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豁出命為他擋下的那一刀,必能擋住那些不入流的鶯鶯燕燕。
所以。
我愚昧無知的相信,才是刺向自己,最尖的利刃。
*宋硯讓沈櫻回了病房,他開車離開了。
病房里,沈櫻面容扭曲,摔了好幾個杯子。
看來,懷上了孩子,她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記得,耳光落到她臉上,對著別人的指指點點,她還是能鎮(zhèn)定自若的。
她等著宋硯來。
宋硯到了,她也是不哭訴,只是睜著一雙朦朧的淚眼,咬唇萬般委屈地看著他。
哪怕宋硯讓她對著我道歉,她也能壓住眼底的不甘,含著眼淚對我鞠躬。
有了孩子的加持,反倒是這副急火攻心的模樣?
我不再看沈櫻,跟著宋硯的車子一路飄去。
他停車的地點,是孤兒院。
這是坐落蓉城北面郊區(qū)的孤兒院,位置偏僻,規(guī)模不大,早些年已經跟城東的孤兒院合并了。
幾個月前,宋硯出資重建,說是要以我的名義建一個福利院。
說起來,我們在這里一起度過童年。
第一次見宋硯的時候,孤兒院兩個大一些的孩子正扯著他脖子上的玉。
他死死握住不肯放手,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我那時也不過6歲,拿了一旁的水瓢就朝著那兩個腦袋揍去。
那兩人愣了幾秒的功夫,宋硯也找到了竹枝反擊,三兩下就把人給趕跑了。
“這個給你?!?br>
他脫下脖子上的玉,“不值錢,我就是不想給他們?!?br>
我不肯要,他把玉塞到我手里,跑開了。
后來,我們成了別人口中的青梅竹馬,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打架。
我第一次來月事,是他紅著臉跑去幫我買的衛(wèi)生棉,煮的紅糖水。
他闌尾炎發(fā)作,是我冒著大雨背著他上的醫(yī)院。
他為我放棄條件優(yōu)渥的收養(yǎng)家庭。
我為他放棄學校的保送名額。
從孩童到青春,我們都不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分開。
十八歲那年的生日,他在月光下牽住我的手。
“梔梔?!?br>
夜色中還是可以看清他眼底的局促,一句話講得結結巴巴,“我,我們交交往,怎么樣?”
“你說什么?
我沒聽清。”
我側頭微笑。
他的臉更紅了:“我,我們交往?!?br>
“什么?”
他這才晃過來我的捉弄,一把抱住我,溫熱的氣息惹得耳骨酥麻一片:“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梔梔?”
我笑著摘下一朵梔子花,他眼底跳出歡悅,將花朵戴到我發(fā)邊。
“梔梔,你答應了?”
他問得小心翼翼,看我笑而不語,就抱住我低低說著,“我不管,這叢梔子是我為你種下的,你摘了我的花,就表示答應了。”
“那可不行!
會摘這花的女人可多了,那你得有幾個女朋友?
“宋硯一下子急了:”我只要你,梔梔,別的女人我都不喜歡。
“他抓耳撓腮的樣子讓我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便也不再解釋,捧著我的臉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