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根富二代女同寢上躥下跳的抹黑我被暴發(fā)戶保養(yǎng)了,還嘲笑我用的東西是冒牌貨。
直到她爹給了她倆耳刮子:“敢頂撞周先生,你特么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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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家母的事真是太感謝您了,聽環(huán)通銀行的紀(jì)董說您平時愛悶二兩,這是我親自去云川里渡千年酒窖打回來的原漿,恐入不了您的口,望您不要嫌棄?!?br>
宏勝礦業(yè)的董事長恭敬地遞上一個古樸的木盒,我打開一看,那木盒里嵌著一瓶兩盞,瓶盞紫口鐵足,是小宋時期官家用的玩意兒。
算是有心了。
聞著撲鼻的酒香,我輕點一下頭,把木盒隨意丟進隨身的帆布兜里。
“把我放到學(xué)校西門就行?!?br>
我叫周知,女,釋夢門掌門人,已經(jīng)活了很久了。
這次附身到一個學(xué)霸小姐姐身上,她從小無父無母,剛考上北燕大學(xué),卻在和同學(xué)聚會后不小心出了車禍,我看她沒傷到臉,就上了她的身。
說起來我還沒體驗過大學(xué)生活,這次也嘗試嘗試。
清晨時分,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fù)5綄W(xué)校西門,金董事長殷切地給我打開車門,護著我下車。
我不習(xí)慣別人靠我太近,伸出手提示他保持距離,金董以為我要跟他握手,趕緊遞雙手握過來。
額……我連忙抽出手,對他說:“老金,你扇枕溫衾,令堂和你們?nèi)业母庠诤箢^?!?br>
說完挎上帆布包,朝寢室走去。
這一夜,給金老太太釋夢煞魘,也是夠累的。
正好有酒,回去悶兩口好好睡個覺。
剛進樓道,就聽見我們寢室吳姍姍的聲音傳過來。
“你們快來看,這不是我們寢室的周知嘛,昨天晚上又夜不歸宿了,大清早讓老男人送回來,在學(xué)校門口還拉拉扯扯戀戀不舍,也不害臊,咱們一定要上報系主任,讓學(xué)校開除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害群之馬?!?br>
“天哪!
真的是周知!”
“這可是360度高清大圖,臉上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你們看這個老男人,一臉油膩猥瑣樣,開個金色的勞斯萊斯,一看就是土老帽暴發(fā)戶。”
“姍姍,你這照片是哪來的呀?”
“我一朋友正好在西門買早餐,拍下來發(fā)給我的。
我就說,她經(jīng)常夜不歸宿,豪車接送,肯定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之前沒有證據(jù),這次鐵證如山,看她還怎么狡辯?”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周知常穿棉麻衣服,看似樸素,其實都是一線大牌,她總背的那個破帆布包也是H家的限定款?!?br>
“對呀,我心心念念的小香香漁夫鞋,也生生讓她踢踏成拖鞋穿……你們可別被她蒙蔽了,隔壁系有個學(xué)姐跟她是一個高中的,知道她的底細(xì),她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就一窮學(xué)生。
除了賣,哪來的錢買這些高奢?”
“會不會是假的?
不是高奢是高仿吧?”
吳姍姍提高聲音道:“肯定是假的,那些老男人都是玩玩而已,誰會動真心花幾十上百萬給一鄉(xiāng)巴佬花,那些人可都精著呢!”
“給她她也看不出來,她哪能分清正品和高仿?”
“嗤嗤嗤嗤——”一群人肆無忌憚的笑起來。
聽著她們嘰嘰喳喳地背后議論,我在心里暗自搖搖頭。
看來,頂級學(xué)府的女寢,也并非凈土啊。
她們說的所謂的高奢,跟我在小唐小宋時期用的東西比,提鞋都不配。
物欲,在我這里,泛不起一絲波瀾。
還是極簡更適合我。
洗衣服,怪省事兒的。
當(dāng)眾嘲笑進寢室時,我是癱著臉的。
“呦,咱們寢室的大忙人回來啦?
