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羨玉安敏的其他類型小說《結(jié)局+番外重生嫡女謀天下羨玉安敏》,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桑葚酒”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身為八卦小能手的周杜若,用完晚膳溜達到蘇玉徽帳篷的時候,已經(jīng)將事情后續(xù)都打探清楚了?!皣K嘖,可慘了?!敝芏湃粢粊恚灾f書人的表情和說話方式,一說三嘆道,想故意吊蘇玉徽的胃口。蘇玉徽眼皮子抬都沒抬,只淡淡的喝了口茶問道:“什么太慘了?”“我說那只熊?!敝芏湃魢@了口氣道。“不是被侍衛(wèi)射成了馬蜂窩嗎?”蘇玉徽挑眉道?!氨簧涑神R蜂窩還不能解皇上的氣呢,太子差點死在了這野熊的爪子下,皇上大怒,晚上吩咐廚房將那野熊扒皮做成蜂蜜熊掌給太子壓驚了?!敝芏湃粢幻嬲f著,吸了吸口水:“也不知這野生熊掌是什么味道……”蘇玉徽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掌拍向某人?!澳前擦兼纺沁吥??”蘇玉徽無奈的問道。周杜若才收了口水都快滴下來的表情道:“安良娣那邊倒是沒事,只是...
《結(jié)局+番外重生嫡女謀天下羨玉安敏》精彩片段
身為八卦小能手的周杜若,用完晚膳溜達到蘇玉徽帳篷的時候,已經(jīng)將事情后續(xù)都打探清楚了。
“嘖嘖,可慘了。”周杜若一來,以著說書人的表情和說話方式,一說三嘆道,想故意吊蘇玉徽的胃口。
蘇玉徽眼皮子抬都沒抬,只淡淡的喝了口茶問道:“什么太慘了?”
“我說那只熊?!敝芏湃魢@了口氣道。
“不是被侍衛(wèi)射成了馬蜂窩嗎?”蘇玉徽挑眉道。
“被射成馬蜂窩還不能解皇上的氣呢,太子差點死在了這野熊的爪子下,皇上大怒,晚上吩咐廚房將那野熊扒皮做成蜂蜜熊掌給太子壓驚了?!敝芏湃粢幻嬲f著,吸了吸口水:“也不知這野生熊掌是什么味道……”
蘇玉徽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掌拍向某人。
“那安良娣那邊呢?”蘇玉徽無奈的問道。
周杜若才收了口水都快滴下來的表情道:“安良娣那邊倒是沒事,只是被隨行的御醫(yī)診斷出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雖然受了驚嚇,但是好歹是母子平安?!?br>
蘇玉徽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她對太子有救命之恩,又有了身孕,如此一來在太子府的位置可就無人能夠動搖了?!?br>
太子府上雖然有不少美人,但是這些年來并無所出。此次安敏懷有身孕,若一舉得男,若非是因為出身不好,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非安敏莫屬了。
周杜若用力的點頭道:“可不是么,連皇上那里都叮囑御醫(yī)好生照看賞賜了許多東西給安良娣呢,還夸贊她雖為女子卻忠義兩全……”
余下的話,在看見蘇玉徽陰沉到極點的臉色時候斂了回去。
蘇玉徽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意,陰冷冷的說道:“她若配得上忠義兩個字,這世上便無不忠不義之人。將忠義用在她身上,可別玷污了這兩個字……”
安敏是個聰明人,早在與蘇顯做交易之前,便將之后在汴梁的路鋪好了。
據(jù)說昭王與王室宗親被押進汴梁,金殿上安敏不卑不吭做了一首《述國亡詩》頗得徽宗欣賞,免去了對昭國王室宗親的羞辱,贊其氣節(jié),賜給了太子趙泓煦為妾。
可是在這樣看似大義凜然之下,誰又曾想到便是這個女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為了自己的野心與敵軍勾結(jié),出賣將士,換取榮華富貴呢?
