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痊愈后沒多久,提出要走。
三個月的朝夕相處,我早已喜歡上他。
臨走時,他送我一幅畫,畫上的人正是我。
我們互訴心意。
也是那一天,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聽雪,跟著我未來生死未定,你可愿意?”我握緊手中的畫卷,義無反顧跟他走。
這些畫,向來被我視若珍寶。
可后來,他心愛的人變成了林蓉蓉。
她生辰那日,裴鈺特意為她作畫。
林蓉蓉拿著那張畫來我面前炫耀。
“瞧,畫得多栩栩如生,他們都說有情人才會畫得格外傳神。
“你一個鄉(xiāng)野女子,怎比得上我和皇上十幾年的情分。”他當(dāng)初要納林蓉蓉為妃,是問過我的。
群臣上諫,后宮空虛,于國不安。
他是皇帝,后宮不可能只有我一個。
但他承諾我,心里只有我一人。
我天真的信了。
直到林蓉蓉告訴我,他們自幼相伴,十幾年的青梅竹馬。
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他們早就議過婚,互通過心意。
我質(zhì)問裴鈺時,他沒有否認(rèn)。
只不耐煩道“你不要多心,朕只當(dāng)她是妹妹?!笨珊髞?,他卻召了所謂的妹妹夜夜侍寢。
“娘娘,原來的木箱受潮,這些畫怕是要重新安置?!鄙徬愕脑拰⑽业乃季w拉回。
我想也沒想道“還是都燒了吧?!蹦切┊嬁煲獰M時,裴鈺來了。
他眼尖,看見燒了一半的畫依稀還剩我的模樣。
竟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沖過來手忙腳亂搶救那張畫。
“沈聽雪,你在做什么?竟敢燒我送你的畫?”他有些氣惱,手還在撲打畫上的灰燼。
我覺得好笑。
他連我這個活人都不在意,在意一幅死物做什么?“皇上既送給臣妾,自然是由臣妾處置。不過是一個物件,皇上何必在意?”之前林蓉蓉看上我的雪花玉簪。
我不肯給。
那是裴鈺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親手所刻。
他沒做過這種精細(xì)活,整整刻了三個月,刻得十指滿是傷疤。
我心疼不已。
那是我和裴鈺愛情的見證。
可裴鈺卻當(dāng)場下令要我贈予她。
還道“不過是一個物件,你何必跟蓉蓉?fù)尅!迸徕暠е嫞苏?br>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皺眉道。
“聽雪,你還在為遷宮的事鬧脾氣,蓉蓉她體弱,未央宮陽氣足,適合她養(yǎng)身體。你就不能大度點讓讓她,你何時變得如此不近人情?”他說到最后,眼眸里閃過失望。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
“好,我收拾出來就讓給她。”見我神色平常,他似乎更加來氣。
張口想說什么,最后只道。
“算了,朕不想和你計較,你自己好好反省。朕給你十天時間,搬出未央宮。”未央宮的東西,能賞都賞了下去。
我吩咐蓮香留著足夠我剩下幾日的衣服細(xì)軟。
她雖然對我的行為不理解,但也照做了。
這晚,裴鈺久違來到未央宮。
說起來,自從他有了林蓉蓉,更多是宿在她那里。
裴鈺大手從我的腰下探入,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聽雪,我...”我按住他作亂的手,疏離道。
“皇上,臣妾不舒服,今晚就算了吧?”畢竟我都要走了,這種事能免則免。
他僵了一瞬,沒再說什么。
我趁機(jī)翻身背對著他,拉開距離,裹緊自己的被子。
他那本想抱著我的手落空,一時愣住了。
從前在一起,我是一定會貼身抱著他才睡得香。
他怔怔望著我的背影,剛想張口。
這時,林蓉蓉的宮女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