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命不祥的巫女,人人避之不及,卻成了魏西鈺豁出命也要娶的心上人。
成婚那日,魏家通敵叛國滿門被滅。
我斬下魏西鈺爹娘的頭顱向太子獻(xiàn)忠。
一把火燒死國公府一百二十八條人命。
還讓人踩著魏西鈺的腦袋,讓他跪在太子府院外,聽了一夜我和太子的紅帳春宵。
五年后,他攜血海深仇攻破皇城。
只做了兩件事。
一是屠盡整個皇族。
二是剔下我最后的一塊命骨,去救他的未婚妻。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死在了五年前得知他平安的那天。
如今站在他眼前的人,是我用僅剩的命骨為自己煉的傀儡。
魏西鈺攻進(jìn)皇城那天,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他身上銀色的鎧甲被血紅染透,滿身煞氣地沖進(jìn)皇宮。
幾名士兵受他指令,在皇宮內(nèi)找了一圈,最后將窩在馬廄里,滿身惡臭的我拖出來。
我求他們讓我換身衣服,凈個面。
卻被踹進(jìn)了泥坑里,好半天也爬不起來。
魏西鈺就是這個時候走過來的。
他換了一身白衣,在我的仰視中,逆著不真實(shí)的光。
恍惚中,我仿佛又看見了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笑著沖我伸出了手。
“泠兒,我回來了,我來娶你了……”我恍恍扯出笑,我的阿鈺回來了,他來娶我了。
慌亂地整理好長發(fā),我朝他伸出手。
沒等到他握住,突如其來的滾燙開水卻順著顫抖的指尖淋了下來。
我疼的一抖,瑟縮著抽回,大片的水泡迅速蔓開。
漸漸清明的視線中,沒有溫柔,沒有深情。
只有恨不得將我挫骨揚(yáng)灰的憎恨和厭惡。
我茫然愣住。
“蕭夢泠,還癡心妄想呢?”
葉新月將空了的茶壺丟給下人,她是魏西鈺的義妹,曾經(jīng)被魏西鈺嫌棄卻攆不開的跟屁蟲,如今站在他身邊,替代了原本屬于我的位置。
她得意地俯視我,輕蔑地拍著我的臉,“一個恩將仇報,趨炎附勢的賤人,看到西鈺哥哥重登高位,又想故技重施你那套下賤的狐媚之術(shù)勾引男人。”
“你以為西鈺哥哥是那個荒淫無道的前太子嗎?”
“你對魏家做的那些事,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彌補(bǔ)你的過錯?!?br>
她抬腳,踩在了我撐在地上的手,慢條斯理地左右碾轉(zhuǎn),水泡破裂。
我痛的面色慘白,渾身顫抖。
取悅的是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笑,但沒人察覺,我的手流不出一滴鮮血。
他們都是魏家的親兵,受過魏國公大恩,五年前他們親眼目睹我砍下他們恩公的頭顱。
眼睜睜看著我讓人踩著魏西鈺的腦袋,屈辱地聽了一夜我和太子的紅帳春宵的,也是他們。
那一晚,我成了魏家的千古罪人。
他們拼死殺出一條血路,護(hù)著魏西鈺逃離。
如今卷土重來,個個都恨不得將我食肉啖骨。
魏西鈺蹲下身,漆黑的眼眸和我平視,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欣賞著我的痛苦,突然將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扔到了我眼前,“來瞧瞧,你的心上人,我?guī)砗湍阕靼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