昭國公主,聽起來身份尊貴光鮮亮麗,可是昭國不過是偏安于南夷一隅的小國。論繁華錦繡,怎比得上大傾汴梁,昭國公主的身份,又怎比得上大傾將來的貴妃,甚至是——皇后!
二人正說著話,碧煙正好將新做好的梅花酥捧了上來,清甜的點心還帶著花香,十分誘人。
周杜若與蘇玉徽一樣也愛甜食,來了蘇家?guī)状螌Ρ虩煹氖炙囐澆唤^口,兩個人一面用著點心一面閑散的聊著,卻發(fā)現(xiàn)桌子上多了一個小腦袋,眼巴巴的望著她們……
“這不是你家那小寶貝么?在哪里找到的?”周杜若驚道,為了這小銀環(huán),蘇玉徽都差點葬身虎口了。
小銀環(huán)眼巴巴的看著蘇玉徽,想吃糕點但是主人沒發(fā)話,根本就不敢動口,但是蘇玉徽絲毫沒察覺一般只冷笑一聲道:“昨日它自己回來了?!?br>
見著主人冷著臉不理自己,小銀環(huán)鍥而不舍的搖著尾巴對她撒嬌,但是蘇玉徽決意冷一冷它,從沒見過這般愛離家出走的蛇。
見著一人一蛇如此,周杜若不由得笑出聲來……
前一日獵場上趙泓煦差點丟了性命,他本是好強的性子,第二日狩獵的時候帶了親衛(wèi),不像是平日里與世家子弟們只是比試取樂,此番陣仗是要將獵場上的野獸們屠個干干凈凈。
有了太子開頭,其它的世家子弟們也磨拳擦腳,這是個在徽宗面前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周杜若與蘇明纓是個好熱鬧的人,自然一早便就占了視線好的席位去看熱鬧,蘇玉徽推脫身體不舒服便沒去。
她自幼在月宮中長大,與動物為伍,她并非是那種心慈手軟之人,卻也不喜歡看殺戮的場面。
風(fēng)雪初歇,外面銀裝素裹,好一幅琉璃場景。碧煙折了枝梅花供在帳篷中的花瓶中,嬌艷的紅梅上還站著細雪,十分好看。
臨走了蘇玉徽還未曾好好的在這驪山行宮游玩過,是以這一日午后,蘇玉徽來了興致沒讓人跟著,自己獨身一人前去驪山梅林賞花。
“小姐不是不喜歡梅花嗎?”碧煙不解的問道。
蘇玉徽淺淺的笑了笑道:“我只是不喜歡那些園子里養(yǎng)的梅花,伺候的太精致反倒是失了梅花的本性。”
離著這獵場不遠處,在山林邊上有一處梅林,那些平日里喜好附庸風(fēng)雅的貴女們不大愿意去,原因無他,那里是尋常所見的寒英紅梅,其花紅艷如雪,偏生那花蕊生的尖銳,是以又被稱之為“刺梅”。
此時多半的人都在獵場上看熱鬧去了,蘇玉徽尋著碧煙指的路到了梅林處,還未看見梅林,遠遠的便聞見了淡淡的梅香,暗香浮動。
在這樣山林中,草木與花香,給蘇玉徽一種熟悉的安寧的感覺,似能撫平那因為復(fù)仇心切而浮躁的內(nèi)心。
只是這一種安寧,在看到一個披著紫色狐裘的人影的時候戛然而止,蘇玉徽的眼神漸漸的冷了下去……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蘇玉徽臉上重新推起了笑意,走上前去對著那紫色的人影行了個禮,聲音柔軟的道:“臣女參加安良娣?!?br>
在梅林邊緣的不是別人,正是頗得太子恩寵的安敏!
安敏驀然回頭,就算不是第一次相見,但是看見那張與噩夢中一模一樣的面容的時候,內(nèi)心依舊是忍不住的在戰(zhàn)栗著。
她攏了攏衣襟,來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和不安,以一種傲然的語氣道:“蘇小姐不在獵場,跑這里做什么?”
