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掐著尖細的嗓音,眼睛笑瞇成了一條縫,他得意地說,“被送來這掖庭,你生死禍福,還不是本公公一句話的事兒?”
蘇眠淚珠掛在眼瞼,一邊抽噎著,“那公公,能幫我求求情嗎?若我出去,定報答公公大恩大德?!?br>
小郎君白皙的皮膚因激動泛起一層粉紅,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光滑白皙,嫩地好似能掐出水來。
粗礪的繩子綁在手上勒出一道道紫紅的痕跡。
老太監(jiān)一見,嘴角快咧到耳根子。那笑容越發(fā)猥瑣,急切地將手伸到他面前。
“哎喲,天可憐見的,綁疼了吧?來,公公放你下來松快松快?!?br>
蘇眠抿著唇,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心底忍著惡心,仍是裝作無辜迷茫不染世事的模樣,一個勁催促喊疼。
“好,好,公公一會兒定然輕點,好好憐愛你一番?!?br>
眼瞧著手上最后一道繩索快被解開,蘇眠激動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蘇眠的目光如受驚的小鹿般慌亂地掃視著四周,那目光最終落在那處半闔上的鐵門,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光。
“來來來,公公馬上來疼你了?!?br>
那老太監(jiān)張賀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滿臉淫笑地朝蘇眠逼近,嘴里呼出的濁氣令人作嘔。
蘇眠只覺一陣惡心,手上束縛的繩索一松,她抬腳狠狠踹上那老太監(jiān)的褲襠。
“啊!”張賀疼得面部瞬間扭曲,像只被宰殺的肥豬般慘叫起來,整個人蜷縮著倒地,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捂著襠部在地上來回翻滾,半天站不起來。
蘇眠趁機拔腿就要跑,腳步急促地沖向鐵門。
剛要碰上門的那一刻,那門卻驟然打開,發(fā)出“嘎吱”一聲巨響。
“……”
蘇眠的腳步像被釘住了一般,眼中的光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絕望。
完了。
隨著那熟悉身影出現(xiàn),像是一盆冰冷刺骨的水迎頭潑下,蘇眠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楚君祁剛剛踏入,密室內(nèi)便是這副混亂不堪的景象。
蘇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揪著衣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地上那太監(jiān)仍捂著褲襠鬼哭狼嚎,一邊往外爬,嘴里不停地叫囂,“來人吶!”
他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抓住他!本公公今晚非上了他不可!”
那猙獰的表情仿佛要將蘇眠生吞活剝。
楚君祁冷眼瞥著地上狼狽的張賀,眼底幽深如不見底的寒潭,他微微皺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涼涼地開口,“你要上誰?”
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地獄傳來的審判之音,帶著讓人膽寒的壓迫感。
“……”張賀一抬眼,對上楚君祁那張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臉,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六神無主。
“君,君上?!”
他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雙腿發(fā)軟,跪直了身子,把頭如搗蒜般在地上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方才都是胡說的!”
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磕頭磕得額頭都滲出血來。
楚君祁徑直上前,步伐沉穩(wěn)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尖上。
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掐住蘇眠的小臉,力度不大卻讓蘇眠無法掙脫。
微微瞇起眼睛,仔細地左右打量著蘇眠,好在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什么痕跡,眼中的戾氣微微緩和了一些。
張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見楚君祁良久沒出聲,他眼珠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急忙辯解道,“君上,奴才得知這不知好歹的小子沖撞您,方才正要教訓(xùn)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