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你…… 裴止的眉峰不自覺收緊,像是無法習慣如此漠然的許南音,卻找不到地方反駁。
許南音實在不想和他們浪費口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許真真卻一個箭步攔住她的去路: 姐姐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
許南音敏銳地察覺到異樣,特意與許真真拉開距離: 我只是累了。
妹妹不是知道我病了嗎?
病人就應該多休息,少看一些會讓人糟心的東西。
沒想到今天的許南音格外軟硬不吃。
許真真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避開許南音的視線,換了個方向蹲下身去摸泡泡的耳朵,一邊說: 我記得這條狗還是姐姐從許家?guī)淼摹?br>
姐姐和它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卻對自己的親生妹妹如此冷漠,我可真是好難過呢。
下一秒,泡泡忽然無意識地暴起,身體劇烈抖動,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張開嘴就瘋狂地朝許真真的手臂咬去。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
許南音來不及阻止,只聽許真真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裴止飛速沖了過來,一腳就把泡泡踹出去十幾米。
泡泡的身體摔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許南音趕緊沖過去抱起泡泡。
可此刻的泡泡虛弱至極,連呼吸都困難。
泡泡,泡泡你怎么了?
你一定要撐住?。?br>
許南音!
裴止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 這只畜生咬傷了真真,你沒有半分擔心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去關心它?
你還有沒有人性!
許南音終于反應過來,愧疚地看向許真真的方向。
此刻的許真真被裴止緊緊抱住,遮擋了一半的傷勢,但從露出來的部分可以看出一道鮮紅的齒印,尤為觸目驚心。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泡泡怎么會突然這樣…… 不過泡泡的疫苗齊全,各項檢查也都是定期做的,絕對不會攜帶任何病毒。
你放心,泡泡咬了你,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或者,你也可以咬我一口……只是泡泡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不好,我必須帶它去看醫(yī)生!
眼看泡泡的心跳越來越弱,許南音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她寧可現(xiàn)在躺在這里奄奄一息的是自己。
她拼盡全力抱起泡泡,卻聽見許真真虛弱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泡泡是姐姐養(yǎng)的狗,當然最聽姐姐的話。
我雖然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歡我,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姐姐會指使一只狗來咬我。
要不是阿止反應夠快,姐姐是打算要讓那只狗咬死我嗎?
許真真的指控就像一道驚雷,劈得許南音險些栽倒。
但她很清楚,現(xiàn)在是泡泡咬了許真真,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和許真真再起爭執(zhí)。
泡泡不是故意的,它真的不是…… 不管它是不是故意的—— 許南音蒼白的辯駁被裴止打斷。
她直覺裴止接下來說的一定不會是什么好話,事實也的確如此。
只聽裴止咬著牙,顯然已經(jīng)到了暴怒的邊緣: 這條狗,必須死!
許南音只覺得腦子里有無數(shù)的驚雷同時炸響,令她暈厥。
她緊緊抱著泡泡,拼命搖頭: 不,不可以,不能殺死泡泡!
然而裴止一聲令下,四五個精壯的保安已經(jīng)將她和泡泡團團圍住。
她抱住泡泡驚恐地往后躲: 別,不要,不許碰我的泡泡!
阿止,不,裴先生,我求求你,放過泡泡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放過泡泡,我愿意主動離開你,我愿意成全你和許真真,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只要你饒過泡泡這一次好不好…… 原以為她的退讓能換來裴止的一絲惻隱之心,卻不想,在聽完她的求情后,裴止的憤怒非但沒有減輕分毫,反而愈演愈烈。
他憤怒地盯著許南音,氣得嘴唇都在發(fā)抖,卻到底沒能說出什么,只是厲聲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條狗,必須死!