蘇玉徽眉眼溫和,笑道:“‘冰雪林中著此生,不與桃李混芳塵’,臣女聽聞此處梅花開的正好,慕名而來?!?br>
她每說一句,安敏的臉色便就多白一分,此時在雪色下她的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透明的蒼白。
蘇玉徽當(dāng)做沒看見安敏眼中駭然的神色:“倒是安良娣懷有身孕,這雪天地滑的怎么來此處?想來,安良娣與臣女一樣不喜桃李俗艷也是愛梅成癡之人啊……”
沈憐穿著蓮青斗紋對襟羅衫,戴著金絲八寶攢珠簪,雖然已經(jīng)不再年輕,但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風(fēng)韻,一雙妙目,若秋水含波,竟比二八少女更為多情。
在沈憐的身上,蘇玉徽看不到媚態(tài),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柔弱。
但是顯然,沈憐遠遠不會像她外表上看起來那般無害。
從一個出身卑微的侍女,成為專房獨寵的如夫人,能夠與出身皇家的郡主分庭抗禮這么些年,可見其心機和手段。
這是個強勁的對手,蘇玉徽心中道。
沈憐短暫的失態(tài)后,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quán),帶蘇玉徽認識了她的兩女一子,蘇玉徽低垂著眉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們。
下人添了碗筷,用完晚膳后沈憐拉著蘇玉徽笑語晏晏的同她說著話,見她們二人這般親昵,宣和郡主看著她們,眼都快盯出血來了。
但是蘇顯還坐在花廳中,她又不好當(dāng)眾拂了蘇顯的面子先離開!
蘇玉徽心道這沈憐好手段,想借此挑撥她與宣和郡主之間的結(jié)盟么!
沈憐見她雖然神情怯懦,但是對答如流,完完全全是個正常人。心中暗奇道:這蘇玉徽天生癡傻,世上當(dāng)真有那般巧合的事,不過撞了腦袋便就全好了。
蘇玉徽當(dāng)做沒看見沈憐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思,一副懵懂的樣子,十分感激的拉著沈憐的手道:“鄭嬤嬤曾與我說過,夫人與我母親當(dāng)年在府上雖名為主仆,但實則情同姐妹,我原是不信的?!?br>
那一句“名為主仆”分明是在揭沈憐的老底,這些年她在蘇家后宅要風(fēng)得風(fēng)就連宣和郡主都避其鋒芒,沒人敢提她出身微賤之事,但是如今在這么多人面前被蘇玉徽說出來,沈憐臉上的笑意終于保持不住了,倏然倏然之間落了下來。
她想將手從蘇玉徽手中抽出來,誰知道,蘇玉徽死死的按住她的手,讓她竟然不能動分毫!
她拉著沈憐的手,臉上依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如今一見夫人便覺得十分親近,便想到我那素未謀面的母親,必定如夫人這般可親。日后玉徽在府上還得請夫人多多照拂,一如夫人當(dāng)年照顧母親那般照顧得無微不至啊……”
蘇玉徽的語氣說到后面的時候頗為古怪,沈憐聽出了里面的嘲諷之意。
一如當(dāng)年照顧謝婉那樣?難不成是在說,她沈憐一日是謝婉的奴婢,便終身要做她們母女二人的奴婢嗎!
沈憐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在人前保持故作的大度,用力將手從蘇玉徽手中抽出來怒喝道:“放肆!你算什么東西敢跟我這樣說話!”
