束。
在他的講述中我不禁心生向往。
這次相親大約算是成功的,胡洲的確是個無可挑剔的結(jié)婚對象,成熟溫柔還見多識廣,跟他相處無法讓人反感。
但我還是會時常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那個白楊般的男孩,無人能像他那樣,偉岸堅韌,總能給我?guī)砼畈南M蜕鷻C。
之后我和胡洲又在母親們的催促下見了幾面,可能因為我性格冷淡,他也表現(xiàn)得沒有初次見面熱情,但依舊禮貌紳士。
胡洲母親好像格外喜歡我,在他兒子無暇約會的時候,她這位母親竟還要不停與我聯(lián)絡感情。
在她的積極促成下我和胡洲定下了一次五日游旅行,就在出發(fā)前一天,胡洲詢問我是否能帶上他的運動搭子,一位已婚好友。
其實我也在擔心雙人游太過尷尬,胡洲這個安排正合我意,于是我也叫上了瑤瑤一起出行。
第二天一早我們四人早早到了約定地點,胡洲的朋友方達深目光幽深打量著我和瑤瑤,最后鎖定在我身上。
你就是小洲的那個女…朋友吧?
我隱隱感受到他的態(tài)度似乎帶著惡意,實在很奇怪,明明我從不認識這號人物。
我是,你好。
方達深輕扯嘴角,嗤笑一聲:哦,確實和小洲描述的一樣。
瑤瑤自然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忙向前一步擋在了我身前:胡洲怎么跟你描述楠楠的?
讓我聽聽到底有什么好笑?。?br>
胡洲瞪了方達深一眼,開口緩和道:自然是夸小楠文靜溫柔,未來肯定是賢惠的妻子。
夸女孩子說什么賢惠,為你們男人當牛做馬就是賢惠嗎?
我們小楠漂亮又可愛,可愛的仙女不搭理嚼舌根子的長舌男,小楠我們先走!
瑤瑤火力全開,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拉著我直接離開。
我們四人行程是一起的,上車時胡洲找機會和我攀談,都被瑤瑤無聲地攔了下來。
到了酒店胡洲才找到機會給我道歉,他反復為方達深說好話,表示對方?jīng)]有惡意是我想多了。
他卻不知道我自小在一個高壓的家庭長大,時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讓我對他人情緒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
我肯定方達深對我絕對毫無善意,可我不曾認識他,那么這股惡意的原因也許是…胡洲?
他們真的是好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