出去一夜又不少掙吧?”
吳姍姍陰陽怪氣地沖著我道。
自古以來,點燈不看相,日出不解夢。
因為相通陽、夢連陰,所以真正的看相之人會拒絕夜晚訪客,同理,在太陽升起之后,就不能再為人解夢了。
說白了,我這個行當(dāng),只能晚上干。
“嗯,昨天晚上確實沒白忙活,禮物深得我心?!?br>
想到那壺千年窖坑釀出的美酒,我恨不得馬上?兩口,然后美滋滋得睡上一覺。
無奈這是在寢室,想喝得拉上床簾偷偷喝,不然吳姍姍分分鐘叫宿管阿姨過來。
上好的糧食精,我可不想被沒收。
“周知,你可真不害臊,什么話都敢說。
這次收的是包還是表???
讓我們給你鑒別鑒別真假?!?br>
吳姍姍帶著一臉不屑。
隔壁寢室的朱愛媛一把搶過我的包,“呼啦”把東西倒在桌上。
上次也是這個朱愛媛,我剛給電信巨頭家六歲的小孫子解完夢,孩子媽媽隨手送我一塊百翡的月相表,我還沒玩夠呢,就讓她冒冒失失地給摔了。
表摔壞了我還沒說什么,吳姍姍搶先一步作“圣母”發(fā)言:“知知,愛媛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吧!
這個品牌的表我媽媽也有,如果壞掉了,是有專人上門維修的,你就打電話讓人來取一下唄?!?br>
她們料定表是假的,一群人等著看我出丑。
這表我的確沒玩夠,月相輪轉(zhuǎn)和實際的精準(zhǔn)度差之毫秒,我還沒計算出精確的誤差值,心里覺得別扭。
打就打。
“不好意思,女士,您不能提供金卡會員的真實姓名,我們無法為您提供服務(wù),十分抱歉!”
人工客服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嘲諷,客氣中帶著冷漠,謙和中帶著拒絕。
“哈哈哈哈——我們無法為您提供服務(wù)——”吳姍姍拿腔拿調(diào)地學(xué)著客服的聲音。
寢室里發(fā)出一陣哄笑。
“周知,你這是從哪弄一塊假表啊,仿得挺真,沒錢就不要裝富家小姐嘛。”
“是啊,你說你買一塊電子表也行,無非就是看個時間,電子表顯的是數(shù)字,一目了然更適合你呢!”
“下次我戴我媽媽的真表過來,讓大家開開眼?!?br>
吳姍姍一臉不可一世的表情。
“姍姍,你才是真正的公主,家里有上市公司,住獨棟大別墅,還這么低調(diào)這么有內(nèi)涵,不像某些人,全身上下假名牌假表,冒充假名媛?!?br>
額……公主?
真是世道變了,家里有個稍大一點兒的房子就能叫公主了。
想當(dāng)年,我的閨蜜們可都是有自己封地的,那睥睨天下的矜貴和霸氣她們無法想象。
那位電信巨頭的電話我壓根沒存,況且因為一塊小破表,打電話問姓名,也實在不值當(dāng)?shù)摹?br>
跟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傻丫頭較真兒,更沒必要,她們愛說啥說啥吧。
一小時后,我收到一條短信。
“周先生,真抱歉,我現(xiàn)在人在M國,暫時無法回國,現(xiàn)在已派人前往學(xué)校,當(dāng)面給您致歉。
卓碧月”這人,是誰啊?
是動真心了,又怎樣?
兩小時后,一個穿精致套裝的女人,戴著黑手套,手拎一個精巧的密碼箱,帶著三男一女,齊刷刷地站在我面前鞠躬。
“對不起,周小姐,給您添麻煩了,請您原諒!”
“你們,是干啥的?”