她并沒用什么力氣,卻沒想到蘇玉徽卻被掀翻在地上,紅著眼眶似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道,瑟瑟發(fā)抖“夫……夫人我說錯了什么?!?br>
蘇顯也頗為驚愕的看向沈憐,沒想到一貫賢良的如夫人竟然會這般為難才回家的蘇玉徽,不悅道:“玉徽年幼,若是說錯了什么話你當(dāng)大度一點,怎么就動手了呢。”
宣和郡主第一次見到沈憐氣的那般失態(tài),一掃之前的郁氣附和著蘇顯的話道:“是啊,這可是你舊主的女兒,夫人怎么這般刻薄?!?br>
沈憐氣得直發(fā)抖,倒地的蘇玉徽被鄭嬤嬤扶起來,對她綻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忽然明白了,蘇玉徽是故意的!故意用話來激怒她,故意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博取所有人的同情!
都被她一幅無辜的樣子給欺騙了!
她捏著拳頭,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進了肉里面,這蘇玉徽可比她生母謝婉難對付多了。
不過……來日方長!不過就是個沒有根基的死丫頭,她弄死她易如反掌!
掛著夔王府旗幟的帳篷內(nèi),此時竟然難得的燒起了火龍,桌案上盤著兩條懶洋洋的纏在一起的黑蛇。
一條不過拇指粗細,幾寸長短,頭頂上有小小的銀色圓圈;另一只體型要稍微大一些,兩只黑蛇長相相似。
周蘅蕪掀開簾子進來的時候看著兩只纏在一起的黑蛇,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打趣趙肅道:“玉露這些時日都去哪里了,難得見它這般乖的在你身邊待著?!?br>
趙肅養(yǎng)的兩只寶貝體型大點的黑蛇叫做金風(fēng),小一點的是玉露。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想到這兩條寶貝的名字,周蘅蕪心中都不由得覺得肉麻。嘖嘖,想不到趙肅這個粗人竟還有這般風(fēng)雅的時候。
趙肅今日心情顯然不錯,屈指彈了彈與金風(fēng)膩歪的玉露一下,素來沒太多表情的臉上對上這兩條蛇的時候倒是意外的柔和:“這一個月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今日回來的時候都胖了一圈。”
玉露不滿的揚了揚脖子看著趙肅,似是在抗議趙肅的話。
雖然周蘅蕪怕蛇,但是無不羨慕的看著趙肅:“你養(yǎng)的這兩條蛇也太有靈性了吧?!?br>
不說在必要的時候能做護衛(wèi)的金風(fēng),就說那玉露雖然貪玩,但不管在何處依舊知道回趙肅身邊。
趙肅摸了摸金風(fēng)玉露的腦袋,眉宇之間帶著令周蘅蕪萬分驚悚的柔色:“故人所贈。”
山洞中,少女清脆的聲音道:“萬物皆有靈性,你若是好好待它們,它們會永遠陪著你的。”
卻不曾想昔日一語成戳,斯人已逝,留在身邊的只有它們而已……
而在此時,原本溫和的玉露似是察覺到什么一般不安動了動,小腦袋頂了頂金風(fēng)從桌案上一下游走了,趙肅眉頭跳了跳無奈的看著玉露,從來就沒見過這么喜歡離家出走的蛇。
在趙肅拎著它的尾巴將它抓回來之前,金風(fēng)纏住了趙肅的手,他有些稀奇:“你竟幫它?”
要知道,素日里金風(fēng)是不愿玉露亂跑的……
而在此時,外面侍衛(wèi)來報道:“王爺不好了,方才皇上在獵場上追著一只猛虎進了林子?!?br>
趙肅眼神一沉,這皇家獵場哪里來的猛虎?
連忙舉步出去,而一旁周蘅蕪也跟在了趙肅身后去看熱鬧。
此時,蘇玉徽循著動靜進了林子,叫著周杜若的名字,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此時蘇玉徽才察覺,天色已經(jīng)漸漸的暗沉了下來,林子深處飄落著細碎的雪花,怪石嶙峋,呼嘯的風(fēng)吹動著枯枝,似是人哭泣的聲音一般讓人心底發(fā)慌。
隱隱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只聽人道:“快去看看那只猛虎去哪里了?”
便在此時,蘇玉徽聽見一聲嘶吼和著風(fēng)聲,蘇玉徽暗叫不好,拎著裙子想要欲爬上旁邊那棵高大的榕樹上。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聲震天的吼叫聲,讓人不寒而栗的咆哮,狩獵的人聽見虎嘯聲指著林子的方向道:“皇上,那猛虎在那邊……”
而此時蘇玉徽只覺得眼前一個白影攛出,仿佛是接受了某種的指令一般,向蘇玉徽撲過來。
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蘇玉徽不由得驚叫出聲,林子里傳來女子的聲音,狩獵的侍衛(wèi)們心知不好:“林子里有人……”
那是一只通體雪白有著黑色花紋的碩大老虎,在蘇玉徽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將她直接撲到在了雪地中,爪子死死的摁住了她,那重重一擊,蘇玉徽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蘇玉徽整個人嚇得夠嗆,整個人都陷在了積雪中衣服全部被浸濕了,還沒等她喘過氣來,一顆毛絨絨的大腦袋便在她身上拱來拱去,睜著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是在……撒嬌。
蘇玉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艱難的揉著那顆大腦袋吐出幾個字:“乖啊……先讓我起來?!?br>
她怕會是全天下第一個被老虎壓死的人……
被揉了腦袋的大貓非常的興奮,非但沒有起來,反而直接伸出了厚重的大舌在她嬌嫩的臉蛋上巡梭了一圈,蘇玉徽差點被腥臭味給熏的背過氣去……
遠處皇家狩獵的隊伍已經(jīng)由遠而近跑了過來,看見的是被猛虎按在爪子里不斷掙扎的少女。
借著那服飾的顏色,周杜若急了抓住周蘅蕪的袖子道:“哥不好,是玉徽……”
一旁跟過來看熱鬧的周蘅蕪聽說是蘇瑾瑜那寶貝妹妹,心中暗道不好。
連忙接過了一旁弓箭手的弓箭對著那白虎準(zhǔn)備救人,卻被橫空出現(xiàn)的一雙手攔住了,“等等?!?。
蘇玉徽聽見那冰冷卻又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差點再次的暈過去。
見夔王阻止,夔王府的親兵都不敢擅自做主去救那被按在虎爪下的少女,只有周杜若焦急的聲音催促著周蘅蕪。
蘇玉徽不由得淚流滿面感慨著世情冷暖,咬牙狠狠將那撒嬌的大貓頭給推開,捏著大貓厚厚的前爪呵斥道:“快放開我……”
現(xiàn)在她覺得背后生疼,只怕是受了內(nèi)傷了。
被蘇玉徽這般一兇,平日里兇惡的大貓委屈噠噠的看了她一眼,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竟然真的將爪子收了回來松開了壓在身下的少女。
蘇玉徽大半個身子幾乎都快被埋在了雪地里,忍著吐血掙扎著從雪地里爬起來,身上衣服已經(jīng)濕透,頭發(fā)凌亂不堪,十分狼狽……
而那只罪魁禍?zhǔn)捉z毫不覺,見蘇玉徽站了起來,還十分討好的拱了拱蘇玉徽的腰。
這般溫順,哪里還有絲毫百獸之王的樣子。
“這真的奇了。”夔王府的親兵們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周杜若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林子中的一人一虎。
此時不遠處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了一出好戲的趙肅饒有興致的在蘇玉徽與白虎身上打量,薄唇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想不到蘇小姐連白虎都能馴服,本王佩服。”
聽到他那不冷不淡的聲音,蘇玉徽卡在喉嚨的血差點吐出來。
她可沒忘方才周蘅蕪要救人的時候卻被這人阻止,就那樣冷眼的看著她在虎爪下掙扎,
世上怎有這樣沒人性的人!