吳姍姍和其他寢室的一幫女生,早就圍觀過來了。
“我是百翡品牌方的執(zhí)行總監(jiān),我們的客服給您制造了麻煩,特意帶她來向您致歉,同時受卓女士委托,將之前的手表取回維修,并贈送您2023限量發(fā)售的星空款月相手表。”
精致女人打開密碼箱,畢恭畢敬地將一個黑金禮盒遞給我。
“周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請您大人大量,務(wù)必原諒我!”
客服女生緊張地手足無措,用顫抖的聲音誠懇地道著歉,看來她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接受過批評了。
“昂,沒多大點事兒,表我收下,你們回去吧。”
眾女生一副震驚臉,當(dāng)場石化。
只有吳姍姍還嘴硬:“肯定是周知找的演員,演的挺像真的?!?br>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終是懶得跟她計較。
不過,這次朱愛媛膽敢把我酒灑了,我可就真生氣了。
這幫姑娘一看,從帆布兜里倒出來個破木盒,木盒里一破瓶倆破碗,覺得沒意思,就一哄而散了。
只有吳姍姍眼里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家是做瓷器生意的,從小耳濡目染,懂一些。
其實我并非愛酒,只是惟有這口醇冽,方能讓我短暫忘記這歲月的無盡。
酒后酣睡,最是深沉。
鬧鐘鈴鈴作響,才把我從午夢中叫醒。
夢里有一只貍奴,蹲在姬水旁那棵高大的銀杏樹上,時不時發(fā)出凄冷的喵嚎。
夢見貓在樹上喵喵喵,預(yù)示著有人在背后挑撥離間、說壞話,被人非議或被人懷恨在心。
得,下午同系上大課,吳姍姍多半又要整幺蛾子了。
自古以來,釋夢門有六大禁忌,必須嚴(yán)格遵守。
三解三不解。
其中,日出不解夢和不解自身夢,是“三不解”其中之二。
現(xiàn)在是白天,我又解了自身之夢,是否算作犯了二忌?
其實不然,簡單的夢境預(yù)兆在解夢師這里,如同“1+1=2”一般,無需破解自動蹦出答案。
自然也算不得犯忌。
我一進階梯教室,賀北煜就叫我,讓我去最后一排。
《O洲史》,很無聊的課,最后一排的座得提前占。
“小北哥哥,我要坐這里?!?br>
吳姍姍搶先一步擠到我面前,企圖坐在賀北煜旁邊。
賀北煜長腿一擋,攔在吳姍姍前面,語氣平靜舒緩,但堅定十足:“吳姍姍,跟你說了很多次,咱倆并不熟。
你去其他位置坐?!?br>
賀北煜容貌過于出眾,劍眉星目、風(fēng)姿朗朗,精致的五官立體深邃,身上那種儒雅清貴之氣油然而生,再配上燕城第一豪門的家世,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他在學(xué)校有一大幫粉絲,女生都喜歡他,特別是吳姍姍。
偏偏他自入學(xué)軍訓(xùn)時,就愛粘著對他不冷不熱的我,這也是吳姍姍瘋狂抹黑我、又有一大幫女生跟風(fēng)的主要原因。
“小北哥哥,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我們兩家家長上個月剛剛見了面,伯父伯母也認(rèn)可了我們的關(guān)系,可是,自從認(rèn)識了周知,你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吳姍姍這綠茶似的發(fā)言,還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聽的我直想笑。
“吳姍姍同學(xué),你要清楚,你父母和我父母只是生意往來而已。
我和你,原來、現(xiàn)在、將來都只是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br>
賀北煜斬釘截鐵地拒絕,并給吳姍姍留了面子,上個月其實是吳家去求賀家給生意的。
“小北哥哥,你對周知不會動真心了吧?
你知不知道她在校外和很多老男人不清不楚的,你看這照片,今天早晨拍到的,周知和一個土大款摟摟抱抱的,特清晰。”
賀北煜看都沒看那照片,貌似在回答吳姍姍的問題,實則用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我,眉眼中皆是掩飾不住的深情和溫柔:“是動真心了,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