蘇家后宅,兩分天下。
宣和郡主,沈憐,雖然名義上是一妻一妾,宣和郡主理應(yīng)比沈憐身份尊貴,但是蘇家后宅,二人卻是平起平坐的。
原因無他,沈憐從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跟了蘇顯之后一路扶搖之上,成為顯赫的如夫人,可見蘇顯對其的寵愛。
這些年來,蘇顯對沈憐的寵愛有增無減,給了她僅次于主母的如夫人的位置,長子長女皆是出自沈憐膝下的。
沈憐為蘇顯生的長子蘇瑾梧,昭國亡國,也因他而起。
昔年攻打昭國王城,便是他為統(tǒng)帥,本想著一戰(zhàn)成名,卻沒想到死在了師兄徐毅的箭下。
昭國與蘇顯有殺子之仇,是以在三年后,蘇顯再用計讓大傾皇帝派兵攻打昭國。
此時昭國大軍來勢洶洶,三軍統(tǒng)帥,是大傾號稱戰(zhàn)神的夔王!
夔王趙肅,天縱英才,少年封王,戰(zhàn)無不勝。
就連在月宮眼高于頂?shù)膸煾担苍滟澾^他。
大傾軍隊一路勢如破竹,到昭國王城下,貪生怕死的昭王早早用徐毅的人頭跟蘇顯做了交易。
那是她此生都不會忘記的悲壯場景……
那以徐毅為首血戰(zhàn)歸來數(shù)百名將士,被關(guān)在了城樓下,沒有死在敵軍的刀鋒下,反而死在了友軍的亂箭中。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們所效忠的主君、他們的國家,就已經(jīng)舍棄了他。
緊緊的捏著被子的一角,長長的指甲都深深的陷入到了肉里,才能平復(fù)心中的恨意。
這樣的血海深仇,怎能不報!除了蘇顯,還有那出賣了自己國家換取榮華富貴的昭王與安敏!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小姐,藥涼了就不好喝了?!编崑邒咭娞K玉徽臉上神情明滅不定,笑著提醒道。
比起春杏,她生的倒是慈眉善目的,看不出安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蘇玉徽敲了敲碗沿,似笑非笑的看著鄭嬤嬤道:“今日不知怎的,不想喝藥,要不嬤嬤替我喝了吧……”
鄭嬤嬤的眼神閃了閃,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道:“小姐開玩笑了,這藥怎能代替別人喝呢。小姐乖乖的喝了,身上的傷才能好啊?!?br>
眼神卻盯著蘇玉徽不放,似乎是今日無論如何,蘇玉徽都要將藥給喝了!
倒是個忠心的奴仆啊,可惜啊,她的主子如今在相府的日子好像并不好過呢。
蘇顯引以為傲的長子死在戰(zhàn)場上,最終以滅了昭國、殺了徐毅為代價來平息他的怒火,但是除了蘇瑾梧之外,沈氏為蘇顯生了兩子兩女,如今膝下還有個八歲的兒子。
蘇瑾瑜如今在莊子里,又是半個廢人,顯然是繼承家業(yè)無望,是以沈氏的幼子,也十分受蘇顯的寵愛。
但是宣和郡主膝下只有一個女兒,比蘇玉徽還要小將近一歲,才過及笄之年,再無所出。
且宣和郡主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并不大受蘇顯的喜歡。
是以,空有正妻之名,但是卻還要受沈氏這個如夫人的掣肘。
宣和郡主沒有兒子,便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女兒身上。
大傾太子選妃,若是選上了便就是皇后,將來便可母儀天下。
蘇顯權(quán)傾朝野,東宮選妃必是在蘇家女中選。
但是無論容貌還是才華,沈氏所出的長女蘇明珠都是宣和郡主的女兒蘇明纓比不上的。
這些時日,宣和郡主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所以連這個占著蘇家嫡女名頭,方才痊愈的蘇家二女兒都容不下了么。
見蘇玉徽端著碗久久不喝,鄭嬤嬤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揚手便想叫人將藥給蘇玉徽灌下去,卻被蘇玉徽制止??!
“這藥,嬤嬤到底替不替我喝呢?”蘇玉徽的聲音甜的有些發(fā)膩,放在枕頭底下的匕首,卻已經(jīng)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沒有看清楚她是如何的動作的!
宮宴上蘇玉徽雖在趙肅手底下吃了大虧,但是也算是因禍得福出了風(fēng)頭,打消了那些人對于蘇玉徽癡傻之癥是否真的痊愈的疑慮。
讓蘇玉徽意外的是,蘇顯對這個不起眼的女兒倒是顯露出幾分關(guān)懷之意,對于蘇顯這般,蘇玉徽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蘇顯忽然想要父女情深。
蘇顯此人心機深沉,典型的無利不起早,之所以忽然對蘇玉徽關(guān)懷起來,是覺得蘇玉徽身上有利可圖!
蘇玉徽暫時無法深究,蘇顯圖的究竟是什么利。
是想她成為第二個蘇明珠,利用聯(lián)姻給蘇家?guī)砀蟮睦??還是因為其他?
沈憐自是不會跟蘇顯明面上對著來,是以她縱然恨不得將蘇玉徽除之而后快,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為了討好蘇顯,沈憐還打發(fā)人來說:“若是二小姐缺什么,盡管提便是?!?br>
她既這般說了,蘇玉徽自然不會客氣,衣物首飾到庫房里挑選了一批好的,將沈憐氣的夠嗆。
鄭嬤嬤見著如今霽月居總不算之前那段時間那般舉步維艱了,頗為欣慰道:“小姐在蘇家也算站穩(wěn)了腳跟了。”
蘇玉徽只淡淡的笑了笑,這只是回到蘇家的第一步而已,第二步,便該讓沈憐母女將原本付出代價。
而突破口……
“秋意的來歷可有曾打聽清楚?”蘇玉徽喝著甜粥問道。
鄭嬤嬤斂了斂臉上笑意道:“秋意乃是跟先夫人從晉候府到蘇家來的,先夫人死之后便被沈憐所用,旁的老奴真的查不出來了。”
蘇玉徽淡淡的點頭,倒是沒在此事上多加為難鄭嬤嬤,若秋意的身份真與蠱師有關(guān),依照鄭嬤嬤的身份查探不出什么也實屬正常。
二人這般正說著話呢,外頭碧煙道:“小姐,周小姐來了。”
碧煙話音落下,便見周杜若穿著一件鼠毛披風(fēng),上面繡著喜鵲的文案,嬌俏的小臉一雙杏眼圓溜溜的,十分好看。
因周杜若本就不喜臨語姝,用她的話來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周杜若雖是慶國公的嫡女,但是少沒有這汴梁城貴女們自持嬌貴的毛病,是以蘇玉徽很能與她合的來。
“玉徽,你可聽說了近日汴梁城的熱鬧事。”周杜若一來便湊到了蘇玉徽的身邊,一臉興致道。
聽到她的聲音,原本在袖子中舒服盤成一團的小銀環(huán)警惕抬了抬頭,又往蘇玉徽的袖子里面鉆了鉆。
這周杜若看起來一副嬌弱的模樣,未曾想到卻是個膽子極大的,當(dāng)小銀環(huán)是她養(yǎng)的寵物,看見毒蛇非但不害怕,反而一直拽著小銀環(huán)的尾巴要將它打成蝴蝶結(jié)玩。
如今小銀環(huán)一聽見她的聲音,便有一種反射性的恐懼之感……
蘇玉徽安撫的摸了摸嚇的身子僵硬的小銀環(huán),懶洋洋的笑了笑:“什么新鮮事讓你開心成這樣?!?br>
因為被趙肅削斷了一截頭發(fā),蘇玉徽覺得顏面盡失,是以這些時日無論周杜若再怎么盛情邀請,蘇玉徽堅決不踏出這霽月居半步。
周杜若因為不同于一般大家閨秀古怪的性子,是以在汴梁城中沒什么交好的朋友,是以三頭兩頭有事沒事就往霽月居跑,跟蘇玉徽一起分享這汴梁城的八卦。
托周杜若的福,這些時日蘇玉徽大概將這汴梁城中大致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
“一個月前不是有貨船在城中沉了么,如今那沉船的來歷查清楚了?!敝芏湃袈曇綦y掩興奮道。
卻見蘇玉徽一臉茫然的看向她,周杜若驚呼道:“你難道不知一個月前在汴梁城中鬧的沸沸揚揚的沉船案?”
一個月前,蘇玉徽還在莊子里呢。
周杜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絲毫不關(guān)心八卦的蘇玉徽,道:“一個月前,有一艘從雍州而來的客船在進城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大霧,大霧后整艘船都沉到了水里,待人們將船撈上來的時候,船上六十三人全部都成了一具具干尸……”
她的聲音故意壓低,聽起來陰冷冷的,又是沉船又是干尸分明是想故意嚇唬蘇玉徽,卻沒想到她面不改色,十分淡然。
周杜若有些挫敗的撇了撇嘴道:“后來此案原本是刑部負責(zé),但卻被夔王半路截到了大理寺?!?br>
提到趙肅的名字的時候,蘇玉徽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周杜若倒像是沒察覺到一樣:“自從那夔王代掌大理寺以來,那刑部的案子都進了大理寺,臨震卻是敢怒不敢言啊。夔王……”
眼見著周杜若提到趙肅沒完了,蘇玉徽不由得截住了她的話道:“你還沒說,那客船的主人查到究竟是誰?”
周杜若意猶未盡的止住了對于趙肅的話題,道:“說起來那從雍州來的客船竟然是武安侯派來送貢品到汴梁的,如今貢品消失不見,船上的人死狀凄慘,皇上震怒讓大理寺徹查此案呢?!?br>
雍州乃是武安侯鎮(zhèn)守之地,而那武安侯與趙肅也有幾分淵源的,他曾是趙肅恩師。
蘇玉徽倒是有幾分不解:“若是武安侯派人送貢品到汴梁,理應(yīng)是走官道才是,怎么走私船了?!?br>
周杜若又是故作神秘一笑道:“據(jù)說此次進貢的是一件稀世奇珍,好像是叫什么玉枕來著……所以沒跟雍州的府兵一起走官道?!?br>
蘇玉徽對這些秘聞倒是興致不大,更為準(zhǔn)確的是說對于跟趙肅有關(guān)的東西都沒什么興致,便懶洋洋道:“這些東西已經(jīng)涉及到了案件隱秘,你何時聽聞來的?!?br>
周杜若喝著碧煙端上的奶酥茶一臉滿足,見蘇玉徽問,便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兄長乃是大理寺少卿啊,這些都是我偷聽到的……”
蘇玉徽一臉佩服的看著她,周杜若嘿嘿一笑道:“玉徽,你成日悶在家中小心悶出病來,明日我們出府玩吧,聽說八寶閣新出了好幾款時興的首飾,你這些首飾太老氣了,該換換了。”
蘇玉徽應(yīng)下了,不僅要買些首飾,連著衣服也該買些新的。之前為了在蘇家立足沒有挑剔的條件,如今她可不愿再委屈自己了。
因著在宮宴上出了風(fēng)頭,蘇顯對她這個不起眼的二女兒也頗為關(guān)注,沈憐也不敢在蘇顯的眼皮子底下苛待她了。
吃穿用度都是比著蘇明珠來的,不管蘇顯出于何種目的忽然對這個不受待見的二女兒忽然重視起來,但是該所用銀錢,蘇玉徽都能毫不客氣的向賬房支出。
輕松愉悅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沒一會兒,鄭嬤嬤帶來了個噩耗:“小姐,今日公子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